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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江白羽长舒一口气,暗道自己连续两次陷入险境又两次被贵人搭救,看来并非要命丧于此,反而是命不该绝。
那士兵翻身下马,不悦地说道:“你大爷的,眼瞎了吗?你管谁叫兄台?”听说话的声音刚中带柔,竟是个妙龄女子!
江白羽一惊,仔细看去,这才发现这士兵确实是个女儿身,虽然穿着铠甲,但丝毫掩不住绝世风姿,尤其是一双蓝黄异色的美目,异域风情妙不可言。
另一边,唐天海正与阿术激斗正酣,目光瞥见江白羽身后的士兵后,大惊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妙龄女子赌气道:“唐天海,你不让老娘来,老娘偏要来!”
江白羽闻言这才知道,原来二人竟然是兄妹关系,可是这女子的样貌明显不是纯正的中原人血统,二人应当不是亲兄妹。
阿术看到拓跋冷受伤,忙弃了唐天海,奔到拓跋冷身旁,问道:“你没事吧?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我可不想你死在我眼前。”
拓跋冷摇摇头,他已经撕下衣服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说伤口虽然长但是不深,没有大碍,他本来想杀掉江白羽,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唐天海刚才与阿术斗了十多个回合,羯磨神功对垒密宗大手印,杀的难分难舍,此时看到妹妹突然出现,赶忙冲了过来,下马愤怒地说道:“你怎么能跑到这里来?你知道这是哪吗?”
“我又不给你添乱,你看,我还救了个人呢,要不是我,这个废物早就被人一刀劈成两半了!”女子说着指了指江白羽。
“不得无礼!”唐天海叱道,随即对江白羽说道,“白羽兄你不要见怪,这是我妹妹唐翎,她从小就口无遮拦,没大没小的,管也管不住。”
江白羽被他兄妹二人连番搭救,又觉得唐天海一点官架子都没有,倒有不少江湖豪气,自然而然产生了好感,忙说道:“唐将军说的哪里话,刚才若不是令妹的神来之笔,我早就成了刀下鬼。”
唐翎听到江白羽夸自己,得意地甩着手中的镰刀头,却不慎砸中了自己的小腿,幸亏有铠甲包裹,还是疼得她叫出声来。
江白羽一愣,下意识说道:“果然,兵器怪,死得快。”这句话是他父亲教给他的,江南白鹭堂专门研究天下各种兵器,父亲曾告诫他,若没有长年累月的训练,千万不要尝试那些奇怪的民间杂兵。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唐翎怒道。
“呃,没什么。”江白羽挠挠头。
说话间,一名宋朝骑兵满脸血污,策马赶来,拱手道:“唐将军,鞑子势众,兄弟们顶不了太久!”
唐天海说道:“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拖到天明,等咱们大军一至,战局必有转机。”
江白羽沉声道:“唐将军,就凭咱这些人马,和鞑子正面交锋,别说撑到天明,我看连一个时辰也撑不住!”
唐天海听了心里一沉,他身经百战,又何尝不知这一点,可是如果不拖住,让鞑子完全占领苦竹寨,明天贾似道的主力部队一到,支援战就变成了攻城战,那样的话再想夺回苦竹寨会难上加难。
江白羽知道唐天海的担心,略想了一下,沉声说道:“唐将军,我有一计。”
唐翎急道:“真磨蹭,有计策你就快说啊!”
“目前来看,拖肯定是拖不住,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鞑子占了苦竹寨,所以……”江白羽深深望了唐氏兄妹一眼,咬牙说道:“放火烧城!咱守不住,也不能让鞑子守!”
“烧?如何烧?”唐氏兄妹愣了一下,心知这苦竹寨是石头城,又不是木头搭起来的军寨,难道要把城内的宅邸院落一个个用火把点着?
江白羽说道:“苦竹寨的火器库就在城西,咱们身后不远处那个院落就是,里边全都是这些年储备的震天雷、霹雳火等大火器,加之现在是西南风向,如果把火器库点燃,火借风势,覆盖城内所有房屋,定然可以引燃全城!”
唐天海闻言眼前一亮,心道在这耗着也是等死,不如干他一场,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大喝道:“好,此计可行,就依你,咱们放火烧城!”
唐天海一声令下,宋国骑兵调转马头,且战且退,向身后火器库的方向撤退。
江白羽自己没有战马,战场中那些没了主的战马四散奔走,受了惊拉不住,于是对唐天海说道:“唐将军,我步行不便,能否叫一个你的属下过来,我和他共乘一骑!”
唐翎这时策马来到江白羽身前,说道:“上来吧!”
“这……”江白羽有些犹豫,看了唐天海一眼。
唐天海笑道:“白羽兄,没什么不妥的,你武功高强,正好能照顾我妹妹。”
唐翎催促道:“你一个大男人,别磨蹭了,快上来!”
第10章 烈火照山城(三)()
江白羽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稳稳坐在了唐翎身后,将唐翎半搂怀中。
唐翎惊叫道:“啊,你个小色鬼!敢摸老娘?我警告你,好好坐着,别动手动脚!”
“我哪里动手动脚了?”江白羽无奈道,尽量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唐翎拍马前行,江白羽刚刚坐稳就差点被晃下来,再一次抱住了唐翎。
“小色鬼!你干什么?我都说了不许你乱动!”唐翎愠怒道。
江白羽茫然道:“我总不能什么都不拉着吧,那不就掉下去了?把缰绳给我吧,你坐好就行。”
“你你你……老娘好心好意,你却趁人之危……”唐翎愤愤地把缰绳甩给江白羽。
阿术和拓跋冷并没有揣测到宋军的意图,因为对城内布局不熟悉,他们也不知道城西有个储备充足的火器库,只是以为这伙宋军想要逃跑,于是调动兵马围追堵截,二人紧紧在后面追赶。
宋军边战边撤,唐天海一杆霸王枪势不可挡,江白羽和唐翎互相配合,一个用飞镰刃击杀远处的敌人,一个使长刀斩杀近身之敌,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蒙古士兵见这伙宋军实在悍勇,便不再一味硬拼,而是利用弓箭远射,饶是宋军铠甲坚硬,也造成了不少的伤亡,待撤到火器库门外时,唐天海清点人数,带来的两千骑兵已经折损了一半。
江白羽望了一眼身后,大喊道:“唐将军,就是这里了!”
唐天海闻声看去,发现身后乃是一个高门大院,大门紧闭,上头的牌匾上写着“火器库”三个字,此刻守卫火器库的苦竹寨守军全部系上白布条投降去了,无人值守。
“快,带火把,进去点火!”唐天海吩咐几名手下道。
江白羽下马要了个火把想要进去,却被唐天海拉住。
“白羽兄,让他们去吧,火器威力巨大,他们都是我手下的死士,此番进去点火,未必出的来,咱们先往西城门外撤,一会儿真烧起来咱就走不了了。”
此时阿术和拓跋冷将宋军三面团团围住,待看清远处那“火器库”三个字和宋军的火把后,拓跋冷这才明白过来,倒吸一口凉气,疾声道:“快去阻止他们,他们要烧火器库!”
可惜已经迟了,火器库内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声音持续不断,火光四起,黑烟冲天,火势借着风势瞬间蔓延开来。
趁着眼前混乱,唐天海和江白羽带领众人弃了火器库,往西城门处撤去。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此刻城门已经被蒙古军队捷足先登,见到宋军冲过来后,他们立即关闭了城门,城墙上箭如飞蝗,杀了宋军一个措手不及,不少人中箭坠马,惨呼不绝于耳。
唐天海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大声咆哮,手中长枪一挥,准备带兵硬冲。
江白羽用长刀护住自己和唐翎,挡开流矢,大声道:“唐将军,这样不行,咱们不如直接杀上城墙,从城墙上翻出去!”
唐天海摇头道:“不可,翻出去后没有了战马,还是跑不了!”
江白羽说道:“我知道城外有一条小路,直通城下的剑溪,或许可以逃生!”
“那好,如今别无他法,姑且一试吧!”唐天海一声令下,率先纵马跃上城墙边的马道,冒着如雨的箭矢冲上城楼。
蒙古军队刚刚从投降的宋朝士兵手中接管西城门,立足未稳,在宋国骑兵的冲击下开始后退,很快,宋军就在城墙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不过好景不长,阿术已经带兵杀了上来,城墙上的宋军被逐渐包围,气势虽然不减,但人数明显处于劣势。
此刻苦竹寨内已经是一片汪洋火海,小半个城池都被火器库的爆炸引燃了,很多来不及躲避的蒙古兵都被烧成了火人,惨叫着奔走冲撞,场面十分混乱。
阿术怒火中烧,红着眼冲上城墙,策马横冲直撞,接连格毙数名宋兵,直奔不远处的江白羽而去。
江白羽和唐翎此时已经下马步战,被一撮蒙古兵围在城墙边,飞镰和长刀一远一近,不多时便击毙数人,但蒙古兵还在源源不断围上来,唐天海想杀过来支援,但他周身的敌人同样越来越多,已经自顾不暇。
“滚开,滚开!”阿术推开挡在身前的蒙古兵,飞身直扑江白羽。
唐翎见阿术杀来,手腕一抖,飞镰破空而至。
阿术收起藏刀,运起内力,双掌合十,竟将飞镰轻描淡写地夹在了掌心!他顺势猛地一拉,同时欺身上前。
唐翎猝不及防,被这股刚劲往前带了好几个趔趄,跌在阿术身前,阿术将唐翎提起来,用飞镰的锁链捆住她的双手,又反手遏住她的脖子。
江白羽没料到唐翎会被制住,他奋力杀退近身的敌人,仗刀朝阿术走去,冷声说道:“你放了她。”
“我不会放了她,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她,然后再杀你!”阿术说着手掌发力,唐翎脸上痛苦之情更甚。
“小色鬼……咳咳咳……”唐翎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阿术戏谑地说道:“刀疤脸,你现在如果连着抽自己一百个嘴巴,我可以考虑让这个女人死得痛快一点。”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劲风自阿术身后袭来,乃是唐天海突出重围挺枪刺来,霸王枪枪头旋转,力道万钧,阿术一惊,急忙侧身躲闪,江白羽瞅准机会猛扑上去。
阿术见江白羽发难,手臂发力,将唐翎连人带飞镰朝城墙外甩去。
此处是城墙拐角,下面是绕城而过的剑溪,漆黑一片。
江白羽调转身形,一把抓住了飞镰的刀头,唐翎双手被飞镰的锁链死死缠住,整个人悬在城墙外,随时都会掉下去。
锋利的镰刀头切入江白羽的手掌,疼痛钻心,但他没有放手。
唐翎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摇晃,每晃动一次,江白羽的身体都会颤抖一次。
唐翎仰起头,用复杂的目光望着江白羽,大喊道:“小色鬼,谁让你救我了?放手啊!老娘不用你救!”
江白羽额头冷汗岑岑而下,却仍坚定地拉着飞镰,咬牙说道:“你刚才救我一命,我现在还你一命,我们江南白鹭堂,从不欠别人的情。”
另一边,阿术一掌逼退唐天海,得了空隙,再次欺身而上,直取江白羽。
“去死吧!刀疤脸!”
江白羽进退维谷,他大吼一声,运起全身内力,探身向前奋力一拽,将唐翎从城墙外拉了回来,与此同时被阿术掌风扫中,整个人跌出了城墙!
唐翎落地未稳,双手一空,锁链松动脱手而去,眼睁睁地望着江白羽跌下了城墙!
“啊,不要呀!”唐翎面色大变,扒在城墙边,悲伤的呼声传出很远。
城下黑水滔滔,吞噬了一切。
第11章 江上怪行舟(一)()
天气晴朗,惠风和畅,嘉陵江上水流滔滔。
几艘渔船正在江中漂荡,船上的渔夫们皮肤黝黑,一边大声交谈,一边撒网捕鱼,江中丰富的水产,足够养活他们一家老小,让渔家儿女世世代代在江边繁衍生息。
不过,渔夫们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交谈的内容,也离不开“战争”二字。
这是嘉陵江的下游,战争的硝烟已经快要弥漫到这里。
附近的城池先后被蒙古铁骑踏破,江上时常有从上游漂浮而下的死尸,就在昨夜,不远处的苦竹寨烈火熊熊,烧了整整一夜,将半边天空都映成了血红色。
渔夫们知道,江边平静的生活只是暂时的,不知何时,蒙古铁骑就会将这里变成一片废墟。
渔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已经搬走,只剩下这最后几户,守着房子和渔船,守着世代居住的故土,舍不得离开。
一网上来,鱼虾活蹦乱跳,收获真是不错,身材魁梧的刘二却叹了口气,对隔壁王三道:“哎,连苦竹寨也挡不住鞑子,再呆在这,就只有等死了,我昨夜已经跟老爹老娘商量好了,明日一早就走。老王,你不如带上老小跟我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邻居王三愣愣地望着刘二,表情有些古怪。
刘二怒道:“王三,你个龟儿子看着我干啥?走不走你说句话!”
王三听到刘二的骂声,这才反应过来,指着刘二身后道:“我不是在看你,二郎,你看,江上有艘客船。”
“你见鬼了吧,咱这兵荒马乱的,活人都少见,哪里来的客船?”刘二叫骂着回身看去,果真看到不远处的江面上,正有一艘小船逆水而上,船头稳稳站着一个老者。
刘二愕然道:“乖乖,还真有船,船上那老头儿是疯了吧,还敢往上游走,那边早就被鞑子占了啊!他是要去送死吗?”
刘二话未落音,就听王三惊叫一声,跌坐在船上,手上的渔网也掉落在水中。
刘二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大骂道:“你个龟儿子,又怎么了?想吓死我啊?”
王三指着那艘客船,颤抖地说道:“见鬼了,还真是见鬼了,你看,那艘船上没有艄公!”
刘二忙朝那船看去,果然没有艄公划船,整条船上只有那一位老者,可船居然逆流而上,稳稳前行!
“这,这……没人划船,船是咋走的,难不成是那老头划的?”刘二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这老头划船不用桨,难道……全靠浪?”
客船之上,老者身着一袭天青色宽袖大袍,面容慈祥,正凝眸望向远方。
船舱中传来一阵响动,不一会儿,一个浑身血污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爬了出来,他眼神呆滞,朝四周看了看,满脸的茫然。
“你醒了?”老者的声音矍铄有力。
年轻人头戴发带,脸颊上一道明显的十字疤痕,不是江白羽又是谁?
话说江白羽昨夜从城墙上跌下去后,掉入了绕城而过的剑溪之中,跌落那一瞬间,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此刻醒来却发现自己竟在一艘客船上。
“我、我怎么会在这……是你救了我?”江白羽满脸茫然之色,使劲拍拍脑袋,逐渐记起昨晚的事情。
老者不置可否,说道:“你昏迷了一夜,身体虚弱,先坐下歇歇吧,万一一头栽进江里去,我还得再捞你一次。”
“对了,苦竹寨怎么样?可守住了?”江白羽想起昨夜激烈战况,急忙问道。
老者摇头道:“什么守没守住?不知道,我昨夜看你在江水上飘着,就把你捞上来了。”
江白羽脑子还不甚清醒,确实虚弱得很,他扶着船篷坐下,调动内力,调整体内气息,片刻已有好转。
江白羽抬眼看了一眼老者,见老者还是站在船头背对着自己,又扫视了一眼船舱,发现船内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