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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八郎蹲在旁边,一脸高兴。楼兰护者疲累的坐在歪脖子树下,露出少有的笑容来。他看起来很累,精神却不错。楼兰护者,褚云峰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了。他闭眼又睁开,楼兰护者没有消失不见。
褚云峰挣扎着爬起来,冲过去死死抱住楼兰护者。结结实实的触感,活生生的人,不是幻觉,他激动的嘶喊,“你没有死呀,你没有死呀。”
“死?我们都好好活着呀,怎么会死?”楼兰护者说,摸摸脑袋,又摸摸褚云峰的额头,一切正常,露出同情的表情,“你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怎么回事?”褚云峰转过头,望着东平八郎,消失了的东平八郎,这次他非常小心,没有破口说出来,“能说说吗?”
“这就是幽冥谷底的秘密,”东平八郎神秘的笑笑,指着大石头,上面出现了一行小字,血一样红,褚云峰确定,他们从缝隙进来时并上面并没有字。他凑过去看内容:舍生忘死,涅槃重生。褚云峰不懂,这和他昏迷有什么关系。
“幽冥谷底,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东平八郎说,他又拿出了那本记载着幽冥谷底千百年历史的古籍,翻开其中一页。丝绸的书页保存完好,字体清晰可见。“前世因,今日果。我因为彻悟了师弟割肉献身的真正含义,捡回了一条命。我一辈子的业障就是孤岛绝望的求生。即便后来研究医理颇有心得,不过这段往事一直积压心底挥之不去。幽冥谷的吸魂烟雾放大了心中的悔恨。幸好你的一句话,彻底点透了我。”
“我?”褚云峰被彻底搞糊涂了,“我说过什么话?”
“死得其所,”东平八郎说。
“我没说过,”褚云峰异常肯定说,他对古文可是一窍不通,这样的话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不好意思,我总结了一下,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师弟有师弟的死法,我有我的死法,我们身处大雪山,即便周围都是洪流,也不会有船来就我们的,我学着师弟割肉现身也无济于事,那一刻,我顿悟了,我要活出自己,死出自己,生与死没有模仿性,”东平八郎说,他已站了起来,走到楼兰护者跟前,“看来你的同伴顿悟的比我们都早,不断如此,难道你没发现一件事情吗?”
“什么?”褚云峰说,上下打量楼兰护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有点疲惫,刚才的经历是业障也好,是噩梦也罢,他此刻都非常疲惫,想好好休息。
“他的幻影毒好了,不用狼狐之心,”东平八郎说,寥寥草草翻看古籍,在书的中间分开,指着一处蝇头小字,“都怪我没有理解透彻,世间根本没有狼狐这样的灵物,狼狐之心,实际上说的是顿悟之心。所以……”他望了望楼兰护者,希望他把下面的故事说完。
尽管楼兰护者很疲惫,也想给褚云峰解释清楚。他靠在歪脖子树上,双手懒散的耷拉在大腿两旁,用力的思考了半天,才慢悠悠说,“我的业障是自私,长期孤独的生活养成了独来独往的性格,在我的生命意识里,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其它的人的生命在我眼中都是草芥,微不足道。”
“记得很小的时候,龙卷风席卷了我们那里唯一的村落,母亲为了救我不幸丧生,但是我没有半点悲痛之心,倒是觉得母亲是大傻瓜,他应该为了自己活着才对,怎么能救我呢,换做我就不会去救他。当时水多么可贵,龙卷风带走了一切,包括珍贵的水。母亲把仅存的水让给了我,她却被活活渴死。”
楼兰护者的眼眶湿润了。褚云峰无言的听着。他这一刻才明白过来,楼兰护者嘴巴干裂,是因为他的业障。他猛然发现他做错了一件事。他用焰火媚狐之眼企图阻扰业障发生,多傻呀,造成了灾难性后果。幽冥谷底的塌陷多半如此。褚云峰自然也明白他的业障,父母之死和张二伯的出卖。他本来克服了业障,但是不懂其中关窍,走了太多冤枉路。他想要是楼兰护者因此丧失,他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不能怪你,”楼兰护者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幸好你用绿眼睛唤醒了我的意识,不然幻影毒也没那么容易解的。当然你为了所做的一切,改变了我的想法,人不仅仅为自己而活,更是为了更多人活着,想通了,我才会在关键时刻献身,我沉入水底后,感到憋气,脑海里一片空白。等我睁开眼睛时,我已躺在歪脖子树旁边了,而你们两个还躺在那里苦苦挣扎。我不敢叫醒你们,只有等你们自己醒来。”
“你朋友顿悟了,幻影毒自然解除了,”东平八郎说。
平静的幽冥谷底还是很美的,没有一点雪山之巅的景象,芳草萋萋,绿树环绕。湖水澄澈透明,一切干净如画,没有一点传说中恐怖的气息。远处的树林里,有一条小道,尽头有扇石门。东平八郎说石门里面是风之眼,通往外面世界。
褚云峰和楼兰护者眼睛都绿了,他们没听错吧,可以出去了。
“要和我们一起走吗?”褚云峰问。
“不了,我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出去了反而不适应,”东平八郎说,收拾起包裹,走进了石头缝隙。他头也不会的摆摆手,“一路珍重,有空回来看看。”
第一百六十七章 狭路相逢()
褚云峰和楼兰护者目送东平八郎消失于缝隙之中,心中蒙了一层惆怅的阴影。一场惊心动魄的历险,彼此心心相惜。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们略微整顿心情,大踏步走向了树林。湖边绿草浓密,散发醉人清香。
褚云峰在前,拨开长草,坚定的向前走着。楼兰护者跟着后面,双手抱胸,前面有人开道,他走起来非常轻松。草地不算宽,他们很快就进入了阴气很重的树林。
正如东平八郎所料,小树林里有条小路,尽头有一扇非常高大的石门。确定的说是一座小山凿出来的石门。树木到小山边上戛然而止。石门旁边立着人高的英姿飒爽的石像,想必是古代的某位英雄,依据东平八郎的说法,旋转石像,就能打开石门。
褚云峰摸着石像,看了楼兰护者一眼。楼兰护者耸耸肩表示没问题转动吧。褚云峰双手按住石像双肩,用上的全部力气。出乎他的意料,石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可能三岁孩童都能转动。他用力过猛差点摔倒。楼兰护者忍不住想笑。褚云峰瞪了他一眼,他捂住嘴,强忍着笑。
褚云峰走到石门边上,伸出一只手来侧身请楼兰护者先进去。算是对楼兰护者嘲笑他的小小报复。
楼兰护者彻底不笑了,严肃的整理衣冠。比起褚云峰吊吊巾巾的衣服,他的衣服堪比黄袍。他走过褚云峰身边,哼哼鼻子,大步走了进去。
经历生死,他们彼此都想适当开开玩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并不能说明他们只可同患难不能同富贵。
走进石门,楼兰护者猛然退了回来,朝着褚云峰做鬼脸。
“好啦,快点进去,”褚云峰白了他一眼,推着他的后背,两人几乎是同时闯进石门的。里面也没什么特别,天然的大洞,像他们进来的那个洞一样,只是没风。中间有个大石盘,刻着奇奇怪怪的文字和图像。褚云峰依稀记得这是太极八卦的图像。他试探着跳上石盘,有惊无险,石盘轻轻转动起来。
“上来,快,”褚云峰大喊,伸出手去拉楼兰护者。
楼兰护者收敛笑容,窜了上去。石盘不大,两人站在上面非常拥挤,基本上是抱在一起。石盘越转越快,褚云峰感到头晕,死死抱住同伴。楼兰护者以同样的动作抱住褚云峰的腰部。他们都有一个想法,两个男人这样抱着,真够恶心的。
洞里渐渐起风了,刚开始像春天的和煦威风,渐渐的风势加强,脸皮都吹得变了形。他们管不了那么多,提心吊胆的抱在一起,等待命运的审判。
飓风呼啸一声,宛如天雷。他们被抛了起来,快速的往上窜。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紧紧拽住对方的手,尽量保持平衡。
风很大,却很暖和,刮在他们身上无比舒服受用。他们还没享受够,就被抛上了一座山峰。风势减弱,他们不由自主的往下坠。褚云峰及时使出鹞子翻身,轻松潇洒的落在山峰边缘。楼兰护者则以旋转的姿态落在另一个角落。风停,风洞立马合上,没留下半点痕迹。楼兰护者跳过去踩了踩,结实得不行。他失望的摇摇头,“以后想回去,恐怕得另找出路了。”
他们下了山,很快找到出路,就是那条干涸的河流,一直往北去,在一处树木浓密的地方上了岸,找到了茶马道,遇见了一群马帮的人。他们跟着马帮走出了迷雾般的山区。
山中数日,世上千年。褚云峰好像经历了几个世纪,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楼兰护者则保持一贯的沉默,抱着胸冷眼旁观。
他们在一个小镇和马帮的人分手。
马帮的人继续北行,他们需要把驮着的货物运到西北,交换那里的特产带回南方。褚云峰牵挂二小姐,还有他的几个结义兄弟,不能与他们同行。他们分道扬镳后,褚云峰大模大样的走进了一家装饰豪华的旅馆。店小二横出手,鼻哼哼两声,眼睛瞧到天上去了,单指点了点肩上雪白的毛巾,“看见没,高档地方,乞丐免进。”
“乞丐?”褚云峰怒目而视。
楼兰护者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小伙计年龄不大,眼光还挺独到的。”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店小二殷勤招待,转身时还白了褚云峰一眼。
褚云峰抓住店小二后颈提了起来。店小二两条腿无力的乱踢,大喊,“放开我,你这个臭乞丐。”
“哎,褚兄,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来,为兄请你便是,”楼兰护者忍住笑,“不过你是该看看你的衣服像不像乞丐了。”
褚云峰低头看了看,他的衣服的确和乞丐无二。怒气顿消,扔掉店小二,大模大样的坐在楼兰护者身边的凳子上。店小二被甩出去,以为会摔个四分五裂。可是落地的瞬间好像有股力量托着,轻轻放到地上。有惊无险的店小二仓皇逃走。
“好一招托塔天王,”楼兰护者说。
“叫吃的吧,饿死了,”褚云峰说。
“你这厮好嚣张,”靠窗的大汉提着两把大斧子站了起来,“洒家就是看不惯仗势欺人的混帐东西。”原来是个酒肉和尚,他摇摇晃晃走到大堂中央,踢开挡路的桌子。两把斧头明晃晃的在褚云峰眼前闪烁。
这时,一个身穿紫袍的少年人走了进来,习惯性摇晃着手中长笛。他搬了根凳子坐在门口,以欣赏的目光看待即将发生的恶战。
大和尚举起斧头,咆哮一声劈了下去。褚云峰动都难得动,懒洋洋的往后躺,一招绝妙的铁板桥,险险避开斧头呼啸的锋芒。倒霉的是楼兰护者,他正在看菜单,斧头就临空劈来。他没地方闪避,褚云峰故意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楼兰护者气呼呼的抬起手臂,电光火石的瞬间,在场的看客都傻眼了。楼兰护者两根指头轻松夹住了两把斧头。没有人看清他怎么做到的。
大汉呆若木鸡,不晓得该继续劈下去,还是扔掉斧头。最后,他选择了后者,咆哮着奔出了店门。
紫袍少年正准备鼓掌,褚云峰腾空而起,寒铁剑出鞘,寒芒一闪,刺了过去,嘴里暴喝一声,“紫鹫哪里跑!”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双雄对峙()
紫袍少年发一声喊,连人带凳子摔倒在地上。他那只漂亮的长笛子同样摔出去老远。
原来是个草包。紫鹫功夫一流,昆仑派顶尖的高手,又吃了魔灵丹。别说一招之内被吓成狗一样,就是一百招也不见得能奈他何。
储云峰惊觉情况不对,兜转剑尖,围着紫袍少年头顶转了一圈,收招撤剑。
“青鹫?”储云峰立在吓得哆嗦的紫袍少年面前,满脸怒气。“为什么穿紫鹫的衣服?”
酒店里的客人早吓得鸟兽散,偌大的大堂只有他们三个人。楼兰护者走了过来,微微皱起眉头,他把紫袍少年提到桌子上,供储云峰审问。他则守在门口,谨防有人进来捣乱。
店小二躲在后门探头探脑,抓着帘子的手筛糠似的颤抖。他可能在想储云峰会不会杀了他。没来由得罪个煞神。
储云峰正想开口,紫袍少年翻身跪在桌上,动作还挺快,他双手按住桌角连连磕头哭喊饶命,很明显他认得出云峰,并且是刻骨铭心。储云峰力败昆仑五祖,早把他的胆吓破了。此刻独子一人碰上,三魂七魄一溜烟都交给了阎王。
他当然是经常冒充紫鹫的青鹫。储云峰一时看花眼才认错了。青鹫是跟着西门无双一起逃走了。很有可能,西门无双就在附近。储云峰给了楼兰护者警惕的眼神。
“说说吧,为什么又冒充你师兄?”储云峰扶起青鹫绊倒的凳子,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双腿岔开,他还是留了份小心。他不能确定附近有没有暗门高手。储云峰的印象里,紫鹫应该是丧家之犬,不论哪方势力都想除之而够快。没来由的,他这个没头脑的师弟还敢冒充,难道不怕死吗?有太多疑点。“最好老实回答。”
事关机密,储云峰瞪了店小二一眼,吓得市侩的小家伙魂飞魄散,一溜烟跑不见了。储云峰耐心等着,他知道像青鹫这种软蛋没几下就会招供。
果然,他只是扬了下手中剑,青鹫就吓得全招了。
“为……为了引刘雪峰等人上钩,”青鹫含含糊糊说,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胆子才大了点。储云峰不确定他流露出来的是失望,还是心虚。“大……大爷不见了之后,全是由这位雪花山庄的中坚人物在抵抗圣主。”
储云峰瞪了他一眼。
青鹫连忙改口,“是隐世魔君。刘雪峰的确是把好手,他领着镜湖老人和孤烟客等老一辈耆宿杀回雪花山庄,剿灭了驻守在那里的暗门势力。与此同时举起反抗隐世魔君的大旗。没想到应者云集,许多门派的顽固分子都投奔过去。他们都是各门各派的好手,雪花山庄的势力一下子得到补充,连隐世魔君都不敢小觑。”
储云峰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了,握剑的手冒着汗,他想象着这些日子以来,刘大哥他们是怎么度过的。
楼兰护者对这些江湖恩怨没有兴趣,若有所思的望着长街的尽头。
“继续说下去,”储云峰说。
“隐世魔君大为光火,召集四方门徒攻打了好几次,双方各有损伤。雪花山庄的势力越来越大,大有尾大不掉之势。隐世魔君虽然有东北的虎啸龙吟山庄相助,可是反对他的势力也很强大,尤其少林武当也参和进去,就更不好对付了。”
“少林武当?”储云峰激动的捏紧拳头,他父亲就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还有那些门派?快点说。”
“都是残余,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投靠了隐世魔君,中原的三大庄园七帮八派,滇西的点苍,四川唐门,狮子帮,虎头会一些有实力的帮会门派也都四分五裂分道扬镳,分别站在对立的两边。”青鹫说。
储云峰额头汗水直冒。他们到底在山中呆了几年?
“江湖大混战后,江湖基本上形成两股强大的势力。一边是隐世魔君旗下的暗门及所有黑道同盟,收编的各大世家门派,还有些名门帮派。另一方就是以刘雪峰为首的雪花山庄,收罗了不少好手,这些人大多都是正义之士,各门各派都有,反抗隐世魔君的暴政齐聚雪花山庄。现在的雪花山庄固若金汤,防守非常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