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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八郎得瑟的笑了。他在医术上的成就远超武功,如果多花点时间在隐遁术,他也不至于一招就被储云峰击败。他收拾好包裹又准备上路。
楼兰护者挤到了中间,刚迈开脚,身子就不停摇晃起来,往后便倒。幸好有储云峰在后面托住,他才没有滚下山。
“哎,出发前就说了他承受不了山地压力,现在看,他恐怕是去不了山巅了,”东平八郎皱眉说,把住楼兰护者腕脉,一股寒流反弹出去,差点把医生的手弹开。他的心沉下去,知道再这样下去,即使找到狼狐心脏也没有用,“看来他得在山脚等着了,更不幸的是他只有三天了,少了七天,我们现在只有两天半时间。”
储云峰托着楼兰护者的脑袋,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东平八郎。他现在有点恨自己,怎么那么没用。气沉丹田,神兽丸在体内激荡,他的双手暖洋洋的真气透过楼兰护者的脖颈进入体内。
楼兰护者哆嗦了一下,彻底闭上眼。
东平八郎惊呼,“你干嘛?这下麻烦了。没救了没救了。”他的脸比山巅积雪还白。
第一百五十九章 悬崖小道()
“救他,”储云峰央求道。
东平八郎苦着脸,拿出临行前私藏的紫色瓷瓶,扒开盖子,在楼兰护者鼻子前微微扫过,较忙盖上盖子。动作敏捷,就像从来没有打开过盖子。
储云峰恼怒的瞪着他,怎么这么小气,不能在鼻子上多放一会儿么?还有他前面就想问东平八郎怀里藏的什么东西。
“回魂烟,”东平八郎觉察出储云峰不怀好意的眼神,略显尴尬,连忙作出解释,“这玩意儿关键时刻救命用的,二十年了,我才配制了这么一小瓶,别想着是我小气,不能多闻,副作用很大,闻多了反而不妙。”
储云峰脸红到耳根,低下头不敢直视东平八郎诚挚的眼神。幸好这时楼兰护者微微咳嗽,悠悠醒过来,眼皮还是很沉重,茫然的望着医者。
过了好一阵,楼兰护者才恢复了神志,挣扎着站起来。储云峰在他后背上微微用力,也不见动作,连绵柔软的力道像无形的双臂,撑着楼兰护者平稳的站了起来。
东平八郎离的近,没太注意,两人差点脸对脸碰上。他连忙偏过脑袋,躲过一劫,沉声说,“我们要改变一下计划了。不可能每次都用回魂烟。有两个原因,一是这东西异常珍贵,关键时刻救命用的。还有就是用多了,患者可能痴呆。用在同一个人身上顶多三次。”
“怎么说,”储云峰昂着头说,他站的位置比较低,脖子快往断了,才能勉强看到东平八郎的下巴。
“你的同伴留在山脚下,我们去找,并且要快,只有两天半时间了,”东平八郎瞟楼兰护者一眼,内心说不出的怨恨,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整个儿砸他招牌。狼狐踪影难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点线索呢。“并且要分头行动。无论找不找的到,第三天的这个时候,在这条路的尽头会和,那里有个石台,很显眼,远远就能看到。”
储云峰赞同东平八郎主意,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做还有一线生机。
“不,我不要在山脚下等着救命,哪怕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刻,我也不要等,楼兰国的子孙没有这样的懦夫,我要自己寻找狼狐,用自己的行动获得生存的权利。”楼兰护者说,情绪激动,本来话就说不清,现在更是尖锐刺耳,很难听出他说了什么。到后来干脆说上了他们国家的语言。
“不行,你要是一意孤行,恐怕连一天都撑不过去,”东平八郎坚持己见,拨拉了一下放在地上的包裹,显得焦躁不安。“是命重要,还是你所谓的楼兰信条重要?”
楼兰护者捏紧拳头,显得特别激动。双眼深凹,嘴唇发紫,胸腔有团火在燃烧,随时要冲出来。他的反应已说明了,楼兰信条在他心目中的重要地位,逾越生命。
东平八郎气得不行,握在手里救命用的紫色瓷瓶差点掉在石头上砸碎。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表情,他一句话没说,躬腰收拾包裹,打了两个结,搭在肩上,默默无言,打算走人。
楼兰护者沉浸在辉煌的历史追忆中,突然后背几处穴道受制,浑身动弹不得。他眼珠子乱转,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储云峰说话了。
“没有比命更重要的事情,对吗,”储云峰吹了吹点楼兰护者穴道的两根手指,腾挪之间,越过楼兰护者,站在东平八郎的面前。
医术通神的东平八郎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在医者的世界里,没有强迫病人就医的说法。储云峰这样做有悖医理。
“不行,必须他本人同意,”东平八郎坚决说,“放下来吧,除非他本人同意,不然我们就回去吧。病人想死,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过来。”
储云峰脸色阴沉,左手一搭,右手一靠,楼兰护者就到了他肩上。瞪了东平八郎一眼,往山下走去。
“站住,你这样做,救活了,他还是会寻死,最后白忙活一场,”东平八郎跳脚说。
“那你说怎么办,”储云峰说,转过身来,一脸的憔悴,断断的时间里,他经历了无数纠结的困难,实在有点不堪重负。
“算了,算我倒霉,带着一起走吧,招牌要是砸了就砸了,至少拼一回,”东平八郎咬牙说,“不过少侠得受累,一直背着走,不能让他再折腾了,能保留一分力气是一分。”
走过寒冰界限,寒气立马裹住全身。冰寒界限以北就是另一个世界。光秃秃的山石之间一点植被都没有,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没有缓冲地带,仅一线之隔,天壤之别。楼兰护者在背后发抖。储云峰安慰说,“坚持一下。”
小路在冰寒界限消失了。荒丘茫茫,皑皑白雪。东平八郎走到前面,拿出指南针和地图,在图上找到一条细线。他们只要往前走几公里就能找到一条悬崖小道。
道路难行,储云峰没办法,施展踏雪无痕,一溜烟往山上冲出一公里左右。他的速度太快,背着个人似乎没有半点影响。东平八郎反应过来,储云峰已跑远。他腾起脚,没命价追,只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他这才佩服储云峰功夫超群古今少有。
东平八郎跑到地图上标有路线的路,储云峰在那里已经等了多时。楼兰护者平躺在一块抹掉雪的石头上,看起来面色相当不好。东平八郎气喘吁吁跑过去,包裹歪斜在肩膀上。
他们休息了片刻。这次由东平八郎带路,储云峰扶起石头上的楼兰护者背上,不慢不紧的跟在后面。小路连绵起伏,非常狭窄陡峭,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边是高不见天的峭壁。寒风一阵一阵刮来,割得脸生疼。楼兰护者身子抖得更厉害,幻影毒的阴寒之气在体内发作。
突然,东平八郎来了个急刹车。储云峰差点撞上去,也就是他功夫高明,不然三个人都要葬身悬崖。
他们前方,悬崖小道的狭窄处,豁然出现了一个毛绒绒,红彤彤的小圆球。在白碧无暇的冰雪世界里,非常耀眼。
第一百六十章 红潮搏杀()
小红球忽然张开纸一般立在悬崖小道上。它的四肢有层薄薄的皮毛连接,胸腹呈现乳白色,要不是肚脐眼奇大,根本分不清它的肚皮在哪?它的爪子很小,很紧致,像老鼠的肉色爪子,筋骨毕现。没有脖子,蝙蝠似的脑袋缝合在上肢上。
小东西不大,却把悬崖小道全部挡住。两个没有眼白的绿豆大的黑眼睛,凶狠的瞪着行路人。
突然,它张开尖嘴,发出高亢嘹亮的尖叫,声震寰宇,峭壁上扑簌簌掉落碎雪。
东平八郎木讷的拍掉撒落肩上的雪,机械的退后半步,差点撞到储云峰身上。幸好后者退得快。
储云峰也察觉出异常,尽量把楼兰护者往上提了提,这样背得更紧。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前面红色小东西张牙舞爪,一看便知不是善良之辈。后退过程中,他听到东平八郎小声说蝠獾,强攻击性,剧毒,强烈的领土意识。医生不断重复这些字眼。
他们一退再退,最后退出悬崖小道。回到放楼兰护者那块大石头旁。
两个人都是一脸愁苦。储云峰守在病人身边,烦躁在石头周围跺脚。楼兰护者紧闭双眼,在石头上脱离水的鱼一般跳动,脸部肌肉扭曲,显然幻影毒又发作了。东平八郎在包裹里翻找了好半天,才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套在楼兰护者头上。袋子上有几个小孔,可以呼吸,同时也隔绝了山巅酷冷的空气。他又替病患把了脉,脸色为之一变,声音有些颤抖说,“变化太快,他只剩半天时间了。”
“半天?”储云峰说,他好像记得东平八郎说过还有两天半,怎么才上山就少掉了两天。前路受阻,狼狐又半点踪影都没有。他急的跺脚,一把拉住医生,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一拍脑袋,窜上悬崖小道。等东平八郎反应过来,他已窜到拐角处,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储云峰三步两下,羚羊脱兔般在悬崖小道上弹跳,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跳蚤在冰壁上骚动。他风驰电掣般杀向蝠獾,也不管什么剧毒,强攻击性。他必须以最快速度结束战斗。
蝠獾扑棱棱扇动腰肋两旁的纸一般的皮毛,飞了起来,如同快速飞驰的纸鸢,在储云峰头上盘旋来去。悬崖小道逼仄,储云峰紧贴冰寒的峭壁,寒铁剑同时出手,寒光灿然,浮云般的剑气喷薄而出。一团雾化的东西以惊人的速度扫向空中的蝠獾。
红色小东西,非常活跃的侧身打转,轻易避开来势汹汹的攻击。对着领土侵入者狂乱的怒叫,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刃,逼得储云峰闪身避让。
同一瞬间,刚才蝠獾立身的悬崖上,哗啦啦冲出几十只与它相同的红色魅影。一起扑向白茫茫的天空,形成一团硕大的红云。它们还未发起攻击,储云峰已感受到巨大压力,剑柄压得很低,蓄满真力。神兽丸在体内躁动不安,影响了洞壁小人在脑海中的影像。他浑身哆嗦一下,闭上眼竭力回想洞壁小人演示的精妙剑招。
电光石火一刹那,几十只蝠獾撕裂穹苍般怒啸,声波化为有形的实质,罩住储云峰全身。庞大如潮水般的攻击波,比起钱塘海潮有过之而无不及。储云峰眼皮跳动,从未遇到过如此凌厉的狮吼功。天地为之一暗。
褚云峰情急之下,施展壁虎游墙功。这一手多次救他性命。他的身子泥鳅似的在陡峭的光滑的峭壁间游走,强大的狮吼功覆盖面虽然广,一时间也拿他没奈何。褚云峰顶住一块凸起的石头,稳住身体,寒铁剑幻灭般挥出,散发出的层层雾气,比大雪山缭绕的雪雾还要迷蒙。瞬间,蝠灌渔网似的庞大阵型凌乱不堪,它们落荒四散,在天空悲鸣的哀叫。有几只蝠灌跑得太慢,柔软的腹部被剑气撕裂,直挺挺的掉落山崖。宛如几片飘落的红叶。在冰天雪国里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褚云峰一招得手,空闲的手在峭壁上摸索,寒彻透骨。缓慢的往下滑,他能瞥见远处惊慌失措的东平八郎略带神经质的身影。回过头来,红云又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怒潮涌动,褚云峰这才发现大错特错。他简直是捅了马蜂窝。更多的蝠灌从峭壁的小洞里飞出来,加入了讨伐他的行列。红色的小东西密密麻麻,子弹般弹射而出,比箭矢还快。它们不顾死活的冲入褚云峰的锋利的剑气之内,张开四肢,慷慨赴死。
褚云峰在脑海里快速搜索洞壁上小人无与伦比的招式。可惜这次洞壁小人也帮不了他。天地间爆发出暴风骤雨的怒潮,是带着对他的满心仇恨,这样的仇恨是那样撕心裂肺,以至于蝠灌忘记了它们的拿手好戏狮吼功。但是,这样血腥的搏杀,更加惊心动魄。
褚云峰落在了悬崖小道上,脚踏实地,他感到莫名的踏实。长剑挥掠削掉头上袭来的三只蝠灌,剑招尚未收回,腰肋、脚下几十只凶悍的对手撕裂剑气笼罩的薄雾。褚云峰转身避让,一脚踏空,差点跌落悬崖。身体倾斜的一刹那,他剑身横削,把一只张开嘴准备咬他的蝠灌切成两截,毒血四溅。幸好褚云峰百毒不侵,不然他就得死在血雾之中。寒铁剑余势不泄,硬生生劈裂悬崖小道的冰寒坚硬的石头。褚云峰这一招用上了全部真力。他身体悬空,蝠灌逮着机会洪峰猛兽般冲击过来。宛如赤炎,熊熊燃烧于峭壁之间。由于太拥挤,很多蝠灌腾不开四肢掉下悬崖,就这样,依然没有一只退缩。
褚云峰心惊肉跳,他杀得手软。这样屠杀生灵,不遭天谴才怪。身体荡秋千般来回荡漾,借力用力,弹向悬崖小道另一侧。身体飞出的同时,他快捷到不可思议抽出插在悬崖小道的寒铁剑。蝠灌尾随他而去。这样,悬崖小道暂时是安全的。
褚云峰刚落在对面稍微宽敞点的空地上。覆盖着浅雪,四周有山石遮挡。他朝着东平八郎嘶吼,“快点冲过来,我把这些东西引走。”
褚云峰说完,剑气纵横,逼退最先攻来的几只蝠灌。转过身,雄鹰般弹跳起来,飞奔右侧的嶙峋的怪石堆。
天地凄惶,割裂穹苍的嘶喊弥漫雪山之巅。不手刃仇敌,蝠灌是不会罢手的。褚云峰回头一看,心下沉到谷底,酣战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红色的怒潮依然遮蔽云空。它们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死死罩住褚云峰所在的乱石堆。
褚云峰本来想利用陡峭的地形迂回作战,但是他低谷了蝠灌在雪山的生存能力。蝠灌长期生存在悬崖小洞,有着非常灵敏的身手,能在狭小的空间横冲直闯,比起灵猫猎豹之类动作敏捷的动物丝毫不逊色。它们数量众多,蜂拥钻入乱石堆的缝隙之间。常常出其不意撕咬褚云峰一口。
乱石堆热血四溅,褚云峰在竹林小屋换上的干净衣服,此刻变得褴褛不堪,满是血污。狭窄不平的地形,制约了寒铁剑的威力,蝠灌趁此机会彻底将褚云峰包裹。一只只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大有活生生吞没仇敌的势头。
这时,空地上响起爆仗似的劈啪声。冒着漆黑的浓烟,所到之处,积雪融化。空地上的浅雪在刹那间化为雪水,又在刹那间凝结成薄冰。空地如同一面光滑的大镜子,折射着阳光七彩的光晕。蝠灌好像很怕彩色的光圈,纷纷逃避,躲进了悬崖小洞里。刚才遮天蔽日的红色怒潮,转瞬间消失不见。
空地的边缘,东平八郎举着淡蓝色的小瓶子,咧嘴对褚云峰傻笑。他背上,是仍然昏迷不醒的楼兰护者。这位纵横大漠的豪杰贵胄,来到江湖之外的世界彻底萎靡不振,没有半点生气。
褚云峰在破烂的衣服上擦拭了剑刃上蝠灌的残血,跳出乱石堆。他显得非常疲惫,刚才的战斗是他有生以来最凶险的一次。好几次,蝠灌都差点咬碎他的咽喉。他现在才觉得奇怪,不但洞壁小人不能发挥作用,连伴随他一路走来的神兽丸也丧失了作用。
“我们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东平八郎惶恐不安的东张西望,好像偷人钱财的小贼,深怕被人发现似的。这一点也不像东瀛忍术高手的做派。“彩虹之镜持续不了多久,趁蝠灌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赶到苍茫峰。”
褚云峰收起护身剑刃,从医生背上接过楼兰护者。东平八郎给了褚云峰一颗紫色弹药,珍珠那么大。吃下去能缓解疲惫,抵抗饥饿。他自己则摊开地图,稍微扫了一眼,收起来,朝乱石堆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走去。
那是一条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