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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子弹依旧被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枪手的左肩,轻轻一敲。原本多年持枪已经练就的肌肉就像豆腐一样软,被捏得酸软。
沉重的手枪掉到地上,咔哒一声。
枪手猛一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东西,而左肩上,依旧有一只手搭着。
他嘴里开始喊些华夏人听不懂的话语,估计是请神驱邪的咒语。
而这些咒语相当有效,他念诵一段之后,终于发现自己肩头的手轻了些,渐渐松开。
他长舒了一口气,抖了抖肩,准备捡起枪。
可另一只手比他更快,更迅捷,他的手指都已经触及了冰冷的枪腹,却在下一刻被人抽走。
“蹦!”季沧海的嘴里吐出小时候玩耍时伪装的枪声,随后扣下扳机。
一团血花从枪手的左胸爆出,却从季沧海的身体里穿过,一直落在地上。
季沧海微微一笑,散在空中,随手将手枪抛于空中。
一个圆滑的抛物线过后,手枪就砸在枪手的心脏旁,被他的鲜血浸得濡湿。
与此同时,几团血花在各处爆开,十个黑衣人统统毙命,一并死绝。
而在水缸中,一粒嫩芽,从莲子破开的裂缝中,慢慢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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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山上有座庙()
“其实我想不明白,”季沧海家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为什么你不去阻拦那个枪手,而是在我被唤醒之后才过去横插一脚?”
小七倚着墙壁睡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进入房间的永玉禅师。
“我觉得,你如果只修性,会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季沧海转过头来,看着那颗大光头:“所以我不去阻拦那位枪手,让你压抑了不知多久的神通释放出来,自动修命。”
“还有,你现在不以贫僧自称,而是用我,其中的意味你自己也未必想通,那么我来告诉你。”
“你的三毒重了。”
永玉禅师低头口诵佛号:“确实是重了。”
季沧海看了看水缸,又看了看禅师:“别沉到底去就好。”
……
“你说,全死了?”一个同样是光头的男子坐在房间里,即使是再华美的袈裟,也没能将他的眉眼变得柔顺些。
“是,全死了。”一个身着黑色战斗服的男子站在光头男不远处,低声汇报。
“怎么死的?”光头男的眉眼中尽显一股凶暴之气。
“被子弹打死。”
光头男的眉头一挑,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你说说看,你手下这些所谓‘精锐’,是如何死在子弹下的?”
“哒哒”的敲门声响。
“进来。”光头男皱了皱眉。
一位身着东南亚民族服装的男子走进房门,盘腿坐在光头男的对面:“他并不清楚,因为他手下的那些人死光光了,没人能回来告诉他真相。”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我告诉了他。”这个男子面色黝黑,讲的华夏语断断续续,颇为难听,显然是个外国人。
光头男子一笑:“班伽,我们是合作伙伴对吧。”
班伽点点头:“没错。”
“那么合作伙伴之间,是不是应该好好交流一下信息呢?”光头男的意思很明显。
“那是当然。”班伽将自己的腰带抽下来,拿出腰带中夹着的一片纸张。
上面是一幅潦草的素描,不过很有水平,不用几笔,就能将一个少年的侧脸特征完美地表现出来,放在华夏那是能上艺术院校的水平了。
“笔仙大人就是这么画的。”班伽似笑非笑地看着光头男子:“破坏你计划的,就是这个人。”
光头男接过白纸,仔细地认了认上面的人脸。
“你上次要的那块玉,拿去吧。”光头男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交给班伽。
“禅师不愧修习不贪金钱戒,果然视外物如粪土。”班伽接过玉,嘿嘿笑道。
光头男不再理他,只是想起自己师傅过世前跟自己说的话,有些沉默。
……
“禅师你不是个和尚吗,为什么要跟着我来这里?”季沧海故作惊讶地看着永玉禅师,缓步走进一栋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场所的小楼里。
昏黄的灯光,若隐若现的帷帐,还有那种华夏传统的雕廊画柱,无一不显示出这是一处有着华夏背景的……
窑子。
“哎呀,有贵客来了。”一个化着浓妆的中年妇女“轻”摇莲步,走进穿着价值不菲的季沧海:“不知贵客想来玩些什么?”
季沧海往身后挑了挑眉:“不是我想来玩,是这位大师傅思凡,想来你们这逛逛,我才带他来的。”
老鸨这才注意到身后黑黑瘦瘦的永玉禅师,他今日穿了一身浅褐色的衣服,又脚步轻盈,不注意他的话甚至都看不见这个人。
“哎呀,贵客你真是会说笑,”老鸨是什么样人,丝毫就不为季沧海的言辞所动,不过脚步却移到了永玉和尚旁边:“不知您想要什么口味的姑娘呢?”
永玉禅师虽然佛法精深,但毕竟不是半路出家经验丰富的和尚,遇上这些事情真心不知所措,只能低头念佛。
“居然还真是个和尚。”老鸨有些惊讶。她转过头,想要问询季沧海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空荡荡的大堂。
……
“咔哒”一声,门锁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个少年从门口走进,两手空空地看着盘坐的两位:“你们好,今天来的有点赶,没有给你们带上点礼物,真有些抱歉。”
“你是谁!”光头男的双眼忽然变化,瞳孔中出现两个相反的漩涡。
“别跟我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谁。”季沧海随意地摆摆手,两人眼光几次相遇都没发生任何反应,让光头男的心往下一沉。
门后忽然出现第二个身影,同样是光头的永玉禅师走进了房间。
他抬眼一望,马上就发现了另一个光头。
两人对上了眼。
“我就说怎么忽然有种不对的感觉。”季沧海盯住了一身民族服饰的班伽,眼神玩味:“怎么,你们的手都伸到这边来了?这边的势力就没有好好管管你们?任由你们这帮外来汉在这里耀武扬威?”
班伽的脑门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他拿出那幅画的时候,早就已经跟总部的教友们说过了情况,本来是意外之喜的发现,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年打断。
那种隐隐约约的威压,压得他根本没办法抽出腰间缠绕的软剑,更别提起身反抗了。
明明在预言中,这个人已经被神主的力量击垮,畏罪遁逃了啊,怎么还会?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呢?”季沧海好似有些不耐烦,身上释放出的威压更加浓郁,直直落在班伽的背上,好像一座大山。
班伽闷哼一声,整个人的身子被压到地上,跟一条被人强行拉直的虾公没什么区别。
就你这个态度,像是想让我说话的态度吗?他微微抬起头,却发现整个人被压得太死,下巴蒙的磕到地上,砸出牙龈里的血,砸得头昏脑涨。
季沧海摸了摸下巴,心想看来这里真没有他的教友了,都被羞辱成这个样子还没人出来,真是可怜。
在楼下,老鸨痴迷地看着一根柱子,好像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伴侣,抱着他倾诉衷肠,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就连闻讯赶至的姑娘们都感到面上红红的。
……
踏踏,踏踏。季沧海与永玉禅师走在路上,两人的步伐出奇的一致。
明明这里是赤道地带,分布的植被应该都是热带雨林植被,可在这条弯弯曲曲的石阶两旁,却是奇怪无比的落叶阔叶林。
如此高耸入云的山峰,从来没有被记录在某一份地图上,只是单纯的耸立在这里,直到两个不速之客踏破这里的阵法。
“你是怎么做到的?”永玉禅师头也没斜,只是问季沧海:“什么也没做,就能穿破一片阵法的障碍?”
季沧海指肚上一滴血液一闪而逝:“秘密。”
石径被层层叠叠的林木挡住前方,看不见尽头,而季沧海和永玉禅师都很清楚。
山上有座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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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死亡倒计时()
季沧海手掌一挥,蜕凡境修士特有的御物之力发动,一下子将大门掀开。
他的手法粗暴,可以说是不讲礼貌到了极点。
永玉禅师原本跟在他后面,却在此时抢先踏入门内。
一尊丈许来高的八臂天主神像伫立在大殿中间,神意非凡,一看就是大师之作。
“你们两教之间究竟斗了多久?”季沧海随意地拍了拍永玉禅师的肩膀:“看你的样子,戾气又见长嘛。”
永玉禅师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不耐,却又恢复原样:“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手段,但你的观气之法,确实是高妙。”
顾左右而言他的秃驴。季沧海撇了撇嘴。
“这个信奉八臂天主的教派还真是有够厉害的,在这里生生布置出一个大阵,把一整座山都给隔绝处人类社会。”季沧海开始绕着大殿转圈。
“你又跟这个教派有什么仇恨,我都没说话你就拖着我过来?”永玉禅师回头看了一眼转圈的季沧海,眼中的不愉之色越来越明显。
“哈哈,哈哈,当然有仇恨了。”季沧海不怎么想搭理永玉禅师,要不是有些特殊的理由,跟这个光头别说是同行,连说话都觉得不爽。
因为这个永玉禅师,来自瀛洲岛,避世宗。
一个妄图将瀛洲岛变成独立自治国家的门派。
……
沙漠里,正午的炙烤让金黄色的沙砾成了最好的烤箱,要是真把脚板放在上面,怕是能活生生烤成烧猪蹄。
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在这种高温环境下行走,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汗水从额头上渗出。
他没有背包,也没带水囊,唯独在腰上系了一块穿了孔的小石头。
一阵风吹来,滚滚的热浪就像赢面泼来的开水,令人难以接受。
但他不是人。
他是尸妖,更是尸妖中的皇族。
红眼尸妖。
面对铺面的热浪,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取下来腰间那枚小小的石子,拿着穿孔的系带,迎着热浪开始打转,就像古人捕猎时挥动的流星锤。
沙漠里的风很大,尤其是在这片世界上最大的沙漠之中,更是如此。说不定你现在面对的风沙,就是从地中海之畔一路向南,吹到红海边的。
封易懂得这一点,所以他适时地举起了手中的石子,开始晃动。
石子在风中摇曳,打着旋,忽然弥漫出一丝丝莫名的气息。
封易眼神一闪,通红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情绪的变动。作为一个没有神念可用的尸妖,想要寻找一些东西,就只能依赖自己的感知。
可感知的范围始终有限,哪怕是封易这般敏锐的人,吸收周围一公里之内的信息,就已经有些吃不消,更别说方圆十里无数的干扰信息了。
他只能依赖那种通过血液产生的些许感应,寻找到一块大概的地方,然后用当初炸成碎片的雷劫天石,感应季沧海的存在。
作为季沧海的替身,雷劫天石代他受死,上面自然会留下他的印记。
两个月了,封易抬头看着那永不停熄的太阳,心中涌起一种新的力量。任他是常人眼中绝情灭性的尸妖,两个月马不停蹄地寻找,也足以让他产生浓浓的疲惫与挫败。
而现在,他终于要找到季沧海了。
这令他天生冰冷的心都燃起了新的火焰。
……
兜兜转转的季沧海在整座山顶绕来绕去,一点点地观察着这里阵法的符文。他们两个人冲上山头,本来以为会有一场强烈的火拼,没想到这里几乎算是一个废弃的神庙,也不知道那帮原来的信徒究竟去了哪里。
这一块地方的阵文,按季沧海的看法,并不是八臂天主一脉的阵法,甚至连这栋建筑,都是早年别门别派在这里留下的传承。
符阵不分家,既然找不到人来杀,能看看别家的阵文给点灵感也好。
……
“准备好了没?”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用纯正的华夏语说道:“今天我们就要夺回这里的阵法控制权,重新找回我们的传承,明白没有?”
“明白!”他座下的弟子们纷纷举起手中法器,一个个斗志昂扬。
“很好。”老道欣慰的一笑,手中拂尘一挥,指着面前空无一物的一片沼泽般的密林:“念诵本门阵法口诀,一起唤起先祖炉火,将里面的蛮人统统烧光!”
“是!”弟子们纷纷盘膝而坐,开始念诵咒语。
老道点着头,手上的拂尘也跟随着弟子们的咒语声高高低低地摇动,显然是在勾引天地元气,开始重掌阵法的控制权。
……
永玉禅师一直站在那尊八臂天主面前,口中念念有词。世人都言贪官污吏以言杀人,实际上还真有被“话杀”的案例。
道门的真言,佛家的狮子吼,儒家的论语,都是出口杀人的法术。
所以现在他也在延续这个优良的“话杀”传统。
“如是我闻……”他念经的样子很沉静,虽然面容年轻,但若是只听声音,可能还真有那么几分年老德勋的高僧大德的态势。
阵法忽然动了,季沧海抬头,目光穿越大殿顶部,一直看到天穹顶上阵法的运转上。无形的阵文在这座半球形的阵法上流转,条条道则动荡,抽取着四面八方的元气,将整座山头一下子丢进火炉中。
“有趣。”季沧海身形一闪,就出现在大殿的檐角上。看着这座阵法的运转。
一个阵法真正的力量,绝不是就这么绕着阵文看看就成,要是能承受阵法的攻击,才能知道阵法真正的精髓所在。
如果不死的话。
永玉禅师则没有这么幸运,他站在神像三尺之外,又念诵经文,跟神像里遗留的神性对抗,渐渐成了平衡之势,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这阵法忽然运转,就多出了另一个力量来源,跟神像和他本人产生了奇妙的共振。
他就像站在了天体之间的拉格朗日点一般,动弹不得,进而还成为神性全开神像与阵法力量的聚焦点。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突破他的护体神通,一下子灌进他那颗即将成型的舍利中,开始旋转,扭曲。
季沧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观察着他的情况。
永玉禅师艰难地扭过头,却说不出话来。
季沧海当然知道永玉禅师想要求自己相救,但他偏偏没动。
大殿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永玉禅师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潮红。他的皮肤开始逐渐发胀,整个人开始变得浮肿,就像那些饿了许多年的病人一样。
他的眼神逐渐从恳求变成了绝望,再变成了心如死灰的平静。
季沧海还是没有出手。
明明他只要出手就能有用。
“很热哦。”季沧海说。
和尚把头转回去,转到正中,迎面对着那位神像。他的心里开始涌出愤懑,涌出一股修习佛法多年以来再也没有出现过的负面情绪。
是季沧海,永玉禅师的心中涌起了恨,涌起了愤,涌起了各种各样的怨毒。
若不是这个人的出现,自己不会破去多年修性的道行,也不会突然接到方丈空投过来的任务,更不会重染三毒,至不济也不会死在今日。
人快死的时候都会回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