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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并不代表,这里不能有超越蜕凡境修为的……
阵法。
季沧海轻拍大鱼,高高跃起,纵腾到高空之上,俯瞰那艘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在甲板上的轮船。
轮船很平静,但就是失去所有前进的动力,以及前进所需的海水。
整个海面上,逐渐出现了一个空洞。一个大的足以吞噬一艘轮船的大空洞。
这是,搞什么飞机?季沧海毫不犹豫地从背包里取出那块废铁,一下掷出。充满了铁锈的废铁片,向来是季沧海手上无往不利的破阵神器,无论遇到什么阵法壁垒,都能割裂开来。
季沧海研究了很久,也弄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把它当做小刀用。
但这次,铁片没成功。带着飞溅出去的铁锈,铁片在阵法壁垒上交错,拉出一长串爆裂的火星,却没办法割破阵法的壁垒。
季沧海当机立断,一拉耳麦:“郑局,支援!”
之前事先在琼州南港摆下的阵法,完全失去了作用,真真正正成了个摆设。
郑副局长把放在水晶球上的手一松,身影一闪而逝。
十九艘快艇从琼州南港冲出,直奔十海里之外的阵法。
但是此刻真正面对这个诡异阵法的人,还是只有季沧海一个人。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并指,招向天空。
一团暗红色的火焰从他手指割破后的豁口泄出,跳动着优美的舞蹈。
天地元气,加持。
满天雷云,加持。
星辉真元,加持。
“三重,爆雷天星!”季沧海嘶吼,将那块铁片招回手边:“给我上啊!”
那团空洞中,除了位于中央的轮船,其余的水都被逐渐抽干。这是一片过去很繁盛的珊瑚池,虽然随着海陆变迁,越发沉落,但也还有些许遗迹。
而此时,这片被抽干了水的池底,被人用莫大法力划出几道又深又宽的凹槽。寥寥几笔,一个环形巨眼被勾勒出来。
在这些深邃的凹槽中,现在是满满的浆液。这些浆液有红有绿,混杂其间,恶心至极。从那些前来朝圣的海洋生物身上来。水被抽走了,这些靠着水源而生的海洋生物都被一股难明的力量,一点点拖到凹槽之中。
那些大如鲸鱼,小如虾米的生物,它们身上的每一滴血,都被一股诡异的法则给从身体里逼出来,落在凹槽中,开始发生效用。
季沧海出离地愤怒起来。作为一个正统的修道者,一个九局的专员,一个佛修的儿子,他从小到大,包括修真之后被灌输的理论都是爱惜生命,天人和谐。
可现在,这个有着八道纹路的阵法,生生吸收了满满一海盆的血液。
“给我破!”火焰,雷霆,星辉,三者同一时间在铁片上出现。
这片锈迹斑斑的铁片,在季沧海全力施为下,终于唤出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
一尊铜炉虚影骤然出现在阵法上方,倒悬着,从小变大。原本只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铜炉,迎风就长,海面上呼啸的风儿灌进铜炉中,好像被铜炉虚影吞噬,使得他一点一点地长大。
铜炉倒悬,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地变得真实。当初在高黎山口见到的那尊铜炉,由于年久锈蚀,已经无法窥见无尽岁月前的模样。但眼前这尊虚影,却真真切切地展现出焚天毁地之姿。
由于这并不是中原华夏族的祭器,故而覆盖其上的图腾并非常见的龙纹。
九张巨大的人脸刻印在铜炉的外,双翼卷起,包裹住整座铜炉,一片片泛着金属光泽的羽毛井然有序,将整座铜炉映衬得怪异而恐怖。
原本血气奔涌的季沧海,在铜炉虚影出现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骤然苍白。
“滴血降灾,摄人魂气。”季沧海无意识地念诵这句话。
“去吧,姑获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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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蛋碎()
那些凹槽上平缓流淌的血液,一瞬间开始沸腾起来。
那只被雷火激发的铜炉虚影上,不知怎么的拥有了姑获鸟这一个符文,自然也与姑获鸟的特质有关。
姑获鸟,又称鬼车,足足有九头十八翼。宋人周密著《齐东野语》,就有提到过这种鸟“身圆如箕,十脰环簇,其头有九,其一独无,而鲜血点滴,如世所传每脰各生两翅,当飞时,十八翼霍霍竟进,不相为用,至有争拗折伤者。”
如此凶残而恐怖的生灵,居然会成为一方符文庇佑高黎族,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今日,这片残缺铜片上的姑获鸟虚影苏醒,绝对是季沧海破阵的一方利器。
只是一口,铜炉从天而降,将整个空海之阵包在里面。随后,一个大盖子从海底浮现,盖住了整座庞大的阵法。
“我滴个乖乖。”坐着快艇,摩托艇的九局支援修士即使离得还远,可这通天的倒挂铜炉,即使站在琼州南港上,也能依稀辨认出模样。
快艇破水,急速前进,所有的九局成员都迫切地想要向前,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宗法术的施术者。
脸色苍白的季沧海看着那光华内敛的符文,落回海面上。那头大鱼被季沧海一点,整条鱼从浑浑噩噩的朝圣状态摆脱出来,没有像其他海洋生物一样贸贸然跟着轮船前冲。
季沧海躺在鱼背上,绕着巨大的铜炉虚影转圈圈。
他本来只是想要以铜炉碎片击穿阵法空域,进入阵法内部,再凭借体内那团业火沟通天地,打破这个显然违背了本界法则的阵法。
所有符合天道的阵法,都是借助天地元气本身的力量,或是修真者的真元发生作用。如果是通过吸收生灵的生命力或是通过异种手段,都要遭到天罚。
而拥有业火和劫雷之眼的季沧海,冥冥之中能够感受到天罚究竟有没有落下。
在这个阵法展开之时,季沧海根本没有一丝感应。再联系一直在琼州岛有所动作的八臂天主。
季沧海有八成把握,这就是个由八臂天主那边的人搞出的东西。
暗度陈仓啊。季沧海的脸色依旧凝重。
……
安南的一座寺庙中,此刻是灯火通明。所谓的灯火通明,可不是指人们日常意义上的电气灯,而是真真正正的千盏油灯。
整座寺庙规模非常庞大,供奉的神像也很多。每尊神像之前,都有无数盏信徒供奉的油灯长明着,在这白日之间有种神圣的观感。
无数细碎而统一的祈祷之声在寺庙中回荡,汇合起来,便显得异常的宏大。这里的每一名信徒都以一个标准的盘坐姿态坐在地上,虽然装束各异,高矮不一,却都异常的虔诚。
如果季沧海在旁边,他一定会看到,在这些信徒的泥丸宫处,各有一枚细小而精致的叶子。这些叶子的纹路随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祈祷,变得更加清晰。
而每十个人之中,就有一个身上散发着阵阵波动的修行者,作为领头羊。他们身上的力量正在逸散,一直流到那些灯盏之中,燃烧起来。
中央那尊八臂神像越发庄严,好像再次镀上了24K的纯金。
……
铜炉上的姑获鸟虚影开始变得真实。这尊铜炉与普通的青铜,黄铜都不一样,通体都是鲜艳的红色,就如同茶马古道上那些商人们贩卖的红铜瓶一般。
只是季沧海清楚,那通体的鲜红,就是那些前来朝圣的海洋生物所流出的血液。
真刺眼啊。季沧海握紧了拳头。
忽而,那尊巨大的铜炉,开始龟裂。浓浓的黑烟从铜炉的裂口中冒出,就像不懂事的小媳妇在厨房里乱来搞出的黑暗料理。
那些快艇已经能够看见那只巨大铜炉的全貌。
“别过来。”季沧海的声浪一出,震得周围的海水掀起波涛,一路传到四里外。似乎是他的声音太过浑厚,整座铜炉虚影越发崩坏。
在黑烟之下,一团神圣的金光在焕发,在生长,就像一株缠绕生长的藤蔓,洞穿铜炉的屏障,一点点夺回空域的主控权。
那些原本在业火的努力下成为铜炉资粮的天地元气,在这株藤蔓的的生长之下,都被窃取。
撕拉之后,铜炉与其上的姑获鸟都化作碎片,散在空中。
季沧海身边,无数根纸剑齐齐飞出,化作一道城墙一般的剑阵,一直向前推出。他背后包中所有的A4纸都被折成纸剑,借助当时偷师的天地元气轨迹,模拟出了当初姬若离的仙家剑阵。
伪?道理剑阵。
金光藤蔓忽然收回,化作璎珞,回归到那尊八臂神像身上。庆云盖顶,璎珞,宝珠,仙枝纷纷随身,一派神主景象。
“死亡。”八臂神像的话语震动诸天,好似晴天霹雳,却不是季沧海能够听懂的语言。仙家高手在人间自有法相随身,言出便是法随。
季沧海听不懂没关系,这个天地听懂了。一种来自冥界的吸引力开始自动收取季沧海的神魂。
就像当日遇上突破界壁的嗜一样,季沧海的神魂又要离开身体,即将落入幽冥地府。
而这次的剥离,是将他寿元从本源处一并剥离。
他的身后,一柄勾镰伸出,即将收割他逐渐剥离的灵魂。
八臂天主的眼眸没有感情,甚至都没有多留一丝注意在季沧海身上。这样一个连金丹都没有摸到的小修士,在他的眼中就跟尘埃没多少差别。
不过是嫉妒太阳太过光辉,不敢正视自身卑微的虫子。
漫长的生命中,见多了这种人,就没什么兴趣了。
一柄长剑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全力以赴,发际线都被吹高了三分。在他的身边,几道朦朦胧胧的虚影笼罩在雾气中,隐而不发。
他已经看到了破碎的铜炉与八臂天主的真身。
袍袖一挥,他解除了对身周虚影的掩饰。
五枚秋风24F型战略弹道导弹,在离开郑局长的控制之后,全力发动,搭载不知何种弹头,以接近二十马赫的速度直射金身法相。
“轰!”恐怖的火焰与气浪在金身法相上炸开,将这里的空域变成死亡真空。无数在九局科研人员和修行者的不懈努力下发明的“忌惮”弹头,在阵法的边沿炸开,将周边二十公里的云朵都撕裂开。
好像在天空上开出一朵烟火。
季沧海在导弹射击的另外一面,受到的仅仅是气浪的不断吹袭,而不是那对于元婴期修士来说也是致命的“忌惮”弹头。
他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路被刮走,刮到远海。
那些停留在海面上的快艇,更是无力地被高达二三十米的海浪掀起,区区真一境,在这种堪比海啸的人造灾难面前,还是太过弱小。
若非郑局长瞬间落下,将所有人都带到海下深处,绝对会出现严重的伤亡。
硝烟与海浪散去,金身法相虽然暗淡,却没有彻底毁灭。他托着那艘载着洁白胶状物的轮船,开始由实转虚。
一个御剑女子在远空飞来,竟要比刚刚的导弹更快。
可毕竟是来不及了。
金身法相像是将这一切都预算好了,身影的转虚不急不缓,刚刚好足够安然离开。作为在梵空界苦修大半纪元的神灵,在算计之道上,实在是炉火纯青。
可他的手忽然被一道漆黑的影子勾住,一掠而过。
连带着轮船,那只逐渐化虚的手被“忌惮”留下的余威风压吹落,一直飞到海上,随着高高涌起的浪头继续行驶。
虽说是驶向远海,但毕竟离开了传送到范围。
是的,金身法相虽然还在,但是围绕着他的阵法,已然在五枚秋风24F的轰击之下破碎,这一道漆黑的刀影,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原本联通冥界的漆黑洞口,一个全身笼罩在阴影里的身影收回勾镰,打了个响指,坐上那台同样漆黑的轿车。
“随随便便就叫出阴司,真以为阴司是你家开的?”
“傻13。”
车子开走,连尾气都不留下一点,完整消失。
金身法相也完成了转虚,消失在天地间。
但刚刚睁开眼睛的季沧海,绝对忘不掉他那一刻抽搐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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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重见天日()
“所以说,每次我吃瘪的时候都会见到你,是怎么回事啊。”季沧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就像当初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封易一样。
“应该说,为什么每次我见到你的时候,都在界壁破碎的时候?”姬若离坐在床边,笨拙地削着苹果。
季沧海:“……”
谁知道这叫什么事啊,每次九局有这种任务都会把自己叫到,关我什么事?
“呐。”姬若离削好了一只苹果,摆在床边的洁白瓷盘上。
“谢了,等我什么时候爬起来再吃吧。”季沧海翻了个身,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仍然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血气眼中亏损,还差点被阴司索了魂,我见过的现代人,也就你一个能够像这样赌气似的捱过去。”姬若离坐在床边,也没见她有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还在这?”季沧海瞥看了姬若离一眼:“大小姐你不是有要事在身的吗?”
“怎么,有要事在身就得天天围着要事转圈啊。”姬若离的姑奶奶脾气大得很:“就不能有点休息时间啊。”
“是是是,”季沧海小鸡啄米式的点头:“姑奶奶你说的全都是对的。”
姬若离瞪了季沧海一眼,马上逼得季沧海老老实实地躺好,目不斜视地看向窗外。
但实际上,季沧海的目光只能看到桌上那只被削得丑丑的苹果,窗外不管有什么风光,都被挡在了窗下的墙上。
这个姑奶奶,在这里坐那么久,万一被她看出些什么端倪,保管完蛋。季沧海虽说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着实在打鼓。
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小秘密,不想让姬若离这个明显代表天意的修士发现。
可姬若离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就是死死地赖在他的病床旁边。她也不说话,也不问别的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是一手托腮,静静地看着那面白白的墙壁。
真不知道这位身份尊贵至极的姑奶奶在想啥。季沧海心中叹气。
“呼啦”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只未成年小萝莉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却一眼看到了坐在床边发呆的姬若离。
“不好意思,打扰了。”小萝莉琪琪很有礼貌,把门掩上,心想自己是不是走得太急认错病房了。
片刻之后。
琪琪敲门,在外边问道:“请问这里是季沧海的病房吗?”
“是,进来吧。”季沧海有气无力地在床上说。
琪琪再次推开门,姬若离依旧是那一副呆呆的出神模样,琪琪进进出出两趟,一点都没打扰到她。
“这位是?”琪琪小小声地问季沧海。
“这位是个姑奶奶。”季沧海在床上行动不便,艰难得像个乌龟。
“你没事吧。”琪琪看着翻个身都艰难的季沧海,问得有些小意。若是季沧海因为帮她办理个手续还弄得重伤,她的心里是真的过意不去。
“还好,就是被当时那场大海啸给搞的够呛。”季沧海避重就轻,只字不提八臂天主,秋风导弹什么的。
“海啸?”琪琪也不是真的天然呆,狐疑地看着季沧海:“你怎么说也是个蜕凡境的大修士了,怎么会被海啸打伤?”
“没办法啊,跟那帮安南恐怖分子交手,打得我都脱力了,被海啸打到海底,在礁石上撞他个七荤八素的。”季沧海信口开河,反正唯一能给他作证的那位现在在神游呢。
“不管怎么说,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