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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一直坐在幕帘后的那位大供奉都被唤醒,观察着这个少年。
封易依然是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这片宫殿群,他要来的地方早就已经被一群隐藏得极深的人保护着。
那你还要我来干什么?封易心念一转,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再次抬起脚步,走向这座宫殿群的中间。
廊柱下,屋檐上,暗室中,屏风后,全都有人。封易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感知放出去,除了最中心的宫殿里有一处他的感知不得入,其余地方多半拦不住他的感知。
他是尸妖,没有神念,却有着比一般修士要强上无数倍的感知。
他开始上楼。
门口那两位侍女有着相当于真一境的力量波动,但是隐藏得就像千米水下的一道热泉一般深。
封易没有停留,或者说不在乎。
他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把那个女子的安全保护好,就这一晚。
整座宫殿群,有修真者实力的绝对不下于五十人,真是让封易以为自己来到了扶桑的修行者总部。
他再上一层楼。
华丽的浮世绘成了这层楼的主色调,不过光线昏暗,导致这浮世绘上的樱花色调都变得暗沉,看起来略有种阴沉的气氛,完全不像供人取乐的声色之所。
倒像是长春宫一类的冷宫。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道,封易再上一层。
这是象征着死亡的一层楼,平时都是以屏风和玄关遮掩着厅堂,可今天反常地打开所有屏障,让封易能够一览这里的环境。
黑暗和光明就是这里的主色调,两色的交错让人恍若进入了无间地狱。
真不知道在这里安装这种祸乱气氛的四层有什么意思。
封易最后绕过一个弯,走到五楼。
这是最后一层楼,也是封易此行的目的地。
这里没有亮灯,只有其他宫殿里的灯光与天上那道弯月的光华笼罩着这里。
这层很窄,但是很长。
封易抬头往前看,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女人背向着他。那位女子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和服,在整层楼唯一的窗户面前坐着。
从背后看去,即使是尸妖一族的封易,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女子的身段实在是婀娜多姿,甚至是接近妖类一般的魅惑气息。
偏偏她身上那袭月白色的和服又给她增添了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
只有这种将邪恶与神圣融于一身的女子,才能成为这个古都里最出色的花朵。
古宫花魁,清泉樱。
……
黑风衣男子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他的耐心不错,但他身上那件衣服却好像有些不耐烦,不停地卷起衣角又放下。
两个身影从祭灵界里出来。
受某种气机牵引,季沧海抬起头,“看”向山巅。
那位黑色风衣的男子也看着他。
果果的感知稍弱,但随着季沧海的视线看去,也同样发现了那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
他的身子背对着那道弯月,抬起手。
月华从虚幻变为实质,落在他的手上,化为一柄小小的弯月刀。他再一抬手,往下一撒。这一柄小小的月牙弯刀就从一柄,化作无数弯月,从天而降。
就像天边洒落的樱花雨。
“真不友善。”果果挡在季沧海的身前,轻叱一声。
无数火球随着这声轻叱从果果的身周燃起,就像古时蚩尤氏反抗黄帝时摇撼天柱洒下的天火。
只不过这次是往上游。
月白色的弯刀与这一颗颗火焰凝成的花朵相撞,在半空中折射出瑰丽的光芒,照亮了这片山谷。
“有点意思。”男子没有出声,他身上那件衣服却是按耐不住了。他从男子身上剥离,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一般划破长空,也划破那一道道绚烂的烟花,一直扑向果果。
“喂,你又不听话了。”男子无奈地摊手,往前一跳。
烟花绚烂,却阻挡了果果的视线,那件黑衣化作的蝙蝠在空中借助阴影袭来,居然瞒过了果果,一直到了身前,果果才反应过来。
一只手从果果的身后递出,捏住黑衣的角,就像一条巨蟒,死死地咬住了黑衣的一角。
随后,黑衣被当成飞镖一般被那只手丢了出去。
男子重新接住黑衣,披回身上。
“有意思。”男子把风衣穿上,看着果果身后的季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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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酒吞童子()
幽深而逼仄的廊道尽头,坐着的就是那位古宫之中最美丽的花朵。
清泉樱。
她没有回头,但是不用回头,封易也能想象出那种沉鱼落雁的容颜。但是他想不明白,虽然这女子拥有着比修行者都要罕见的多的美丽,但是就因为这件事就要动用自己来保护,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不明白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封易几步走过,坐在清泉樱的身旁,一口流利的扶桑语流出:“你是谁?”
清泉樱那张精致的不似凡人的侧颜对着封易:“我是清泉樱。”
她没有用那种专属于风尘女子的用语,而是像一个普通人一般用“我”自称。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封易看着天边那勾月:“我问的是你的身份。”
“我是这座宫殿的主人。”清泉樱也如封易一样,看着那轮勾月:“从初生地那一刻,就注定了我要成为这片宫殿的主人。”
“那我懂了。”封易说。
他懂了清泉樱的意思,却仍旧没有理解老板的意思。
清泉樱却突然转头,对着封易:“劳烦您了。”
封易“嗯”了一声,不再出声。他的双眼紧闭,将感知投射在这一整座搂中,外围的嬉闹和热闹与内里的清幽,与封易已经成为两个世界。
一种道则波动从封易身周释放,抗拒任何生灵靠近。
整栋楼里潜伏的忍者与侍女等人,统统被封易的力量给排斥出宫,远离清泉樱。这是很放肆的举动,尤其是当一位修行者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这样做,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但封易不介意,他把这件事情办完之后,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扶桑了,怎么得罪都是一下子的事。
再者,你们要我来守卫,就要遵守我的规则。封易的力量只释放到小楼边沿,没有在继续赶尽杀绝。
那位在主楼的大供奉冷哼了一声,散去了聚集在手上的剑气。
所有的人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安静得就像另外一个世界。
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也是博弈的开始。
……
没有寒暄,没有自我介绍,黑衣男子毫不犹豫地出手。灰沉沉的真气从他的身体九窍中冒出,都汇集于那件黑衣上。
“我见过修剑的,也见过修刀的,就是没见过修衣服的。”季沧海从果果身后走出,身体里的真元悍然而出,附在他从口袋里拿出的纸张上,开始缓缓变形。
“你是裁缝吗?”季沧海忍不住笑。
那件黑风衣颤了颤,就要冲出去,却被男子按住:“修器之人,修的就是一个心意相通,血乳交融。”
“有什么能比的上衣服在你的身边更久,更加熟悉?”
果果的火焰已经重新出现,像一排士兵列队,守护在女王身前。
“借我用用。”季沧海突然对果果说。
“借什么?”果果没明白。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的那几团火焰脱离自己的掌控,开始围绕在季沧海折好的那几张纸上。
“天雷地火,融汇一炉。”季沧海手一并指,从天上召下几道细小的雷蛇,同样降临到纸上。那明明只是一张普通的A4稿纸,被这一雷一火铭刻在上,却没有发生被焚毁的惨剧。
“道修?”黑衣男子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光芒:“现在还有人修这个?”
“当然有啊。”季沧海把手一扬,蜕凡境的御器能力就此发动。虽说这几张纸不是季沧海的本命法器,但是就这种重量,完全不成问题。
这几张被折成飞镖的A4稿纸,就顺着主人的心意,往黑衣男子的栖身之所凌空飞驰,开始了凌厉的杀伐。
与此同时,古宫。
一个普通人完全无法察觉的身影从远空飞来。要说飞,其实也不对,他只是那么随意的在天上一站,就像有什么东西托住一样,往古宫的方向飘来。
数百支苦无就像古代战争中的箭雨,从这片陆地各个阴暗的角落中发出,迎向天空中的那个身影。足足数百支带着忍者们全身真元的蓄力一击,就像从天而降的雨滴,无论你的身法再高明,总有被滴到的那一刻。
那个身影好像毫不在乎这一波凶猛至极的苦无雨,他的身周,一个青色的圆环浮现,开始旋转。
青色的圆环不转则已,一转,就像太阳系中的土星环,有着强大无比的引力。那些原本瞄准了人身体各个要害之处的苦无就像受到了无可匹敌的吸力,纷纷附在高速旋转的青色圆环上,化作一道青黑色的王座。
随后,这些苦无就被旋转的王座施加了强大的斥力,纷纷落回发出的角落。
无数苦无入肉的声音传来,却没有一个忍者痛呼出声。
连闷哼都没有,可见这群人的专业性。
“虽然只是用金钱买来的忠诚,”清泉樱的脸上也有不忍之色,不知是装出还是确有其事:“但是他们的力量还是古宫很重要的一部分。”
封易盯着天空中那个欣长的身影,没有说话。
御空飞行,明显的金丹境实力,但是不知道究竟到了哪个层次。在这里住了半年,他当然知道这里的忍者只是被雇佣的打手,但战力确实不俗。
换做普通的修行者,单对单,估计只有饮恨的份吧。
欣长的身影逐渐靠近,脸庞的轮廓也显现出来。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却又有着英气与妖冶并存的英俊面容,足以让任何女子神魂颠倒。
当然,身边这位同样倾国倾城的花朵除外。
“他就是这一代的,酒吞童子。”清泉樱看着那位男子,没有普通女子眼中的花痴。
“这一代?”封易没太懂。
“酒吞童子其实只是一个传承,哪一位恶鬼得到了他的传承,就能化为鬼妖,成就酒吞童子之位。”清泉樱解释道:“但是这些后代的酒吞童子,都没有之前那位初代强大。”
封易眨了眨眼。
他的眼底泛起了幽蓝的火光。
“那我就知道,为什么要我来这里了。”封易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子。
这一代的酒吞童子原本把目光盯紧大供奉所在的阁楼,却在封易站起身的那一刻转移了目标。
在他的感知里,一位更加危险的存在,忽然冒出了头。
……
“雕虫小技。”黑衣男子嗤笑,把风衣一张,挡住身前。这些纸折的飞镖就像一颗颗手榴弹,在那件黑风衣上炸开,把男子轰得节节后退。他的双脚死死的撑在地上,犁出两条长长的划痕。
黑风衣一颤一颤地,被灰色真元裹住,鼓成一个圆球,却很好的阻挡了爆炸的正面冲击,把多余的力量卸去。
“很精纯的星辉真元啊,”男子的语气略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在这蛮荒之地还能看见正统的道门中人。”
“你是哪一派的?”男子把风衣一震,震开了剩余的飞镖。
“上清派,白云宗,季沧海。”季沧海的回应很简短,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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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童子肉林()
“那个已经沦亡的宗派?”男子怔了怔:“居然还有活人嘛。”
怎么每个遇见我自报家门的人都这么说。季沧海心下想着,月兔他们也从来没说过宗门的问题,真是令人操蛋。
等他们醒了,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算了,你们门派都没了,我也不跟你打了。”男子突然卸去真元,顺便一巴掌拍在蠢蠢欲动的黑衣上,把他摁下来。
喂喂,这算什么事?季沧海完全搞不懂,说不打就不打了?这些邪派众人这么扯的吗?
“其实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寻找这一片土地上曾经被屠杀的那一族饶民的土地。”黑衣男子想了下,终于想起自己当初的目的:“现在看来,你能进去嘛。”
“这不可能。”季沧海摇头:“那相当于别人的子民,你要想做这件事,只有一个死字送给你。”
“我们是邪派中人,自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男子虽然好像神经有点问题,但是不打架的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找不到就算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村子里的阴魂是不是你放的?”果果突然问。
“对,是我。”男子很大方的承认:“那是不至死的阴魂,只不过我奉宗门之命,总得带一些阳气回去。”
“这也是邪派的无奈,我们修行的功法一般不是偏阴就是偏阳,”男子好像诉苦一般:“在世人乃至普通修行者看来,我们都是十恶不赦该死十万次的人,但是这其实是功法的问题,跟我们关系不大。”
“况且我也算是派里出名的好人了。”男子说:“我出任务从来不害无辜人命,也从不采补男**阳。”
“怎么感觉你反倒成了个圣人呢?”果果实在是无法理解面前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絮絮叨叨的男子。
季沧海却没怎么说话。
“就此别过。”男子叨叨叨地说了一大摞,转身架起黑风衣,像一只大蝙蝠一样飞走,看起来倒像倚天屠龙记里的青翼蝠王。
“这些邪派中人,都是这么神神化化的吗?”果果把这个问题抛向季沧海,她觉得季沧海经验丰富。
“或许他自己也不想当被人唾弃的邪修吧。”季沧海也只是推测。
……
当封易站起来,与酒吞童子四目相对之时,还是不禁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没错,眼前这位虽说是位品行不端的妖类,但这副皮囊在人间界里,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帅哥。即使是放在华夏修真界,估计有不少女修冒着被其采补的风险,也要跟这人结成道侣。
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妖邪气息的酒吞童子也在观察着封易。
冷漠,酷烈,以及那种潜藏在骨子里的危险气息,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起来的。
还有,这个少年其实……
也是一位大妖吧。
着一身青色的和服,酒吞童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从天而降,落在封易与清泉樱的前上方,有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
“一朵美丽的鲜花,就是要在最美丽的时候采下,才能保持它最完美的一刻。”酒吞童子念诵着这个道理,好像最温柔的黄鹂在吟唱。
分外勾人。
“花朵就不该从枝头被摘下。”封易反唇相讥:“你妈妈难道没有好好教过你,公园里的花朵是不能随便采摘的吗?”
清泉樱在旁边笑着,连带着异样的波动从笑容里渗出。那种妖媚与神圣相结合的神秘气息,在这子时到来的一刻,开始氤氲开来。
“我也算是给了你一个提醒呢。”酒吞童子的笑容甚至比月亮更加光辉,他看着清泉樱,笑吟吟地说:“若不是我提醒你,你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觉醒的时间究竟是何时吧。”
清泉樱的诱惑力随着那种神秘气息的弥漫,而更加明显。在封易的感知里,就连那些潜藏在各种阴暗角落里的忍者,都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呼吸。
这是何等恐怖的诱惑力。
“不愧是我第一次要采颉的花朵。”酒吞童子的那双眼睛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