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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敢当,奴家姓陈,名雨鱼。”古装女子陈雨鱼低头道了个万福:“公子可先随奴家回返明城中,再另寻他途?”
季沧海欣然规往。
……
地府,原本是由上古洪荒时期的大神通者联手创立的世界。为了不让身下的星球将生灵死后的魂魄吸收殆尽,当时的大神通者联手,动用了无数不知名的秘宝,强行开界,成就幽冥地府。
但是这是逆天行事,与身下星球以及天外循环不息的道则都相违背,因此时常出现各种天灾人祸。
混沌废气的流入,便是地府的一大劫难。开界开界,就是从无到有,从原本的大世界稳定空间中撕裂出新的界面,相当于在天地的身上,开了一道口子。
谁被开了一道口子都不会开心的对不对?
原本,在上古时期,那些尚未离开的大神通者还能时常降临地府,轮流加固地府的界壁,但是到了今天,千年都见不到任何一个大神通者的神迹,地府就只靠着当初开天辟地时留下的秘宝支撑。
“所以,像这几天出现的那些,联结人间界的通道,其实是不怎么常见的事情?”季沧海收回手上的竹简,转头询问陈雨鱼。
陈雨鱼跪坐在一旁,手上持着一把团扇,正轻轻地为季沧海摇扇子,听闻问话,轻声回答:“大人兴许是一直在宗门里闭关的隐修之士,不怎么了解外界吧。”
面对这不留痕迹的试探,季沧海没说话,只是笑笑:“我的常识确实比较匮乏。”
陈雨鱼没听出什么,也不敢得寸进尺,也就实话实说:“要说幽冥通道的话,确实是有,而且,过上一旬左右就会出现几条。”
“不过,”陈雨鱼抬起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季沧海:“地府的生灵,是没有办法到达人间界的。”
“为什么?”季沧海问。
“因为地府里诞生的生灵,都会留下这个世界的烙印,而这个烙印与人间界的世界道则是冲突的,所以那些通道都没有人会傻傻的去闯。”
“因为大家都想活着。”
季沧海沉默了一下:“那有人会进入其中一探究竟吗?”
“这,奴家就不清楚了。”陈雨鱼只是一个普通的真一境散修,对于这些通道类的知识也不熟悉:“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
“通道的长短从外界是看不出来的,或许离人间界只有半寸,或许有千里之遥,开启与闭合的时间也没个准信,所以没人敢冒着被困死在界壁的风险进入探查。”
“何况里边又没什么天材地宝,不值得那些大人们搜索。”
季沧海一手托腮,彻底沉默。
陈雨鱼是个很会处理气氛的女子,见季沧海不出声,也就不去打扰。
一时间,这间布局精致的雅居之内,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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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镜中人()
季沧海的沉默是为了思考,不是为了别的那些有的没的。
通道不知长短,不知凶险,甚至不知道它是否只是界壁上裂开的一道口子,还是真正贯通两界的通道。
最严重的是,这些通道不知道开关的时间。以季沧海现在的实力,驾驭精神力破空飞行,一个小时估计能走上个两百千米。
但是界壁是没有厚薄之分,也没有长短之别的。或许你只是刚刚踏上通道口,界壁就将你锁在里边,然后像绞肉机一样将你搅碎在世间的边沿上。
绝对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季沧海冒不了这个险,也没办法接受这种不受控制的结果。十年之约,这十年之内他必须迅速成长,而不是迅速凋零。
只有这样他才能拥有帮助父亲从业火的折磨中脱身的本钱。
按照季沧海的想法,由于天道变动的缘故,两个世界之间仍然会有无数通道在各地产生。防止那些被混沌废气污染之后拥有贯通两界能力的妖魔鬼怪冲入人间界。
可能季沧海刚刚冒出个头,便是无数把无眼的飞剑把他插个透心凉,或者是一道封印阵法把他卡在界壁上,变成渣渣。
最重要的是,只有在特殊的环境下,季沧海才能活下去。
他现在跟所有的地府阴魂一样,只是一个没有躯壳的灵体,没入元婴期,要想在人间界好好地活下去,必定需要一具身体。
最好是自己的身体。
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群九局的人员遵纪守法地丢进火葬场里火化了没有。
很是难搞啊!季沧海无论怎么想,都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看着季沧海不断地皱眉,陈雨鱼把团扇轻摇,带去一股凉风。凉风习习,让季沧海几乎要沸腾的精神之火缓和了下来。
急是急不来的,石头曾经教导果季沧海,做事就要和修道一样,慢工出细活,水磨工夫,不漏滴水,方能成事。
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三块看起来丢进水里都能把水煮沸的金属片浮在空中,互相之间传来似有若无的魂力连接,在空中组成一个阵法。
“不行,还是太慢,离一个呼吸的时间还太短。”大汉的神情极为认真,就像个上下求索的学者,丝毫看不出先前抢夺虚丹时的煞气。
“实在是有段距离。”那个一直站在大汉身后的男子也不得不承认,从混沌区的废墟中淘来的这三块金属片,很难被自己这些人控制。
每天定时定量给它喂**神碎片,好不容易建立了联系,想要操纵来组成阵法,却又是难如登天。虽说这些碎片同出一源,却与自己三人的功法不同,始终无法圆融如意。
“看今天那个年轻人,不过初入先天,若是我等能够完美操控这三块碎片,杀他还算什么难事?”一直没有出声的第三位满脸横肉的矮胖男子愤愤然。
“不能这么说。”大汉表面粗豪,实际上是个很冷静的人:“你看那人连小混沌凝胶都不懂,估计是从哪些古迹老宗里跑出来的行走。”
“这种人最他妈难缠,总有些搞不懂的鬼招怪式。”
……
一个小茅庐内,一面有些年头的铜镜摆在墙壁上,有些不伦不类。一个小老头坐在一张矮马扎上,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为老不尊的气味浓烈的很。
铜镜自然不是一面普通的铜镜,老人也不是普通的老人。
谁见过这么骚的老人家?
谁见过这么大一面铜镜靠在草木搭建的墙壁上能够稳住?
“这么久不见,你居然还是这样子。”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铜镜上,若影若现,就像某种小电影的画质一样。
“我不是这个样子,还能是什么样子?”老头儿拨弄了几下头发,对着铜镜继续搔首弄姿,不像个老头,倒像个坐台的小姐一般。
“过阴这么多年,我也清楚你不大好受。”浮动的人影露出一丝抱歉的笑意:“没哪个活人愿意在地府呆那么久。”
“没有啊,我觉得很舒服,很开心。”老人眯起了眼睛,以手为梳,梳了梳头发,顾影自怜。
“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我生存的地方了。”老人身上冒出一股沉郁的灰色轨迹,在身周不断地盘旋舞动。
镜中人影不留痕迹地探出了一抹气机,无形无迹,却直接穿过了铜镜,来到了这幽冥地府之中。
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界壁界壁,就是世界的壁垒,这抹气机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过来,跟道则的平衡完全不符。
老人的灰色仪轨在身周流转,像是缠绕在星系之间的银河,流动不息,强大无匹。
“过阴过阴,真不知道是成就了你,还是毁灭了你。”镜中模糊的人影摇了摇头,将那抹气机缓缓收回。
老人的脸色还是那么玩世不恭。
“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刻,那么我和你的约定应该履行了吧。”镜中人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可以。”老人把矮马扎挪了挪,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过两天,我就把东西送回去。”
“只要你那边准备好,我这边绝无问题。”
“好。”镜中人笑了笑,像是电视机的雪花一般消失。
老人停下了梳头的动作。一幅古朴的人像画挂在铜镜的背后,此刻就被老人拿出来,细细地端详着。
人像是一个撑着伞的女子,背景是一道长长的拱桥,夕阳半坠,风舞波纹,女子撑着一柄淡黄色的伞,伫立在桥上,微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美满。
小腹微拱,显然是有了身孕。
老人的眼光异常的温柔,看着这幅人像,丝毫没有刚才搔首弄姿的鬼样。似乎只是轻轻的一眼,就能把他久未波动的感情之湖,都给掀动起来。
就像那天晚上,天上降下的那场疯狂的风暴。
“你等着吧。”老人抚摸着人像的脸,脸上更加温柔。
“我们会再见的。”
“一定会。”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却有着天堂般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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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阴师()
即使是幽冥地府,也有着黑夜与白昼的区分。唯一不同的就是,阳间的日出日落,是依据宇宙规律,星球自转产生,而阴间的日月交替,则是由从阳间引来的日精月华所形成。
这并不是一个球形的星球世界。
一盏盏灰白色的纸灯笼被挂在这栋小楼的门廊上,点点橘红色的温暖光芒照亮着没有月光的夜晚。
“阴曹地府居然也有人过大年初一。”季沧海走出门,看着满街的各色各样灯笼,从心底发出了感慨。
“公子不曾在明城中走动过,自然不清楚这阴曹的规矩。”陈雨鱼笑道:“阴曹与人间,其实并无太大区别,不过是不愿转生的阴魂滞留之地。”
这里的阴魂们都把没被混沌侵蚀的城区称为明城,自然是有理由的。混沌区不受日精月华的照耀,只能一天到晚迷蒙着灰暗的混沌微光。
一个小朋友提着一版唐人,有些欢呼雀跃。
也不知道这看似三岁的小朋友究竟活了多少年。季沧海想。
季沧海抬起头,看着这阴曹的夜空。
天上没有星星。
果然还是不一样啊。季沧海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不怎么好受。以往这个时候,估计就是和老爹两个人在家里,吃着大年初一的煎堆,炸角什么的小零食,看着电视里重播的春晚,对小品相声什么的好好品头论足,过把嘴瘾。
现在?
只能无声苦笑。
然后便是继续前行。
……
阴魂们为什么要住在明城里,除了物以类聚以外,还有别的原因。季沧海初入地府,就遇到了能够吞噬普通蜕凡境阴魂的嗜。
而这只是混沌区最安全的危险。
被混沌废气潜藏的深渊巨谷,被混沌迷惑的妖魔鬼怪,还有各种阳间异象的投影。
不一而足。
真一境的阴魂,虽说是明城中可以有一定地位的人物,但是到了混沌区,他们也只配给蜕凡乃至金丹的强者打打下手,捡捡漏什么的。
而现在,在一个疑似被混沌废气爆炸时炸出的巨湖上空,有一个老人站着。人不可能站在水面上,阴魂在阴间也同样不能。
如果能,那么他一定是强者。
老人自然就是那个老人,他孑然一身,看起来像个遗世独立的谪仙。
只要老人别老梳头发就行。
阴间有阴间的法则,远古的大神通者仿照阳间的一切,想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不过误打误撞之下,弄出了个不伦不类的东西来。
这些都是闲话。老人把梳头的右手放下,周身的灰色仪轨一动,就汇聚在他的手上。手上的仪轨几下跳动,就化成一只小小的灰色球球。
这只球球跳了跳,往下面直坠而去。若是季沧海在这里看到球球入水,一定会说……
“水花太大。”
不过水花大归大,球球一入水,就没了踪影,好像稚童闲着无事从岸边投下的石子,除了激起一番涟漪,就再无声息。
老人却并不着急,闲散地站在水面上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这么老神在在了一会之后,老人又开始梳自己的头发。只见他一边梳头,一边自言自语:“难道我记错位置了?”
巨湖很大,所以很深。这颗由灰色的仪轨所构成的球球比较轻,所以在水里沉得比较慢。
不过,只要它比水要重,就终有沉到水底的时候。
老人梳头发的时候,这颗灰色的球球便接触到了巨湖的水底。巨湖四面环山,几座不高但是很荒凉的山脉死死的把它裹在里面,就像包住肉馅的包子。
所以说,这里是聚气的最佳地点。
灰色仪轨就像一把钥匙,在接触到水底的那一刻,打开了某种封印阵法。一个巨大的洞穴缓缓打开,让巨湖的水流下,逐渐露出既无水草,也无卵石的水底。
数十万立方的水流下,依旧填不满那个黑色的洞口。完全黑色的洞穴,纯粹而令人恐惧,就像当初联结阳间与阴间的通道洞口一样。
长得一样的东西,多半都有着相近的性质。老者从半空中降下,手中拿着一根棍子,一扬手,丢进了黑漆漆的洞口中。
准确来说,他丢出的那根棍子,更像是个某种物品的支架。
棍子落进黑漆漆的洞口,转眼就到了另一边。它越飘越远,越飘越远,离地府的距离也逐渐加大,逐渐加大。
直到离界壁足足千里之遥。
一颗小小的球被固定在这个远离阴曹的空间里,一动不动。说他小,那是相对地府世界庞大的体积而言,它本身应该也有大概五六千立方米的空间,就像地球的同步卫星一样,与地府联结得紧密无比。
这根支架准确无误地落回了他本该在的位置。
这原本是一根支持空间稳固的支架,可偏偏是多出来的一根。所以说,被它接上的那根支架,就比原来的支架要长了一截。
如果一个三脚架中,有一个变得太长了,会怎么样?
答案是,会倒。
这个不过五六千平方米的空间小球,就在长支架的推动下,开始滚动起来。太空中,宇宙飞船返回,总是有一个返回舱,那么眼前这个东西,就是个特大号的返回舱,他每一次滚动,都要比原来快上一倍,直到地府世界的边沿,也没有一点点减速的迹象。
肯定是要撞车的。
返回舱挺大的,先前那个洞口,估摸着是不够用,黑洞洞的口子明显比返回舱要小上一号,界壁就是界壁,不是随便就能击破的。
返回舱在离地府界壁还有一尺距离时,开始了变动。
它在变大。
老者站在湖底,看着黑漆漆的洞口。返回舱一下变大,就开始了作死之旅。
它直挺挺地的撞在了界壁上,撞了个满天烟花。
只是没人看到,平添了寂寞如雪。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返回舱的作死行动,笑的像个八百斤的孩子。
“啊哈哈哈,”老人的笑声是真的搞笑:“你还是这么不靠谱。”
一阵硝烟从黑漆漆的洞口中冒出来,从中走出一个满身黛绿的男子,他手上提着一个同样碧绿的箱子,
“我已经履行五十年的约定,按照约定,我现在恢复自由身。”碧绿碧绿的男子把箱子递给老人。
“可以可以,”老人笑眯眯的,接过了箱子。
一段灰黑色的仪轨在老者的手上递了过去。
碧绿碧绿的男子手上伸出一段藤蔓。
仪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