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水雁日夜压着怒火,要不是过门前父亲对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她早就不甘于此,非要找皇上说理不可,这已经第七天了,她的夫君一直没有出现,若是有政事缠身也就罢了,更为嘲讽地是,本是新婚洞房夜,掀开她盖头的人,居然是她自己,可笑,当真可笑!
唯一的一次,她主动送莲子羹去书房等他下朝回来,没想到她只得到他的一抹厌恶,就连话也不愿跟她多说一个字!
想来想去,归根结底还是沐罗骁那个女人害她至此!不是她,自己给七皇子的第一印象就不会那么差!
她必须逮机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体会体会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的滋味儿偿!
婢女看她一手抓着栏槛,不由关心道“娘娘,这上面冰冷,娘娘可别冻坏了手。”
只是,她话音未落,赵水雁一个冷眼扫过来,她的身子也禁不住瑟缩一下。
这时,门口传来了吖吖的脚步声,她眼含惊喜,果然下一秒就看见陪嫁丫鬟琪琪的身影,她下意识地站起来,琪琪这会儿也跑上来了,微喘着气,如实禀报她“娘娘,殿下,殿下回来了,此刻正于赵将军景煊殿呢。”
赵水雁露出了欣喜神色,赶紧命宫女准备上好的燕窝粥。
一路上,她是无比忐忑的,心里猜想着有外人在,他定不会让自己下不来台面,就算是做戏,也总比不理她强。
一转个弯,就到了景煊殿,门口守门的奴才都离地远远地,看见她过来,神色变动,有些为难,却还是躬身走过行礼,没想到被赵水雁抬手阻了。
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踩着细小的步子,仪态万千地走过去,小太监急忙挡上来,装着胆子为难道“娘娘,殿下有命,除非殿下吩咐,否则任何人不得靠近。”
闻言,赵水雁贝齿紧咬,眼中散发出的冷厉足以让把小太监吓地双腿直哆嗦。
“本宫就是奉了殿下的命令送来燕窝粥,你敢拦我?你有几个脑袋?!”
小太监一下一被她吓地跪在地上,直呼饶命,赵水雁神气地撇过他继续往前走去,心里却记挂着太监的话,脚下的声响尽量放到最轻。
走上几级阶梯,渐渐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她抬手让后面的人停下,自己慢慢地走过去贴在窥听里边儿的情况。
“果然如你所说,他很是在意那个女人。”
赵水雁微微皱眉,这声音不是殿下的,话里头总是一股子随意和放荡。
她又将头继续靠近门口,想听个清楚。
“有了这个女人,我们不仅能收回兵权,或许,还能杀了祺王!”
“嗬!”
她急忙捂住嘴巴,为自己的疏忽懊恼不已,想走,为时已晚,门已经打开,她瞳孔霎时放大!
第一百三十八回心惊胆战【1】()
赵水雁还保持着捂嘴的动作,瞪大的双瞳目无焦距地对上上方那双眯起的凤眸,里头的深邃是她所不能及,她是猜不透这男人想什么,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心里的想法有如此大胆,心里弥漫着恐惧,他们会不会把她杀了灭口?!
“你来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
古御殇的声音清浅,却让她脊背发凉,裹在锦衣里边的双腿禁不住瑟瑟发抖,发白的小脸撑着睁大的圆目颤颤回答。
“臣,臣妾只是……”
“哟!这一定是七皇妃了,果然是绝色之姿,殿下还真是好福气。”
赵水雁咬着唇,将未说完的话咽回肚子,寻声望向那人,身姿凛凛,他嘴角噙着笑意,眼眸里有她更看不清的东西,这人,定是刚才那说话之人,想起他的话,赵水雁不禁又打了个哆嗦,双脚站不稳,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古御殇目光落在它处,丝毫没有伸出手的意思,倒是赵长云在千钧之际及时扶住她,头贴近她的耳际,低语吟吟。
“天冷,七皇妃还是进来坐比较好。”
赵水雁一下子回神,急忙脱离他的双臂,低垂着头,惶惶一脸,语无伦次“不,不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殿下,我,臣妾,先告退了。”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个人,但直觉告诉她,他绝对不是善类,能远离则远离!然而,她还是天真了些,身子还没转过去,赵长云已经把她“请“进去,门吱嘎地关上,她慌忙回头,只能看见古御殇那张倾城之颜,此时,这张日思夜想的俊脸却如同鬼魔一般让她惊骇失色。
古御殇只扫了她一眼,便挥挥袖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到赵长云身边坐下,拿起一杯热茶,优雅地品味,对她刚才的窥听只字未提。
赵水雁就这么干站着,害怕地忘记了尴尬,赵长云微笑带着她到一边的玫瑰椅摁着她的肩头让她坐下,眉眼中的笑意暗藏玄机。
“来,七皇妃,这可是本将军专门从异国带回来的好茶,尝尝。偿”
一盏茶递到她面前,看着赵长云,她突然有种被反客为主的讽刺感,但心里忌惮着他是将军,不敢多做说辞,于是木木地接过他手中的茶,听话地张嘴抿上去。
赵长云背过身子去,赵水雁以为他是要走过去落座,心里稍微放松了些,热茶渐渐流入她的嘴里,她低垂着眼眸,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
“七皇妃,来多久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唔!咳咳咳……”
一句话让她心弦紧绷,瓷杯在手上颤抖摔落,响起啪啦的一声,她也应声跪在地上,如临死亡。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不,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言语凌乱,她情绪也失了控,跪爬着过去揪着古御殇的衣摆,哭求不断“殿下,臣妾真的什么也没听到,你就让臣妾回宫吧,臣妾保证再也不擅自过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回预谋【2】()
她的哀求只换来了古御殇的嫌恶,修长白净的大手轻轻一扯,他起身另寻它座。
“七皇妃,你这又是干什么呢?都是自家人,来,快起来,来来,坐。”
赵水雁被他强制摁坐在位子上,她抬眸,看到了赵长云眼中的满意。
“赵水雁。”
高座上的男人终于发话,却冰冷无比,赵水雁闻声转头,泪眼惊颤撄。
一刻钟后。
赵水雁的僵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太监恭顺地把门继续关上,着手去准备晚膳,平时主子的口味就不好猜,这会还有将军在场,白眉微蹙,忧思忡忡,希望不会出什么差池偿。
赵长云收回落在门口的视线,转而望向神态淡漠的古御殇,淡淡道“没想到,她的作用还挺大。”
古御殇抬眸看他,想起刚才赵水雁的话,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弧度,想不到这么一个瘦弱的女人,竟然也会在相府安插眼线,这倒是让他吃惊。
“父皇召你回来,就是为了兵权一事,你打算何时动手?”
赵长云双指圈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眼眸里的玩味十足,“不急,这戏还得慢慢唱才好看,才足够好玩。”
“眼下,相府就要和祺王结亲,若这事儿成了,父皇这皇位恐怕更加坐不稳,只要他古祺圳有反心,天下在手还不是易如反掌?我也不用去争个头破血流,还不如寻一处佳处,自在过活。”
古御殇一番话说得自然随意,貌似很不在意,其实是在想方设法劝对方收手,到底来说,坐拥江山不是他的念想,只是眼前这人是他挚爱,舍不得逼他,只能期盼他能快点醒悟,认清现状。
赵长云哈哈大笑几声,对他口中的顾虑不予重视,“殇,你说,若是丞相获罪入狱,这亲,成与不成,还有什么分别?”
古御殇收起气定神闲,脸色稍显凝重,“沐荣国是两朝元老,他的底你不是不知道,根本没有可以治罪的地方。”
赵长云眼神意味深长,看着他,勾起一抹浅浅的邪笑,扭扭脖子,发出两声脆响“任何事,都不是凭空而来的,刚才赵小姐不是说了么,她愿意帮忙,盛意难却,殇,你不会拒绝吧,再说了,”他顿了顿,随意将腿脚搭在长桌上,双手交叉随意抱头,他继续道“我倒想看看,心爱的女人受苦,他古祺圳会怎么做,如果敢起兵反圣上,最好不过,到时候,我的赵家军,也就派的上用场,而你,会护驾有功,太子之位,手到擒来,如果事情败露,皇上治不了沐荣国的罪,你我大可把事推得一干二净,至于收兵权一事,我就不信他古祺圳能只手遮天,那兵权我收的名正言顺!殇,你无须担心,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赵长云,那个位子,我一定会让你坐上。”
古御殇没有说话,他的话已经到这份儿上了,无非就是十二个字:借刀杀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古御殇不忍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黯淡下来,起身走向门口,颀长的背影凸显落寞。
你处处设想周全,可曾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回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看见赵水雁出来,琪琪赶紧上去扶着她,却不料看到她发白的脸色,看着像是着了病,神色担忧地问她“娘娘,你没事吧,怎的脸色如此苍白?撄”
“琪琪,快扶本宫回去。”
她还没能完全站稳,刚才那人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结果却让她更加失色。
“赵水雁,你觉得,你有何用处呢?”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却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矜持,在两个男子面前大哭求饶,以至于语无伦次,将阿离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安插阿离在沐府的目的原本只是想找准机会让沐罗骁痛不欲生,根本没想的那么远,现在,她不得不听这两人的话,以后,真的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了。
……
夜幕压下来,沐罗骁已经在古祺圳房里呆了两个钟,她在琢磨着把画挂哪里,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给男人送这种东西,意义非常,最重要的是,他要让他天天看到,又不能让别人看了去,要是别人眼馋把画偷了去,她上哪哭去?
古祺圳一个多钟前已经去了书房,花剑神色凝重地过来,也不懂报备了什么东西,反正都是一些她听不懂的政务,她也没在意,由他去了。
“啧啧,这里也不行,该挂哪里好呢?”
就在她思索沉沉的时候,另一边院落的阁楼上,主人心颤颤,就连烛光也跟着不停地闪烁偿。
闻雅带着两丫头把晚膳端进去,看见洛肴宁还是坐在窗边一动未动,叹了一声气,把饭菜摆好后就听了她的吩咐退出去。
皱眉关上门,那道倨傲的娇薄身影在闻雅脑海里挥之不去,自从今日把外头的消息带回来,姑娘就一直在窗口坐着,是不是还颤颤发抖,她原来还以为姑娘是冷了,拿了袄子来,却被拒绝,实在让她苦恼,不就是说了赵将军回来了么?姑娘这是怎么了?
画面回到房间内,房里只点了两只蜡烛,黄晃晃,闪闪欲灭,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昏黑寂静,饭菜渐渐冷却,窗边的人似乎没有任何心思吃饭,她将久远的视线收回来,转头望向那面昏暗的铜镜,映出她蒙着白纱的脸。
她缓慢地抬起颤抖的双手,一步一步地将它解开,脑海里沙沙地闪过当年的画面,一刀,两刀,三刀……血腥残暴,惨不忍睹,每一刀,都是她最沉痛的坚忍。
轻纱掉落在地,明眸里她的样子清晰可见。
“呵。”
抬手抚摸着上面的狰狞,不禁发出一声冷笑,笑自己,太过愚蠢,明明已经烂掉的脸,却为了一个沐罗骁,弄地更加丑赛鬼魅!
多少年了,她拜那人所赐,带着这副鬼样子,活地人不人鬼不鬼,她恨!却无力反抗!也不会反抗,他逼她,要挟她,折磨她,独独就是不杀她!只为了心头的最爱,她甘愿忍下这一切。
如今,那人却回来了,这次,只怕是又掀起另一番风浪,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就算死无全尸,她也会一如既往地将所爱之人保护到底!
眼眸抬起,眸中坚定如磐石。
赵长云,这次,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第一百四十回白雪纷飞十年前()
夜风把几片雪花吹进窗户里,落在洛肴宁的肩膀上,有一片吹贴在她的脸颊上,不多会儿,化成水滴落,她捡起轻纱重新蒙上脸,只露出一双明目,这一瞬,似乎能从她眼里看到十年前她决然挡路拦他时的无畏。
也就在这一刻,喷涌而来的回忆让她隐去眼中的怨恨,只有一潭春水泛波粼粼,凝视美眸,似乎能穿透层层时光之墙,落到十年之前。
那一年,六皇子席卷战场捞尽美名,名声大噪,而她,只是瞿台城主之女,每日只懂得武刀弄剑,没有半分闺中女儿的模样,瞿台沦陷,她气极,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握紧手中长剑跳到大路中央,稚眸撞上他的沉敛,不想满腔怒气却在那一刻全部消散,只留下极速的心跳声,那一刻,她就觉得他之于她,是十六年的等待,是这辈子的注定,突然,她惊觉自己的想法荒谬,慌乱之下提出赌局。
他意外地应战,她输,是意料之内,他没有降罪于她,转身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也就是那个背影,让她坚从自己的心意,从此踏上追随之路,无怨无悔。
她别无所求,只愿在他身边随他走天涯,就算他没有给过自己一个笑脸,她亦无憾。
陪他斩将杀敌,万箭齐发,她毅然翻身护他,以为回天乏术,含着一口血向他要一句承诺,想着带着美丽的承诺而走,就算死地孤独,也可以很幸福。
那一次,她还是得到了老天的眷顾,从鬼门关里走了回头路,那时她以为大劫已去,以后的日子会被幸福充满,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生命里最灿烂的花朵都在那段日子开尽,待到委州一战,花枯人去。
她陪他跳涯,却不会让他死,再次翻身挡于他身下,闭眼微笑去面对死亡,却不想,她就在她翻身的刹那,他始料不及撞上一块涯边凸起的大石,在落地前昏了过去,她使尽内力才勉强没有摔个半死,她撑着两口气陪他在涯地等待大军救援,天黑了,她不敢闭眼,生怕有饿狼猛虎经过,发生意外。
望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咬唇落泪,但她不能提前倒下,他是六皇子,战神六皇子,绝不会英年早逝,她坚信着这点,强撑着等待大军,终于,在她牵着他的手平躺绝望地看着天空之际,大石拐角边传来的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接着,看见赵太尉之子领着军队过来,她喜,扯着干裂的双唇露出振奋的微笑。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走向她的小孩却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古祺圳,她愣是破天荒起身去握住了那把匕首,鲜血淋淋,滴在冰冷的石仔儿上。
小孩的杀意浓重,她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再多做抵抗,双手却死死地握住那把匕首,连握住匕首上的小手,不让他有机可趁。
终于,沐离方的声音于不远处传来,小孩惊慌失措,她的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嘲讽地看着他,小孩偏头眼神一扫,几个士兵便过来将她拖走,藏在一旁,她在大石缝隙中看见沐离方救走古祺圳后,再也没忍住,两眼一黑,再醒来,四肢皆被铁链烤住。
第一百四十二回羞辱,再羞辱()
她惊抬眸,那个小孩端坐在椅子上,邪笑深眸,没有半点儿小孩的模样。
他起身,拿着那把匕首慢慢靠近她,尚未长开的手在她还算光滑的脸庞上轻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