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爹爹继续往前走,女儿去后队看看,似乎有不速之客来了。”耶律红玉声音有些颤颤,仿佛是一种见猎心喜的激动。
调转马头,狰狞贴身的鳞甲外罩着一件黑色大氅冲在了风里。
………
远远近近的那边接阵的数百人的动静也惊动了离此不远后方的一道两三千人的方阵,领头的将领正朝这边望过来的一瞬。
那边,令人窒息的安静中,道路两边的树林轻轻摇摆间,白色的人影模糊了一下,身形急速拔快,脚踩在地面的声音,踏踏踏的数步跨过来,一人与数百人的交错间,腰间的细剑拔出,横斩——
“顶盾,抬枪,给我刺死他!”人影过来的瞬间,那名辽人军官下意识的喊出了命令。
轰轰轰轰隆隆——
“哈嘿!”
一面面盾牌竖起立地,盾兵沉闷的喝声中将肩膀抵在了盾后,跨步朝前移过去,逼近挥剑过来的身影,空隙中长枪探出枪头便是刺了出去。交错之中,阵型发出‘嘭’的一声碎裂响动,盾牌碎开,有身影钻了进去,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
“小心!”
“那人钻进来了…。。”
“散开…。啊…。”
密集的阵型当中,声声在叫出来,但有的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数百双脚踩踏的地上,片片的血迹在淋下来,花花绿绿的脏器像是从破开的腹腔、胸腔里跳了出来,拖到地上。
“散开…散开啊!”那队正眼睛都红了,他看到阵型中那道白色的大氅在晃动,冷芒在人堆里闪烁、切割而过,一颗颗人头掉落下来,血光冲天而起,拖着肠子在地上滚动的人尚未死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在队伍凄惨的响起一片。
一个年青的士兵吓得丢掉了手里的兵器,朝那队正跑来,咫尺后,血溅上来,辽人军官脸上热热的,有液体在流淌,一柄细长的剑穿透了士兵的胸口,然后缓缓抽出,白宁偏了偏头看着已经快要傻掉的辽人,手里一挥。
砍掉了对方的脑袋。
他视线所及,更多的辽兵冲过来,显然后面辽军方阵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杀戮了。围过来的第一批士卒便是有数十人挽起弓箭朝着白宁射来,唰唰唰的连续数十支箭矢过来,白宁只是躲了一躲,脚一踏朝着对方杀过去。
但随后,辽人增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七八名骑兵舞着钢刀冲上来,与白宁擦身而过,混元玄天剑一瞬过去,靠近他的一匹战马悲鸣一声倒地,前腿的马蹄断下来掉在地上,马背上的骑士直接被朝前摔了出去,脑袋磕在一块石头上,挣扎两下便不动了。
另一侧,射过一轮的弓箭手正在准备第二轮,随后更多的人持着弓弩过来,三千人中分出四五百名弓手并不是什么难事,弦往后拉伸,绷紧发出吱吱的声响。
一名骑着马过来的将领,手中的刀便是一挥,“射死他。”
外围有几名辽骑在周旋,那数百支离弦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平射而来,给白宁腾挪的空间并不充裕,他一脚挑起地上挣扎的马匹,三四百斤身躯陡然被挑了起来,手指猛的插入皮肉抓住胫、脊骨往身前一挡。
箭雨嗖嗖嗖嗖——如雨点般打了过来,噗噗噗噗接连不断的箭头入肉的声音伴随马身不断的震动而响起的同时,白宁推着马尸顶着箭雨奋力向前推进,身后战马急冲,铁蹄踏过来,他便是收回一只手,拔剑回身一斩,犹如劈波斩浪般将对方连人带马撕出一片血海,半截马身半截人死在了奔袭的途中。
周围参与围攻的辽人士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虽然军队中不乏武艺高超的猛将,然而有这样速度和霸道一剑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或者说根本就没见过。高的有点不像人啊,这样短暂的思绪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步卒结阵杀过去!”指挥的将领是耶律大石的老部下咬儿惟康,论武艺肯定不行,但能在这支队伍中独挡一面,在指挥能力上应该是比自身武艺强上许多的。
“杀啊——”
挥着手中的钢刀、铁枪,一群四五百人的步卒结着阵势嘶吼着向对方冲过去,另一侧同样四五百人的队伍也嘶吼中踏起泥土,两边千余人便是朝微光中的一人压了过去。
白宁手上的马尸,也在片刻间朝前方扔了过去,挥剑一劈,血噗的一下在空中爆开,形成一道血雾,影响了弓手的视线。
随即,惨叫和呐喊,兵器快速击打的呯呯声不断响起,罡风激起,白色的大氅在人堆里游走、翻滚,千余人围攻中激烈得就像沸腾的稠粥,后方挤不过去的士卒眼里不断的闪烁剑光与血光的交织,然后就见到自己同僚的脑袋和身体的某个部分倒飞了回来。
一个人把一群人打懵了。
血在地上不断的扩大,白宁的身影陡然加速,冲破了人堆,高高跃起踩在一名弓手的头上,瞬间踩爆,红的白的向四周溅出去,只留下天灵盖顶着头皮毛发还在脖子上。
尸体倒的刹那,咬儿惟康急调转马头。
剑光过来,他整个人从马上飞出去,身体在半空迸出一道鲜血在倾洒。白宁稳稳落在马背上,一夹马腹,照着耶律大石的中军横中过去。
隐隐的,他想起了脑海中的一段记忆。
西辽帝国。
耶律大石,西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悲欢()
越来越多士兵开始围攻过来,单人单马冲阵并不像白宁觉得那么轻松,光是密密麻麻堆过来的身影就让人心里承受很大的压力,如果可能,他想将那个西辽的开创者耶律大石,解决一切隐藏的麻烦。
周围,大大小小的方阵已经注意到了这里,排除部分人开始过来聚集,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坐镇自家阵里的将领是不是很清楚的,不过一旦兵锋聚拢,推过去的话,一切都不重要,毕竟他们的视线里并没有出现武朝有规模的追兵。
所以,新聚过来的士兵便是疯狂的举着兵器呐喊声,撕裂天空。
战马奔驰,白色的大氅一扬,单手抓住一柄砍来的钢刀刀背将人提了起来,夺过一面铁盾,再将人丢飞,冲刺间,迎面两三百人的枪阵呼啸冲来,铁枪齐齐一刺,一收,白宁一把拉住缰绳,将马匹止步才没有撞进去里面。
对方再刺出时,白宁跳马扑上去,手里那面铁盾顶在前面狠狠撞在铁枪上,掀翻,直接撞进了里面,好些士卒被突然而来的力道挤的倒在地上,互相踩踏起来。白宁一手顶着盾牌,一手提着剑从枪阵后面撞了出去。
视线微抬,一匹红色的马扫着尾巴驻足立在那里,一员面戴铁面的人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血腥气蔓延,一路过来横七竖八的尸体横陈着,断手断脚的伤者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呻。吟,其实仔细一数的话,白宁杀过来,真正杀死的不足五十之数,毕竟武功高强之人,若是在树林、陡岩可以隐藏、借力的地带杀个一两百人是没有问题,在开阔的地方与结成军阵的士卒厮杀,却是多了许多顾及。
“武朝人…。你很厉害,我来陪你打一架。”耶律红玉偏偏头,手掌松开了马缰。
“哼…”
冷哼如同一滴露珠滴入水池,然后白宁眼睛半眯,跨步跃起,衣袂翻飞的刹那,便是嗡——的声音,拇指推开剑柄弹了出来,右手凌空握住,剑身一鸣,便是直接横扫过去。
阳光倾斜,周围的辽人士兵止步退开,红色马匹上的身影一踏,同样跃起,两人的身影几乎滞留般停留在相撞的点上,耶律红玉挥拳猛砸。
呯呯呯的几下,血肉的拳头击打在连刺而来的剑身上,空气中,俩人身着大氅上的柔毛也都被震的立了起来,像针一般激射断裂的扩散开。那高挑穿着鳞甲的身影一脚踹了出去,白宁左手一握,一拳崩出,击在对方脚心上的步履。
那便是轰的一声巨响。
双方一拳一脚的力量都灌注了内力,俩人同时从半空倒飞,然后落地,耶律红玉踏踏踏踏连踩数步,一步一个脚印的深陷土里,而那边,白宁下坠时,剑尖一触地面,立即弯曲,随后卸去力道。
身躯一翻,稳稳站立。
“耶律红玉?辽国第一高手?”白宁正了正身上的大氅。
“正是!哈哈哈——不过说什么辽国第一高手,那是没有的事,我只是一介女子,若成了辽国第一高手,那男的且不都死光了?哈哈哈哈哈!!”
耶律红玉虽然笑着否认,面具下笑声却是震彻整片天空,她负着手,往回走上几步,步伐豪迈又是缓慢,举步间回到自己手下人那边,有亲兵捧剑过来,单膝一跪,双手高高托举。
耶律红玉让人取下黑色大氅,然后看向白宁,“好久…。没遇到让人尽兴的高手了,这位武朝人,咱们一剑决胜负。”
“一剑?”脸微微仰起,倾斜的微光照在白宁的脸上,嘴角露出阴柔的、冷冷的笑容。白色的大氅陡然甩上了天空,飘着缓缓回落。
穿着黑金相间宫袍的身形便是跨出一步,坚硬的泥土溅了起来,第二步却是陡然加速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视野的另一侧,耶律红玉走上前,左手一抬,噌的一声,剑身从捧剑人的手里拔出,踏踏两步,高挑的身子一弓,整个人几乎成了一字型,朝白宁迎了上去。
再次开战,两边都只出了一剑。混元玄天剑在急进中唰的一下,划出惊人的涟漪,在荡开。耶律红玉手中的剑恍如虎吼般斩了出去。
呯——
轰——
金铁相交,便是紧跟着一声炸响,两边内力都是大的惊人,两把剑周围的空气几乎都被震荡出了波纹。
旋即,两道身影交错而过,撇剑而立。
白宁两鬓的长发,有几缕银丝断裂,飘在风中,吹向了远处。他身后那个女人的身影微微一顿。
“这次看来不相伯仲…。。”白宁随手一挥,剑唰的一声归鞘,单手向上一接,白色的大氅落在手中,翻转披上。
话音落地,只听咔的声响,铁面在她脸上裂开,断成两半掉在了地上。风抚动了甲摆下衣袂与女子散落垂下的青丝,耶律红玉忽然躬身捡起地上断成两半的面具,拿捏在手里,笑了笑,转过身,美丽中带着男儿的英气。
“你叫什么名字…。武朝人。”
“白宁,武朝皇宫内务总管。”白宁提着剑原地不动,声音冷漠自然的说出:“行北伐督军监事,你是耶律大石的女儿?”
耶律红玉愣了愣,“原来是一个…。宦官啊。”旋即,她点点头,“我们就要离开这片生育养育契丹的土地了,去一个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武朝人,你要来吗?武朝有你这么高武功的怕不是多了,和我们走,去遥远的西边,看看新的世界,我许你高官厚禄。”
“有你在,看来本督是杀不了耶律大石。”白宁向西边望了一眼,有些遗憾的这样说了一声,随后,他道:“你们一直往西走吧,一直走,哪里或许有另一个国度在等着你们征服,但是,咱家不希望你们再回来。”
“可能吗!”
耶律红玉忽然走过来,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辽人虽然人多,但要留你怕也是艰难,不过下次我会再回来,与你分出胜负。”
看着布满老茧的手掌,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女人该有的,眼前这个女人恐怕与孙不再一样,习武成痴,或许更加变本加厉的。
“好!”
白宁伸出手击了过去。
………
在白沟河,战事渐渐落入尾声,被遗弃的辽人在不知所措的顽抗,以及投降。收拢一些残兵的琼妖纳延第一次陷入了痛心的局面。
“将军…。投降吧,这样下去兄弟都要死了。”不知是那支队伍的副将且战且走的在巨汉身边说着。
“投降?萧将军就是死在他们手上的,你叫我降?那么想当狗啊——”
“不降怎么办!连耶律大石都不管我们了,为什么还把命卖给他们啊。”
“啊啊啊——”
混乱的队伍中,琼妖纳延愤怒、绝望的仰天怒吼,铁链在他手中甩动,然后咬着牙关,“我们走,回上京,我带你们回家!跟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朝东面冲过去,粗长的铁链横扫,挡者皆被打飞,微弱的阳光与阴云之下,巨大的人形就像一把攻城锤,撞破了东面围堵的武朝士兵,一层层的凿过去。
两岸的厮杀随着那一拨残余辽人的离开,延绵的战火渐渐安静下来…。。
这是属于武朝的第一场胜利。(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取死之道()
一场激战过去,夜幕下来。
一天的阴云聚集着,终于在这个夜晚落了下来,哗哗哗的一片大雨洗涮着不洁的地面,延绵十多里的巨大军营中,浑身带着雨水的士卒依旧坚持在巡视,但大部分的士卒都待在营帐内。
不起眼的大营一角,那里很偏僻,但守卫很严密,投降而来的怨军便被安排驻扎在这里,对于新降的军队,这样的防范本就是惯例,没人会有意见。
角落的主帐外有人进来,帐帘掀起来,雨水带着潮湿的冷意涌进来,火盆里燃起的昏黄光摇摆着,首位上,郭药师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卸去了肩胛,正让刘舜仁为他上药。从营帐外进来的人,身上带着雨水浑身湿气的坐到火盆前,从另一员将领手上拿过酒袋,仰头就是一口。
“令徽,给兄弟们令的赏赐如何了。”那员将领年龄颇大了一点,这样叫对方到也没有不妥。
张令徽擦了擦嘴角的湿痕,重新系上酒袋丢过去,哈哈大笑:“那童贯倒是个爽快人,又长着大胡子,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太监,哈哈哈——”他将一封纸张拍在案几上,点着纸上一行行字迹:“上面的要求,已经写进封赏里了,哈哈,大哥,这下咱们发财了,就连死伤的将士也都有抚恤。”
“你就这点满足…。”一旁年纪较大点的将领叫甄五臣,挥手打打他脑袋,就像一个长辈在教育一个晚辈。
郭药师看着案几上的纸张,笑了笑,受伤的肩膀不方便动弹,另一只手抬了一下,“这点东西,武朝要拿出来很容易的啊,而且与敌国将领来降,相比,他们更加注重面子,值得吹嘘的功绩,自然就会对咱们好的。”
随后,他拿着纸张扫了一眼丢进了火盆里,“眼下咱们既然已经过来了,就好好干,今天能有赏赐,明日同样会有的,而且还要更大的。”
“更大?”近旁的刘舜仁怔住,整理残余药草的手悬着。
“对,更大。”郭药师点点头,随后视线隔着帐篷往向东北方向,“我心里已经有一条计策,拿下上京,不仅可以阻隔女真人的进攻,同样也间接将燕云分割开,让我们空出手来去取。”
他说着这话,其余人三人不免有些面面相觑,随后甄五臣有些迟疑:“这样做会不会有些抢童枢密的功劳?毕竟咱们才刚刚降过来。”
张令徽和刘舜仁点点头,似乎也担忧这点。
“北伐,他是主帅,部下再大的功劳大部分都会算在他头上的。”郭药师扫了他们一眼,“不过咱们是降将虽然眼下是香饽饽,但燕云拿下之后呢?武朝那么大,我们几个到时又是降将身份,该如何自处?没有入汴梁城那位皇帝的眼里,你我几人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里,连点水花都不起,所以趁现在,我们打出一点成绩来,雪中送炭的成绩,让赵吉记得我们。”
“大哥说怎么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