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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身子一僵,慢慢回身看住黑英。
黑英惊惶地瞪大眼睛,不敢再问,嘴里喃喃地:“我去打水。”
黑英一路前行,韦帅望就纳闷了,小样,你打水你往哪走?就你这菜鸟还敢在冷家玩侦探?
再跟两步,韦帅望彻底脸红了,敢情小朋友是直奔韩青的院子,一敲门扬声道:“韦大哥在吗?”
韦帅望肚子里答一声在,人“嗖”地一声飞过矮墙落到院子里大树上,来个坦腹东床的姿势,脸不红气不喘大言不惭地:“在,谁吵我睡觉?”看到黑英,笑:“欢迎欢迎,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黑英见韦帅望如此泼皮,不禁一笑,倒不再害怕了:“你在树上睡觉?”
韦帅望跳下来:“有啥不对?”
黑英看看那棵树:“没有,好象很舒服。”
韦帅望拉着他手,一跃而上:“来,坐这儿。”
黑英坐在树枝上,微微胆怯:“你师父不管你?”
韦帅望倒:“我坐树上,又没坐他身上”
黑英眨眼看他,嘎?不恭啊不恭。
韦帅望气道:“坐他身上也是他的荣幸,不过现在我年纪大了,自恃身份,不给他这个荣幸了。”
黑英笑得:“你真会开玩笑。”
韦帅望一脸黑线,有啥好笑,老子是说实话。
帅望笑问:“你找我干嘛?咦,拿着个水壶,嗯,酒壶?夜壶?”
黑英瞪了半天眼睛:“我我我,我拿夜壶找你干嘛?”
韦帅望笑倒。
黑英觉得韦帅望活泼可亲,小声道:“我是来问问你,你认识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子吗?”
韦帅望大喜,唔,你可问到点子上了:“我认识啊她是上届比武的第三名,姓白,叫白逸儿。”
黑英啊了一声,面露忧色:“这么厉害啊。”
韦帅望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黑英道:“我不认识她啊。”
韦帅望瞪大眼睛,你编吧你:“那她为什么打你哥两记耳光,而且你哥也不还手。”
黑英纯洁地:“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啊。”
韦帅望差点没气得一跟头翻到树下去,挣扎着:“你哥一定是在外面认识了漂亮女人,不告诉你。”
黑英不悦:“才不会呢,我们从小在山里长大,从不许出庄园一步,外人也不许进庄园一步,我哥怎么会认识这个白逸儿。”
韦帅望再次挣扎:“这一路上”
黑英道:“我怕走丢了,一步都没离开过。”
韦帅望气倒:“他大便你跟着不?”
黑英瞪大眼睛,好气又好笑的样子:“你!”
韦帅望气馁:“好吧,大便的功夫来不及认识美女,总有你睡着的时候吧?”
黑英道:“我同我哥睡里外间,他起床出门我都能听到。”
韦帅望点头:“唔,你哥不会轻功。”
黑英瞪着韦帅望:“他为什么要用轻功?他知道自己起床时会遇到什么?我们急着赶路,他一起床就叫我起来。”
韦帅望支着头,苦恼地看着黑英,臭小子,你可给我出难题了,如果你没说谎的话,你哥同你从没出过庄园应该不认识什么人,你哥好象也不应该半夜变成狼人跑出去采花猎艳,他要这么折腾,那就是不想参加比武了。怎么回事?
韦帅望问:“你干嘛不去问你哥,他挨的耳光不还手,他当然知道原因。”
黑英呆了一会儿,低头:“我哥挺凶的,他不说,我不敢问。”
帅望忽然笑得好温柔:“你哥哥很凶?对自己的弟弟很凶?”唔,好,接着说,这是明显有利于我方的证词。
黑英道:“他不是我哥哥,他只是我师兄。黑龙也是我师兄,他,还有别的师兄,经常欺负我们年纪小一点的师弟,只有我哥不怕他们,以前,他还打不过那些人,但是,他很凶,没人敢惹他。他从不后退,被打断骨头也不会后退,他会同他们打到底,他们都怕他。”
韦帅望一脸黑线,这个,同我的想象有出入。
黑英声音低下来:“不过,他对我也挺凶的,他不象你这么和气,他不想我问的,我不敢问。”
可怜的桑成正好从树下走过,恍惚间听到这种话,虽然知道不应该打扰大侦探探案,还是忍不住站下身子,抬头仰望,何方高人,敢口出狂言。在韦帅望面前最好不要提谁凶吧?冷家敢在韦帅望面前凶的人也就韦行韦大人,还有谁凶啊,就算真凶,也一定装得温文尔雅的。
韦帅望和气?我们冷掌门更和气,切!
韦帅望挥挥手,笑:“这是我大师兄,更和气。是吧师兄?”
桑成点点头,当然了,我肯定比你和气。
黑英不安地,对于自己坐在树上这件事,深感不安。
桑成更气了,天底下居然还有怕我不怕韦帅望的蠢蛋!
帅望继续盘问:“这么说,你是第一次见到白逸儿?”
黑英摇头:“当然不是,嗯,她是你朋友吗?”
帅望耸起眉毛:“呃,当然不是”她是我兄弟啊。
黑英笑道:“我猜也不是,你这么好的人。那女人很不好。”
韦帅望张大嘴,瞪大眼睛:“啊?”
黑英道:“真的啊,那天早上,我正收拾行李,忽然看到她正在牵我们的马,我去拦她,她一把把我推开,我本来要,要要(帅望想:小样,就你还要要要。)可是被我哥拦住了。然后,我们吃午饭时,发现装银子的荷包也不见了,一定是她偷的,你说是不是?”
韦帅望“啊”地一声点点头:“唔,就是说,虽然你不认识她,但是,你哥让她牵走了你们的马,还给了她你们的荷包。”
黑英道:“不是,我哥根本不知道荷包没了,我们,我们点了不少东西,费了好大劲才凑够了钱。”
帅望点点头:“你哥哥平时一定很乐善好施。”
黑英气急:“不是啊,他是很好的人,但是,绝不会这样的啊”
帅望微笑,无限温柔地:“是啊,一般人不会看到陌生人牵自己的马,就把马送给对方。你也这么想,是吧?”
黑英点点头。
韦帅望笑道:“所以,你哥一定认识白逸儿。一般人对自己认识的人也不会看她牵走自己的马就不出声。他不出声,要么是他们一早说好了,要么,他觉得欠那个人的,不管是钱还是别的债。对吗?”
黑英继续瞪着纯真的大眼睛:“我哥没有离开过房间啊。”
韦帅望咬着牙:“他没离开,不等于别人不会进去!”
白逸儿啊,你上得山多终遇虎了吗?误闯白虎堂,让人给拿下了吧?你你你!
黑英呆了一会儿:“是啊,我是觉得有人从窗户跳出去了,然后就看到她牵我们的马。”
九,重建现场()
九,重建现场
窗棂轻响,然后再一次轻响。
黑狼在睡梦中不安地辗转一下。这声音,不太对,同风吹的响动不一样。
窗子轻轻地打开,清新空气冲进屋子。
然后,一声轻响,如同树叶落地。
黑狼彻底醒了。
没有声音,他也没睁眼睛,停了一会儿,那脚步声轻快地响起来,象一只小动物似地,活泼地轻轻地毫不客气地走来走去。
黑狼无语了,靠,这也太不把天下英雄当回事了。
黑狼慢慢把眼睛欠起条缝。
刹那间热血沸腾,鼻血喷溅。
一个美女啊美女!
月光下美女,晶莹洁白。
黑狼顿时呼吸停顿,然后他就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
美得让人窒息的小女子旁若无人地,以草尖上跳舞的优雅轻灵姿态脱换着衣服。
半裸,全裸。
轻纱软罗。
女人,是黑狼没见过的,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太美了,黑狼一动不敢动,慢把这儿草尖上的妖精惊走。
妖精好象是换了套睡衣,转身向黑狼这边走过来。黑狼忙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耳听得那美女到了床前,第六感让他看到美女皓腕如雪向他伸过来。
兰花指不但美妙优雅,而且认穴奇准。
不过,功力深厚的人都可以让自己的肌肉挪动一点位置,不是难事。
那妖精当然也应该知道,不过妖精不知道这一回躺在床上的热水袋会是个武林高手。
然后,几乎半裸的美人抢过他的被子盖在身上,然后弓起身子往他这边靠了靠,就象,一个孩子偎进父母怀里。
黑狼轻轻“呃”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因为他的心脏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意外,狂跳到他不得不大口喘息。
妖精微微一愣,被点了穴还会出声?她微微欠起身,黑狼近乎本能地,微微抬起手指,正好点在白逸儿后背重穴。白逸儿重重摔回床上。
这回轮到黑狼支起身子。
美女!
月光下,美得象个梦境一样的美女。
黑狼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妖精的面孔。
温凉如玉的面孔,柔软的,光滑的面孔。
精灵般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与恐惧,黑狼也同样惊骇地瞪大眼睛,与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视。太完美了,美丽的形状,宝石般的光泽,让黑狼觉得震惊,原来女孩子会长成这样?!
妖精在意外的袭击中看到年轻男子惊艳到呆住的面孔,在那双黑眼睛里看到入骨的爱怜,惊恐慢慢平复。她眨眨眼睛,露出一个顽皮的哀求表情。
黑狼觉得自已的灵魂简直如琴弦被妖精一个表情拨动,震颤不止。他震惊地移开目光,深呼吸,深呼吸。
然后问:“你要干什么?”
妖精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无法开口。对了,哑穴也封了。
黑狼抬手要解开妖精的哑穴,手指触到妖精的脖子,那皮肤软滑得让他的指尖一直有一种奇痒入骨的感觉。然后,那只手,就象有了自主意志一样,轻轻地颤抖地在妖精脖子面孔上游走。
妖精听到变粗重的呼吸,在陌生男人怀里听到激烈的心跳,忽然间明白自己这次恐怕很难幸免,她瞪着黑狼,目光微微悲哀,然后她笑了,闭上眼睛不再理睬。
轻柔颤抖的触摸,引起一种奇异的厌恶与渴望交加的感觉。
妖精沮丧地苦笑着劝慰自己,别厌恶了,既然已经发生,不如享受下免费的异性按摩吧。可惜被侵犯的感觉还是让她恶心愤怒抓狂。
直到她被抚摸到全身火热,完全习惯了陌生人的侵犯,终于腻烦了,有完没完?这他妈的前戏也太长了吧?
她睁开眼睛看到那黑眼睛焦灼困惑窘迫的表情,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蠢货连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可怜的妖精无语望青天,被蠢货一直摸下去,她会发疯的
韦帅望怒吼:“白逸儿!”然后把白逸儿从床上上拎起来。
逸儿瞪大眼睛,韦帅望怒吼:“你是不是又跑到人家床上取暖去了?!”
逸儿瞪了韦帅望一会儿:“是,怎么?你要同我说‘活该’吗?”
帅望瞠目结舌,最糟糕的结果出现了,是白逸儿送错了外卖,人家将错就错,吃下肚,这这这,这断然不能算人家盗窃吧?
帅望结结巴巴地:“那那那,你总有表示反对吧?”
白逸儿愤懑地瞪了韦帅望一眼:“没有,我开心死了。”
嗯,表示过反对,也只能算不法侵占吧?不过,这东西同财物可不太一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般人收不回来。
收不回来是收不回来,小女孩儿挣扎哭叫,狗娘养的还能继续快乐之旅?——这这这,这可真不好算。
无语问青天,给我个简单的问题能死啊?
帅望坐倒,郁闷地想,好吧,人证物证:“荷包呢?你拿了人家的银子。”
逸儿翻白眼:“我应该还给他,同他说声对不起?”
韦帅望怒道:“别废话,快给我。”
空荷包扔过来,韦帅望叹气,物证。
良久,帅望问:“你希望,你希望黑狼受到什么惩罚?”
白逸儿瞪他一眼:“你准备替我报仇?”
帅望恨道:“你管不着。但是,如果你能得公正,你认为他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白逸儿笑:“啊,我想想,鸡奸,你替我惩罚他吧。”笑倒。
韦帅望鼻子气歪了,你你你,你还真笑得出
妈的,老子就算好那口,也轮不到那黑小子,有的是漂亮英俊的。
帅望在案前写他的案情报告,苦恼得抓耳挠腮。
韩青进门,看到韦帅望正在用功,倒有点吃惊:“又心血来潮在练字?”
韦帅望把写好的报告揉成一团,笑:“是啊。”
韩青看看落在纸蒌里的纸,看看韦帅望闪烁的目光,微微一笑:“好好练吧。”
帅望唔了一声,点点头。沉默一会儿:“我答应过你的事,你不用担心。”
韩青点头:“我不担心。”
帅望再看看他,靠,你为什么不直接拎着我耳朵告诉我你已经明白了,然后再直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谁希罕你给的自由啊,快同我划下道来吧,我要在一团雾里转悠得抓狂了。
韦帅望一手支头,这件事里,黑狼好象是不太该判死刑。可是白逸儿被伤得那么重,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不死,给他点教训是应该的。
不过,那小子功力那么深,伤他不杀他,不是给自己找事吗?韦行韦大人早就教导过我们,杀人杀死救人救活。
落水狗一定要痛打,对待敌人要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韦帅望咬着手指,我不能杀他,不够死罪。简单,我废了他的功夫。至于他功夫被废之后,被他的师兄弟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与我何干?
不是说这黑小子骨头被打断都不退后吗?这下子会如其所愿被打断所有骨头了。
想象中那双沉默的狠忍的眼睛,将在痛苦与凌辱中闪烁、改变与熄灭。
活该。
虽然说活该,但是韦帅望一点也不觉得快意。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到坏人倒霉他常会觉得很快乐,可是那双固执的黑眼睛,不知为什么让他觉得不安。
十,有罪()
十,有罪
韦帅望拎着酒搭着桑成肩到青少年之家吃饭去。
冷兰对别人到她家吃饭倒没啥意见,看到酒就意见大了:“韦帅望你不学好,自己找个角落犯坏去,喝了酒怎么练武!”
帅望笑:“不敢喝算了,我又没逼你喝,你做你的乖宝宝,我喝我的。”
冷兰问:“逸儿呢?”
帅望道:“受了寒,有点发热,被我灌了一碗药,睡着了。”
结果冷兰同韦帅望喝的最多,把韦帅望乐得:“喂,给你尝尝,你不能这么牛饮啊,这可是从秋园偷的,不容易到手的。”
冷兰一口酒喷出来,气倒:“韦帅望,你还有什么坏事不干?”
帅望笑:“喂,你没喝啊,你这叫共犯,你知道不?”
冷兰道:“我不知道你偷的,怎么叫共犯。”
帅望笑嘻嘻地:“你明知道我不酿酒,又没时间下去买,除了偷,还能怎么弄到酒?装傻,不等于无罪。”
冷兰气道:“放屁,我有啥义务猜你的酒是哪儿来的?”
帅望想了想:“要是有人送一盒子菜给你,你明知道不是你的,还是吃光了,你说算不算偷?”
冷兰道:“当然不算!”
韦帅望道:“要是你刚要吃,人家跑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