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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成道:“这是冷家的荣幸,桑成感谢皇上的信任。”
姜绎微笑,看看韦帅望:“你是,要修运河的那个孩子?”
帅望笑着站直身子:“是,陛下,是我。”
姜绎问:“运河是你降价的条件。”
韦帅望瞪大眼睛:“不,降价是降价,运河是运河。公主希望我在什么价位上停下来?”
芙瑶看了一眼韦帅望,看一眼姜绎,无奈地:“一定要停在十两银子以内。”
韦帅望笑道:“公主的意愿,就是我的命令。”
姜绎看一眼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敢同皇室对着干,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皇家不愿听到的建议,还敢当着皇帝的面向公主调笑。
千万不要以为你还有机会犯错,小子。
帅望眨眨眼睛,笑:“关于运河,我只是提出另外一种解决方式,决无任何条件,只有皇上和公主认为那是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好主意时,我才会为皇上效劳。”
姜绎无奈地同这个看起来象小流氓的小子谈判:“或者,你可以做为河道监察来帮朝廷做这件事。”
帅望想了想:“国库有足够的资金与粮食吗?”
姜绎沉默一会儿:“你有吗?”
韦帅望微笑:“我有一个合同,这是合同的抄本。”韦帅望呈上几张纸。
姜绎接过细看,良久:“十万石大米?”
帅望点点头。
姜绎道:“二十万两银子?”
帅望点点头:“秋收前出手大米,可以凑够银子。”
姜绎面沉如水,半晌:“一半收益?”
帅望欠欠身:“我明白皇上的意思,如果战事发生,运河的交通运输,随时可以接受朝廷的无偿调用。”
姜绎沉默一会儿:“如果发生任何动荡”
帅望笑了:“任何?皇上,如果没有底线与保障的话谁会进行有长远目标的建设?如果不能保证政策的一贯性,如果皇上可以在想要收回河运权时,随便找一个理由把我杀头抄家,您认为,我会建什么百年大计吗?我会在几年内杀鸡取卵式地收回投资,我想,那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
姜绎扬眉:“难道你要我给你免死牌?”
帅望笑道:“任何人不应该超越国家法律,我,是一个守法的人,当然不会要求皇上法外开恩,法外开恩,就是违法。我要求皇上颁布法律,废除连坐,一人犯罪一人当,不牵连任何人。”
姜绎愣了愣:“这,同你有关系吗?”
韦帅望大笑:“有,如果我犯了罪,运河的收益权归我家人所有,不能罚没入国库。”
姜绎感到自己的鼻子好象撞到了门板,这个死小孩儿,竟能想在他前面。
帅望笑:“皇上保护我对运河的所有权,我才会为皇上拥有一半收益权的运河,进行长远打算,而这一半的收益权,绝对会比皇上派官员来管理收益更多,对民众的骚扰更少。我想,皇上如果看过中原的记载,应该知道历代官办买卖最后都成了官员贪污民众苦难的源头。即使再富的商人也没有权臣富,那就证明,把一件事交给商人去办,会比交给河道总督去办损失少。除非,皇上认为只要保证了国家收入,民众疾苦无所谓。否则,官不与民争利,皇上应该把赚钱的生意交给商人,把管理国家的事交给朝臣。”
姜绎笑了:“设想很好。可惜”
“什么?”
姜绎淡淡地:“你要求我为你改变法律!”
帅望微笑:“是为所有臣民,合法取得的财产应该得到保障,我要求皇上保障所有臣民的财产与生命,这正是皇上您应该做的事。”
姜绎大怒:“怎么,严刑峻法不正是为了保护守法臣民!”
芙瑶笑了:“父皇,他只是个小孩子,小朋友忧国忧民应该夸奖,说错了,父皇当个笑话吧。”
帅望微笑:“只是建议,皇上,只是一个想法。”
姜绎默然不语,内心愤怒地想:“去死!”
芙瑶微笑:“无论如何,帅望给我们出了一个好主意,只是时机还不成熟,等到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时候,我们再讨论细节。”
帅望知道自己被婉拒了,微笑:“宫中的点心真好吃,是哪位大师做的?”
芙瑶笑道:“是太子妃送过来的,她知道你今天要过来,特意送过来的。”
帅望愣住,过了一会儿:“她还好吗?”
芙瑶看了姜绎一眼,微笑:“很好,不过,从原来的家里,来到陌生的王宫,也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我想,任何人都需要些时间,才能适应陌生环境。”
姜绎眼望远方,沉默一会儿:“帅望,桑成,很高兴见到你们,也希望你们同你们的长辈一样,与皇家保持良好的关系。”
桑成与帅望肃然道:“是!”
姜绎点点头:“你们年轻人多玩会儿,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远处已有人等着他。
帅望目送姜绎离开,回头问芙瑶:“梅欢不好,是吗?”
芙瑶沉默一会儿:“我想,在新婚之夜,给新郎一记耳光,再一脚把他踢到门外,不能算是好的开始。不过,同新郎比起来,她的情况也不算太坏。”
韦帅望与桑成一起张大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什么?”
芙瑶道:“尤其是新郎还被罚跪在院子里一夜。”
帅望眉头抽搐:“你是说,梅欢有理有据地把太子给揍了一顿?!”
芙瑶的嘴角微微弯起:“是。”
韦帅望的嘴角抽啊抽地,终于忍笑问:“倒底是为了什么事,梅欢平时挺温顺的啊,只要不点她的死穴,她简直象只小白兔。”
芙瑶道:“我想,梅欢很珍视她同你们的友谊,如果有人侮辱她同她朋友的友谊,这种反应也算正常。”
帅望半晌才唔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太子认为她在我们韦府的过去——不干净?”
芙瑶看着韦帅望:“如果如果他有正常的智力,如果他真的这么认为,他应该闭紧他的嘴。虽然我很希望韦府同太子生隙,但是,事实是,他只是蠢,不,他只是对自己被迫娶了一个他不想娶的女人感到不满,所以发泄到梅欢身上,随便找一句可以刺伤梅欢的话。只是没想到,梅欢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柔弱女子。虽然梅欢的处理方式太过直接,可是,她还是一个有勇气有胆量的女子。”
帅望苦笑:“有一天太子成了皇帝,她的勇气会要了她的命。”
芙瑶沉默一会儿:“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认为她逆来顺受能保住皇后之位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奇迹发生也许。”太子忽然爱上了不愿嫁他逃婚离家的大他五六岁的妻子,偶尔也会发生这种奇迹。
芙瑶道:“太子同我父皇不一样。他直率任性一点。目前为止,他的脾气没什么不好,一旦他成了皇帝,可能就不一样了。他不会容忍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做他的正妻,而皇帝的正妻是不能随便废立的,皇后的废立必定会引起后族兴衰,甚至是存亡。”
帅望默然。
芙瑶道:“这件事发生后父皇把太子的舅舅宰相李大人叫来劝他,这位小太子转头就把李大人说的话传出去了。李大人说,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你且忍忍,将来你成了皇帝,哪怕是把她家满门抄斩呢也随你。”
韦帅望半晌叹口气:“你弟弟是白痴吧?”
芙瑶确定:“是白痴。”
帅望沉默一会儿,看看芙瑶,你同我,这是推心置腹呢,还是
微微叹息,都有吧,拉拢,当然要推心置腹。
芙瑶沉默一会儿:“今天的事,我很遗憾,相信你明白,我是认为你的提议有可行性的,但是”
帅望点点头:“我明白,皇上认为冷家的势力加上运河的财力,对于皇权是个威胁。”
芙瑶点头:“你理解就好。”
帅望无奈地:“我理解,不过,就算姜家把整个北国当成自家的,自家养的一只猪,也是养肥点好吧?富国总比穷国好吧?”
芙瑶苦笑:“如果这只猪是我们姜家的,当然如此。可是首先要保证这猪是我姜家的,对不对?然后才是猪的肥瘦问题。帅望,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家父老了,不喜冒险。”
帅望点点头,沉默,过了一会儿:“如果明年还是大旱”
芙瑶垂下眼睛,良久:“最好不要发生那种事,如果真的发生”叹口气:“我们连军粮与兵器都不充足。”
帅望微笑:“兵器我能想办法,但是,我不赞成侵略。”
芙瑶微笑:“如果我掌政,我一定会试试你的奇思妙想。”
帅望凝视芙瑶,你掌政的路会很艰难,反对的人会很多,你要打倒反对你的人,你的手上,就会沾满鲜血。
芙瑶知道自己失言了,一笑:“你一定也想过,如果你可以做决定”
帅望轻声问:“为什么选择这样一条路?”
芙瑶沉默一会儿,实言相告:“我生在皇家,没别的选择。我六岁时生病差点死掉,当时父皇出巡在外,皇后不闻不问,连太医都没有一个。太子的母亲因此被废,我同李家已成死结,不可能两立。我没有选择。而且,生性不喜逃避,宁可站着死。”
帅望点点头,微笑:“我喜欢你的勇气。”
芙瑶笑道:“彼此。”
帅望临走嘱托:“梅欢单纯一点,公主多关照她。”
芙瑶道:“我尽量。”
140,爱女()
140,爱女
桑成沉默着,韦帅望也在发呆,两个人默默走了一段路,桑成终于道:“帅望,我真的觉得,你再谈这些事时,应该同师父说一声。”
帅望点点头:“唔,好。”
桑成看着韦帅望:“真的?我是说真的。”
帅望点头:“唔,当然了,除了迟到早退之类的事,大事我还是守信用的。”
桑成忍不住好笑:“你这个”想了一会儿,终于下了个定义:“猪头!你个懒东西,大事你都守信用了你,真是对你没话说。”
帅望无奈地:“切,来,你答应我个永远不迟到。”
桑成想了想:“没有特别的原因,我不迟到。”
帅望白他一眼:“睡过了算不算特别的原因?”
桑成吐血地:“对我来说,那是挺特别的,对你来说,一点也不特别!”
帅望笑:“大哥,你这诺言,太有诚意了。”
桑成翻翻白眼,学习康慨的好榜样给韦帅望的后脑勺一巴掌,韦帅望果然笑得跟没感觉一样。桑成再拎拎韦帅望的耳朵,终于明白自己以前被韦帅望气到吐血,纯粹是方式方法有问题,不是韦帅望有问题。
桑成再一次想到正事:“喂,帅望,你既然答应会同师父说一声,那以前那些次,你为什么不同师父说?”
帅望诚恳地回答:“我是要告诉师父我会同皇帝谈这件事,师父一定不准。现在我说完了,事情已经这样,谈与不谈已经不由我们了,皇帝自会出招。”
桑成再一次吐血,靠!韦帅望!你这叫答应!先斩后奏是啥意思你算是给我解释明白了。桑成咬着牙,再接再厉给韦帅望头敲个大大的爆栗。
韦帅望惨叫:“喂,打我的头!打傻了不要紧,要是打疯了,我可咬人。”
桑成气道:“韦帅望,以后再有这种事,你都应该事先同师父说!”
帅望笑:“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我一定说。”着重于“特别的原因”五个字。
桑成哭笑不得地:“韦帅望!你这个混球!”
最后得出结论:“不可理喻!暴力镇压你吧!”大叫一声扑过去,韦帅望一闪身,躲到马肚子底下,轻踢一脚,策马如飞,兄弟俩哇哇大叫着边跑边打,一前一后,狂奔到家。
跑进韦府没两步,康慨已经青着脸迎出来:“两位祖宗不觉得声太大了点吗?”
韦帅望吐吐舌头:“不会被我爹听到了吧?狗耳朵也没这么灵啊!”
康慨气道:“连我都听到了,你爹叫你们过去呢!”
韦帅望那一脸笑容顿时尴尬了:“他精神状态正常吗?”
康慨气愤:“放屁,这叫什么话!趁你爹没发火,快滚进去,恭恭敬敬地好好回话!”
帅望笑着把马扔给康慨:“没发火就好。”推桑成:“你是大哥,你走先,挡着我点,他要抡鞭子,你一定要扑到我身上,记住啊。”
把桑成吓得,紧张激动,忘了敲门,门一开他就吓得瞪大眼睛,想要把门再拉回来,已经晚了,韦行抬头,韦帅望已经跳到前面,笑容满面地:“爹,我们回来了。”
韦行光注意韦帅望一脸诡异的笑,心里直纳闷这小子倒底干了啥,完全没注意到桑成小朋友推门进来的。
韦行用严厉的目光瞪了韦帅望一会儿,同平时一样,没在韦帅望脸上看出任何不安来,韦行只得问:“芙瑶有什么事?”
帅望道:“她让我在十两银子之内把大米出手。”
韦行“唔”了一声,沉默一会儿:“有困难吗?”
帅望眨眨眼睛,貌似纯真的大眼睛清亮亮地看着韦行,韦行的目光半天才从青砖地上扫过来扫了韦帅望一眼,然后又去注意半空中的浮尘,唔,打人时就理直气壮,表达下关心就窘迫不安。帅望缓缓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没问题,已经赚了不少了。”
韦行沉默一会儿:“没别的了?”
帅望道:“啊,对了,正好遇到皇帝了,他说年底就给大师兄任命。”
韦行看一眼桑成,嗯?这小子要过来与他共事了?这小子虽然是公主府的,相信会同时受韦府调派,韦行深觉这傻小子不够机灵,不过他也受够了自己的机灵儿子,笨点有笨点的好处。桑成这小子办事挺认真的,虽然,来了就独挡一面,有点让人担心,但是掌门大人的弟子,破格提拔也是正常的。
韦行打量完桑成,什么也没说,这可真让桑成受宠若惊,咦,没有讽刺与幽默?
韦行挥挥手,意思是你们滚蛋吧,然后又叫住桑成:“桑成,你师弟在公主府里没干什么失礼的事吧?”
桑成愣住,一向稳重的眼珠,忽然滚到左又滚到右,然后结巴:“没,没有吧?”
韦行气得,你问我呢?他看看尴尬的桑成,看看陪笑的韦帅望,深觉这次会面一定有鬼,他盯了韦帅望一会儿,终于道:“滚!”
半个时辰之后,韦行就被皇帝召见了。
他一边往皇宫里走,一边心里叹息:“来了,又来了!”
每次韦帅望见过重量级人物,总会有一场暴风雨。韦行已经习惯了,外面有风有雨,他只需要沉默地走过。
姜绎依旧愤怒地站在上书房里。
芙瑶疑惑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会儿,终于问:“父皇为什么忽然发脾气?”
姜绎怒道:“这个狂徒!”
芙瑶看着姜绎的眼睛:“父皇不觉得,他的提议,确实可以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
姜绎愤怒地:“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山川河流,都是我们姜家的,什么时候轮到冷家的人出来染指!就算我真的要建运河,我活着一日,一日轮不到这样的混帐东西。”
芙瑶沉默一会儿:“父皇为什么对这个小孩子特别的反感?”
姜绎愣了一下,沉默了。
为什么?是从那小子当着他的面向公主调笑开始的吧?那么个油头滑脑的小子,其貌不扬地,居然敢当着他面说什么公主的意愿就是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