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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眼观六路地,早看到冷兰神色不对,只是被白逸儿说说笑笑缠着动弹不得,再说,他那可怕的爹在场,他也不敢触他的逆鳞。
过了一会儿,纳兰招手叫帅望,帅望得空,扑过去:“娘,带我去厨房。”
纳兰笑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你师父怎么虐待你了呢。”
两人往后院走,纳兰问帅望:“兰儿同冬晨怎么了?”
帅望瞪着眼睛:“师父没告诉你吗?”
纳兰笑道:“你们冷家的事,我不关心。”
帅望沉默一会儿,内心挣扎良久:“师叔祖的死,虽然没查出实证,可是所有证据都对冷兰不利,冬晨,怕是有点多心了。”
纳兰沉默一会儿:“冬晨不是个多心的孩子,真的是冷兰吗?”
帅望摇摇头:“不能证实。”
纳兰看了帅望一会儿:“那倒也是,推理只是推理。”沉默,她也知道点冷飒家的事,冷飒那小子的坏脾气,对别人只是坏脾气,没什么杀伤力,对自己年幼的孩子来说,可能不太好承受,即使明知他心地很好,日日被零零碎碎地侮辱责骂,只怕日子会变得很难捱。
纳兰想,这个小丫头,真的能下得了手?
帅望问:“干娘,你看冷兰为人怎样?”
纳兰道:“冬晨说她很好。”
帅望点点头,纳兰不会太喜欢冷兰,可是纳兰也知道冬晨不是糊涂孩子,如果冬晨喜欢她,她一定有她的好处。
帅望沉默了,冷兰也会对自己喜欢的伙伴有情谊吧?那也同他韦帅望差不多,韦帅望也不关心自己不喜欢的人,如果说他善良的话,那就是他比较心软。他并不是以天下为已任的人。
如果没看到,韦帅望才不在乎。
可是看见冷兰遭遇的一切,让帅望心生不安,在伤害冷兰这件事里,他居然有一份。
第68章()
68,求和
纳兰看帅望沉默有点意外:“帅望?”
帅望抬头:“你觉得冷兰会那么做吗?”
纳兰想了想:“我想,或者不是她,或者她有她的理由,不过,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即使她有理由,也是情有可愿,法无可恕。”
帅望点点头:“如果冬晨同她,你会同意吗?”
纳兰道:“冬晨很懂事。”笑了:“也很倔犟,在这件事上,我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帅望也笑了:“那小子很难摆平。”
纳兰笑问:“你什么事需要摆平他?”
帅望道:“他领土观念很强,对于师叔祖死因的调查拒不合作,差点被我爹大爆发。不过,我爹怕你怕得要命,所以,没敢爆发他。”
纳兰笑了一声,更加疑惑,这样说来,冬晨曾试图保护冷兰,最终却不肯再见冷兰,那么,韦帅望所说的无法证实,并不是毫无证据的推理了,有可能,只是没有直接目击人与直接证据。再一想,所谓直接证据,最重要的是验尸,如果韦行提出验尸,冬晨阻拦也在情理之中,这样,没有验尸,或者验尸没有结果,也一样可以解释得通。
纳兰看看帅望,帅望这次说话,为什么这样含蓄,真是长大了?
帅望轻声:“我怕冤枉了人,有时候事情看起来是那样子的,实际上,并不一定是那样的,人命关天,不能证实就是不能证实,不能硬说我认为如何如何。”
纳兰点点头。
半晌,纳兰道:“冷兰的性格是不太好,但我看,她倒还是个单纯孩子。”又笑道:“你那个小朋友,俏皮可爱的多,但也是个单纯孩子,只是太任性了些,你以后少不了替她善后。”
帅望搔搔头,笑:“谁让我五岁就见过她光屁屁呢。她是我老友。”
纳兰放心,老友就好,小丫头虽然机灵,却象个异世界精灵一样,又法力通天,不好管教。帅望自己已经是个惹祸精了,应该找个持重些的女子。至于冬晨,她倒不太担心,既然连她都扭不过冬晨的倔脾气,她可不信冬晨会有找个不听话的老婆。
纳兰欲言又止,帅望瞪着她:“娘,你一副欲述还休欲述还休的样子是啥意思,上次我走,你就这样,这回又怎么了?”
纳兰笑:“再没上没下,我让你爹揍你,我看他被你气得牙根都痒了。”
帅望笑:“快说。”
纳兰又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个女儿”
帅望唔了一声,纳兰见帅望没啥惊讶表情,倒奇怪了:“有人告诉过你吗?”
帅望支吾了一会儿,抓耳腮地窘了:“嗯,我一听到有人小声说话,就会忍不住唔唔,上次,我从床上滚下来,嗯,你给我梳了两个角那回,嗯,其实,嗯,那个”
纳兰沉下脸:“那个,绝对值二十鞭子。”
帅望唔一声,窘得耳朵都红了,低着头在地上找了会儿东西,偷偷抬眼看纳兰一眼,见纳兰还在瞪他,不禁露出一相可怜相,纳兰见这猴子居然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绷不住笑了:“再有下次,绝对抽你一顿!”搂着帅望肩:“快认错!”
帅望继续可怜兮兮地:“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了。”心里想,这个要求对我来说,是不是高了点?
纳兰笑:“少同我心口不对。”你小子的本性是改不了的。
然后皱着眉:“上次,是想你帮我打听着点她的消息,你既然回来了,就没事了。”
帅望呆了呆:“你犹犹豫豫的半天,就想说一句没事了?”
纳兰笑道:“也是想告诉你,我还有个女儿,别以后见到不认识,误杀了自己人。”
帅望点点头,纳兰再笑道:“还有,我女儿国色天香,明慧持重”
帅望张着嘴:“国色天香我喜欢,明慧持重就算了。”
纳兰大笑。
帅望微微脸红:“不过,如果国色天香得厉害,也可以考虑。”
纳兰实在忍不住,给他一巴掌:“可以考虑?臭小子!我们家女儿可是公主!你倒想!”呸,你好大口气!
帅望嘻嘻笑:“我才不想,我也不喜欢公主,公主的鼻孔都朝天,个子矮的不容易看到她正面。”
纳兰笑得不行:“你没准还会长高。”
帅望气道:“什么叫没准,我一准会长得很高!”
纳兰点头:“唔,是是是!准是这样。”大笑。
帅望气馁地想,好久没看过冷兰的正脸了。
帅望拿着从厨房随手点的几样点心果子,边走边吃,同两个手捧食盒往前厅送点心的小丫头聊天,走到二门时,见冷兰独自坐在回廊里,倚着柱子,垂头顺肩,发式粗简,衣服也穿得马虎,可是宽肩细腰身材修长的少女,自有一股子漂亮气势,忽然间低下头,塌了肩,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怜。帅望站下,呆望。两个丫头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嗤笑,帅望回头笑道:“笑什么笑,你们一定是嫉妒了。”
两个小丫头,只是抿嘴笑,帅望道:“你们先去,我去去就来。”
一边双脚自开步走,不知不觉已到冷兰身后,冷兰倏地回身,一双大眼睛依旧冰冷凌利,帅望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嗨。”
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瑟缩了一下,锋芒渐渐淡去,只是漠然无语。
帅望对这种变化,微微惊奇,咦,好象我刺痛了她似的,我没干什么啊,再说,我相对于冷大小姐来说,也没啥子威力啊,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不发飚总是好的,帅望微笑:“嫌吵,是吧?我也爱静。”
冷兰几乎呕到吐血,你他妈的爱静?百分之九十八的嗓音都是你弄出来的!
韦帅望大方地跳过栏杆坐到冷兰身边:“你妈妈病了,你不回家?”
冷兰侧目,冷冷地盯着韦帅望,意思很明白:“我回不回去,关你屁事啊?!”
帅望直当没看出来,再接再厉地:“冬晨在那儿啊,他不来,你可以去。”
冷兰的眼睛再一次瑟缩,刺痛而后目露凶光。
帅望眼睛看着别处,笑:“我纠缠白逸儿,你觉得难看吧,可是,如果漂亮地挥挥手说,再见,保重,祝你一切顺利,就再也看不见她了,她是我好友,我不想再也看不见她,管它难不难看,管它用什么法子,反正我留下她了。所以”帅望回过头,看着冷兰微笑:“你干嘛不马上回家看看你妈妈病得重不重?如果她病重,你就留下,如果她没什么大病,明年就要比武了,你干嘛不把冬晨带过来?你是他师姐,可以命令他跟你走的。”
冷兰瞪着韦帅望,目光犹疑,半晌,色厉内茬地:“要你管?!”
帅望微笑:“他要是耍驴,你可以哭。”
冷兰终于沉默了,半晌:“他知道了什么?”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看到我写的调查报告了吗?”
冷兰点点头。
帅望道:“他也看到了。”
冷兰坐在那儿,白皙的面孔再一次象失了血一样地变得青白。
帅望淡淡地:“其实,那份报告证明不了任何事,所有质问,你不想回答,就可以不回答,你不承认就没人可以指认你。”
冷兰半晌:“你认为是我吗?”
帅望道:“我证明不了任何事,所以,我不猜。”
冷兰苍白地:“为什么帮我?”
帅望沉默一会儿,笑笑:“想在冷家过得容易点,可以吗?”
冷兰一愣,微微露出不屑来:“那没问题,早有人说过,想在冷家过得容易点,最好别招惹韦帅望。”
帅望笑了:“咦,你人缘不错,看起来,大家对你寄以厚望啊。”
想当初可没有人去警告黑龙这个事啊,不过看起来,你好象不太信,你当然不信,因为我其实真的不敢招惹你啊。
冷兰起身,看一眼韦帅望,见那个懒洋洋的小子懒懒地悠闲地坐在那儿,正微笑着看天上的白云。
这个小子,自称前来求和,可是他一点怕她的意思也没有啊,他功夫不如她身世不如她,连个子都没她高,他哪来的这股子悠然劲?
冷兰疑惑地想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这个怪胎。”
第69章()
69,胡不归
晚餐后,冷兰向纳兰与韩青告辞:“家母身体不好,我回去看看。”
难得这份孝心,当然不能拦她,韩青点头道:“记着去向你师伯辞行。”
冷兰不情愿地点点头。
纳兰看着冷兰的背影,心里隐隐知道这丫头是冲着冬晨回去的。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她说尊重冬晨的选择,可是她并不喜欢有一个这样强势任性倔犟的女子做儿媳。谁不喜欢温柔懂事的孩子啊,谁想成天教育不肯受教的别人家的女孩儿啊。
纳兰叹气摇头。
而韩青,只是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师父通共见过这孩子几面,就看待她如心尖一样,可是这孩子,根本不领情,看起来,她还顶讨厌她爹呢。摇头叹气。
被掌门夫妇一起摇头叹气的冷兰,风雪中千里独行,胯下追风马,身上轻软的白色貂裘,都是辞行时冷前掌门给的。
冷兰僵着脸,说她要回家过年,特来辞行。理由都懒得说。
冷秋也不问,回头叫平儿:“把那匹白马牵来。”平儿跟着冷秋很久了,看冷秋神色就知道他重视什么人,当然也知道那匹白马,就是冷掌门最喜欢的那匹千里马,没有人告诉过她冷兰的身份,但是她很快明白,冷兰的身份是很矜贵的,当即说一声是,令人牵马过来。
冷秋站起来,把披在身上的白裘解下来,围在冷兰肩上,冷兰微微抗拒,干什么?谁要你穿过的臭衣服!
可是抬起头来,看到冷秋的脸,那张脸同她以前见到的一样,凝重冷漠,没有半点慈祥的表情,可是很郑重,好象他给她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顶皇冠。他没有慈祥地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可以撒娇,他的郑重,让冷兰觉得,他给予的,是不容抗拒的。冷兰在冷飒脸上看到过慈爱眼神,当冷飒看着雪儿时眼神软得象要化掉的样子,她知道什么叫宠爱,只是从没体验过那种宠爱目光。她已经长成这样冷硬的一个人,无论是谁,都不会再给她宠爱的目光了。冷兰微微气馁,她本想闪身躲开,那件衣服轻软地传过来的温度却让她迟疑,这样冷着脸,送过来的衣服,也是温暖的呢。
冷兰轻轻抓住衣领,不让它滑落,手指陷在柔软光滑的毛皮里,象在摸一只猫,暖暖的感觉。
冷秋打量冷兰一眼,淡淡地:“有点长,你还会长高。”
冷兰道:“告辞。”
谢也不说一声。
可是如果有人站在平儿的角度来看,就会惊呆,居然有这么相象的一男一女?尤其是侧面,一样的刀削般的侧影,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一样的浓眉大眼,坚硬的下巴,这样相象的五官,居然长在男人与女人脸上都一样漂亮,还有一样的冷硬表情。这么象,象到让人觉得大自然太过幽默,让人觉得好笑的地步。
平儿刹那儿明白,冷兰为什么会得到冷秋最喜欢的白马轻裘,她惊呆了,这小丫头,是冷家未来的主人!
冷兰倒不觉得人家解衣赠马有啥了不起,不过,马是好马,衣服也很轻暖,她就不计较人家把旧衣服给她穿了。
一路朔风飘雪,头发眉毛都结着白霜,可是面孔埋在裘皮的长毛里,暖暖的。天地一片苍茫,只能看到不远处的地与雪的轮廓,几米之外,就只见一片白了。
困在一片苍白里,冷兰微微缩起身子,拉紧衣服。她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
无论如何不想回家。
即使在外面这样孤寒。
即使天地苍茫,她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她不想回家。
没法面对家人猜忌的目光。
即使她认为她有足够的理由,仍有时不免怀疑她真的有足够的理由吗?
她也曾经是他怀里的珍宝吧?即使她不记得了。据说他也曾经抱着生病的她整夜在地上走来走去地哄她,他也曾把她举得高高的,然后被她尿了一身,不过,对于只有十六岁的冷兰来说,十几年前的事,实在很象前生的事。今生,她记得最清楚的是她赤身露体站在水中,冷飒站在门口,目光迷茫地看着她,那眼神倒不是淫邪,如果是淫邪的话,她只怕就无法保持清白之身。冷飒站在那儿挣扎,他看着冷兰,缓缓上前一步,顿住。
冷兰不敢动,聪明的她,在冷飒眼里看到挣扎,所以,不敢动,她站在那儿,只是缓缓地缓缓地双臂环抱,勉强遮掩身体,冷飒的目光赤红,双手握拳,握得青筋暴起,好象一个自己在同另一个自己角力。如果冷兰尖叫,会是什么后果?冷飒自救的本能会战胜所有挣扎,立刻杀掉冷兰吧?
冷飒再上前一步,缓缓伸出手,冷兰瞪大眼睛,无声地瞪着冷飒,那一刹儿,她感到恐惧,羞耻,与失望。
他是她父亲,当然,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可他还是她父亲,是那个在她病时抱着她的人,是那个注定有责任保护她的人。
他竟然对她有这样的念头!
光是一个这样的想法,已足够粉碎一个十二岁少女的脆弱心灵。虽然最后冷飒嘎然而止,狂奔而出。那已经不重要,那个男人,有过那个念头,而且,他的目光亵渎了她的身体,他的目光曾在她女性特征上停留。
在以后的日子里,冷兰看到冷飒都有一种肮脏的感觉。
肮脏的人!
她总能隔着衣服感觉到他做为男人的那个兽性器官的存在,她觉得他象让人恶心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