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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看看自己的手:“没肿这么厉害过,我师父不会等我痛昏过去再叫停。”
韦行被噎得,半晌才道:“你歇会儿吧,我让梅欢给你”嗯,对了,太子妃现在忙着呢,回头:“丁一,你问问他要吃什么。”自己起身去书房了。
丁一擦擦汗,还以为会折腾好久呢,他过来,点头哈腰地:“韦小爷,您想吃点什么啊?”
帅望翻着眼睛,想了半天。
丁一笑道:“我一看你想这么半天,我的腿就想发抖。”
帅望笑了:“我是在想啊,不放鸡蛋不放海鲜,没有酒没有干果,我除了红烧肉还能吃啥?”
丁一笑道:“我有张韦府的菜谱,你要不要看?”
帅望叹息一声:“好吧。”
想起干娘给他做的海鲜粥与大闸蟹了,虽然手腕肿了也不该吃那些的,不过他馋啊。
韦帅望隐隐觉得从来没吃过,而且永远不能吃,恐怕是更可怕一种人生,那个小朋友,虽然不怎么可爱,可是,韩叔叔的儿子不应该这么倒霉的。
话说,康慨救火般扑去王府,告诉姚远,不用套车了,韦大人只用一小块就够了,他自己过去亲自动手敲下来一块,用棉被包了,上马就走。
回来时,韦帅望坐床上吃饭呢,康慨松口气:“怎么样了?”
帅望笑笑道:“没事。”
康慨转身去书房,报告韦大人:“冰拿来了。”
韦行头也不抬:“不要了。”
康慨默默无语地退下,呜,不要了。
韦帅望在床上度过了他的下午时光,他也知道在宣布自己生病后到处去玩不是个好主意,他趴在床上,一手翻书,一手拿支笔,在那转着玩。
康慨把冰块放好,进来看帅望:“手腕怎么样了?”
帅望伸手给他看看:“还好。”
康慨吓一跳:“肿成这样?”
帅望道:“一累就这样,拿点重东西,用的时候多了”
康慨道:“你明知道”
帅望苦笑,如果我说我的手腕会肿,他会死心吗?
康慨沉默一会儿,韦大人会说又不会死人,你肿给我看看。
就算现在肿成这样子,也保不准明儿后儿消了肿,韦大人说,你再肿一次我看看。康慨摸摸帅望的头:“你长大了。”
没用的事不做了,连挣扎一下都不试了,懒得同你争。
吃晚饭时,帅望同韩孝梅欢一起吃,韩孝看了帅望两眼,看起来是想问问,倒底拉不下脸来,只是沉默。
帅望笑笑,伸手给韩孝看:“手腕原来受过伤,一练剑就会痛,肿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孝看着韦帅望小馒头似的手腕也吃了一惊,想要说点什么倒底没开口,倒是忍也忍不住地皱皱眉,药味太冲。
帅望见自己被人嫌弃,便咧嘴笑笑,自己找个台阶蹬蹬蹬地下来:“梅欢梅欢,有没有病号饭啊。”
梅欢笑道:“有,我们吃饭,你喝粥。”
帅望笑道:“简直是后妈啊!”
梅欢想要暴打他,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也就罢了,只用勺子在他头上狠敲一记:“手伸出来,我看看。”
帅望伸手,梅欢笑道:“象东坡肘子。”又问:“痛吗?”
帅望耸耸眉毛。
梅欢捏捏帅望耳朵:“你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帅望苦笑。
梅欢道:“你都不再拿水杯砸你爹脑袋了。”
帅望大笑:“你要是喜欢,我找机会再砸一次。”
梅欢怒道:“我是不喜欢看你忍耐的样子!”
帅望笑道:“我”
一字未了,韩孝已拍案而起:“你们两个!什么东西!你们怎么敢在背后嘲笑我师父”
梅欢与韦帅望面面相觑:我们有吗?
然后一起瞪住韩孝,咦,这小子怎么了?不用激动成这样子吧?
只见韩孝满脸通红,情绪激动,而且明显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试图再拍桌子,结果一巴掌拍到桌子边上,然后整个人“咚”地一声倒了下去。
梅欢尖叫一声,帅望目瞪口呆,出鬼了,这小子怎么好象是喝醉了?
第45章()
45,还是右手
两个人一起扑过去扶起韩孝,可怜的韩孝,头上已经撞了个青包,半昏迷地喃喃地:“讨厌,走开!你们,真是讨厌,无聊,低极——”
帅望与梅欢再次互望,低极
好吧,毕竟这小子是高级的纳兰王妃的儿子,说咱们低级倒也没错。可是,他倒底是为什么醉成这样子的呢?
梅欢抽抽鼻子:“酒味?药、酒——?”抬头看帅望,再抽抽鼻子,尖叫:“药酒!韦帅望,你皮子痒,哪来的药酒?”
帅望眨眨眼睛:“我带来的啊。”老子手腕这个毛病,不随身带着药酒,不痛死?
梅欢急道:“快快走,天天哪,你把他熏醉了!”
帅望瞪大眼睛,嘎?有这种事?闻到酒味就会醉?
他跳开两步,远远地看着梅欢给韩孝吃药喝水,凉毛巾擦脸,目瞪口呆地,这样子还练啥功夫啊,人家都不用同你打,喝口酒,到你面前打个嗝就把你解决了,你还有必要练功夫?找个地方老实呆着是真的。
下人一见韩少爷倒地不起,早吓得跑去通报,韦行这个头大!
好在他到了的时候,韩孝已经清醒,只不过,他对自己被这样轻易放倒感到沮丧而烦躁。
帅望远远地:“嗨,我不有意的,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抱歉。”
韩孝回答:“滚开!”
帅望后退两步,听到韦行怒吼:“怎么回事?”
帅望抬起手:“药酒。”
韦行怒目,他是说过谁带酒回府,立刻拉出去毒打,可总不能不让韦帅望擦药吧,他只得怒吼一声:“滚,滚远点!”
帅望看看桌上的饭,心想,我能不能带着饭滚啊,可惜,他没胆子问出声。
帅望自去厨房拿着馒头夹了肉,然后跳到房顶上去吃。
风凉,云高,天空蔚蓝。
院子里人来人往,帅望看着远方,沉默。
是啊,他也想知道这只手倒底还能不能用。
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让他越来越愤怒,这么没用,干脆断掉算了吧。等他得用左手吃饭时,才开始后悔,如果真的断了
独臂大侠上厕所怎么系裤带啊?
帅望轻轻抚摸自己的手腕,肿起来的地方,正传来阵阵闷痛,韦帅望苦笑,这暴脾气,谁说他脾气变好了?他的暴戾同韦大人也差不了多少,只不是过,他只针对他自己。就象一只被关进笼子的野兽的暴怒,对命运给他的所有束缚,愤怒而狂暴,挣扎挣扎,拼命地挣扎,疼痛难忍,他不管,手腕会肿,他不管,他会变成残废,他也不管,他手里的剑,几乎在嘶叫,放开我!我愤怒!我想见血!我要杀人!
直到力气用尽,疼到昏倒。
帅望慢慢躺下,望着天上大朵的云,无力地想,或者,真的只能练左手剑了。
那种感觉,好象失去了什么,放弃了什么,疼痛与无力的感觉让帅望慢慢觉得灰心。整个人懒懒地,慢慢缩起身子,低头,抱膝,如个婴儿般缩成一团,自己抱着自己,好象感觉温暖一点。
四年的疼痛,让他不愿动,不愿想,只喜欢静静地躺在阳光下,满足于平静平安的生活。
疼,手,手腕,后背,连四肢都酸痛,身心俱痛,这种感觉,真累。
帅望静静地,让我沉默吧。
不想说,不想动。
韦帅望睡着了。
当然了,他已经四年没这么累过这么痛过了。
不过韦行一脚踢开大门的声音把韦帅望震醒,天色已晚,韦帅望微微觉得自己好象睡过头了,他微微探出身子,见韦行正又气又急四处张望,只得苦笑:“找我?”
把韦行给气得!他可是找了一圈了:“韦帅望!”
帅望笑道:“我这就滚下来。”
起身,手一支房顶,剧痛猛地把他淹没,韦帅望惨叫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只感觉到无尽的疼痛与不断的翻滚。然后,自由落体,然后,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听到韦行怒吼:“怎么回事?谁同你闹着玩?”然后,是惊恐地:“怎么回事?”惊惶失措地:“怎么回事?”
韦帅望的颤抖,微微停止,睁开眼睛,颤声:“我的手腕——”半晌,低声:“痛!”
韦行大声:“来人!”狂叫:“太医,召太医!”
帅望挣扎:“爹!没事,冷静,冷静!”
韦行沉默了,把帅望抱进屋里,放到床上,韦帅望听到他的喘息声,能让韦大人喘粗气,那可真是——
韦行再一次深呼吸,然后,粗重的呼吸也平复了,他问:“怎么办?”太什么医太医,韦帅望就是神医华佗。
帅望低头,从没这么痛过,从没肿成这样过,不但手腕比中午时粗了一倍,还微微鼓起一个包来,红肿油亮,象熟透了的李子。
帅望静静地看一会儿,轻声:“不关你事,是我自己要试试不停下来会怎么样。”
韦行摇摇头,沉默。他看到韦帅望衣服被冷汗湿透,他没有叫停。
帅望良久才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按了按鼓起的包,好象在皮肤下面,在肌肉深处,包了一包水,软的,一按,就象里面有水一样。
是什么?如果是积血的话,如果是积血,如果是内部血管破裂,如果也许韦帅望连一个外表的完整性都无法维持。
还同不同自己较劲了?
韦行再一次无法控制地:“怎么办?居然还在肿,应该用冰块的,我以为已经不再肿了,你不该用药酒”
帅望点点头:“是,开始应该用冰,,肿胀停止之后,再用消肿化淤的药。”
韦行起身大叫:“康慨!”
康慨扑进来:“大人!”
韦行道:“冰!快!”
康慨几乎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妈呀,冰!还快!
老大——你真是老大啊!
康慨一声不吭地点点头,转身出去。
天保佑吧,梅欢还没把冰块做成水果沙冰。康慨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狂奔,他本来打算把冰块扔掉,梅欢说既然拿来了,就放着吧,她正想给两位小少爷弄点新鲜东西吃。
康慨到达时,梅欢正把一碗浇着李子梅子汗的细碎冰沙放到韩孝面前,康慨惨叫一声:“天哪!冰,冰冰!”
梅欢瞪大鹿眼:“干嘛?我做了很多,你自己去盛好了!”
康慨惨叫:“大人要冰块!我的天!”
梅欢眨着眼睛看看小半桶碎冰,好不容易才弄成这样的:“冰块?做什么?”
康慨急得团团转:“帅望的手恶化了!大人要冰!我的天哪,再去王府,别说王爷,光时间就来不及。”我会被韦老大剥皮的!
梅欢想了想,拿只皮囊来,把碎冰装进去:“给,正好放手腕上。”
康慨伸手接过,冰凉,包手腕上正好,大喜:“好梅欢,你救我一命!”
梅欢问:“帅望的手”
康慨露出一个恻然的表情,摇摇头,转身而去。
第46章()
46,
冰袋敷在手上,帅望痛得轻轻辗转他的头,倒吸气,不敢出声。
是呀,韦帅望的忍耐能力越来越强了,如果他不想出声的话,他就可以做到不出声,如果他想忍耐,他甚至可以面无表情,不过,他认为他父亲的承受能力明显比他韩叔叔要强,所以,坚持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必要。
许多时候,韩青离开,只是不想让韦帅望沉默地坐在那儿,面无表情地流汗。虽然在地上打滚,或者是把冷良的屋子砸个稀烂,对韦帅望的疼痛并无助益,可是,什么都比韦帅望的沉默强吧?
帅望让人取过他的药盒子,吃了点止疼药,终于能再次微笑:“没事了,明天会好的。我吃了药,要睡了,爹,康叔叔你们也去睡吧。”
韦行问:“每次都会这样吗?”
帅望点点头。
韦行问:“真的会好吗?”
帅望顿了顿,轻轻点点头。
康慨道:“大人先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帅望笑:“别,你看着,我睡不塌实。”
韦行挥挥手,让康慨退下,康慨担心韦帅望,又不敢强留,只得慢慢退下,结果在门口听到啊哟一声,脚底下踩到一双漂亮的绣花鞋,好在该地不流行小脚,不然这下子梅欢得痛得满地打滚。
把康慨气得,好家伙,我后退看不到你,你就站在门口,居然一直等着我踩你?谁知梅欢倒瞪他一眼,然后继续踮起脚来,伸着脖子往里张望,正好遭遇韦行听到动静,恶狠狠瞪过来的眼睛,梅欢这才偃旗息鼓,躲到康慨身后。
康慨内心哀叫,殿下啊千岁啊,你还往我身后藏?小的早已罩不住你了,难道现在不是该你挺身而出以太子妃的身份罩住小的的时候?
康慨往外走,梅欢喃喃地:“康大,我想看看韦帅望。”
康慨小声道:“那你就去看啊。”他不会把太子妃按地上打屁屁的。
梅欢眨眨眼睛:“他会冲我吼。”
康慨白她一眼,无语了,心说,他会把我拖下去打二百军棍,你让我出头?因为你不喜欢被人吼?
康慨离开,他确信有必要在韦府建个冰窖,既然外伤经常发生,何不干脆常年备一个。
梅欢依旧在韦帅望的窗外徘徊,直到韦行被烦得心浮气躁,打开门,怒问:“你在这儿干什么?!”梅小鹿的轻功实在是不过关啊。
梅欢怯生生地看着他,时隔四年,她也知道韦大人是不会对一个小女人动手的,可是,韦行在她心中依然是一只狼。
韦行很想过去给太子妃两耳光,可是他知道唯一正确的立刻解决掉太子妃的办法就是:“进来!”
梅欢一愣,指指自己,我?
韦行怒瞪她一眼,回身,梅欢只得怯怯地跟在他身后。
帅望已经睡着了。
梅欢过去,在帅望床前蹲下,帅望的面孔在烛光下格外苍白,四年前的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他回来了,好象依旧顽皮,可是却完全不一样了,原来的韦帅望几乎是发着耀眼的光芒的,这一次,长大了的韦帅望,有一点坏,有一点冷漠,有一点无赖,有一点,同别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的普通,他看起来,好象完全不需要保护了,然后——
然后他就无声无息地昏倒了。
梅欢轻轻给帅望擦擦汗,转过头问韦行:“他还能好吗?”
韦行沉默。
梅欢觉得喉咙有点肿,她无声地咬住嘴唇,转着眼睛,把眼睛里的热泪含住。
韦行无力地挥挥手,滚吧。
梅欢轻声:“让我在这儿帮点忙吧。”
韦行轻叹一声,饶了我吧:“去把韩孝看住,别让他再出事,就是帮忙了。”
梅欢沉默一会儿,也知道韦行说的是真的,如果韩孝再出故事,韦大人就真的要疯了。她慢慢站起来,半晌,鼓起勇气:“他只是小孩儿,你对他,要有对韩孝一半的耐心,他也”沉默了。也不会到这个地步,也许,根本不会断掉一只手。
韦行一愣,他的表情,象在意想不到的时候,被人捅了一刀,愕然,有一点痛,然后,那双眼睛凶光毕现,人狼一般,梅欢发誓她看到韦大人眼睛里冒着绿光。不过韦行还记得,这个蠢女是太子妃,太子妃!他愤怒地,一把拎住梅欢的衣领,拖到门口,开门把梅欢扔了出去,愤怒地指指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