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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添气:“富安镇有人抢水。”
帅望道:“找父母官。”
何添道:“正是找了父母出了事。”
帅望瞪眼:“什么事?”
何添道:“那狗官,一开始不管,没法子,我们只得送了点银子,结果,他抓人时,村民起了争执,打死了人。”
帅望搔头:“我怎么不知道送钱的事?”
何添怒道:“你不是说别的事我管?”
帅望道:“对啊,那你接着管吧!”
何添气个倒仰:“现在村民聚众闹事,要我们从富安镇滚出去。”
韦帅望道:“那你就滚呗!”
何添瞪着韦帅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帅望白他一眼:“你瞪啥?你还有脸瞪?把事情办成这样子,你还好意思瞪我?把天捅出个洞来,你好意思跑来同我说,大哥,天漏了你去补上?老子是付你银子的,你倒差遣老子办事?”
何添愣住,然后,不自觉地就站起来了。
韦帅望道:“告诉那狗官,打死人是他的事,他爱咋办咋办,有本事捂得住他就捂,没本事,贪人钱财与人消灾,消了不灾,就等着掉脑袋,同我一点干系也没有。”
何添瞪着眼睛:“那,那么,那些村民再抢水,怎么办?”
韦帅望打个呵欠:“抢就抢呗,抢我的,又没抢你的。”
何添看着他:“你你你”
帅望道:“随便抢,等他们用习惯,觉得就近的水渠挺方便,天又旱,插秧用水时,你就把总闸关上。把水分流到别的镇子去。”
何添眨着眼睛:“啊?啊!”惊悟:“这样子!对啊!”忍不住笑着夸韦帅望一句:“你真他妈损。”
韦帅望面无表情地:“再敢骂老子,老子就给你招两副手,让你们竞聘上岗。”
何添笑,然后发现韦帅望竟然不笑,他愣了一会儿:“帅望,你,出什么事了?”
帅望淡淡地:“老子正勾引阮苏苏呢,眼看着快得手了,被你拎出来,你说我出什么事了?”
何添赔笑:“爷喜欢谁,买下来就是了。”
帅望打个呵欠:“谁耐烦看她老,买下来多麻烦,我不过是想春宵一度。”
何添这回真的确定韦帅望出问题了:“我说这位兄弟,你真是韦帅望吗?你不是猪八戒冒充的吧?”
韦帅望终于笑了:“小心老猪告你诽谤。”
香气扑鼻而来,然后门口才出现半个面孔,笑着看一眼,又缩回去,帅望问:“漂亮吗?苏苏。”
何添呆了一会儿:“很漂亮,不过,比起冷家山上那位武功高强的姑奶奶,还差点。”
帅望瞪他一眼:“那姑奶奶得给她下蒙汗药。除非老子不要命了”
何添笑了一会儿:“京城里的芙瑶公主”
帅望道:“你明儿就放话出去,你要请副手。”
何添傻了:“韦小爷,我说错了,我再不说了!”
帅望叹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晚了!”
冷家山上的两位掌,对韦帅望的表现持不同看法。
韩青道:“帅望这样子太不象话了。”
冷秋问:“你是觉得他现在不闯祸了,比较清静吗?”
韩青哽住,无语。
冷秋道:“他自己开妓院,弄一屋子妓女大被同眠我都不管,只要岁月静好,天下太平,就是德政一件啊。”
韩青叹气,无语。
冷秋道:“过两天他玩腻了,再帮他找两个江南水乡的。”
韩青拂袖而去。
呸,你去找吧!
冷秋苦笑,小家伙记仇了。
这回可真记仇了,好久不到秋园来了。
149,此意终难平()
149,此意终难平
韩青问帅望:“你这么闲,过来帮我做点事吧。”
韦帅望打着呵欠:“我忙得很,你手底下帮忙的人一大堆,你是觉得他们人浮于事,让我弄出点事来,好让他们忙吗?”
韩青气笑,伸手给韦帅望一巴掌,帅望懒洋洋地窝在圈椅里:“你觉得我闲?我正学戏呢,哪天我唱两出给你听。”
韩青问:“你学的老生还是花脸啊?”
帅望笑:“我当然是学青衣,真是的,难道我天天同大男人一起学唱戏啊?”
韩青咬牙切齿地:“好,哪天你给我唱出拷红吧。”
帅望喷笑:“不行,这出我不会,到时你拿真鞭子抽我,我给你唱感天动地窦娥冤。”
韩青气道:“韦帅望,你个小屁孩儿,见到女孩子,这个也漂亮那个也可爱,那根本不是爱情,爱情是决定终身相守,你想过同人家终身相守吗?你用得着折腾这么久没完没了吗?是不是真得让你爹给你顿鞭子提提神啊?”
帅望沉默良久:“有。”
韩青一愣:“什么?”
帅望苦笑,回头:“有,不过,我想做江湖老大,富可敌国,然后娶她为妻。同她一样,我不想武功全失过去跟着她。”笑,打个呵欠:“你放心,我现在不想了。天下太平了,师父你就放我去吃喝玩乐吧,你徒弟我要奋发图强起来,不定谁屁股上着火呢。”
韩青沉默一会儿:“何添都跑来告状了,说你什么都不管,明明你说一声就能解决的事,你偏拖着不办,怎么了?钱也不赚了?”
帅望淡淡地:“别人办错事,同我没关系,我才不要沾一手血。我要学冷思安,屁事不干,就在这儿发牢骚。说我救一个人杀了几十人,切,我看戏喝酒,看看地球是不是照转,人是不是照死。”看看韩青,笑:“事实证明,地球还在转。”
韩青看看韦帅望:“你说的也是,去喝你的酒吧,你要是能离冷家山远点去喝酒,就更好了。”气了。
帅望沉默一会儿,抬起眼睛,哀怨地看着韩青。
韩青长叹一声,心软:“随便你,你玩你的吧。”
何添再找韦帅望:“帅望,富安镇要自己挖渠。”
帅望笑:“让他们去吧。把富安绕过去,不往那边走了,往回,向余国那边走。”
何添呆了:“帅望,你的意思不是说今年干旱,咱们主要挖灌溉渠吗?富安要自己挖渠,凭他们那点人,而且还是义务工,自己组织自己,三年也挖不成啊!”
帅望道:“何大哥,你是干啥的?”
何添道:“我我我是给您管事的啊。”
帅望问:“那我是干啥的?”
何添呆呆地:“您,您是武林中人。”
韦帅望望天:“老子是商人!何大哥啊,你是连自己做啥的都没搞清,难怪你一个劲地犯迷糊。商人啊,商人以赚钱为目地,只有以赚钱为目地,才能把资源用在最有效率的地方。救灾,那是朝庭与慈善家做的事。富安要自己挖渠,好啊,你替我捐点钱,别碍着人家办正事,咱们撤了吧。”
何添急道:“一旦遇到大旱,怎么办?那可是成千上万人,那是要命的事。”
韦帅望问:“去年大旱了没有?”
何添道:“有啊!”
帅望问:“我屯的粮食,救没救急?”
何添点头:“救急了,虽然你卖得贵了点,可是,因为屯粮多,所以,粮食没断供,而且也没高到离谱。”
帅望问:“他们说我是啥?大善人?”
何添瞪眼:“呃,奸商。”
帅望笑:“对啊,死人干我屁事啊?天旱死人,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没有?别说我还努力过了,全天底下,屁都没干过,就进庙里享受冷猪肉的多了去了。我费那么大劲,折腾得快闹肚子了,就得奸商二字!反正我现在银子也够花,爱谁谁吧,你把我弄回来那些粮草慢慢卖出去一点,我们家苏苏,最近喜欢上南国的冰绡纱绫,死他妈的贵,老子要没钱花了。”
何添急道:“韦帅望!”
帅望打个呵欠:“万恶的资本啊,不能拿出去害人了,我就埋我家后院吧。老子要节俭一生。要不,送给戏子婊子吧,害死他们。”
何添哭笑不得:“韦帅望,你,你真是”
挺阳光一孩子,这是咋的了?怎么忽然间就变成暗黑破坏神了
何添说不过韦帅望,韩青那边又告过状了,明显没效果,他想了想,就剩下白老板了。
何添在纳兰面前,简直是银牙咬碎:“白老板,你说韦帅望小时候多精灵可爱一孩子,现大长了大,怎么就长成这样了呢?你看他过的日子,放荡不羁,简直就是,就是”因为在女老板面前不好说太难听的字眼,何添就没选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韦帅望。
纳兰微笑:“少年放荡总比老来失节的好。十年一觉扬州梦的,也没误了爱国爱民。”
何添结结巴巴地:“这这,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人家是怀才不遇,韦帅望这臭小子唉,白老板,您说说他,只怕他还听。”
纳兰笑:“帅望做什么错事了,你且说说。”
何添道:“我们先前说好了的,先把运河往富足的地方走,一来,能尽快收回资金,好把工程继续下去,二来呢,富足的地方往往是人群聚居区,农田人口都密集,虽然有点锦上添花的意思,可也是救最多人,保最多粮的法子,是力有不逮时,效率最大化的法子。”
纳兰点头,韦帅望那小子张口赚钱闭口赚钱,到最后,总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到,也许这就是资本本身的特点,最需要的地方回报率最高。
何添道:“可是,现在只是遇到一点小问题,明明可以同村民谈判解决,他却要放弃即定的工程线路,转头往余国那边开挖。”
纳兰沉思一会儿:“或者,今年除了大旱,还有更重大的事要发生吧?”
何添瞠目:“什么事?”
纳兰微笑一会儿:“比如,战争。”
何添瞪大眼睛:“战争?什么战争?”天下太平啊,战什么争?
纳兰笑着拍拍何添:“你家小老板,只是感情受挫,情绪上有点失控,你谅解他点。相信他的智力没受啥损伤,你对你们小老板,要有信心!”
何添瞪着一双迷惑吃瘪无辜的眼睛:“白,白老板”你老人家真的就那么崇拜那小孩儿的智力?这这这,这可是好多钱的事啊,个人崇拜是不好的。我郑重觉得,我们应该成立一董事会,审核那臭小子不断乱冒出来的馊主意。
想了一会儿,恐怕不成,要是真理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为啥单这小子发财呢?领兵同经商恐怕是唯一不能举手表决的东西
何添搔着头:“余国同咱们好得,跟摇尾巴的狗似的,能出啥事让咱们打起来呢?难道南国又要来犯?那也得拿下余国之后才遇得到咱们啊,差老远呢。”
纳兰笑:“你别去问你家小老板,你要问了,保证他再给你添三个巡查使,专门查你的帐。”
何添瞪着眼睛:“为什么?”
纳兰但笑不语。为什么?小帅望说到底还是想着那十个城的事呢,余国皇帝是决定割地了,那十城的民众可不一定愿意被割啊。不过此时此刻,谁敢到韦帅望面前去提十城的事?臭小子脾气爆坏,智慧仍在,整起人来,更不手软。
纳兰笑道:“你家小老板正失恋,脾气不好,你最好少招惹他,到时候找我去救你的命不要紧,别我来不及出手。”你就先挂了。
何添默默无语,两眼泪,平时小韦和气惯了,大哥大哥地叫着,叫得何添真有点做人家兄弟的幻觉了,忽然间人长大了,应该涵养更好的时候,结果他失恋变疯狗了,何添长叹,我的命真苦啊。
韦帅望是有钱,何添可是有执行权啊,走到外面,人家看着,韦帅望是花钱的大爷,何添可是带来财源的财神。所以,何添把苏苏叫来聊天,阮苏苏还是摸着头发梢笑微微地出来,声音苏软地:“何老板。”
何添笑道:“阮老板,您生意大好啊!”
苏苏笑道:“爷笑我们呢,爷是做大生意的,赏我们口饭吃,我们就开心死了。”
何添笑道:“苏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跟你打听个事。平日里你同韦帅望聊天,他有没有说过运河的事。”
苏苏笑道:“有啊,有啊,他说要修条运河,从余国这边起横贯全国,啊哟几千上万里啊,泽被天下啊,你说好不好笑?我们都笑死了。”
何添脸色青绿,我靠,你们都笑死了
长叹一声:“那他说梦话时说没说过为啥要从余国那边开始修啊?”
苏苏笑得软成一团,声音跟个小汤圆似的,又软又粘:“何爷您要问别人,别人还真不知道。”说到这儿,她瞪大一双圆眼睛:“咦,你怎么知道我们说过这话?难道韦帅望还跟别的女人开过这种玩笑?”
何添这一鼻子的灰啊:“你就别管这些了,告诉我,他是怎么说的?”
苏苏笑道:“我说南国产的冰绡穿着即好看又舒服,就是太贵了点。韦帅望说,这点小事,等他把运河别的地方停下,先修余国那段,运河一通,想要多少冰绡水绡的,都没问题,一气买它三船,让我穿一辈子不重样。”
何添当下口吐鲜血:“韦帅望你这个王八蛋!”捶胸顿足,以头撞墙,表演过全套悲痛欲绝之后,啥也没说,踉跄而去。
何添悲愤地将数千人,从富安带往边疆,去支边。
而阳春三月的微暖空气中,甜香缭绕的闺房里,苏苏坐在帅望膝上,正扭啊扭地给韦帅望看她头上的钗子:“看到了吗?上面那块翠怎么样?”
帅望闻闻:“挺香的。”
苏苏这回不但身子扭,捏着韦帅望耳朵的手指也在扭:“人家说那个翠啊!”
帅望笑:“不怎么样,不绿不亮,水头不好,果然是石头。”
苏苏这回倒不生气:“比于三头上那支差远了吧?”
帅望道:“小秋新买首饰了?”
苏苏点头:“对啊,我也要。”
帅望笑:“人家自己买的,你要比,也得自己买,不然,还是让人给比下去了。”
苏苏大怒:“你再说!”捏着韦帅望的脸,又拧又扯:“说,你给不给我买?”
帅望笑:“买买买,来,给大爷笑一个。”
苏苏竖着小眉毛,怒目:“你先给老娘笑一个!”
帅望道:“你给银子,小的就给你笑个好看的!”
苏苏“扑哧”一声笑出来,扑到帅望怀里,缠着他:“坏人,你这个大坏人,反正你都会给我买,干嘛非气我?”
帅望笑,摸摸苏苏的小脸,你就生气时比较象一个人。
150,局帐()
150,局帐
有时候韦帅望到于兰秋那儿听曲子,苏苏会生气,帅望笑道:“难道老子上过你的床,就再不能听旦角的戏了?”
苏苏笑道:“呸,你不过躺在我床上聊天。还有男旦啊,你可以听。”
帅望叹道:“幸好老子不好男风,不然,真就啥戏都不能听了。”被苏苏追得满屋跑。
于兰秋自屋外走过,忍不住笑一声:“哟,真热闹。”
韦帅望笑道:“小秋,你怎么过来了?”
于兰秋笑道:“这边李二爷的台子叫我。我还没谢过前儿韦爷捧场呢。”
韦帅望一笑,然后一咧嘴,一抬胳膊。
阮苏苏笑问:“你抽筋吗?”
帅望笑:“我抽风。”
于兰秋掩口一笑,走过。
苏苏立刻大打出手:“你捧她的场,说,你怎么捧她的场了?”
帅望惨叫:“喂,只是摆个台子,又没替她暖床!不关我事,是别人在她那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