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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白他一眼:“老子捏了十几年了,凭什么忽然不准我捏了!”
康慨忍笑,摸摸帅望的头:“再长长,你就不让我摸你的头了。”
帅望侧着头,将就康慨的手:“才不会,你是永远的康叔叔。”
康慨笑道:“借胆子,下官也不敢没事去摸侯爷的大头。”
帅望瞪他一眼,这下子,真的官脾气上来了,一言不发,走了。
奶奶的侯爷,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凡在一人之下,就是孙子,一个人的孙子和一万个人的孙子,只有量的变化,没有质的变化。
老子即不想做大爷,也不想给人当孙子。
我同我师爷,那也是互相忍耐啊,不是我一个人装孙子。
想起一套十二属相的银锭子,帅望微笑,唉,老家伙,也少有被别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了。
韦帅望一路直奔冷家山,中途小小拐了个弯,去白家看看。
红砖绿瓦,绿树环廓,倒是一派田园风光。
帅望没敲门的习惯,推门进去,前院一丛丛没发芽的茶花,屋里小丫头正在打扫,韦帅望穿门过户,不理丫头们瞪着眼睛,然后在后院看到白衣白衫一头白珠子的白逸儿。
帅望过去把白逸儿抱起来:“臭丫头!你又重出江湖了!”
白逸儿尖叫一声,然后大叫:“小混蛋,你吓死我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尖叫尖叫。
结果一黑衣人拎着铁锹就过来:“小心小心!”
帅望一看,笑得:“哎,你家修水渠的杂役还挺管事。”往起扔两下:“小心什么?你当鸡蛋呢?”
没等白逸儿落到他怀里,已经被黑狼接住,跟抱了个肥皂泡似的,小心轻放,然后拎起铁锹追杀韦帅望。
帅望一路惨叫,最后被黑狼一锹拍进水渠里,滚了一身泥。
逸儿大笑,黑狼站在边上怒骂:“让你小心小心,你他妈聋啊!”
韦帅望无辜得:“你有病吧你?!老子不过把她扔起来,老子平时还把她按地上打呢,啥时候轮到你管了!”抓起一坨泥巴,兜头打过去,黑狼怕闪身,泥巴溅到逸儿,只得抬起铁锹来挡,崩了一脸泥巴点子。
黑狼气得,想过去给他几脚,韦帅望那个脏东西肯定是给他来个泥巴大战,打仗倒没啥,韦帅望太损,每次都暗整他,一点哥哥样也没有,到时候灌一嘴泥巴,美女面前太难看了。
逸儿笑着过来:“你也太紧张了,快去洗洗。”
回头骂韦帅望:“你个泥巴猪!再动手动脚,小心我抽你!”
韦帅望骂道:“你们两个重色轻友的狗男女!当初大家都是好兄弟,现在把我扔出来当外人了!姓黑的,老子十万粮草被人扣着,等你找人救我,你他妈居然把老子扔下不管,过来替女人打杂,你是不是人啊你?”
黑狼给骂得涨红脸,想过去动手,倒底心中有愧,就那么红着脸,闷头进去洗脸去了。
帅望跳出来,张着手:“过来给老子抱抱没事!”
白逸儿惊笑,后退:“滚滚滚!别过来!你脏得”忽然一低头,呕吐。
帅望呆了。
嘎!
我把你恶心吐了?
不会吧。
帅望呆呆地,后退一步,惊恐地:“你,你”再退一步:“你,怎么胖了,你的鼻子撞墙上了?你”好丑!呆了。
黑狼已经跑出来扶住逸儿,逸儿抬头,微笑:“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混蛋小子,过来!”
韦帅望再退一步,瞪着逸儿,忽然间眼圈一热,指着白逸儿,愤怒地:“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在永无岛上玩得那么高兴,你怎么会忽然违背誓言,独自长成大人了?
白逸儿看到韦帅望热泪盈眶,惊恐万状,不禁好笑:“怎么了?你娘生你时也不过象我这么大!”
帅望愤怒悲伤,心里还知道应该笑着说恭喜,只得强忍热泪,强压怒火,你!明明是中性的小精灵,你看看你!好丑,变成个母的了!
大眼睛变成肿眼睛,小鼻子变成红鼻头,雪白皮肤变成带黑斑的霉土豆,你的腰呢?你的腰哪儿去了?还鼓起来个肚子。
韦帅望悲愤莫名,好想再一屁股坐到泥坑里去打滚。
你再不追着我到处跑了吧?再不脱光了跳到冰水里游泳了?再不喝醉酒躺在沙滩上,让夕阳晒成一只红虾了吧?再不乱闯别人的屋子,搂着男人睡觉了吧?年少轻狂,就这么过去了?
那个背后有一双透明翅膀,到外乱飞,象滴草尖上的露珠的小妖精哪去了?
时间啊,时间。
时间扯下她的翅膀,时间把她变大变强,让她双脚沾地泥泞里行走,让她双手操作日复一日,给她一个小精怪,吸取她的血肉骨骼,精神意志,夺走她的一切,让她从此看不到小精怪以外的任何事。
韦帅望咬着牙,压着心中的怒吼,哽咽:“恭喜恭喜,你们开心就好,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转身就走,一头撞树上,韦帅望大怒,一脚把半抱粗的大树踢倒,咆哮而去。
黑狼莫名其妙地:“他犯什么病了?”
逸儿笑:“这个神经病。”小妖精轻功仍在,飞身去抓韦帅望:“韦帅望,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皮子痒了?”
韦帅望气:“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别学我老友说话!”
白逸儿大笑,然后也微微伤感了:“看看你!亏我还不是你老婆呢!”
把韦帅望吓得:“你,你这么咒我,我同你绝交!”
逸儿温和地:“嗨嗨,你老友人还在,长胖一点,被你不当人看了?”
帅望定定地瞪住白逸儿,你还声称你还在?你本来应该跳到我身上,尖叫着把老子捶背的,你看看你现在!
良久,帅望伸手抱住白逸儿,紧紧搂在怀里:“小白!”我替你捏死你肚子里的寄生虫,然后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小白,我的老友啊!长叹一声:“恭喜恭喜。”小声问:“你真想要这个孩子吗?”引诱。
逸儿微笑:“他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帅望想吐,可以,可以——弄死再次长叹,说不出口。
看看黑狼,喂,小子你滚开,我要同我老友说话!
黑狼瞄着韦帅望:“你是不是应该洗洗再乱抱?”
白逸儿的白衣服上,一个一个爪子印清清楚楚,难得小白一点不介意,伸手拉着帅望:“来,我给你找衣服。”
黑狼默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男人衣服。
华贵无匹的浓紫衣服拿出来,两个男人一起望天。
逸儿微笑:“长个子了,差不多能穿了。”
黑狼默然出去,拿着铁锹。继续给院子挖小溪去了。
帅望脱了衣服,一边洗手一边问:“谁干的?谁把你弄成这样?冷恶呢?”
白逸儿微笑:“嘘,别说,是外面那个傻小子的。”
帅望哽住,外面那个傻小子?我不说,我一会儿出去把他变成死小子!
逸儿笑:“冷恶啊,他就觉得不对劲,居然想拿药给我吃,所以我走了。”
帅望愣愣地:“他,他拿药给你吃?”奶奶的;他倒是想的跟我一样。
逸儿点点头:“他不要孩子,他自己还是孩子,他永远不会再长大。”
帅望火烧一样扔下刚拿起来的紫衣服:“他,他不要”
逸儿笑:“是啊,他只想玩,他不要孩子,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后来发现不是。他只是不要孩子,谁的也不要。他也不要女人,他想要的,只是同他一起玩的小女孩儿。”逸儿微笑:“我长大了,不再是他的伙伴了。”
韦帅望后退一步,坐到炕上,呆呆地,不不不,不要吓我,不,我们不一样。
啊,原来,他们法差不多。
韦帅望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能理解冷恶,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立刻反省,我一定错了,我要改过来!
不不不,女孩子早晚会长成女人的(大哭),女人,很温柔温和温顺,很好(我偏不喜欢),男孩儿早晚要长成男人的(一定要吗)
韦帅望忍着悲痛,安慰自己,没关系,她生完了,就好了。内心不信:呜呜,不会的,她生完了还要养,她十年内,眼睛只会跟着她儿子转了。我已经永远是失去了精灵白逸儿,我忍,我忍。
永无岛上的妖怪。
天真到最后,就是这个结果吗?
141,回家(改)()
141,回家(改)
帅望苦笑:“那么,恭喜你们一家三口”
逸儿竖起一指手指:“嘘!”
帅望呆呆看她,逸儿笑:“别告诉他,告诉他,他更赖着不走了。”
帅望哭丧着脸:“干嘛要他走?”
逸儿笑:“我又不爱他,挑挑扛扛的人一两银子雇十个,留他做什么?”
帅望黑心地:“反正他也乐意。”
逸儿微笑:“他又不象你,愿意做朋友。”
帅望道:“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逸儿笑:“切,公平,我觉得我生孩子还不公平呢,要公平,一人生一个,还得是我强叉了他才行。他对孩子有什么贡献?嫌不公平,他可以忍着的。”
韦帅望望天,唔,也许,白逸儿还是白逸儿。
白逸儿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等着冷恶长大,或者,等一个我爱的人。
帅望内心长叹,一个人如果十五岁没长大,那么,到五十岁,估计也长不了多大了。
逸儿握着帅望的手:“来,手放这儿,有时候,他会动。”
帅望紧张地看着白逸儿,手心忽然感觉到逸儿肚皮奇怪的跳动一下,帅望惊叫一声,惊吓地抽回手,瞪着逸儿。
逸儿微笑:“他在欢迎你。”
帅望哭丧着脸,是吗?他?我觉得,我我,我好象摸了个怪物,呜,妈呀,我害怕。
逸儿捏着韦帅望的耳朵:“再哭丧脸,小心我抽你耳光!”
韦帅望当即痛叫一声,振作起来:“好痛!我要还手啦”看看白逸儿,无语哀叹,妈的,从哪下手啊?
黑狼一见韦帅望换衣服换起来没完了,忍不住出现在门口,看韦帅望还穿个中衣坐那呆望白逸儿,黑狼气恨:“你不穿衣服,坐那儿干嘛?”
帅望气骂:“你管我穿不穿衣服,我一高兴再脱两件,我师姐不介意,关你屁事!”
黑狼张了几次嘴,说不出话来,再一次憋得脸通红。
逸儿把韦帅望的耳朵拎起来:“小子,欺负弟弟有一套啊?看看姐姐修理你!”
帅望痛叫:“喂喂,搞搞清楚,你应该向着我的!”
逸儿笑:“我这叫仗义执言,除暴安良!”
韦帅望“呸”一声,心说,你以前跟着我跑时,可除的都是别人啊,为啥这次除到我头上了?
红着脸的黑狼不安地看一眼韦帅望与白逸儿,窘迫不安地再一次拎着铁锹干活去了。
帅望揉着耳朵,微微觉出来了:“我怎么看着好象郎有情妾有意的架势呢?小白,你真对他没感觉?”
逸儿支着小下巴:“黑狼人很好啊,可是,我确实觉得我对着他,跟对冷恶的感情完全不一样。”
帅望气:“天底下就他妈没有完全一样的感情!”
逸儿可怜地露出个豆子眼:“真的吗?如果你对一个男人完全没肉体冲动,可以跟他上床吗?你觉得那样道德吗?”
韦帅望在桌子上狠狠撞了两下头:“奶奶的,你问错方向了,我对男人不可能有冲动的!”一般人应该是觉得有冲动才不道德吧?为啥这小妖精觉得没冲动才不道德?
逸儿点点头:“对嘛,我就是这样的感觉,我怎么能同我兄弟上床呢?”
帅望呻吟:“你,你又不是没上过”
逸儿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我现在决定学好了,只跟我喜欢的人上床,才不要将就的人,又不是没尝过山珍海味,不要滥竽充数。”
帅望对这种幼儿不宜的对话,真是很无语,他唯一想的,就是吮着手指:“妈妈,我要妈妈,这世界太复杂了,快带我回家吧!”
同时,韦帅望对黑狼的处境,表示无限同情。不管白逸儿是真无意,还是自己没意识到,总之对黑狼来说,从小白的门口到小白的床上的距离,可能是无限远,直到永恒。可怜的痴情的家伙啊,看起来,你会被小白吃死
韦帅望长叹一声:“小白,既然,你好好的没什么事,小黑又在这儿,我正好有急事,我就先走了。如果万一冷恶又发追杀令给你,你给个信,我就过来。”
白逸儿当即嘟着嘴:“这么快就走啊。”过来搂着韦帅望:“我喜欢同你在一起,要不,我试试对你能不能有冲动吧?”
把韦帅望吓得:“我的妈呀!千万别开这种玩笑!”
白逸儿大乐:“我没嫁给你爹啊!叫什么妈?”
韦帅望哆嗦着:“黑狼外一听见了,搞不好,我都走不出这个门。他对你老实,对老子下起手来可一点都不客气,老子还想活下去呢。”
韦帅望万般无奈地穿上那浓紫色的衣服,本来以为会很恶心,镜前一照,衬得他脸也白了身量也高了,居然非常精神。
逸儿微微呆了一会儿,倒笑了:“你是他儿子,当然总会有点象他的。不过”
韦帅望个子倒不算太高,不过长个中的少年,总是显得修长一点,衣服长一点,腰间系上,宽肩细腰,逸儿扳着帅望的肩:“挺胸抬头,肩膀后收,唔,有点人样了”韦帅望扬着眉毛,一脸不屑不情愿又好笑的表情,让白逸儿呆住,这副傲慢又宠溺的表情,戏谑不在乎的神态,逸儿有刹那的恍惚,然后笑了:“小老虎再象猫,偶尔也露出个老虎样来。”
帅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唯一的想法是,这种衣服,走到有卖衣服的地方,一定得换掉才行。
韦帅望与冷恶,那是云泥之别,可是穿上一样的衣服,硬是让人一看到他就会联想起冷恶。
韦帅望问:“我象他一样帅吗?”
回答是:“切!”
韦帅望问:“气质?”
回答是:“哈哈!”
韦帅望问:“懒?”
“倒也不!”
“那倒底是哪象啊?”
白逸儿看了半天:“都有股妖气!”
韦帅望“呸!”一声。
白逸儿笑:“都有一种活了一千年的孩子一样的妖怪感觉。”
帅望愣了一会儿,呃,是吗?天真率性直接放纵的脾气,与那深沉的眼神:“小白,孩子妖怪是长不大的,别等他了。”
白逸儿过来趴在帅望背上,抱着韦帅望,看着镜子里的人,微笑:“你再长大点,会不会更象他?”
帅望笑:“滚远点,我同黑狼是好兄弟,不能让他误会。”一说话就完全不象了。冷恶总有一股子阴柔劲,韦帅望粗糙得多。
白逸儿道:“咱们还好兄弟呢,有没有先来后到啊!”
帅望道:“我不掺合你们的事,到时候你们想明白了,走到一起,我说过的话都成了呈堂证供。”
逸儿笑:“你真觉得那傻小子好吗?”
帅望道:“他有什么不好?他师父那么恶毒,扣着他师弟,逼他回去,他就回去了,我跟他去的,谈判破裂,他把我打晕自己闯墨泌,右手被废,左手偷袭刺死冷玉,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哪儿不好啊?通共就长得丑点,你就当人是傻子?”
逸儿笑:“你居然被那傻小子给暗算了?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