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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恶竟然说,如果他会被人害死,那就让他死吧。
帅望放下那些信,成为妖怪,也是一种死亡,如果必须选择,死亡没有那么可怕。
原来,韩叔叔并没有错,他也没抛弃我,他从没有抛弃我,他宁可伤害我,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目地,是为了把我留下,而不是把我推开。
帅望微笑,韩叔叔没有做错。
我,会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刻,不再长大,不再改变。
做一个韩叔叔希望的彼得潘。
韦行回来时,发现韦帅望正刻石头,他皱皱眉:“做什么?”
帅望笑道:“刻章啊,难道把信这么送去?”
韦行看着他,嗯,我当然知道得刻章把信封上,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有心情做这个,嗯,你那个变态爹的变态信对你没啥影响吗?其实,我应该只给你看那封,关于,什么,他其实不是扔下你不管,而是觉得韩青对你更好,虽然我还是觉得那是个变态想法,不过,也许你希望知道,你亲爹也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王八蛋吧?
不过,你也不必轻松快乐成这样吧?
韦行不悦:“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帅望无语了,我高兴有罪啊?帅望抬头看一眼,唔,你被那个燕婉儿修理得很厉害吧?帅望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他忙拼命忍住,千万不能笑。
晚了,韦行低头,顺着韦帅望的目光,看到自己衣服上,被人揪出来的两团皱纹,虽然他努力地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可是被那死女人两手揪住衣领,紧紧攥出来的皱纹却是怎么也抹不平。
韦行暴怒了:“好笑吗?”一巴掌抽过去。
韦帅望脸上被扫了一巴掌,手里的石头刻刀也掉在地上,他愣住,笑容消散,霍地站起身,怒目。
咦,很久没看到这张愤怒的脸了。
奇怪,看惯了韦帅望的笑脸之后,居然觉得他沉下脸来,有点吓人。
韦行还没做出反应,帅望已缓缓放松他的肩,眉目也顺下来,长出一口气,算了,别同这个白痴计较。
帅望转身,低头,去捡他的石头与刀子,然后默默坐到房子一角去,不再招惹韦行。
韦行站在桌子边,讪讪地,内心更加愤怒,我疯了吗!我打他做什么?!他的控制能力真让他自己抓狂。
然后韦行认识到,他失控并不是因为那个弱智美女惹了他,而是因为,他觉得不安,他对冷恶那些信对韦帅望的影响,感到不安。韦行奇怪地问自己,咦,我还一直以为,我不是一个多心的人,这是怎么了?
然后韦行明白,因为韦帅望的反应好奇特。
他看到他父亲的信,那些病病歪歪,诡异恶心的东西,一开始满脸感伤,强忍眼泪,他可以理解,任谁,看到自己父亲写的我年少时多么孤单无助之类的,也会有点难过吧,可是,韦帅望把所有的信看完,脸上竟然有一种释然平和的表情,怎么会呢?
韦行想,我看了这么变态无聊的东西,只觉得想吐,他从这些信里看到了什么,因为他爹觉得把他扔在韩青那比较好,而不是完全没考虑过他,他就觉得释然了?不再记恨他亲爹了?
想到韦帅望同他的亲生父亲有了某种他不了解的奇妙的和解,韦行再一次觉得不安与愤怒。
帅望根本不想理韦行,等他刻完章,抬头,发现韦行居然还站在那儿发呆,而且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不善良。
帅望无语了,我无缘无故挨记耳光都没说什么,你还没完了?难道我还得哄着你?到底谁是孩子啊?
遇到这种白痴家长,做孩子的只好认倒霉了。如果不见风就长,简直会被气疯。
帅望慢慢起身,唔,还得我先开口?
他把那枚印章放到韦行面前,想了想,问:“你不会觉得,我笑一下就该挨耳光吧?”
韦行本来就自知理亏,被韦帅望一问,顿时不知所措,瞪着眼睛,张口结舌。
帅望问:“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韦行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说,因为你反应奇怪,所以,我心里不舒服。他脑子在这方面又钝一点,一时间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
沉默一会儿,帅望道:“你不愿意我看那些信吧?”
韦大人那样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就那么站在那儿,哑口无言,慢慢红了脸。
帅望知道自己找到正确答案,一时间好气又好笑,又有一点悲凉,帅望轻声道:“我答应过韩叔叔,与他永不相见,我言而有信。如果我同他见面,我把眼睛挖出来给你。”
韦行脸皮通红滚烫,窘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唉呀,几年不见,韦帅望越来越刁钻了,说起话来,越来越象纳兰那个混蛋了。韦行恼羞成怒,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同他相不相见,与我有什么关系!”说完之后觉得,妈的,这句话,怎么这么
韦行无地自容,一把推开韦帅望,夺门而出。
帅望笑,嗯,能看到韦大人这种窘态,这记耳光挨得很值。
低头看看那些信,呵,无论你多么难过,你不会回头,我也一样,无论我如何理解与同情,你依旧是永远的陌生人。
在远方,韦帅望的亲爹,正兴致勃勃地活剥了人皮,往活人的血管里注入墨汁,试图描绘人体血液循环方式,以满足他那可怕的好奇心,并为医学研究打开一片新天地。
白天,不是他展现人格另一面的时间。
第32章()
32,
彩霞满天,枫叶如织锦。
韩青面前是通体纯白的一只玉碗,冷秋手里一只透明水晶杯。里面装的都是竹叶青,碧绿的酒浆。
冷秋已微醺,脸上不知是夕阳红还是酒醉,韩青微叹一声,冷家人都似不老妖怪,四五十岁的人了,依旧皮肤白皙,这下子醉了,干脆面如桃花,明明一群舞刀弄枪的粗人,个个长得儒雅俊秀,有一股了阴柔的美。搞得他与韦行在冷家人里别提多突出了。这些个家伙,还单挑美女娶,于是一代一代更加的秀丽下去,新一代的除了韦帅望同他收的弟子桑成丑一点,别的人个个都如选秀出来的童男童女般。
冷秋淡淡地:“你看了我半天了,不是在算计我,就是在腹诽我。”
韩青笑道:“弟子天大的胆子,我不过想劝师父,天晚了,酒也够了”
冷秋道:“这两句话用得着想这么半天?”
韩青道:“只怕扫了师父的兴,等下师父找不着青瓷花瓶,说不定手里的杯子就扔过来了,打破头是弟子该领的,摔了师父的杯子岂不可惜?”
冷秋被逗笑:“你还敢同我提摔花瓶的事!”手里的杯子可不冲着韩青的头扔过去。
韩青接过杯子,放桌上,扬声:“平儿,茶。”
冷秋叹一声:“你越来越放肆。”
韩青笑道:“弟子知错,下次不敢了。”
冷秋无可奈何地被人夺走了酒壶,认命地端起茶杯。平儿向韩青微微一笑,给一个感激的眼神,天底下就韩青敢对冷秋说:“你丫喝多了,别再喝了。”
良久,冷秋道:“那丫头不是当掌门的料,是吗?”
韩青沉默一会儿:“一块好铁,师父要是舍得,能磨炼出来。”
冷秋半晌摇摇头:“我舍不得。”
韩青沉默了。
冷兰的坏脾气,直性子,傲慢态度倒在其次。
不过,这些,都可以改。
冷兰是块好料子,聪明,坚强,有领悟力。
几天接触下来,韩青已经发现,冷兰不太爱动脑子,她并不是笨,也不是缺乏领悟力,她只是不喜欢在人事方面动脑子,不管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做出真实反应,而不是想一想。但是,如果你指导她,她能分辩出你说的是否正确,就是说,她是一个有判断力的人,如果你强迫她思考,她可以思考。比如说,张三告诉她李四在骂她,她会立刻过去暴打李四,可是如果你在当时拦住她,问她是否应该给李四一个申辩的机会,或者,让她说一说她同李四有啥冲突会让李四骂她?李四有没有胆子骂她,张三又同李四是什么关系?只要你提醒她,她能很快做出正确判断,可是让韩青抓狂的是,只要有一次他不跟在身边提醒,她就立刻又变成她自己,究其原因,无非是冷兰小朋友自幼生活环境过于单纯,她十几年来养成的生活习惯万难改变。
韩青经常擦着一头的冷汗想,这不是又一个黑龙吗?只不过这位新任白剑,有着极端强大的后台,谁也不敢上来象宰黑龙一样宰掉她。可是,老家伙们不能一辈子跟在她身后啊,别说寿数有限,就算千年万年地活下去,人家冷兰小朋友不一定喜欢身后总跟着个指导,苍蝇似地念经啊。你不嫌累,她还嫌烦呢。
这样子的冷兰一旦把冷家交到她手里,会是什么后果?
但是,冷兰有那个头脑,她是可造就的。
办法很简单,放开手,让无情的现实教育她,她不是白痴,几个跟头摔下来,自然就不会用简单的反射弧来处理问题了。当然还得是大跟头,小跟头,这位坚强的姑娘会用自己手里那把剑来简单的克服掉的。
可是,大跟头,是很痛的。
比如,追究她弑父的大罪,不用定她罪,只要不断审讯调查问话,就足够让她学会谨言慎行。
再比如,随便交给她点什么重要任务,只要韩青不在身边提点,搞砸掉是可以预期的,让她承担责任,罚她思过。
冷秋很明白什么叫磨炼,他回答,我舍不得。
让那双迟钝清亮的大眼睛,变得深沉迟疑,那个过程,何其苦痛。
冷秋教育韦帅望时多么的不吝赐教,轮到自己孩子,可知道什么叫十指连心了。
那孩子站在山坡上,遥遥向家乡方向眺望时,大眼睛里微微的怅然与迷茫已足够他心痛,磨炼?不!你见过能切自己肚子动手术的医生吗?
韩青无奈地:“我好好教她。”
冷秋看着手里的茶杯,好象打算拿茶叶渣来算一卦的样子,良久:“桑成也并不合适。在你心里,韦帅望才是合适人选吧?”
韩青沉默一会儿:“不,帅望太热血。”
冷秋道:“十四,谁他妈十四岁时不热血?血都是慢慢凉下来的。你说不,那很好,但是理由不对!我告诉你,那小子,因为他的身份,永远,永远,没有可能成为冷家掌门,任何时候,让我看到一点迹象,我会连你给他留下的,任何一点可能性,也抹掉!”别以为我不知道韦帅望内力充沛,腕伤已愈!
韩青抬起头:“不,韦帅望会一直热血,他有足够的能力坚持自己!”
冷秋看着韩青,半晌:“你觉得,他比我们强?”
韩青点点头。
冷秋笑了:“小妖怪。”
韩青道:“其实,另外一个,师父难道没想过?”
冷秋几乎要四顾一下了:“谁?”
韩青道:“冬晨。”
冷秋顿住,看了韩青一会儿,见他不是开玩笑,终于火了,把手里的茶杯“啪”地摔在桌子上:“我们家就没人了吗?你挑来挑去,非得挑那边的?”
韩青苦笑:“师父还可以努力。”
冷秋愣了愣,终于被气笑:“你他妈怎么不努力!”
韩青笑道:“我已经有一个儿子,只是他身体弱点。”
冷秋叹息一声,他也有一个,只是先天条件全都很好,再生一个也不能更好,而且,再生一次他也舍不得孩子被无情的现实用大耳光一顿狂掴给掴清醒明白了。
冷秋道:“韦行没儿子,逼他立刻娶个老婆。”
韩青失笑:“师父会把他吓疯。”
冷秋道:“他肯定舍得。”
韩青笑道:“未可知。”韦行要知道咱师徒俩背地里算计他这个,他是不敢把你怎么样,搞不好会再一次疯掉,暴打我一顿。
韩青沉默一会儿:“师父难道没想过,冬晨会帮冷兰”
话音未了,一阵脚步声,冷兰来已来到面前:“掌门,有你的急信。”冷秋与韩青对视一眼,心里想的都是,他妈的,势力的下人啊!
韩青起身:“那么,师父容我先告辞了。”
冷秋挥挥手,冷兰就象没看到他一样,跟在韩青后面道:“我说替你拿来,那个送信不肯。”
韩青无可奈何地:“写着亲启的信,是要交到掌门手上的,你师伯在这儿,你去请了安再走。”
冷兰站在那儿,沉默。
韩青沉下脸来:“冷兰!”
冷兰只得慢慢回身,慢慢到冷秋面前:“师伯。”
冷秋淡淡地:“坐。”
冷兰愣了一会儿,慢慢坐下,她只是不情愿坐下,没想过可以找个借口走。
良久,冷秋道:“你为什么叫他色狼?”
无声。
冷秋沉默,是啊,我真是喝多了,问她这个干什么?她难道会回答?她是我女儿,性子同我一样,我会回答这种问题吗?当然不会,死也不会。
冷秋叹息一声:“你去吧。”
第33章()
33,动机
冷兰来至韩青的书房,韩青缓缓把信扣在桌上,他抬头,凝注冷兰,冷兰觉察,疑惑。
韩青问:“冷兰,你父亲死那天,你在打猎?”
冷兰点点头。
韩青问:“在猎什么?”
冷兰道:“没猎什么,遇到狼了。”
韩青问:“那些狼呢?”
冷兰眨眨眼睛:“死了。”
韩青道:“我是说,你杀死那些狼之后,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没挪动它们的尸体?”
冷兰疑惑地:“没有啊,怎么了?找不到了?被别的动物吃了吧?”
韩青问:“那么,你摔倒过吗?”
冷兰轻轻摇摇头。她终于觉得出不对了,眼睛慢慢地盯住桌上那封信。
韩青沉默一会儿,终于问:“那么,你袖子上沾的血,是哪来的?”
冷兰半张着嘴:“沾的血?”莫名其妙,沾的血?有吗?什么意思?
韩青点点头:“冷兰,如果你遇到狼,袖子上,有可能会溅上血,也可能,虽然可能性很少,会从剑柄流淌到手腕上一些血,但是,如果你没动那些狼,也没摔倒在血泊里,你的衣袖内侧,怎么会沾血?两只袖子对应的位置,都有血。”
冷兰沉默。
韩青缓缓道:“溅上的血,与沾上的血,是不一样的,狼血,与人血也是不一样的,冷家专门有人分辨血迹,是怎么形成,是什么动物的血,还是人血。你袖子上,沾的是狼血吗?”(呵呵,古时没有高科技,分不出狼血与人血,不过,这一点冷兰是不知道的)
冷兰嘴唇颤抖:“那件衣服”
韩青道:“被人从火中抢出。”
冷兰惊愕:“呵!”谁会这样做?
韩青道:“你袖子上的人血,是怎么沾上的?”
冷兰怒道:“你管不着!”就要转身离开。
韩青静静地看着她,冷兰忽然自这沉默中感受到比刚才的句句逼问更大的压力,她忽然明白,如果她离开,就再没有沟通与商量,她必须准备好做掌门大人的敌人。
她觉得迷茫而无助。
怎么办?
韩青问:“是你父亲的血?!”
冷兰伸手揭起桌上的信,原来是一份报告,证物一,血衣,得自冷若雪处;证物二,尸骨。
死因:脊骨钝器击打伤,脊骨断裂,脊髓严重损伤。胸前利器贯穿伤,肺叶贯穿,窒息失血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