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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欢眨眨眼睛,呃,你还是没机会报答我的好。
梅欢进去时,芙瑶刚刚退到内室擦擦脸,重新抹了粉。
姜绎看着梅欢:“你替姜弘求情?”
梅欢低头跪下:“我相信他不知情。”
姜绎沉默一会儿:“我一直以为,你们相处得不好。”
梅欢瞪大眼睛:“我们是相处的不好,太子即蠢又傲慢,品德也不怎么样。不过,这些都不是死罪啊!皇上,他是你儿子,你不能因为他不够好就杀了他。虽然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可是不是用杀死他的方式!”
姜绎看着梅欢:“你救了芙瑶一命。”傻孩子,我可是因为你救我女儿一命才放过你的啊。
梅欢微窘:“小事情,只是接下一支箭。”看看自己的手,韦府哪个人都做得到,而且不会受伤。
姜绎笑了,梅欢的坦白直爽,他是早就领教过的,半晌,他温和地:“你救了我女儿,你当然可以要求任何我能办到的事,但是,你真的觉得姜弘值得你用你的功劳来交换?”小家伙,我答应了你,可就不欠你了。
梅欢眨着一双鹿样的大眼睛:“那不算什么功劳,谁都能做到的,只是我正巧在那儿而矣。我不觉得有什么值不值的,救芙瑶是应该的,替姜弘求情也是应该的。”
芙瑶刚刚走出来,看到跪在殿前的梅欢,内心叹息一声,梅欢不知道这样,皇上会把她同太子当成一家人吧?
姜绎看一眼站在身畔的芙瑶,良久问:“你有没有想过,芙瑶可能会觉得你帮了她的敌人。”
梅欢笑:“怎么会,芙瑶顶多也象我一样不喜欢太子弟弟,怎么会当弟弟是敌人,事情是李环做的,她应该分得清。”
芙瑶走到梅欢身边,跪下道:“梅欢说得是,太子弘不是我的敌人,他只是不太懂事的弟弟。我也相信,这件事,不管他知不知道,他在里面起的作用很微弱,父亲念在骨肉之情,放过他吧。”
姜绎道:“可是姜弘活着,对芙瑶来说,一直是个威胁。”
梅欢想了想:“我觉得太子没那个智力吧?”
芙瑶道:“芙瑶愿意把这个威胁当做鞭策。”
姜绎道:“他有那个身份。”
梅欢沉默一会儿:“他的身份是太子,因为,他是陛下您的儿子。”
姜绎良久,叹了口气:“是。”
然后道:“你回去告诉他,让他上表请罪,主动辞让太子之位吧。”
梅欢大喜:“谢皇上!”
看看芙瑶:“公主,大仁大量,梅欢佩服。”
芙瑶笑了:“我又没把我弟弟一脚踢出门,我们无怨无仇的,说到胸襟与气量,我佩服梅姐姐才是真的。”
姜绎叹气:“老梅竟有这样的好孩子,芙瑶,好好待他兄妹。”
芙瑶道:“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姜绎问:“那个韦帅望呢?”
芙瑶慢慢垂下眼睛,良久:“他也是最好的朋友。”
姜绎点点头:“把运河给他吧。这小子算准了去年的大旱,外一今年又被他的乌鸦嘴说中,给他吧。”
芙瑶抬起眼睛,看着姜绎,良久:“谢父皇。”
芙瑶回到自己府邸,韦帅望过来抱住她,轻声骂:“靠,他妈的最好的朋友!”
芙瑶知道他又听墙角去了,苦笑:“鸡鸣狗盗的宵小才听墙角。”
帅望笑,抱紧:“没关系,我明白。”
芙瑶沉默一会儿:“你好象”
帅望笑了:“是,我松口气。”
芙瑶苦笑了:“奇耻大辱!你松口气?”
帅望看着她,半晌:“我需要一个强大的伙伴,我暂时还没能力保护一个”沉默一会儿,帅望笑了:“不,不是,其实,我是害怕。”
芙瑶瞪着他;“哦?”你还没能力保护一个弱者吗?如果你能保护一个公主,当然保护自己妻子就更没问题了。
帅望苦笑:“我也不知道,但是,想到你需要我保护,这种感觉”帅望无法描述那种感觉。
一个漂亮女子,不会功夫,没有其他本事,时刻跟着他,见过大世面,你做什么都不能取悦她,她会回想起当初如何名倾天下,权极一时,她为你做出那样大的牺牲,而你只是得到一个需要你保护的女人,你有责任给她幸福与快乐,可实际上,她离开她的皇宫,如同鱼儿离开水,她很难再快乐。
芙瑶沉默一会儿:“唔。”笑了,你也觉得,人同人间的感情,不值得吗?
帅望轻声:“我害怕。”不快乐的女人是很可怕的,我不敢担负他人的一生。帅望叹气一声:“可笑吗?”
芙瑶过来,把头靠在帅望肩上,难得你肯告诉我,你本来可以指责我的。笑,抱住帅望的脖子,面孔紧贴,忽然间想要肌肤之亲,这样寒冷,这样冰凉的世情里,你象是唯一的温暖。无数的计算与谎言里,唯一的真实。芙瑶轻声:“帅望,留在我身边好吗?”
帅望笑:“变成弄臣?”
芙瑶叹气:“你一说话,我就想咬人。”
韦帅望伸手抱住芙瑶:“你再蹭啊蹭地,我就要身子发软往床上倒了。”
芙瑶笑一声:“冷,抱着暖和。”
芙瑶道:“你的运河可以动工了。”
帅望道:“已经动工了,我们已经把水引到几个比较富足的村镇。”
芙瑶扬眉:“我还以为你会先救济最需要水的人。”听你说的,跟观世音似的。
帅望瞪着她:“老子是商人,当然要先把水弄到能赚钱的地方去。砍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就算是想干,那也干不下去啊。你想想,我要是没有钱,拿啥继续这个工程啊?我不赚钱,就没法哄人家来投资啊,没人投资,我自己肯定干不下去啊,当然要先往有钱的地方放水,让大家看到这是个赚钱的事,然后,才有钱来,然后才能继续这个工程啊,难道我是慈善机构,靠化缘做工程啊?”
芙瑶笑了:“你说得是,你说得是。”
帅望道:“放了太子也有好处。有大王子活着,小王子终究有个忌惮。”
芙瑶看一眼韦帅望,笑:“是,死了当然好,活着,也有他的好处。你只管放心,梅家兄妹是再好不过的朋友,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帅望笑:“别人说个头,你就想那么多,真是讨厌。”
芙瑶扬起半边眉毛:“你再说一次,真是什么?”
帅望道:“真是,真乃神人也。”竖起拇指,一脸仰慕地。
119,血污()
119,血污
接下来的两天,韦帅望同何添成天与章择舟打擂,章择舟气得,就会说一句:“奸商,奸商!”
韦帅望笑得,拍着章择舟的肩:“大叔,我给你返折扣。”
章择舟吹胡子瞪眼睛的:“你,大胆!公然贿赂朝庭命官!”
帅望笑:“那,大叔,我送两个歌伎给你?”
章择舟回头叫芙瑶:“公主,你看他!”
芙瑶坐在一边喝茶,笑微微地:“他送,你就收着,多敲点,要金子,不要银子。”
章择舟瞪着眼睛。
芙瑶笑道:“咱们办事,不用银子的吗?”
章择舟指指韦帅望:“可是可是”
芙瑶笑道:“你需要什么,只管向他要就是了。”
章择舟终于慢慢醒过来,韦帅望是自己人的意思,他气愤:“奸商!”
帅望道:“你只管放心,钱流到我手里,我还会花出去,不管是建运河,修路还是做其他任何生意,这些钱最后会流到市面上,会开更多的店,会雇佣更多的人,会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没有商人把银子埋自家后院的,不比得贪官,收集到银子不敢花,都埋后院,搞得市面上钞票流量少,银子值钱,铜板贬值,通货膨胀,穷人手里都是铜板,东西又贵了,那才害人呢。”
章择舟伸出一根手指来,要指出韦帅望的谬误来,可是韦帅望这一大段话的逻辑关系非常之绕,他想了半天,终于再一次以手覆额:“公主,我出去透口气。”
芙瑶笑,伸手招帅望:“过来,你这个奸商。”
何添一看公主大人粉面带笑,声线酥软,韦帅望摇头摆尾,哈巴着过去了,此情此景,实在是暧昧得受不了,忙红着脸跳着心:“我我我,我也出去,陪章大人说两句话。”
章择舟气得一指何添:“你家老板,简直就是个,就是个”
何添叹气:“就是个京巴啊!”
章择舟一拍案子:“狡猾无比的京巴!”气,对,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我可找到知已了:“小何,坐下聊聊。”
韦帅望已经一把抱起芙瑶,扔到炕上,不等芙瑶抗议,枕到芙瑶腿上:“拍我睡午觉。”
芙瑶瞪大眼睛,呃,还以为望天,为什么人家初恋都是英俊少年,我抱了只猴子呢?
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手摸那只猴子的大头又心软了,唉,可怜的孩子,这个笑闹不停的猴子,为什么我就觉得他那么地可怜呢?
手指轻拂猴子的面孔,猴子立刻扬起头,一脸惬意地眯着眼。芙瑶微笑,低头轻吻:“小家伙,救命之恩,如何回报?”
韦帅望微笑:“春宵一度。”
芙瑶微微愣了一下:“还以为你会要求一生一世。”
帅望看着芙瑶,半晌:“可以吗?”
芙瑶半晌,摸摸帅望的头:“如果有一天,我能自己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你。”微笑:“只是不知道,那时候”微笑,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情何以堪。轻轻抚摸:“你说的是,春宵一度也是好的。”
帅望呆呆看着芙瑶,笑得那么苦涩,是不舍吧?
张嘴含住抚过面孔的美丽手指,半晌:“我做你的弄臣吧。”
芙瑶微笑:“猴子怕是坐不住板凳吧?”
帅望笑:“有母猴子就能。”
章择舟进来时,韦帅望躺在地上,正被公主大人用脚踩呢,这位京巴式的奸商,一边惨叫一边笑:“啊哟,痛死了,啊哟,我服了,小心小心,站稳了再踩,别摔到。”
何添这个汗颜啊,韦大老板,你可真给底下人丢脸啊,咋看你都象谄媚的小人啊。
章择舟气得:“公主,请自重。”
芙瑶顿时红了脸,韦帅望跳起来:“妈的,你是不是想试试空中飞人啊?敢骂我老婆!”
章择舟结结巴巴地:“你,你你,你放肆!”
韦帅望怒道:“老老老子放肆是天生的!”
芙瑶知道不应该,可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何添早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章择舟红着脸,怒目半晌:“公主,我要正经事要告诉你。”
眼睛斜着韦帅望,意思是让这马屁精,大奸商出去。
芙瑶道:“你说吧。”
章择舟怒道:“不行,国家大事,不能因为公主儿女私情而儿戏!”
帅望一笑,搂着何添:“轮到咱俩出去喝茶了。喂,小章,你可不能象我那样跟我老婆闹。”
章择舟怒骂:“你无耻!”
帅望一指他:“小心你的牙!”
一关门,韦帅望就听到芙瑶厉声:“什么?混帐!”然后是一记巴掌声。
韦帅望即时回身开门:“怎么了?”虽然他对章择舟不客气,可是打人耳光是另外一回事啊。你不能一边当人是狗一边要人做义士啊。
只见芙瑶一脸愤怒与恐慌,大眼睛张慌地四望,眼圈已经红了。帅望问:“出了什么事?”
芙瑶霍地回身:“来人!更衣备马!”
章择舟“卟嗵”一声跪下:“殿下!你去不得!”
帅望关上门:“怎么回事?”
章择舟眼见拦不住芙瑶,只得:“李家五公子受刑不过,气绝身亡。他家小姐,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精神失常了。”
帅望瞪住章择舟:“证据确凿,为何动刑?”
章择舟道:“当然是为了清剿余党,除恶务尽!公主,那孩子是相府小公子,一向骄蛮惯了的,公主想想他们李府素日的气焰。偏偏周文齐这小子也是个左性的人!这小子才华是有的,却也一向偏执狠毒。唉,想不到李五公子那么娇弱,公主”
芙瑶咬着牙:“那小子叫周文齐!”
章择舟急道:“殿下,阵前杀将,不利军心!”
芙瑶面无表情:“备马!”
帅望按住她:“芙瑶,别去看!你受不住。”
芙瑶怒道:“李绍凡可以身受,我看不得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陪你去。”
看一眼章择舟,你小子去准备一下,别搞得太血腥,你们家公主再怎么也只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她一赌气要去直面残酷人生,你不能让她当场吓死啊!
章择舟转身要走,芙瑶厉声:“回来!”
章择舟垂手肃立,不敢乱动。
芙瑶缓缓道:“去,把给李家五公子治过病的太医找来。把历次开的药方也找到,他下牢前已经病了。动刑的衙役都给我收监押起来!那个周文齐!让他停职候命!”看一眼:“章择舟,你把事情查个清清楚楚,我不介意阵前杀将,你别陷进这件事里去。”
章择舟道:“周文齐是我举荐的,我当负责。”
芙瑶瑶道:“你当然要负失察之责!但是,我希望你的责任到此为止!”
章择舟道:“是!”
直到刑部大牢,帅望握住芙瑶的手:“芙瑶,别去!”
芙瑶伸手推开韦帅望,令章择舟:“叫门!”
门禁看到章尚书,早将大门打开,芙瑶道:“李绍凡在哪儿?”
门禁道:“在,在牢里。”
芙瑶听他支吾,知道有异,喝令一声:“带路!”
然后就听到惨叫声。
芙瑶微微顿了一下,人想往前走,腿却软了。
帅望抢在前面,踢开牢门,只见牢内周文齐手握烙铁正耐心地给犯人止血。
紧绑在床上的李绍凡,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全身肿胀,胡乱包扎着布条子,那些布条子都是绛色,沾满了血,是直接缠在伤口上,而且已经干在伤口上,姓周的每撕下一条布,就用烙铁烫一下流血的伤口。
帅望呆住,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只觉得姓周的简直不是人,他要打死这个禽兽,可是,他却一动不能动。
章择舟厉声喝叱:“李家是朝庭重犯!需由三司会审,你竟敢私用酷刑!”
周文齐淡淡地:“大人,皇上刚下的旨意,李家犯了谋逆大罪,昼夜用刑,务求口供,不必拘泥拷囚不得过三度之法。”
章择舟呆了:“什么?”
周文齐道:“公主年幼,章大人您也不明白吗?”皇上要李家灭门,要与李家交好的大臣也除尽。
章择舟回头:“殿下!”
芙瑶呆呆站在那儿,不能动。
李绍凡昏昏沉沉中,听到殿下二字,不禁挣扎着睁开眼,侧过头,看了芙瑶一眼。
想起那没射出去的一箭,不觉好笑。
美丽的女子,好朋友,不忍下手。
我小弟却被当堂刑毙,我小妹被活活吓疯。
李绍凡痛不欲生,此时此刻,却禁不住微笑。
芙瑶慢慢走过去:“绍凡!”
李绍凡轻声:“只求一死,公主念在旧日”笑了。
痛极,已经无力怨恨,只觉得整件事极端荒谬,只觉得好笑。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是怎么落到这地步的?恨极,只想笑,可是已经痛到没有力气笑,只得弯着肿胀的嘴角,呆呆地看着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