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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韦帅望的挣扎,只得微微一笑,阳光好,不适合我。挥剑,缰绳断,黑狼道:“道不同,不相与谋,就此别过!”
帅望手握断了的缰绳,怒喝:“站住!”
黑狼勒马:“有何见教!”
帅望道:“你欠我一个诺言!”
黑狼冷冷道:“请讲。”
帅望道:“留在冷家。至少现在,留在冷家。”
黑狼静静地:“我记得我当时说,你有要求,我尽力!”
韦帅望道:“留在冷家,需要尽力吗?”
黑狼淡淡地:“恕难从命!”
韦帅望愤怒:“给我理由!这是你的承诺,如果你拒绝,你必须给我理由!”
黑狼垂着眼睛,看他的口型,原因似要冲口而出,但他终于只是一笑:“我已经习惯在自己与他人的生命间选择,每次我选的,都是我自己,所以,我一直活着。”又过了很久:“我习惯了,帅望,所以,松手吧。”你,阳光下的人,不会明白,夜的黑。
鄙视我吧,他人于我无恩,我于他人无义。
帅望看着远去的黑影,内心隐隐不安,我不应该让他走,不管因为什么,他现在离开,会被冷玉追杀,而我师父师爷,会因为他离去,当他怀有异心。
可是黑狼已经说明,道不同不相与谋,帅望想,这本该是我说的话,黑狼一定是从我脸上看到这句话。侮辱了人家再要求人家接受自己的保护,那是双重侮辱。帅望苦笑,我应该回去问问我的灵魂灵师,我该怎么做。
韦帅望往回走,到半腰,遇到田际:“那位黑少爷走了?”
帅望回头,闷闷地:“唔。”
田际道:“我刚打听到个信儿,不知道重不重要,山下的周道说,他收了二两银子,给那位黑少爷送了封十万火急必须亲启的信。我看这时间,好象是黑少爷接到信就走了。”
帅望呆了一会儿,接信而去?谁的信?什么信?难怪黑狼说恕难从命,他有事!帅望抬头:“你的马呢?”
田际咧嘴:“我的马”在身后,可是,我对我的马有感情,你别给我骑死!
韦帅望飞身上马,狂追。
他奶奶的,他不是要同我绝交,他是要甩掉我。
这狗东西虽然同我爹一样把别人的脑袋当大白菜,可是他性命攸关的时候甩掉我,这小子!韦帅望长叹一声,去他妈的道德观吧,我就这样了。
黑狼跑得并不快,他在思考,我怎么办?
我这次是不是死定了?
这一次,我不会束手待毙。
因为,这次,你不会再容我活下去,我退无可退,必得一战!
黑狼忽然把右手的黑剑,交到左手,那只左手,缓缓抓紧剑柄,铁木的剑柄,缓缓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身后一声怒吼:“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黑狼苦笑,天底下唯一叫他王八蛋,还能保住脑袋的人又来了。
黑狼做不闻不见状,继续赶他的路。
耳听得身后风声响,一件百十斤的大物件飞过来,黑狼也不回头也不出声,一踢马肚子,提马前跃。
韦帅望屁股坐到空气中,眼看着要落地了,他一伸手,抓住马尾巴,借力翻身再次上马。
黑狼回手就是一鞭子,韦帅望一侧头,可是他已经抓到黑狼,拒绝松手,这一鞭子正抽到他背上,黑狼也被他一把抱住,直撞得滚下马鞍。
黑狼给摔得晕乎乎,没等反应过来,韦帅望就给他当胸一拳,再封了他穴道,然后韦帅望才捂着肩膀惨叫:“啊啊啊,你奶奶的,痛死我了。”
后背再一次见血。
韦帅望以气又痛,抬手就给黑狼一记耳光:“你个大骗子!去你妈的道不同!你倒底为什么要走?!快说!信不信老子刑讯你!”
黑狼挣了挣,哭笑不得,我竟然被人糊里糊涂地制住了!
我干嘛不拿剑鞘敲他一下,直接敲晕他?
韦帅望也不客气,两手当即在黑狼胸前乱摸,黑狼被他的举动给震住了:“你你,你要干什么?”
韦帅望一把扯开他衣襟:“藏哪儿了?快说!别说你是个男的,就是女的,我也一样敢把你扒光了找。”
黑狼被他吓倒了:“你找什么?”
帅望怒吼:“信!你刚收到的信呢?!”
黑狼气急:“与你无关!你给我滚!”
帅望道:“老子说有关就有关!”
黑狼冷笑:“别被我利用了。“
帅望呆了一下,然后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黑狼沉默地看着羞恼满面的韦帅望,一句话说出口,反倒气平了。
帅望垂下眼睛,一声不吭,终于从黑狼身上搜到一封信,帅望道:“我知道你没有。”
黑狼轻声:“没有机会,如果我有本事设下这样的圈套——”苦笑:“你以为我会不吗?”
你以为我有这个本事,我会不吗?兄弟,你知道如果我不,我面对的是什么?
帅望要待再说什么,眼睛看到信上写着黑狼师兄亲启,笔迹稚气,展开来,上面只有几个字:“师父有话问你,请无论如何回来一趟,切切。”
帅望呆了,半晌:“这是?”
黑狼咬牙:“从我身上滚下去!”
韦帅望还坐人肚子上呢,当软座了,他慢慢起身,半晌:“这是,这是黑英写的?”
黑狼躺在地上,怒:“解我的穴道!”然后老子爆打你一顿算完事。
帅望看看信,看看黑狼:“你,这是要回墨泌山庄?”
黑狼怒吼:“解我穴道!”
帅望过去踢一脚,拿着信:“他的笔迹,看上去”
黑狼跳起来,拳头已经举起来,看到韦帅望后背巴掌大一块血迹,慢慢放下手。然后听到韦帅望道:“你师弟写信的时候,手在发抖。力道也不足,这不是他自愿写的,从字迹看,他好象”沉默了,好象很恐惧,好象受了伤。
人质。
黑狼伸手抽回自己的信,慢慢折好,是的,黑英可能
黑狼把信收入,不,他不愿想。
帅望问:“你的习惯呢?”
黑狼没听懂,什么?
帅望怒问:“你他妈的那个一直让你活下来的好习惯呢?你不是习惯选择自己的生命吗?!”
黑狼淡淡地:“在别人的生命里,黑英不是。”
黑狼道:“求你件事。”
韦帅望想了想:“行!”
黑狼道:“离我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韦帅望气得:“我靠!我以为你求我跟你去!”
黑狼也愣了,你说行?
帅望愤怒:“我以为你终于当我是朋友!”
黑狼更加惊恐,怎么?你的朋友会要求你去送死?你一定是异星生物。
韦帅望愤怒地看着他:“是,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你他妈的,怎么就能把两只老虎领到羊群里请他们吃肉?那不等于,我会看不到你对朋友的有所坚持。黑狼,我确实不是那种兄弟杀人我叫好的人,我不是包公,但我会说那不好,我不赞同,如果你非说你的骄傲受不了一句不赞同,你非要分道扬镳,好的很,滚你的吧!是啊,我有什么权力要你在生命关头舍生取义,可我没那么说,你总不能让我说杀得好,不要紧,让他们去死吧!你恨我不信任你吧?可是你从头到尾从没信过我,你师父要你做卧底,你打算怎么做,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如果我是你朋友,你可以同我商量的!你可以相信我的,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决定,你是敌是友?是不是你背后插我一刀,我不能怪你,因为你从没承诺过什么!那么,我要怎么看待你?如果我对你一无所知,我拿什么来信你?”
黑狼沉默地看着韦帅望:“我不需要你信我。”
帅望愤怒:“那就不要露出一副受伤害的表情!”
黑狼道:“你伤不到我!”
韦帅望气极:“去死去死去死吧!”
黑狼上马,韦帅望也上马,怒道:“不过,我跟着你一起去!”
黑狼再次呆住,半晌,他终于道:“帅望,你可能不太明白跟我回去的意思。”
韦帅望回答:“你管不着。”
黑狼道:“你根本不明白你会面对什么!”
韦帅望点头:“我幼稚,我只知道,我爹去太子府迎战温剑时,我师父师爷陪他一起去,他没说不要!这就是信任,他相信他朋友会去,因为他也会这样对朋友,所以,他不必推辞。”
黑狼沉默一会儿,是吗?原来,你师长真的比我师长强,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都是冷玉那样的王八蛋,原来,我只是运气不好,落到北极,这个世界并不全是零下四十度。
黑狼半晌,苦笑:“你问我打算,我告诉你,我回去,先潜进庄子里,把黑英杀掉。因为,我救不出他,不能留他拖累我,也不能留他在冷玉手里受折磨。然后,我找到冷玉,擒贼先擒王。就这些,你要跟我去吗?”
帅望呆呆地:“杀掉黑英?!”
黑狼微笑:“不是一声战斗,只是垂死挣扎,希望黑英与我,都能去得痛快点,如果再奢求一点,希望能杀个够本再死。如此而已。”
帅望半晌,拍拍黑狼:“猪头,你真有韬略”笑,苦笑:“你竟然真的准备去送死。走吧,虽然老子很想豪迈地跟你唱悠悠岁月,实际上,是山人自妙计,老子可没准备去白白送死。”
九十六;三人行()
帅望催马前行,笑:“你是打算回家把你弟弟一刀宰了,还是跟我走,听我的安排,保你兄弟无事?我的办法虽然不是一点危险没有,可也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让你们两个都活着。比你那个最好结果是立刻死翘翘的方法好多了。”
黑狼沉默一会儿,内心交战一下,韦帅望的样子很象吹牛,韦帅望的态度很可恶,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可真是欠扁。不过,既然韦帅望一马出就干掉了他两个厉害的师兄,黑狼对韦帅望的计谋又一向有耳闻,活下去的愿望终于战胜一切,他打马追上:“愿闻其详。”
帅望道:“我现在去查你师门行刺公主的证据,你别问我怎么查,帐务问题很复杂,然后,我一定会得到证据,我愿意把证据中牵连到你师父的那些隐去不提。我可以把一切证据指向你已经死去的两个师兄,但是,条件是,你师父要放过你师弟和你。这个办法简单可行吧?”
简单是挺简单,可不可行,黑狼就不知道了,他瞪了一会儿韦帅望:“你觉得他的承诺有信用?”
帅望微笑:“只要黑英活着回到我们手里,一切都可从长计较。我已经给过他机会,如果你师父真的非要你们的命不可,那就不怪我了!”
帅望拍拍黑狼:“我们冲到狼窝里冒险,同把狼引到我们挖的坑里来打,那效果是不一样的。我猜,你师父就算想反悔,也要考虑到自己中圈套的可能性,他不一定敢追击我们,外一他敢,好的很,老子可是挖陷阱的好手,诸葛亮的八卦阵我也很熟,明年我们就可以烧纸钱祭奠他了。”
黑狼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一直以来他的杀戮都是血雨腥风,忽然间羽扇纶巾了还真不习惯,就这样子解决?
黑狼的不放弃不过是困兽之斗。冷玉门下二三十人,虽然有一半功夫不如黑狼,却也有十几人功夫与黑狼相仿,冷玉断了一臂,却也只有在对阵韩青韦行那一级别的高手时才会显出差距来,十几岁的小孩儿,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黑狼唯一的愿望也不过是不要活着落到他师父手里。
人家敢大模大样写上“师父有话同你说”,连欺骗都不屑,当然是算准了,你不可能不回去,也不可能取胜。
猫伸着爪子拨拉老鼠,笑道:“过来,咱们谈谈。”
冷玉还有同族长老替他说话,他黑狼有什么?
他希望自己不要活着落到他师父手里,唯一的办法不过是杀掉用来胁迫他的人质。
最美好的结局,不过是在战斗中死去。
现在韦帅望嘻皮笑脸地告诉他:等我查下帐,就一切搞定了。
不是做梦吧?
真的?
黑狼半晌喃喃夸了韦帅望一句:“你,你很有自信。”
把韦帅望气得:“兄弟,我当你是在夸我了!”听着好象你是在骂我吹牛啊!
黑狼想了又想,终于道:“你,伪造证据,你师父会同意吗?”
韦帅望登时倒吸一口气,哎,你一提这事,怎么我的后背就开始痛,韦帅望咧着嘴:“我师父不知道,总不会宰掉我吧?”
黑狼看着韦帅望的表情,他终于忍不住慢慢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低声:“我想他不会,不过,恐怕你又会挨揍吧?”
帅望苦笑,只要我师父别打腻,换新花样就好了。帅望想了想:“也许,不过,我想我师父一定会认为我做的对。”
黑狼再一次内心羡叹一声:“这样,我师父连你也会报复吧?”
韦帅望笑:“别怕,老子当年炸断他的手臂,他也早晚会报复的。哼,我猜他同冷家山也是早晚有一仗要打的,我不过把战争时间推后,换你同你师弟的命而矣,很值。
黑狼不再出声。
帅望说得很简单,只不过韦帅望找到证据,是冷家山组织进攻,找不到证据,就只能等冷玉发起进攻,战争由谁打响的,当然不一样。如果一样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甘冒众人的唾沫抢先下手。
韦帅望认为,人命比一场战争的时机更重要。
黑狼觉得韦帅望错了。
可是,他不得不接受他朋友的错误,并从中得宜。良久,黑狼道:“你可想过,你这种决定,也许会令害死你亲近的人?”
帅望想了想:“所以,这一战之后,你要帮我保护我的亲人!”
黑狼点点头。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了,不管是战斗还是生存,阳光总是最美好的。
帅望大喜,兄弟,你这可算是投诚了,立刻扑过去准备给黑狼个拥抱,吓得黑狼一闪身,顺手在韦帅望后脑勺上敲一记,韦帅望“扑嗵”一声,就直接趴地上了,韦帅望气得,捶地大骂:“你这个叉叉叉叉!”
黑狼笑,被偷袭怕了,看见韦帅望伸手,他就有斗志。
冷玉看着手里的信,半晌,终于问:“韦帅望真的说黑狼是他的朋友?”
送信的低头:“是。”
冷玉笑了:“真的?”
良久,冷玉问:“难道黑狼是我所有弟子里最聪明的一个?”他有啥品质能交到韦帅望呢?为什么我就看不出来呢?我觉得这小子即不聪明也不忠厚,功夫也不是觉得最好的,反应也不是最快的,人也不是最善良的,为人处事也不是最圆滑的,到底韦帅望看中他什么了?
也许,他最大的长处,就是他的愚蠢吧?他会护着黑英那个废物。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点好处而矣,别的人踩他的脚,他会直接把人家眼球挖出来,韦帅望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狠人吗?
冷玉喃喃:“也许,我应该试试再给他一次机会?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我没看出来的品质?”
他看看颤抖着站在他面前的黑英,笑问:“我是不是应该再给你师兄一次机会?”
黑英只是发抖,不敢回答,不,他不知道,再给一次机会好,还是立刻死了的好。
冷玉微笑:“你师兄越来越不听话了,上次拿他喂蛆,也没教育好他,这次得拿去喂老鼠才行吧?”想了想:“会不会,有点本事的孩子,都不听话?或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