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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看看白剑,看看韦帅望,一脸狰狞:“你敢说不要,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帅望苦笑:“我知道,我都吓死了。”哭丧着脸:“我先去整死冷冬晨!”叹气:“可是,我也有脸皮啊!”
帅望回身,一笑:“我不要。”一瘸一拐地下台。
冷秋咬牙:“韦帅望!”气得手直抖。
台下轰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次,比武场上出现孔融让梨,也是头一次,有人对冷家掌门说,白剑,我不要。
对于冷秋来说,这也是历史性的一天,同一个人,两次把白剑扔给他,告诉他:“我不要!”
冷秋吐血之余,忍不住想把韦帅望拎过来瞻仰一下子,你小子是什么材料做的,怎么这么超乎想象,这么与众不同。
小子,看我不整死你!
连韩青也呆在当地,他倒不是想不出如何处理,他是想不出如何让冷秋熄怒,如何让他师父能放过韦帅望?
冷秋在台上微笑,告诉冷颜:“宣布一下,临时出了点状况,我们要休会,讨论一下。”
韩青过来,脸色惨淡地:“师父。”
冷秋微笑:“回去自已掌嘴吧,看看你收的好徒弟,哦,还有好继子。你,去找冷冬晨,韦行去找韦帅望,不管哪个能拎回来领奖,我就饶你们不死,不然,我剥你们的皮!”
韩青叹气,直接剥皮吧!
声也不敢吭,就与韦行分头找人去了。
冬晨关上门,冷兰也醒了,看看天色,知道时间不早了,此时冬晨留在她身边,当然凶多吉少,她轻声:“你没去?”
冬晨慢慢走到床前,蹲下,看着她:“抱歉,我辜负你。”
忽然间替冷兰辛酸,她付出那么多,从早到晚陪他习武,教他指点他监督他,到后来,她怕韦帅望失手,她不是劝他认输,而是去做蠢事,她希望他得到白剑,他让她希望落空,让她白挨这酷刑。
冷兰抬起头,看到泪流满面的冬晨,她轻声:“我又搞糟了一切,是吗?”
冬晨摇头,说不出话来,握住她手。
冷兰轻声:“我总是”笑笑:“你从没提过我父亲的事,帅望说他都告诉你了,我猜,你的意思是,永不原谅吧!”
冷兰微笑,然后终于落泪:“所以,如果你要走,也是应该的”她的喉咙哽咽,微笑的面孔不由自主地颤抖。
冬晨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紧紧地,良久:“我不问,是因为我想,如果真是你,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应该是有原因的。我害怕知道”沉默良久:“师父有该死的理由吗?”恐惧地悲哀地看着冷兰。
冷兰张开嘴,欲言又止,差一点就说出来,可是
我怎么说?
我怀疑我父亲要侵犯我。
这种怀疑,已经无法说出口。
何况,只是怀疑。
我误杀了他,如果我再说出这样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我误会呢?
即使这是真的,他养育我,我杀了他,我还应该让他的名誉蒙受耻辱吗?他的耻辱就是我的耻辱吧?
冷兰慢慢垂下眼睛,再一次感到自己身在泥中,无论如何无法自拔。
冬晨摇摇头:“兰儿,不管是什么,你应该让我与你分担,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一粒砂子。
良久,冷兰轻声:“不要问了。你可以走了,我明白。”
冬晨缓缓道:“你在为谁隐瞒?”
冷兰无言地,为我自己,没有证据,说出这种事来,只会让人觉得我更加可耻。你会觉得好受吗?如果我说我怀疑你师父要对我不轨?你会觉得好受吗?一个你尊重的师长,被我杀死,又承受我这样的怀疑。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重伤他,他因我而死。
没有别的了。
冷兰轻声:“离开我吧,我想重新开始,你是过去的一部份,离开我吧。”
冬晨哽咽,半晌:“记得我说过吗,不论生死,我陪着你。”伸手抚摸冷兰的头发:“即使是你错了,我也不会离开。”我宁可陪着你一起痛苦,如果真的是你错了,如果你需要用生命偿还,我也始终陪着你。天堂地狱,都在一起。
韩青在门口,听到两人的真情告白,无奈地叹口气,现在闯进去哀求冬晨去接了白剑?
韩青叹气摇头,直接剥我的皮吧。
二十六,白剑归属()
二十六,白剑归属
韦帅望抬头看到韦行,脸色立刻变成惨白,他站起来,后退,差点坐倒,一条腿站那儿,摇摇晃晃,嘴唇直哆嗦,一点也不象那个在众人面前说不要的风云人物。
韦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师爷说,你要是不去领白剑,就剥我们的皮。”威胁地。
帅望心说,剥就剥吧,只要不剥我的,不过看起来,你是先来剥我的皮了,帅望苦笑:“等我腿好再打吧,不然,我瘸了,你多内疚。”
韦行眼睛里奇怪的光一闪,他沉着脸:“你的意思是,你不去?”
帅望结结巴巴地:“我我我,我当然很想,很想去,但,但是”
帅望看着韦行,说啥也逃不了一顿暴打吧,他咬牙,下定决心,实话实说:“这种白剑,你打死我,我也不要!”我他妈的,也有我的骄傲!
帅望从韦行凶狠的目光中忽然隐隐看到一丝笑意,韦行点点头:“你要是敢接了白剑,我一定会活活打死你!”
他伸出手,看样子想摸摸帅望的头,表示欣慰,不过,他倒底不习惯这种表达,犹豫一下,轻轻给韦帅望一记耳光:“我以后再同你算白剑的帐!”
韦帅望一头冷汗,我的妈呀,险过剃头。
韦行转身打算回去向他师父报告,我儿子说了,他不要。
一转身,看到冷秋站在院子冷笑。
韦行僵在当地,老东西听到多少?
看他笑的那个样子,恐怕是
韦行啥也不敢说,低头跪下。
冷秋微笑走过来,一脚把韦行踢倒,然后一脚又一脚,韦行咬着牙,无声地,只听到一声又一声清晰的脆响“咔嚓,咔嚓,咔嚓。”
我让你来劝他接受白剑,你他妈的真会劝啊!
帅望惊惶扑向前:“是我的错,与他无关!”
扑到冷秋面前,紧紧抱住冷秋的腿,哀求:“够了!够了!别打他!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冷秋微笑:“那么,白剑?”
帅望惊慌地回头看一眼韦行,韦行咬牙爬起来:“我们不要!”
冷秋微微一笑,向韦行走过去,帅望再一次抱住他,惨叫:“打我!打我!你打我!”
冷秋身后,一声清脆的娇喝:“住手!”
冷秋回头,白逸儿站在门口,轻声:“我去。”
冷秋微笑,摸摸帅望的头:“好了,放手吧,乖乖养病,养好了才比较扛打。”
帅望呆了:“你要干什么?”
冷秋扬扬眉:“猜!”笑!
甩开韦帅望,转身而去。
帅望呆呆,半晌才恍然:“不行,师爷!逸儿打不过他!”
冷秋回头,冷笑:“我们走着瞧!”
只有你出现时,我才会算错,他妈的!
韦帅望怒吼:“你不能这样做!”
韦帅望要追上去,回头看看痛得牙关紧咬的韦行,上主啊,再派个人来解救我!他扑过去,手按韦行胸前,几条肋骨都处于游离状态,韦帅望怒骂:“这个王八蛋!”手忙脚乱地要给韦行接上。
韦行推开他:“我死不了,你想干什么,快去吧!”
帅望看看他:“你躺着别动,我叫冷良过来看你,我马上回来!”
韦行道:“小心点!”你再去捣乱,真会把你师爷气死。
帅望轻声,无奈地:“有所必为!”
韦行没再开口,嗯,这才是我儿子说的话,虽然他平时看起来象只猴子,当他说有所必为与我不要时,真是帅绝天下!
校场上见到沉痛的韩青:“我没能劝冬晨过来。”
冷秋唔一声,我知道,你当然劝不回来他,人家一宁可玉碎的君子人,我不过是要支开你。
韩青试探:“既然,帅望与冬晨,都不肯接受,那么,理应是,第三名”
冷秋叹气:“姓黑的同白剑有缘。”同韦帅望有缘,同死亡也有缘。叫过冷颜:“宣布白剑归黑狼。”
韦帅望瘸着赶过来时,远远听到冷颜的声音:“白剑得主,黑狼!”
一声“请上台来!”伴着一声清脆好听的:“慢着,我要向白剑挑战!”
帅望大脑轰鸣,完了,晚了一步,拜托,黑狼,你看在我师姐美丽无匹的份下,也留她一命吧。
帅望苦恼地,早知道,把一条命的人情留这会儿用了,呜,白逸儿是我兄弟!
台下观众,反应很热烈,今年的比武大会,是最精彩,最意外,最有悬念的比武大会啦。上啊,还有什么热闹,只管上!
站在台上的黑狼,缓缓转过身,用一个梦幻般的表情,看住白逸儿,他的瞳孔都在收缩,韦帅望边走边想,这家伙咋了?梦游呢?难怪我师爷让我走着瞧,看情形,黑白对决的结果还真难预料。
台上冷颜高声:“白剑黑狼,你是否接受挑战?”
黑狼盯着白逸儿,良久:“我接受。”口吻很似“我愿意。”
韩青叹气,狡猾不过老狐狸,我师父竟然跑去安排这种事真是缺德啊!
韩青提醒:“你刚比完一场,可以要求明天再战的。”
黑狼静静地:“不用。”
回转身,慢慢来到校场上,轻声:“可以开始了,白小姐,请!”
韦帅望拖着他那条可怜的伤腿,终于赶过来:“住手!”
气急:“逸儿!你打不过这疯子的!”
白逸儿笑:“然则,我已经挑战,你要我食言吗?我三杯许然诺,五岳倒为轻。”笑,手指捏捏帅望的脸:“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帅望打开她手,怒问:“是我师爷逼你上场?”
白逸儿无言,翻着眼睛望天:“他疯了,忽然间跑去要我挑战黑狼,我当然一口拒绝,神经病嘛!然后他让我跟他走,然后,你就知道了,他把你爹一顿暴打,看样子我要是不答应,接着就是你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哪能看你挨打呢?”笑,再捏捏韦帅望的脸,韦帅望抓狂,妈的,场外无数观众啊!白逸儿毫不介意地:“反正我也看姓黑的不顺眼,正想找人打架呢!”
帅望哭泣:“你知道这小子心狠手辣,在他手下,十死九伤?”
白逸儿道:“那多好,我也心狠手辣,这些日子就憋着想宰个人出出气呢!”
韦帅望急得抓耳挠腮:“不行,你一定得放弃这一战。”
帅望还想再说,冷秋大人已经亲自过来,一把把他拎起来,笑:“好小子,来,过来陪师爷坐坐。”
韦帅望脸通红,嘴巴一张一张的,可惜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
白逸儿的剑法向以轻灵见长,一剑过去,黑狼胸前衣裳裂为两半,一尺多长的伤口裂开,血冒出来。
黑狼没动,没拔剑。
白逸儿剑指黑狼:“拔剑!”
黑狼静静地:“我说过,如果你要杀我,我不会反抗。”
白逸儿盯着他,剑尖微颤,她厉声:“拔剑!”
黑狼缓缓拔剑,不过看他的表情,一点杀气没有,死静如水,明显是即使拔剑也不打算动手。
白逸儿一手执剑,站在那儿良久。
黑狼剑尖指地,完完全全的放弃挣扎。
一黑一白,刹是好看。
大家本来想看美女与野兽,结果发现野兽伏地不动变成家犬状。
今年的比武,不但功夫精彩,剧情也精彩,太诡异了,冷血杀手面对美少女,大有等着看美少女如何浴血呢,结果冷血杀手站在那儿任凭宰割。让人喷血的意外。
良久,逸儿终于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白剑!”
黑狼的目光微微一抖,好象被人夺走白剑,比夺走生命更可怕,也许,真的比夺走他生命更可怕吧。
黑狼缓缓收剑,轻声:“我认输。”
场下沸腾声止,观众已经傻掉了。
白剑经过二次弃战,三次易主,终于在冷颜的高声宣布:“白剑得主,白逸儿!”声中,落到白逸儿手里。
白逸儿手拿白剑,看着黑狼默默接受第二名,美丽的小面孔上若有所思。
韦帅望看着一黑一白这两人,也若有所思。
二十七,结案()
二十七,结案
韦帅望快疯了,拎着白逸儿的耳朵,咬牙切齿地:“白逸儿,你老实给我回答,黑狼那小子强暴你了?”
白逸儿怒道:“放开,不然我叫非礼了!”
韦帅望差点把她耳朵给拧下:“你叫,你叫,我把你耳朵给你扯下来!”
白逸儿一边惨叫一边跳到韦帅望身上,大叫:“非礼啊非礼!”
韦帅望气得:“放开我!不要玷污老子的清白。”
白逸儿手已经开始不老实地解韦帅望的衣带,韦帅望抓狂地松开拐杖,抓住白逸儿两只手,把她按在地上。
于是,走过路过的英雄们,就看到韦帅望宽衣解带把一美少女按在地上,那美少女还大叫非礼。
冷秋恶意地:“韦帅望竟敢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良家女子,韩青把他带回去抽一百鞭子。”
韩青无言,师父,这个借口太烂了,找个好借口修理他吧,反正韦帅望总是会给你借口的。
冷秋道:“立刻!”
不用了,白逸儿很快把这个借口打破了:“放手,不然我真脱你裤子!”
韩青怒吼一声:“混蛋,都给我滚起来。”
两个小朋友讪讪地爬起来。
冷秋再一次气吐血:“你把白逸儿抽一百鞭子也行!”
韩青本来怒容满面,硬让他师父给逗笑,低声:“过两天,等大家都走了的,韦帅望伤也好了,不但韦帅望,连同我,还有冬晨,都一起去秋园欣赏夜色,师父看在今天,无论如何算是圆满解决问题的份上,饶了他们这次吧。亏了师父的圣明决定,咱们无论如何也得陪师父高兴高兴。”
虽然一肚子气,冷秋想到自己如有神助的最后灵感,还是相当得意的,哼一声,咬牙道:“过两天,你们可以到我那儿看日出!”
韩青答应:“是!”
然后听到桑成气愤的声音:“你们两个,五六岁时这么闹,十几岁了还这么闹?你们白痴吗?看看别人怎么瞅你们!”
韦帅望与白逸儿当即抬头四望,路上观望的人立刻转开头,低下头,扭头,纷纷收回目光,各自走路:“走路走路,没事不要惹事。“
两位小朋友天真地:“没人看我们啊!“
桑成气极,指着韦帅望:“你!成天没个正形,就知道玩!把白剑都玩丢了!你还不知悔改!”气得眼泛泪光。
帅望哑然,瞪着眼睛,干嘛?你干嘛真发火啊?怎么了?瞪会眼睛,想起来了,桑成被支开去,不知真相,以为真是韦帅望同冷兰闹着玩闹断了腿。帅望微微歉意,嗨,不是我有意说谎。又微微意外,我还没哭,你看起来好象要哭了
桑成当然要哭了,想想韦帅望吃的这些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就不说了,光是为了接上那只手,韦帅望痛成什么样
到手的白剑,竟然丢了!
桑成气得握拳,白剑明明应该是韦帅望的!(当然,他没有针对白逸儿不满的意思,他也不打算针对人家失了手已经挨了打的人,可是他气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