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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玺没好气的瞪了孟染一眼,道:“要知道你是个嘴馋的,我都不该带你出来,那些凡食,能少吃便少吃,总是有些不好的。否则也不会人人花了大价钱去吃灵食。”
孟染啧了啧嘴,将拧在手上的酒坛子,塞进了乾坤袋,掏出银壶道:“我有灵泉,师姐你可是有故事?”
“你都送给两仪了,如今倒和拿你自己的一样。”宋玺这么说着,却还是坐了下来。
从窗口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那面写着“宋”字的青旗正迎风招展,宋玺拿着桌上的瓷盏把玩,却还是说起了往事:“这客栈,以前是我家的,另有几家酒馆也是。四岁那年,我爹给一家大户送摆寿宴要用的酒,却遭了山贼,我娘自幼便身子骨不好,这一下更是没遭住,隔了半年就跟着我爹去了,临死将我托付给舅家。”
“那时不过四五岁,若不是跟着师父开蒙的早,现在大约也不会记得这样清楚。”宋玺说着,敲了敲桌子,孟染意会的将酒壶重新掏了出来。宋玺就着茶盏,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才接着说道:“我爹是单传,那时我娘也就生了我一个。我娘曾交待我,不到及笄不要同意舅父的订亲之事。按这凡俗的律法,一旦订亲,我家产业便该随属舅父一家。我娘担心,财产完全划归过去,我舅父不会仁心待我。然而没想到,我那舅父已经有了财权,竟也连十年都不想等。”
后面的事,自然是在被凡俗中人称作雾音鬼谷的地方,被师父捡到继而成为他们的大师姐。
“那如今,这里为何字号未改?”孟染正问着,宋玺的房门就被急促的敲响了。
宋玺笑了笑,对孟染道:“你若想知道,便去开门吧。”
孟染懒得走动,御了道灵气将那门栓勾开了,又将门打开。
门外之人一眼望到宋玺,竟也没发现这门开的蹊跷,已经两步跨进门内,不太确定的对宋玺道:“可可是玺宋家表妹?”
来人二十四五岁,眉目间带着一股郁郁,此时对着宋玺,又带了小心和期盼。
看着这表情已经可以确定来人是谁,宋玺从圆凳上起身,很随意的问道:“向阳表哥?”
这样一句称呼出口,余向阳的双手都抖了起来,那些郁郁和小心瞬间消散,喜色满面,又带着些无措,却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
说到第三声,忍不住带了泣音,余向阳觉得失态,背过身去,抽泣了一小会儿,才抹了眼泪转回身,对宋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坐,回自己家,不用这么客气。”
看宋玺果然坐了,余向阳才走到桌边,又道:“这十多年,客栈的盈余我都给你存着”说到这里,余向阳顿了顿,道:“可惜那几家酒馆,被哥哥们败没了,如今我也没有余力赎回。”
宋玺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我听说,舅父不在了?”
余向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想多说。虽然是险些害死宋玺的凶手,大约对他来说,到底是生父。
宋玺这才说道:“此次回来,另有要事。凡事照旧便好,过几日再详说。”
余向阳似乎还有话想说,看旁边还坐着孟染,又看宋玺这熟稔极了的发号施令姿态,点了点头,便下去了。
待余向阳走了,孟染才惊奇道:“师姐你难道还在乎这点财物?”
宋玺笑了笑:“我是不在乎,但有人在乎,余家一共四个兄弟,他是最小的。那几家酒馆说起来也是七八家,既然都败没了,这家客栈怕也不是那么好支撑。”
当然,宋玺此行的重心,早就移到余音谷之事上,与余向阳会面结束,得知舅父已故,有些心情,宋玺便也收起来了,转而对孟染道:“我没事了。今日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就出发前往余音谷。”
看宋玺确实已经放下了心结,孟染便也放心的拧着酒壶走了。
第二日,宋玺一早就叫上了孟染等人,不等店内的掌柜招呼,就带着人离开了。
到得阵外,远远已经可以看见那巍峨山川。川舟一地包括安化郡、安郧城在内,共有三郡两城,被包围在被称为川舟的盆地之内。由于气候湿热,昼夜温差大,当地人为排解体内湿气,喜食辛辣。
青柳镇已经处于安郧城的边际,西出青柳镇,便可以看到一崖之隔,其下一条峡谷大雾笼罩,深不见底。其远,则是被称为舟山的一座大山。
此时站在崖边,已经能隐隐听到悬崖下方传来的呜呜咽咽乐声。隔得太远,辨不出是什么乐器,乍一听倒确实如同鬼哭。也难怪此地被称为雾音鬼谷。
宋玺操纵着柳翩叶,往记忆中虽然陡峭,却已经算是山路的地方飘去。刚刚走到那段陡峭山路的路头处,前方已经有两个炼气中期的修士,正慌不择路,险些要撞上山崖的从里面逃出。
第50章 阿染你别怕()
看到宋玺等人,那两人竟然还好心提醒道:“莫要入谷了;谷内有阵法;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看那几人形色不似作伪;宋玺操纵柳翩叶落地;让孟染等人都在地上站定,等了片刻;见谷内并未传出什么动静;便又往前行去。
那两人似乎看有人来了,便也没有那么慌乱的站住了脚;看宋玺等人不听劝告;其中一人已经叹气道:“唉;不听便罢。”
另一人却道:“似乎是位前辈;也许有办法?”
两人竟然就停住了逃命的脚步,跟在了宋玺等人身后。
若论先来后到,也是这两人先来的。这余音谷又是无主之地,宋玺扭头看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对孟染等人道:“注意安全。”便着前继续开路。
入谷再深些;周围的迷雾竟然连孟染等人视线也开始模糊。两仪一身白衣,更是与这迷雾融成了一体。担心两仪走丢;孟染伸出手,顺着袖子摸到两仪的手腕;握住。
两仪似乎愣了一下;扭了扭手;反手将孟染左手握在了掌心,还出声道:“阿染,不怕。”
“”到底是谁怕?
这情形,孟染觉得新奇倒是真的。双眼能看清的也只有近在眼前的模糊颜色,元识却透体而出,一叶一枝一山一石,都这感知之中。宋玺等人在孟染的感受中,也都是非常凝实的人形元气团。旁边元气运行略有不同的则是倪飞。倒是两仪,虽牵在手中,却基本感觉不到他体内元气的流动。亦或者运行的非常缓慢,几近于无。
若孟染关于修行知道的再多些,便能知道两仪这种元气运行的方式,是高阶修者的大周天运转方式。修为愈高者,体内自成天地越大,元气外显看来便愈加缓慢。实际在那方天地中,运转的速度却远超低阶者。可惜如今的孟染,仅仅是个修行菜鸟,并不知道这种常识。
到一行人深入到就连自己的衣袖都看不清,乐声却愈加清晰时,两仪忽然将孟染一拽,并急道:“师姐,别走了!”
宋玺应声停步,并问道:“怎么了?”
两仪带点儿困惑道:“总觉得,前面有不好的东西。”
两仪所言,宋玺略有所觉,却没这么明显。
孟染让元识往前探去,果然更前方的雾气,带着一种阴冷和沉重。但这种感觉,若不是两仪明言,就算是修者,也只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入谷太深了。
两仪拽着孟染的手道:“别去碰。这种阴冷的雾气,对元识不好。”
“是刚刚那两人说的阵法?”孟染问。
宋玺应道:“怕是如此。”
“要破阵吗?”孟染问道。
宋玺正要答话,两仪却道:“不用,我们走旁边。”
孟染没太懂,两仪又道:“阵法设在谷中,我们走山。”
总是会忘记自己是修者的孟染,能够看到想到的总共就谷底这一条路,倒忘了翻山越岭对他们来说,本不是难事。
却不知道两仪的走山,并非寻常的走法:“记住,每一步,走在我的前一脚位置。”
阵法,无非是借天地元气所成,符修亦同。阵修与阵修相对,以阵破阵。而诸多符修则能根据阵法上某些符文,绘制相对应的符法破解。两仪说不走谷中,又省去力气破阵,宋玺毫无异议。
两仪却又补充道:“尽量不要动用元识,跟着我就好。”
孟染前面走着两仪,回身牵了白秋云,宋玺则跟在了倪飞身后。走在前面的两仪,甚至连元气都没有动用。眼前白茫茫一片,除了身边的这几个人,似乎就只剩山石陡峭,竟让孟染心里真的有些不踏实了。
神奇的是,看着陡峭的山岭,沿着两仪的落脚处走,竟异常平坦,甚至明明看着要一脚踏空无处落脚的山壁,按着两仪的步子踩过去,竟如同踩在实处。
那跟在身后的两名修者,到底不如天舞门诸人这般信任两仪,看着空处不敢落脚,踩在别处竟然就一声惨叫,落入谷中,只片刻就悄无声息。甚至,连元识都毫无所存。那雾气给人的阴冷感觉则更沉重了。
孟染听着这两声惨叫,和周身猝然又冷了一层的白雾,差点脚一抖落在错处。
两仪及时踮脚勾住了孟染差点落错的脚步,将那只脚用自己的脚背托着,放在了该落的位置,紧了紧掌心那只微颤的手,轻声道:“阿染,别怕。”到孟染重新定下心神,才继续往前踏步。
孟染这次,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被两仪拽着的那只手,也不由反扣住两仪的手指。
来了此界这么久,他手上虽然没有人命,其实也染了血腥。他不知道宋玺、两仪心内是否平静,但就在刚刚,两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孟染自己也差点就要一步踏错时,孟染才忽然意识到,他不比任何人特殊,也只是此界的一个低阶修者,甚至,连这些低阶修者也不如。他只是幸运的有天舞门、有宋玺、乌长柳、白秋云有两仪。
孟染想着这些,脚下却紧跟着两仪的脚步再不敢错。一直到两仪说“好了”时,孟染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嘭咙”、“嘭咙”跳得有些快。
宋玺忽然“咦”了一声,袖子挥去,那白雾竟然已经凝实的快成实体,被宋玺这样拨弄,空出了雾气稍淡的一块。而这稍淡的一块,则透出了一面刻着花纹的石壁。待众人七手八脚顺着这块石壁拨开白雾时,一块仿佛门庭的石墙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长方形的门庭上,两块紧紧合在一起的石门,石门正中,画着一整圈仿佛火柴般的小人,围绕着一个巴掌大的圆形凹槽,每一个小人的肢体都不相同,孟染看着那些小人,试着在脑中演练了一下,对宋玺道:“师姐,这好像是妙手之舞。”
宋玺看着那圈小人,神色却有些凝重:“若是如此简单,师父当年又怎么会铩羽而归?”毕竟那时候师父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孟染更仔细的看了看那些小人,那些小人却忽然动起来,一直若有若无的乐声在一瞬间变得清晰,那些小人的动作似乎是妙手之舞,又好像繁复许多。孟染耳中忽然响起了轰隆隆的石门开启声,一条灰色的通道出现在孟染的面前。
那乐声仿佛就在耳畔,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往通道中走去,脚尖落在那黑色的通道上时,一块圆形的石砖,凭空出现在了虚无的空中。人影做着那些火柴小人的动作,一抬手一转腕,却是火柴小人没有的风情。只一瞬间,一块块的圆形石砖,就从孟染眼前,延伸到了通道的深处。
孟染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那乐声却仿佛催促着他跟着那道人影前去。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那道人影的动作,往那些浮在空中的圆形石砖踏了过去。
踏出了第一步,后面就变得理所当然。每一步踏出去,都仿佛知道身体下一步该如何动作,不多时,孟染就追上了前方的那道人影。并跟着人影的动作,在那些石砖上踩着舞步快速前行,浑然不觉自身的元气流逝的飞快。
孟染忽然神思不属时,两仪就发现不对,到孟染身上的元气开始流逝,两仪拽了拽人,却没有拽回神时,两仪就急忙喊人了:“掌门师姐,看看阿染!”
莫说孟染,就是宋玺也想跟着那愈来愈清晰的乐声起舞。倪飞也站在旁边道:“这乐声有问题。”
说着,已经两腿盘坐,将自己的古琴取了出来,一道清越的琴声往周边散开,宋玺便觉得元识一阵清明,那种蠢蠢欲动也被压制了下去。一旁刚刚也愣神了的白秋云,在倪飞的琴音响起之后也是忽然一愣,继而甩了甩头,似乎大梦初醒。
宋玺忙扶住了差点站不稳的白秋云:“秋云,你怎么样?”
白秋云愣了愣神,看着面前的石门道:“这门没开吗?”
然而孟染,却依然愣在那里,元气的流逝还在继续,一点要回神的迹象也没有。
“阿染?”两仪这次也不敢拽了,这情形明显是对元识的攻击,万一拽出了事
两仪总觉得自己应该有无数的办法可以将这样的孟染唤回来,可是现在脑子里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想起不起来。只觉得满目的星辰从自己的脑海中一晃而过,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眼看着两仪周身的气息都开始不稳,几个呼吸竟让周围的浓雾都跟着一阵混乱,宋玺忙对两仪道:“不如你也试试百音琴?”虽然不知道是否有用,至少比两仪也出了问题要好。
两仪闻言,总算从忙乱中抓到了一丝头绪,将自己乾坤袋中的百音两仪琴取了出来。
倪飞弹得是五音门的清神曲,那个两仪不会。耳边一直萦绕的却似乎是妙手之舞曲。两仪掀开琴盖,在对方的某个音节响起时,跟上节奏按下了玉白色的琴键。
百音两仪琴的琴声节节跟进的跟上了那道音律,竟让那道音律越来越快。
幻境之中,孟染只觉得耳中的音律忽然加快,身前那道虚影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最终那虚影的身形再也支撑不住,竟然混乱成一团,他眼中的虚无也蓦然炸开,一道白光落回眼前,耳中也听得一个男声大喝:“何人扰我奏乐赏舞!”
那面石门之上爆发出一阵极为强劲的灵波,几人来不及躲避,身形一瞬间立刻倒飞了出去。
第51章 魂幡法修死()
宋玺身形一拧;一道灵光从她周身扩散开来;立刻将几人的身形兜住;并如同千斤坠一般,将几人定在了原地。
那道灵光过后;一道虚影从石门中探出了身形。
仿佛鬼影一般的虚无身影;飘出来的上半身,正好杵到了孟染的眼前。
透过对方的身体,能一清二楚的看到石门,又能看清对方的鼻子眼睛甚至睫毛,从未遭遇过这种情形的孟染,已经下意识一声大叫:“鬼啊!!!”刚被宋玺压制住的身形,并不能动。孟染脸色铁青,呼吸都差点没续上。
那虚影被他一叫;捂脸跟着惊叫:“鬼啊!!!!”
孟染:“”
看着对方比自己更加惶乱不安的样子,忽然就不害怕了呢;是怎么回事?
孟染安静下来;虚影也跟着安静下来;和孟染面面相觑:“鬼在哪儿呢??”
你不就是吗?
虚影从孟染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不会你说的鬼是我吧?”
孟染总觉得点头之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以为你不点头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吗?”虚影眉头倒竖,眼看就要发怒,忽然;孟染等人身后来向的谷内;发出了一声巨响;随着这声巨响炸开的;还有一篷带着阴冷气息的黑雾。
白雾也随着这声巨响;仿佛被惊吓般往四周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