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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下次再敢这么无礼的话,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下次撞得粉碎的就不是地上的那些骷髅,而是你的脑袋。
不知道这世道怎么了,现在的女人怎么都变得越来越没有女人的样子了,唉,真是气死我老人家了。
听到这话,尚天香一下子跌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脸上显现出死灰一般的颜色,不知所措的。
这次,她是终于害怕了,害怕得不得了。
可是,就在惊魂未定之际遇,就觉得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幽幽的,渺渺的,飘忽不定的。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狰狞的面孔漂浮在眼前,僵死,扭曲,灰暗,身上甚至隐隐还透着一股恶臭。
嗯?什么东西?
尚天香皱了皱眉头,然后,突然进入了噩梦般。
刚才那一连串的突变已经让她魂不守舍,颤抖不已了,而现在,再忽然看到这么一个更具挑战性的东西,更是了不得了,吓得她几乎要吐血,一口气就憋在那里,吐,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然后,无由的恐惧感就像是突然冲破了泥丸宫的封锁似的,“哇”的一声就惨叫了出来,一下子就跳到了蓝玉棠的背上,压得本来就已经真力耗尽的蓝玉棠差点儿吐血。
蓝玉棠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慌张。
他先是看了看那个从穹顶上被抛下来的黑糊糊的东西,然后,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背上颤抖不已的尚天香,苦笑了一下。
他抖了抖肩膀,将尚天香从肩膀上拉了下来,然后,指着地上的那团黑影,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笑得好像还很洒脱。
笑的同时,他甚至还伸出足尖在那团黑影上轻轻的踢了几下,淡淡地道:我怎么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尚天香虽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与自己的身份很不相符,可是,却仍然不肯从蓝玉棠的肩膀上下来。
她只是勒着他的脖子,从后面探出脑袋,看着他战战兢兢地道:你……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蓝玉棠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开玩笑似的,佝偻着身体,走到石壁边,顺手从上面摘下一支火把,然后,俯下身去,在那团黑影上照了照。
然后,他像是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正确似的,扭过头来,冲着尚天香一本正经地道:我敢保证,我绝对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听到他的口气肯定,尚天香才敢撒开手,从上面下来。
然后,将红颜之剑拔出来横在胸前,作出随时反击的准备,在蓝玉棠手中的火把的照射之下俯身去看那团黑影。
可是,她只看了一眼,便失声大叫起来,道:他……他……他就是……火龙燮。
蓝玉棠剑眉一挑,猛然一抖手,将手中的火把丢到了原来的位置,然后,将不死玉箫迎面转了转,缓缓地道:准确的说,应该是火龙燮的脑袋。
那确实是在尚天香剑下逃脱的火龙燮,火龙燮的脑袋。
火龙燮的脑袋被人用某种重手法硬生生的拧了下来,然后,又从这神殿的穹顶上面被神秘人中的一个抛了下来,正好抛在支撑神殿的一根柱子下面。
虽然神殿两边的墙壁上挂着无数的火把,神殿里又到处堆积着无数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黄金珠宝,但是,这柱子却处于由某种未知力量幻化出的阴影里。
而阴影中还堆积着一大堆的人面骷髅和人体骨架,犹如工厂的库房里放置的已经废弃多时的报废机器。
在这么一大堆骨架的中间,在这森森的白骨中间簇拥着火龙燮这么一颗硕大无朋的脑袋,显得格外显眼。
幸运的是,火龙燮的脑袋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化为白骨,仿佛是刚死不久,拧下来之后直接就扔了进来。
不幸的是,火龙燮只剩下这么一刻仍然保持着原样的脑袋。
在幸与不幸之间,蓝玉棠和尚天香不禁有些疑惑,仿佛还不打明白,那个原本还活蹦乱跳不可一世的火龙燮此刻怎么会只剩下一颗脑袋?
火龙燮本来已经在尚天香的剑下逃得一劫,他的脑袋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人拧下来丢到神迹般的殿堂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谁,居然将他的脑袋揪了下来,扔在这里?
然后,蓝玉棠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苦笑了一下,暗道:恐怕除了一直躲在暗处操纵着这一切的那两个神秘人,可能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火龙燮虽然只是掷金山庄的主人白轻候的一个属下,虽然只是他的一个替身,甚至可以说只是他的影子,可是,蓝玉棠却知道,火龙燮的武功绝对不在白轻候之下。
而那个神秘人却能够在不动声息之间就将他的脑袋拧下来扔到这个神迹般的宫殿里,是不是就是想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两个不听他的话的话,那么,下场也就会像火龙燮一样,脑袋被揪下来扔在这里?
这是尚天香在看到火龙燮的脑袋突然出现这里的时候而得出的第一想法,想到这里,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有些事情你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的,却又偏偏会忍不住去想。
五五、黄金珠宝,森森白骨()
越想,自己的心里也就越是觉得无比的绝望。
而蓝玉棠仿佛是怕她绝望得还不够彻底似的,还在一旁不停地唉声叹气,一副要死要活的悲哀样子,缓缓地道:
我呢,虽然很想亲手宰了火龙燮这个混账家伙,而现在这个家伙终于还是被人宰了,看到他的脑袋赫然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我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却怎么也高兴起来。
或许,是因为我知道,现在我们身上的骷髅图案马上就要铺满全身,没有几个时辰的生命了的缘故了吧。
唉,火龙燮死后还能留下一个脑袋作为纪念,可是,我们最后所剩下的很可能就是一块乌漆麻黑的碳屑。
如果我们刚刚一直保持着不动,调整气息的云庄的话,也许,“浮生三日”的蛊毒会发作地慢一些的,可是,我们却偏偏在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我想,我们现在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活不了啦。
你看……说到这里,他忽然卷起了袖子,冲着尚天香挥了挥自己已经完全被八卦骷髅图案覆盖的手臂,苦笑道:
你看,我的骷髅图案已经将上半身全部都覆盖了,现在估计只剩下小腿以下的部位了,不知道还能撑多长时间。
尚天香看了看他那乌漆麻黑的手臂,然后,又看了看地上的那被抛在人面骷髅中间的火龙燮的脑袋,也跟着叹了口气,道:
唉,也许,再过十二个时辰,不,十个时辰,五个时辰,在江湖中,就再也不会有尚天香和不死凤凰这号人物了。
其实,我也无所谓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尚天香而已,身上既没有火焰一般坚强的耐力,也没有九条命,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是,你蓝玉棠就完全不同了,你不是打不死的不死凤凰吗,假如以后别人也一不小心来到这里,然后,看到你这位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不死凤凰,居然也死在了这里,那你猜别人会怎么想?
听到这话,蓝玉棠用玉箫的一端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后脑勺,仿佛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他突然就笑了起来,淡淡地道:
我想,别人一定会觉得很好笑的,打不死的不死凤凰最后没有被别人打死,居然被人在这座神迹般的殿堂里给活活地困死了,这真是一个极好的讽刺。
又或者由此推断出,说我不是凤凰以前在江湖中那些打不死的名头,原来只不过是唬人的而已,那才搞笑呢。
尚天香看了看他,仿佛觉得很奇怪似的,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焦躁的神色,道:你这人也真是的,人家都快要死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蓝玉棠左手托着右手的肘部,然后,用玉箫的一端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鼻子,仿佛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似的。
在听到尚天香的这话之后,便转过身来看了看她,然后,又微微地笑了一下,将右手和左手交叉放在一起,道:
你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就是因为我们都快要死了,所以,才要赶紧趁着没死的时候多笑笑呀,要不然的话,以后恐怕我们都没有机会再笑了。
然后,尚天香居然也笑了起来,脸上的惊惧之色忽然一扫而空,不停地点着头笑道:你说的好像还有些道理呀。
他们的笑声在这空寂的神殿里不停地环绕,徘徊,低沉阴郁的回声震得墙壁上的火把的焰火闪烁不定。
也不知道是他们觉得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很好笑的呢,还是他们想用这笑声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由此将那两个神秘人引出来。
这原本就充满着神秘色彩的神殿,在他们的笑声的映衬下,显得就更加恐怖而空寂。
可是,躲在暗处一直在监视着他们动静的那两个神秘人,仿佛早就已经看穿了他们在玩什么鬼把戏似的,他们笑了好久,也等了好久,居然都没有声音再次响起。
到了最后,甚至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笑得很无味了,便不再笑了,两个人就那么相互对视着。
洞里又开始恢复了长久以来的沉默。
这沉默开始在神殿里延伸,延伸着……甚至连两边墙壁上的那些火把也无法忍受着静寂的沉默而变得恍惚不定,然后忽然就灭了。
随着火把的灭掉,眼前神殿的幻象也随之消失,恢复了狭长而沉闷的甬道的情形。
甬道里堆满了黄金珠宝,也堆满了森森白骨,被人从外面扔下来的火龙燮的脑袋仍然摆在其中的一堆骷髅中。
虽然甬道里光线晦暗,可是,火龙燮的脑袋却异常显眼。
在黑暗中,散落在甬道地面上的那些黄金珠宝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阴冷,凄清,晦涩而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可是,他们却突然觉得,这些宝器珠光却在一瞬间突然就变成了无数摄人心魄的鬼火,朝着四方绵延而来。
随着鬼火的灿动,他们的心也开始慢慢地收紧。
他们仿佛已经听见来自地狱的死神的脚步声,咚——咚——咚——
死神仿佛正在向他们站立的地方慢慢地,慢慢地走过来,脚步声每响动一下,就仿佛踩在了他们的心坎上。
虽然之前他们一直都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可是,现在,他们却也已经开始在考虑关于死亡的种种问题。
也许,这里真的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与地上的这些森森白骨长年为伴。
这些早就已经死过的人起码还有一堆白骨留下来,而他们,到最后剩下来的恐怕只有一堆碳屑,然后,被风吹干,与尘土一起被吹散在茫茫的红尘之中。
想到这里,蓝玉棠忽然抖了抖肩膀,仿佛觉得有些冷。
哦,好像是起风了。
此刻,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吹来的风,使得这满地散落的黄金珠宝原本就很微弱的光显得更加昏暗了。
蓝玉棠伸手从两旁的石壁上摘下一根火把,然后,怀里掏出火石,嚓嚓的蹭了几下,将落满灰尘的火把点了起来。
然后,火把突然出手,朝着石壁挥出。
那火把立刻将挂在石壁两边的火把逐个地引燃,洞内赫然亮了起来。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又有微微的风吹了过来,火把的火光在风中微微晃了晃。
在黑暗中看来,黄金珠宝,森森白骨,幽暗的火把,相互交织成一个神秘的场景,暗影憧憧,甚至还散发着阵阵的腐臭。
蓝玉棠的身体忽然晃了一下,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左手擎着火把,右手牵着尚天香的手迎着火把的火焰跳动的反方向就走。
有风,就会有缝隙,有缝隙的地方,也许就是出口。
可是,当他们真的想循着那些吹来的风去寻找那个神秘出口的时候,风却又忽然停了,手中的火把再次恢复了稳定,仿佛一直都没有晃动过似的。
两个人又陷入一阵莫名的颤栗之中。
也许,那两个神秘人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一剑将他们刺死,或者是一掌将他们震死,也许他们会觉得死得很坦然的。
可是,那神秘人似乎是在故意折磨他们似的,就是迟迟不肯动手,这种心理上的这么几乎都快要把他们给逼疯了。
五六、浮生三日()
这个时候,尚天香差不多也已经就快要疯了。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被人监视操纵着意识的场景啦。
在身上的八卦骷髅图案扩散的内力以及那种被人暗中操纵的外力的作用下,她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犹如胸口上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压得她灵魂出窍,压得她神经完全崩溃。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发泄似的,仰天大喊了一通,然后,手中的红颜之剑忽然出鞘,挥舞而出。
黯淡的甬道中,只见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犹如迎风招展的飘带,接着,旁边石壁上的那些原本燃着的火把全都熄灭了。
原来,尚天香的红颜之剑突然出鞘之后,挥舞袭击的对象并不是那一直躲在暗处操纵着这一切的那两个神秘人,而是出手刺灭了挂在石壁上的火把。
火把灭了,洞里没了光的话,那么,他们的监视也就不会那么无处不在了,也就不会在心理上造成太大的压力。
虽然火灭了,洞内再次恢复了黑暗,自己的行动会有所不便,但是,再也也比在灯火之下被一双根本就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眼睛给监视着担惊受怕要好过得多。
原本在黑暗中,她觉得摸不着方向,很害怕,可是,现在再回到黑暗中的时候,她才忽然觉得安全了许多。
因为这些无边的黑暗就像是在自己的周围蒙上了一层保护层,就像是遇到危险的时候缩在壳子里的乌龟,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管了,即使到了最后也免不了一死,但是,却不会有太多的恐惧感。
这是她个人的想法,所以,她还是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因为就在她出剑将左边石壁上的第二支火把刺灭的时候,挂在不远处的原本已经被刺灭的第一支火把又再次亮起。
尚天香再次出手,第三支火把也被刺灭。
尚天香在瞬息之间连续刺灭了十九支火把,可是,她的剑还没有来得及入鞘,所有的火把又再次被点起。
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点起。
而每一次,都几乎会在她出手刺灭前一支火把的同时将下一支火把点起,仿佛在黑暗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这一切似的。
尚天香完全绝望了。
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红颜之长剑随便丢在一旁,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甬道中忽然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是那个沉稳而飘渺的声音,冷冷地道:愚蠢的人类,你终于肯停下来啦,我就知道,你根本就追不上我“弹回一指”的。
听到这话,蓝玉棠看了看尚天香,然后,又看了看头顶那个一直在灯影的晦暗之中不停地晃来晃去的身影,忽然盘腿在旁边的一只碧玉壶上坐了下来。
他将手中的不死玉箫迎空转了转,淡淡地道:既然追不上,那就不要追了,不如坐下来,听我为你吹奏一曲。
不死凤凰的不死玉箫,吹出来的乐曲,虽然不是天上少有的仙曲,可是,在人间,还是难得有人听得到的。
因为听见的人都已经死了,我想,你肯定是第一个听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