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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几乎让让窒息的甬道里,甚至连他们自己根本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等了多长时间,而时间又已经过去了多少。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去做,除了去等。
蓝玉棠虽然已经真力耗尽,全身酸软无力,可是,脸上仍然还是一副懒洋洋,洒脱不羁的样子,仿佛胸有成竹,一点儿也不着急。
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他也已经有点儿等不下去了。
如果那个人再不现身,就这样一直让他们等下去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像尚天香一般,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即使他尽力地把稳定自己的情绪稳定再稳定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而他的手已然将玉箫紧紧地握住,将原本聚集在丹田内残余的真力推至到手上,玉箫上
那支像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缓缓地推出,放置在嘴边,仿佛要在这紧急关头做最后的生死一搏。
只是不知道,他这次使出的究竟是凤之镇魂曲,还是凰之夜想曲?
低沉而缓慢的箫声终于还是响了起来,在这沉闷而狭窄的甬道中听来犹如深夜沾染了露水正在慢慢绽放开来的玫瑰的蓓蕾。
低沉而迷幻的箫声立刻充斥着整个狭窄而沉闷的甬道,而周围那些厚重的石壁又立刻将这低沉的箫声反射过来,显得愈加沉闷,让人觉得胸口上就像是被压上了千斤的巨石,不仅无法动弹,甚至都无法呼吸。
这最后一搏的箫声已经倾注了蓝玉棠所有的赌注,甚至是他的生命,所以,此刻虽然他内力大减,但威力丝毫不逊于没有中毒之前。
而所以,这样的箫声不是对针对她尚天香而发的,可是,现在连她都感觉有些压抑,几乎要忍不住呕吐出来。
周围的石壁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力量槌击,不断有被逼成碎屑的石灰粉末“扑簌”“扑簌”地落下来,砸在两人的身旁。
而甬道里的那些森森白骨更是不堪一击,在箫声中就像是绳子拴住,全都飘了起来,在半空中相互碰撞着,折碎,断裂,然后,化作利剑,朝着四处无尽飞散,扑打得石壁呼啦啦地乱响。
这种无形的箫声不仅可以摧毁敌人的神经中枢,造成致命的打击,与此同时,却又在蓝玉棠和尚天香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层。
这气层就像一个巨大的结界,将他们的身体完全笼罩起来,保护着他们的身体不受外界莫名的力量的突袭。
在这低沉而迷幻的箫声中,那个尖锐如生铁般的声音最后终于还是响了起来,但那却不是他说话的声响,而是——
而是那人好像已经无法抵挡蓝玉棠的这低沉而迷幻的箫声带来的沉重的压抑感,忽然从他们头顶的石壁上跌落下来的声音。
声音过后,然后,蓝玉棠就发现在离他们侧面的不远处的一处石壁上忽然就闪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
而这个缝隙里似乎还有隐隐地光射了出来,将这狭窄而冗长的甬道暂时地照亮。
而那个人忽然从地上伏起,化作一道黄色的光芒,犹如一条受伤的黄鼠狼,倏的一下就钻了进去。
蓝玉棠和尚天香在那箫声的结界里早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在看到这个黄影跌落又伏起打算逃窜的时候,当然不会放弃这个绝好的进攻机会。
黄影刚落,尚天香的红颜之剑就立刻朝着那个它飞快地刺了过去,犹如离弦的长箭般,倏然而至。
最后虽然没有刺中,可是,却仍然还是吓了那人一跳。
四八、幻觉吗()
红颜之剑过处,只见一片轻飘飘的东西从那人的身上慢慢地落下来,尚天香挥手一刺,将那轻飘飘的东西勾在剑上,然后,收回红颜之剑,发现那轻飘飘的东西是一片似布似皮的奇怪东西。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人衣服上的布片吧。
而蓝玉棠虽然没有趁机射出他的黄金凤凰镖,可是,却以不可思议的动作迅速追了上去,然后,一勾手,就挡住了那扇即将又重新被关起来的石门。
这石门既不在甬道的前面,也不在甬道的后面,而是在甬道的前上方。
现在看来,他们一直沿着走的哪条充满黄金珠宝和充满森森白骨的甬道很可能是环形的,所以他们才会有种无穷无尽,循环往复的感觉。
而那种牛角尖的感觉很可能是他们的幻觉。
所以,真正的出口既不是在前面,也不是在后面,而是在甬道的前上方,就像是我们现在的体育场。
如果你按照别人事先设计好的路线就那么一直跑下去的话,恐怕一辈子也跑不完,你只有岔开原来的路线,才能走出体育场。
现在,他们终于还是找到了出口。
蓝玉棠勾手挡住即将闭上的石门,然后,冲着尚天香一摆下巴,尚天香会意,斜身窜进了那石门里,然后,蓝玉棠一探身,也进去了。
就在他们的身体刚刚隐进那扇石门里的时候,那石门又像是发动了机关一般,自己又突然关上了,就像是他们在进来的时候一样。
而里面那些原本亮着的火光,却又在他们突然闯入的一刹那间,全部都熄灭了,想必是那神秘人见形迹败露,就突然出手打灭了吧。
虽然暂时从一个环境换入到另外一个环境,但是,现在他们法肯定,这里就是走出这座坟墓一般的洞穴的出口。
蓝玉棠手中虽然还有火把,可是,在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燃烧之后,火光已经渐渐地黯淡下去了,他们马上又要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借着这微弱的火光,尚天香搀扶着蓝玉棠四周看了看,然后断定,这里只不过是刚才那条甬道的一部分而已,就像是大河散发而成的支流,或者说,刚才的那条充满了黄金珠宝和森森白骨的甬道是支流,这里才是主流。
因为与刚才的那条甬道相比,这里显得稍微空旷一些,但这个空旷的甬道仍然是一处藏宝的居室。
里面仍然铺天盖地的堆满了金银珠宝。
这个宽敞的甬道虽然仍然是一片黑暗,遍地堆积着的黄金珠宝散发的璀璨星辉中充满着恐怖和死亡的气息。
可是,这样的地方却可以让他们暂时紧绷的心绪稍微放松一下,当然了,他们也不敢做太大的放松。
这个时候,尚天香的红颜之剑仍在手,而蓝玉棠的那支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也仍然做出瞬时即发的状态,虽然这个时候他已经气喘嘘嘘,只能凭借着体内涌起的那火一般的坚韧在支撑着。
虽然火把的光芒地渐渐黯淡,洞里的光线也随着黯淡下去。
洞内虽然有堆积满地的黄金珠宝散发出清冷的光辉,可是,这点点的星光在暗夜中看来却无异于那流萤,根本就无济于事。
他们只好接着火把忽隐忽现的火光慢慢摸索着前行。
很幸运的是,这个甬道里堆积的只有遍地的黄金珠宝,而没有森森的不过,尽管如此,但他们的前景仍然不太乐观。
也许,在这无边未知的某处,仍然存在着他们未知未知的危险,然后,在他们稍微放松的时候突然发动袭击。
刚才,我之所以说条甬道比较宽敞,那也只是针对外面的那些充满了黄金珠宝和森森白骨的甬道而言的。
其实,这里也比外面宽不了多少,就跟现在我们用来议会的大厅差不多。
但这样一个比较打的大通却又偏偏被脚底下各种珍奇异宝充塞,所以,本来就不是太大的空间又在无形之中给缩小了。
空间减小,行走起来的时候,当然就不是很方便了,再加上到处一片黑暗,所以,他们都有种如履薄冰之感。
他们得时刻注意着脚下的动静,不要被那些项链呀,银环呀,珊瑚呀,玉鼎呀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绊倒,又要时刻注意着头顶上的突然的变故,防止那个刚刚逃入的神秘人突然从黑暗处向他们袭来。
现在看来,他们从外面那条甬道进入这个前途未卜的甬道之后,危险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加深了。
他们虽然步步小心,事事谨慎,可是,尚天香的脚下一个不小心,仍然还是给重重地摔了一下,摔了一个大大的趔趄。
如果不是蓝玉棠及时从旁边扶住了她的话,那么,她这下恐怕可有的笑话了,不知道要摔几个跟头呢。
蓝玉棠的手苦笑了一下,然后,扶着她爱的手刚离开,就见她一个不小心,像是又踩到了什么圆溜溜的东西之上。
那个圆溜溜的东西借着她的脚力,“哧溜溜”地向前滚动了几下,犹如漂浮在水中突然反动的圆木。
这下,尚天香即使想再不摔倒恐怕都很难了。
就听得“扑通”一声沉闷的声音,尚天香应声就坐在了那里,而手中的那把红颜之剑则一个不小心,就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金属与石头撞击的清响。
尚天香的身体失去平衡,就想找什么用来搀扶的东西,身体一趔趄,正好摸到刚刚那个让她跌倒的圆溜溜的东西上。
她有些忿忿,拿起来那个东西顺势就扔了出去,结果,那个圆溜溜的东西在撞倒了石壁上之后却又原路反弹回来,落在她的脑袋上。
尚天香手猛然一拍,将那个圆溜溜的东西按在掌下。
那个东西好像很硬,虽然经受了刚才她那充满怨恨的一捏,但是,却连一点儿被捏坏的动静都没有表现出来。
尚天香一怔,暗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又是什么宝贝不成?
就在她这一怔的瞬间,就听得刚才那个尖锐如生铁般的声音又从头顶上传了过来,在甬道里漂浮,盘旋
此刻,那个声音虽然仍然阴森可怖,可是,口气中却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意味儿,冲着尚天香嘿嘿诡笑着,道: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他笑,蓝玉棠也笑,不过,却比那人笑好听多了。
蓝玉棠不仅在笑,甚至还冲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嘘嘘”地吹了几下口哨,一脸的嘻嘻哈哈,道:
你怎么抢我台词呀,刚才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的才对吧,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刚才一下子就从上面摔了下来,怎么,被蝎子咬到屁股了?
那个尖锐如生铁般的声音突然缓和了下来,其中虽然还带着些愤愤不平的味道,可是,却又好像很佩服他似的,道:
老鼠们,哦,不,我对高手一向都很尊敬的,因为武力就是一切,所以,我应该尊称你一声大哥才是。
四九、人面骷髅()
我说大哥呀,你的箫声真厉害呀,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在内力上就有此修为,而且还是在内力消耗殆尽的情况下,还真是不容易呀。
不过呢,哎哟,你这个混帐东西,我的屁股痛死了,幸亏我老人家的内功比你臭小子深了那么一点点,要不然的话,这把老骨头老本都要给你的箫声拿去了。
蓝玉棠仿佛也被他这又尖刻又调皮的话给逗乐了,仿佛没有想到这个原本生硬如生铁般的神秘人居然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所以,对他的印象忽然就好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因为他曾经戏弄了自己而有所抱怨。
他微微一,冲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拱了拱手,淡淡地道:哦,原来是位老前辈呀,真是失敬呀失敬,老前辈不如现身,让我等晚辈瞻仰一下尊容如何?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哈哈地笑了起来。
可是,让蓝玉棠觉得奇怪的是,他的这些笑声里已经没有了恐怖和死亡的残酷气息。
恰恰相反的是,他甚至觉得,这些笑声却有着世间少有的纯真和质朴,就像婴孩。
他这爽朗的笑声实在与这个到处都充满着死亡威胁的荒冢浊土的主人的身份实在是大大地不符合。
他甚至与蓝玉棠脑袋中那个曾经怀疑过的能够制造出“浮生三日”的人在江湖中的传说有所不同,而且还是大大的不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实在让人费解。
那神秘人的笑声才刚刚落,就见洞里就忽然亮了起来,是挂在墙壁上的火把犹如被施了魔法似的,在同一时刻燃起。
甬道内亮了起来,而那个一直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那两个自称是极乐净土的主宰和荒冢浊土的主人的神秘人也就登场了。
那究竟是两个什么样的人,蓝玉棠实在很想知道,也很想瞻仰一下其真容。
在火光突然亮起,他的眼睛还无法忍受这突然而起的火光,便猛然用袖子遮挡住那刺眼的光芒。
他知道,当他把袖子放下来的时候,一切真相就在眼前。
真相究竟如何,他实在很期待,可是,他又有些紧张。
他看了看身旁跟他有同样表情的尚天香,忽然将手中已经燃尽的那支火把丢掉,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而尚天香忽然迎上了将他的手攥住。
两个原本不同路的人,两个原本完全不同的心,却在这一刻突然凝聚在一起。
时间突然停滞,一切都很安静,仿佛在等待着真相的带来,静静的,静静的,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谁也想不到这座甬道两边的石壁上居然挂着那么多的火把,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在一瞬间就将这么多的火把点亮。
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用什么手法,在这个仿佛与世隔绝的甬道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神秘人物,又究竟隐藏有什么秘密。
当所有的火把都亮了起来的时候,原本充塞其中的黑暗就像是铺在地上的黑色摊子一般被人慢慢地揭开,然后,挂上用锦绣织成的挂饰。
当火光充塞整个甬道的时候,原本空旷狭窄的甬道却忽然变了样子,正在慢慢地长高,长得更加宽敞,就像是被慢慢吹起来的气球,仅仅是在一眨眼的功夫里,那甬道就已经全部长了起来。
顶部突起,两边的石壁向四方拉长,地上有无数根柱子像是雨后春笋般长出来,正在慢慢地长大,变长,然后,就成了金光璀璨的房梁支柱。
而原本冰冷晦暗的甬道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就变成了一座明晃晃的宫殿,犹如传说中神的殿堂,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但这光芒不是阳光般的温暖,而是如那寒星般的凄冷,这感觉就像是当初他们从那些黄金珠宝的光芒中感受到的一样。
毫无疑问的是,这神迹般的殿堂里也是充满了黄金珠宝。
由于长期在黑暗中走动的缘故,蓝玉棠仿佛觉得这神殿发出的神圣的光彩居然是那么得刺眼,所以,赶紧用袖子将眼睛遮了起来。
看着这突然崛起的神迹般的殿堂,蓝玉棠虽然明知道这很可能是幻觉,但是,心里仍然有不少的疑惑,暗暗地道: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这一切难道都是幻觉吗?这一切幻觉,是不是刚才的那个神秘人在操纵,为何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神殿,为什么如此辉煌壮观的神殿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个活着的生命?
如果说那个自称是极乐净土主宰者真的存在的话,那么,这里可能就是他的巢穴了,更何况刚才我们好像看到他从那个侧门进来的。
如果这个神秘的甬道真的有出口的话,肯定就是在这个神迹般的宫殿里了,无论是幻觉也好,无论说真实存在的也好,我们都要试一试了,这已经成了我们最后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尚天香,示意她跟着自己朝着神殿的深处走去。
而那些原本挂在甬道两边石壁上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