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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明辉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婿又增添了几分欣喜。
小小的年纪,就有此志向,实在是孺子可教也。
能够把女儿交到这样的一个男人手中,他实在放心得很呀。
可是,那孩子自从离开富甲山庄之后,就好像是突然从这人间蒸发了一般。
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现在,他离开富甲山庄已经差不多有十年了。
在这十年里,凭着他身上遗传在江丰的那股韧劲儿和勇气,应该已经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了吧。
可是,为什么他明辉就没有听说在如今的江湖中有个姓江的少年的呢?
仔细想过之后,他又突然释然了。
既然他不想以富甲山庄这个巨大的光环作为挡风遮雨的庇护,那么,他在行走江湖的时候,或许是改了名字吧。
在如今的江湖中,声名显赫、名头如日冲天的少年侠客又有哪些呢。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索命青衣李存孝应该算是最经常被人提到的一个。
据说这个少年的剑法凌厉,出手极快,已经算得上当今江湖中的剑法最快的不二人选了,而且年纪也跟那个孩子相当。
难道是这个人?
可是,不可能呀。
因为明辉曾经听说过,这个叫做索命青衣李存孝的年轻人就是那已经接近于传说的剑三十的义子。
他这次之所以纵横江湖,就是为了替剑三十赴二十年前和大光明城定下的那个约会。
还有一个人。
蓝玉棠。
在江湖中,蓝玉棠的名声也许没有索命青衣李存孝那么淋漓尽致,也许没有龙额侯那么美轮美奂,可是,关于他却有种不可思议的传说。
据说,这个人有着火一般的韧性,焰一般的热情,凤凰一般的迷离。
手中的一柄不死玉箫出神入化,变幻多端。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师从何人,来自哪里。
他就像是从天上降落下来的使者,一夜之间就家喻户晓了。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武功,一直是江湖中的一个谜。
到目前为止,这个谜底谁也没有猜出过。
可是,他的相貌,他的年龄,他的行事风格,以及对是是非非的淡然,却与宁守信所描叙过的江丰的儿子有种种相似之处。
难道这个人就是——
想到这里,一道霹雳突然从乌云堆垒的苍穹生生地撕裂开一道缝隙,犹如一柄锐利的长剑将那无穷的夜幕劈开了一道光明。
借着闪电划过天际的余光,明辉看见一个人穿过朱红的大门。
这个人穿过月亮的洞门,飘飘然地向他走来。
穿越雨幕,带着浓浓的杀意。
终于还是来了吗?
看着这人,一丝比雨还要浓烈的寒意,在明辉的脸上蔓延开……
番外:照面一剑()
慕如净叶,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一身白衣,金领玉带。
一柄不时挥洒的白玉折扇更是为他增添了无尽的风流。
视金钱如粪土的慕如净叶。
豪气冲云的慕如净叶。
慕如净叶看着英雄楼的热闹场面,兴致好像很高,一如往常般的挥金似土,冲着众人一抱拳,朗声道:“承蒙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看得起我慕如净叶,所以,今天这顿,就由在下请了,大家别客气。”
江丰兴致很高,大声道:“哎呀,慕如大侠请我们吃饭,假如我们再客气的话,那可真是有点儿不识抬举了。”
众人立刻附和。
慕如净叶笑了笑,道:“小兄弟客气了,请。”
众人也跟着“请”了一下。
大家正在寒暄的时候,就见那一直傲慢坐在慕如净叶位子上的姬四绝发话了,沉沉地道:“慕如净叶,你终于来了!”
慕如净叶这个时候,才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
但他仍然在笑,笑得一脸友善柔和。
他朝着姬四绝一脸淡然地走过去,“唰”的一下打开白玉折扇,冲着他点了点头,道:“姬四绝?”
姬四绝仿佛有些不耐烦,脚尖儿一提尖端,长剑迎空打了个旋儿。
他的人跟着站起来。
飞起来的剑这个时候又重新落到他的手里。
他倚剑而立,冷冷地道:“慕如净叶,你似乎忘记了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吧?《江湖见闻录》虽然是本不入流的书,但有句话我却很认同,学武之人必定尊重对手,才能达到武学的至高境界,可是,你来了这么久,只是一味地摆你大侠的威风,连看我都没有看一眼。你似乎太不把我姬四绝放在眼里了吧?”
慕如净叶轻轻撩起白衣的下摆,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他,道:“姬兄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在大侠的谱儿。刚才不过是各位武林同道太过于热忱而已。在下并无轻视姬兄之意。请恕在下刚才的无礼之罪。”
姬四绝“哼”了一下,连鞘剑照面一指,沉沉地道:“废话少说,我没有时间听你解释,出剑吧!”
慕如净叶道:“姬兄虽然出道时间不长,可也算是最近江湖中成名最快的英雄,而且,你我又曾经同在枪与花山庄共事过,又何必像那些世俗的人一样,非要跟在下争一日之长短,向在下挑战呢?”
姬四绝仗剑在手,剑鞘突然飞出。
朝着慕如净叶,直直地飞了过去,照面就是一剑鞘,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少说废话,出招吧!”
慕如净叶白玉折扇一点,在飞来的剑鞘上轻轻一点。
那剑鞘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住,忽然调转方向,顺着原路返回。
只听得“哐啷”一声响,鞘再次将长剑套住。
慕如净叶先是冲着姬四绝欠了欠身,随即道:“江湖中有位智者曾经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锄强扶弱。在下不才,虽然没有安邦定国之志,但常常以锄强扶弱为己任。想姬兄你一身的武功,完全可以去江湖中闯一番自己的事业,又何必计较那些世俗的名分非要跟在下做一时之争呢?”
姬四绝冷笑道:“人各有志,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如果要在高处孤独,我宁愿做剑中之神,到达人间最高境界的孤独。而只有打败了你,才能达到这种至高境界的孤独,除非你以后不再用剑。”
其实,他很想说,我本来没打算找你,但谁让你明明打败群雄有了入主武林盟主宝座的资格却又偏偏故意将武林盟主之位空下来说什么要留给合适的人呢,所以,只好你倒霉找你比剑。
但这些话他没说出来。
这不仅因为带有极大的侮辱成分,更重要的是,会让他刚刚凝聚起来的剑气削弱。
刚刚慕如净叶只是用折扇轻轻一点居然就将他用真气射出的剑鞘给原路拨了回来,便已经证明了慕如净叶之所以成为当今江湖中最风头最盛的英雄人物之一的实力。
而且,以前在枪与花山庄的时候,他曾经暗暗地跟慕如净叶切磋过,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有信心击败他。
可是,刚刚的交手,为什么让他有种……
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那种感觉……
很陌生。
陌生得就像是在跟这个人是第一次见面。
那天晚上,在春空山之巅的三塔庙里,他中了那从暗处刺出的一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可是,最后他却还是醒了过来。
跟他一起进洞的几个江湖人全部身死。
甚至连走在最前面的慕如净叶也不见了踪影。
他以为慕如净叶也已经惨遭不测。
可是,半个月之后,他终于发现,慕如净叶并没有死。
可是,那时的慕如净叶的身上明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慕如净叶还是一如既往地友善、潇洒、温润如玉,可是,不经意的言谈举止之间却有了明显的变化。
变化最大的,就是他的身手。
难道真的如他想象的那样,他在那个山洞里找到了那本绝世宝书——《刺世嫉邪赋》,学了上面的绝世武功?
就在姬四绝沉思的时候,慕如净叶却笑了笑,道:“其实姬兄此言差矣。剑,乃不祥之器,在下是不得已而用之。”
姬四绝冷冷地哼了一声,仗剑道:“既然你拿起来了剑,就是进入了江湖。既然你人在江湖,那么出剑吧!”
慕如净叶道:“所谓剑如剑鞘,锋芒当收藏之。而姬兄此刻锋芒逼人,看来还得好好收藏呀。”
姬四绝道:“如果剑锋不利者,应当收藏,可是锋芒毕露者,即使收藏起来,也会寒气逼人。”
慕如净叶道:“这么说来,姬兄是一定要挑战在下了?”
姬四绝道:“箭在弦,刀出鞘,在你十五天前收到我的挑战书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一战避不可免。”
一旁观战的修罗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冷茶一饮而尽,喃喃地道:“不就是比个剑吗,恁多废话。”
江丰却很明显对他这种鄙视自己偶像的表现和不满意,立刻反驳道:“喂喂喂,你懂什么?这叫礼貌,又叫剑道。如果两个江湖人见面二话不说提刀就砍,跟街上的无赖混混有什么区别?”
修罗叹道:“江湖啊江湖,武林啊武林……”
江丰道:“不要说话,快听慕如大侠怎么说?大侠就是大侠,多有道理吧。没有看到他出手,就已经被他的剑道征服了。喂喂,你看到刚才他出手击回姬四绝的剑鞘那一招没,太潇洒了。”
修罗道:“你不让我说话,结果你话比我还多。”
江丰道:“我看你是个外国人,不懂我们中原江湖的规矩,在解释给你听,你居然还说我废话,真是岂有你的此理。”
呃……不对劲,我说话怎么跟那人一个腔调啊……那个落拓的男人……
他喃喃的道,“好啦好啦,还是看慕如大侠跟姬四绝的比武吧。”
慕如净叶却道:“姬兄,我不能跟你动手!”
此言一出,周围立刻一片哗然,为什么?
姬四绝也在问:“为什么?莫非你想做缩头乌龟?”
慕如净叶道:“我是不想伤了彼此的和气。”
姬四绝道:“我跟你素不相识,跟你也没有和气可言。”
慕如净叶道:“天下武林是一家,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人,就是一家人。而且,你我曾经同在枪与花山庄共过事,尽管你一直没把我当过朋友,但是,我却一直拿你当好兄弟,所以在下有个不伤和气的办法。”
姬四绝道:“什么办法?”
慕如净叶道:“以武入棋。”
姬四绝道:“以武入棋?”
慕如净叶在桌子上拈起一枚棋子,掂了掂,淡淡地道:“你看,在对面的墙壁上,有个棋盘,我们一方执白子,一方执黑子,以内力击发棋子,轮流订入棋盘上相应的位置。这样一来,既要考验我们彼此的内力,又可以考量彼此的智慧,还可以不伤和气分出高下,一举三得,不知姬兄意下如何?”
姬四绝点了点头,道:“好办法,请。”
姬四绝既然才绝,那么棋艺应该不在话下。
他长剑“呛啷”出鞘,挑起桌子上的黑子,飞向棋盘。
好棋!好剑法!
可是,慕如净叶的棋艺好像也不比他差多少。
两人一个执黑子,一个执白子。
一个以剑入棋,一个以扇入棋。
越下越快,越下越奇绝。
一个时辰过去,还未分出胜负,棋盘上密密麻麻铺满棋子。
最后,慕如净叶将棋盘上的最后一格下满。
一局结束,两人居然不分胜负。
英雄楼立刻掌声一片。
慕如净叶收势,“唰”的一下展开折扇,摇着道:“姬兄文武双绝,实在高明得很,在下佩服,佩服。”
姬四绝点了点头,收起脸上的那种孤傲决绝之气,眼睛现出惺惺相惜的神色,冲着他抱拳一回礼,道:“慕如大侠也高明很哪。今天我们虽然在棋艺上打成了平手,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在下一定再来向阁下讨教,后会有期。”
说着,纵身一跃,从原来的窗户跳了出去。
众人的目光跟着望出去,可哪里还有姬四绝的影子。
好快的身法,好高明的轻功。
江丰却撇了撇嘴,道:“哎呀,这个姬四绝可真够不要脸的,净往自己脸上抹金。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刚才是慕如大侠故意让着他,他居然还好意思说跟人家说打成了平手,这算什么呀?你说是不是?修罗兄……”
另外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却如像是蚊子一样在他的耳边嗡嗡嘤嘤地响了起来,道:“我说小兄弟呀,你是从刚刚出来在江湖上混的吧,我劝你呀,还是别管那么多事了。在这英雄楼里,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以后你也就见怪不怪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姬四绝呢,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成名最快的用剑高手。成名不易,可是,要毁掉一个人却很容易。慕如大侠是为了顾及他的面子给他一个台阶下,所以,才故意跟他打成平手的,不过呢,这也是慕如大侠的宽容仁慈之处呀。”
江丰点了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了,呃?你是谁?”
接他话的,是个长着马脸的家伙。
那马脸汉子露出一副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心烦的表情,就像是凭空得了个老婆却又意外发现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一样。
他就坐在修罗刚刚坐着的位置。
而修罗却早已不知去向。
英雄楼的伙计正点头哈腰地站在旁边一脸的谄媚,轻轻地道:“马大侠,你对这个座位还满意吧?”
这人就是被闻停远用树压晕的“马面”顾邕。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英雄楼,坐在修罗刚刚坐着的位子上。
“马面”顾邕点了点头,道:“虽然不是很好,但还凑乎着坐吧。”
店伙计一边抹桌子,一边跟他东打听西打听的,满脸的虔诚之色,道:“马大侠,您老这个月抓了多少强盗呀?”
顾邕懒洋洋地道:“唉,怎么说呢,反正每个月抓的强盗都差不多,勉强够吃饭喝酒找漂亮姑娘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伙计谄媚道:“您老今天要吃点儿什么?”
顾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当然是最好的酒和菜了,刚刚慕如大侠不是说今天有他来请嘛。”
江丰一直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高兴还是不屑,只是冷冷地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顾邕道:“怎么?你有意见?”
江丰道:“修罗呢?”
顾邕左右看了看,又白了他一眼,道:“什么胡萝卜白萝卜的,这里压根儿就没人,我看你是见鬼了吧。”
江丰被呛,这才开始打量着这个长着一张马脸的家伙猜测他究竟什么来头,说话怎么这么无礼。
光从外表上来看呢,这个人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得让江丰几乎没有一点儿他究竟有什么高明的地方来。
可是,从刚才那个英雄楼的伙计对他的恭敬态度上来看呢,他又觉得这个家伙显得是那么得不普通。
英雄楼是个什么地方呀?
那可是一个英雄豪杰辈出的地方,伙计们当然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
一般的江湖中人他们哪会放在眼里呀。
能够让他们如此谄媚如此巴结的,一定是像慕如净叶这样的大侠。
呃,说到慕如净叶,慕如大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