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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混蛋干的?”
“怎么办?”
“海上没有食物,如果营养不足,孩子不会流产吧?”
“我要杀了你!!!”她对着天空神经质的尖叫着,丝毫没有了之前冷静的气度。
哪怕面对生死,她也未曾如此失态,但此时,却是情不自禁!
仔细回想,自从被那神秘男人劫掠出无邪刀社后,这一段旅行,简直已经不像在人间。。。
想想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比起这一段旅程来说,就像在井底的厮杀。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回想着,思考其中是否有阴谋,可是思来想去,这结果却不过是自己怀孕了而已。。。
而且孩子的父亲还不知是谁?
“哪个混蛋啊,你脑子有病啊!把老娘带出海,就是为了这个?”夏甜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似乎如此才能发泄。
“啊啊啊!!”
她根本发泄不够,心里的憋屈与无语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突然,她感到有什么在推自己小腿。
本能的低下了头,然后就看到了蜷缩成小拳头的黑发,很是“可爱”。。。
“怪物先生?!”夏甜惊喜道,同时她目光在手臂上掠过,呈现出那朱红一点的守宫砂,依然灼灼显目。
她惊呆了。。。
心里凌乱了。。。
已经情难自禁。。。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黑发已经卷着一串插好的怪异海鱼,递交到她手里,而海鱼竟然是烤好的。。。
夏甜真的沉默了,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
但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也无法逃避。
打掉孩子是不现实的,一则是不忍,二则是如何打掉?
所以,她也认命了,何况即便是她也好奇,自己腹中胎儿是什么样的?
未知海域,白鲨拖船,怀孕少女坐在船头,每日和那“黑发怪物”“交谈”,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诡异海域,却显得异常平静。
近距离的接触,让夏甜更好的认识到了这“黑发怪物”的恐怖。
无论什么样的存在,在它面前,都如蹒跚学步的小孩,根本不堪一击。
这一次船没有绕路,加上大白鲨速度极快,所以三十多日后,木舟已经看到了地平线,而这一次的地平线却不是荒岛。
横亘于天末,视线也无法触及两边的尽头。
“是陆地!”夏甜眼中充满了返回人间的欣喜,不管前方是什么样的世界,至少这奇幻、惊悚的海上航程结束了!
但同一刻,她便想起了“怪物先生”,自己到达陆地,是否就意味着即将与它分离?
于是,她急忙跑出“木屋”,对着空旷的海面,轻轻喊着“怪物先生”,可是她的声音才刚出口,就带着一股呵出的白气,逸散在有了些暖意的海风里。
冬日出海,三月而返,竟然已经初春。
杨柳虽未生出,但是枯枝已生出几点新绿。
“怪物先生?!”夏甜又叫了几声。
但是海上空空荡荡,那调皮的黑发却是再没有出现。。。
哚哚。。。
一声声金属套脱离的轻响,那十多条大白鲨身上的束缚突然裂开,它们围着小木舟绕行了两圈,就向着深海潜下,很快消失。
洋流、海风将木舟轻柔的推向岸边。
虽说看起来大陆就在眼前,但是真的等船漂流到岸边,却已经入夜了。
春月挂在天边。
夏甜感慨万千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海洋,已经这生活了三十多日的木船,双足轻轻点着船身,整个人飘至岸边。
她的细刀与绣花针都还在,而且这些日子虽然因为怀孕无法修炼,但是每日吃着“黑发怪物”拿出的怪鱼,以及自己身体状态异常的好,“假脉”之中那三千丝绣花异气竟然更加凝练,随心所欲。
她此时甚至有信心同时面对三四位巅峰之境的人物,但结局却很大可能可能是两败俱伤,因为这葵花秘典似乎注重攻击,而几无防守。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而速度就是攻击。
漫天贯注着自己异气的绣花针,不仅隐蔽,更是快速至极。
何况她的刀法还不错,若是假意出刀,但却带动数十只绣花针如电射出,估计巅峰之境没有几人能挡下这一击。
就算挡下,怕是也要受伤。
只是,现在她已经是妈妈,腹中孕育着“无辜”的小生命,所以杀性也相对小了点。
柳间,月下,一辆马车缓缓驶出。
夏甜抬起头。
看到了满脸胡渣,眼神略微有些沧桑的少年,他身上的袍子很是陈旧,马车也是沾染了不少风尘。
而这少年,竟然是她的弟弟,夏极!!
两人目光相接,其中酝酿着许多情绪。
夏甜低着头,缓缓走近。
夏极似乎是压抑着情绪道:“有个怪人昨日告诉我,说让我今日来此,就可以寻到这些日子一直在寻找之人。”
他目光有意无意在姐姐腹部扫过。
夏甜也不遮掩:“我被神秘人劫掠出海,然后出了海难,我经历了一场非常奇特的旅程,到了一个岛上,然后似乎在树下睡了一觉,再醒来。。。就已经在归途了,而且还。。。”
她有些面红耳赤,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先上车吧。”夏极轻轻扶着她上了马车。
“辛苦你了。。。”夏甜心疼的叹了口气。
扬鞭,轻响。
轮毂转动,两人皆沉默无言,许多事,原本不需多言。
月光清浅,连风也温柔。
第99章 46。画()
密室。
任清影梳了梳头发,她的头发细长如瀑,此时正垂至腰间。
护腰是红艳艳的游丝,如被剥皮却又晒干了的毒蛇,力度合适的收束着小蛮腰。
她仔细缓慢的梳着头发,梳子是某种动物骨头做成的,带着可以保留的血香。
“哎,哎,还是没有你漂亮。”
这位黑木教教主幽幽叹了口气,如同被男人抛弃的小媳妇,哀怨着、叹息着、轻喘着,然后,她竟然哭了起来,泪水冲花了脸上薄薄的胭脂。
“你为什么这么美?”
“为什么?”
她看着面前的一幅古画。
画里女子,美的无法看清,如同隔着迷雾,无论是谁,一眼看去,心里万般情绪尽皆冷清、冻结。
然后本能的只会盯着她看,因为那张脸庞实在是太美了,美的让人觉得此生从未见过,所以想看清,去铭记这张脸,至少以后可以留个念想,作为回忆。
可,不管看多少遍,只要视线转开,那张美艳的脸就会立刻从脑海里消散掉。
令人心中怅然若失,之后则是茶饭不思,直到再次看到那张脸庞,才会恢复精神,并且欣喜异常,异常到疯狂。
她真的是太美了,瞳孔轻轻闭着,未曾睁开,但面上神色纯洁、毫无瑕疵、惹人爱怜,颈间、裙间露出的半点雪白,就可以令人目不转睛,心跳如鼓响。
霓裳羽衣似是漫天云霞,而长袖舞动则如天女,令人自惭形愧。
“你为什么这么美。。。为什么。。。”任清影已经哭的跪倒在地,丰臀向后撅起,她如同跪拜叩首般,哭的满脸是泪。
泪中带血。
这血是她体内受伤的表现。
但这龙藏洲上,谁又能令她受伤?
她压制境界,使得自己停留在巅峰之境,而若是愿意,只需片刻,就能破尘而去,入虚空,悟天意。
这江湖黑白两道上,能如自己这般的也不过还有四人而已。
为首的自然是武当的孟真人孟哀晚,只是他枯坐武当山二十多年,从未下山,可是据任清影所知,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经利用武当绝学“阴阳藏气”将自身的力量藏起,而停留在巅峰之境,未曾破碎虚空。
剩余的四人都相差不大。
其中之一是神秘的江湖散人,那人出自剑一门,乃是“封寂流”的第一高手晏刻舟,在浩劫之战中死去的剑圣柳无眠不过是他师弟,但那人却整日流连于烟花巷柳,而毫无正道高手的模样,为人性格更是亦正亦邪,所求的只是自己逍遥爽快。
此人的剑术造诣早已无法想象,而领会的剑意则是最难的“无心”。
人若无心,何时运剑?
但他每出一剑,敌人却是防不胜防,所以他每一剑都必中,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另一人,则是龙王府的龙王,她受命于天中洲的大皇帝,在此建府,镇守一方,手下精兵强将数不数胜,自身功力更是高绝。
还有一人,则是九大寇中的一代刀法大师,一个连名字都被人遗忘,却唯独记得他名号的人。
他叫刀不二,乃是大雪山盗匪之首。
但他早已封刀不出,若非如此,九大寇何至于始终蛰伏,而不敢出头。
最后一人,则是自己,魔门黑木教教主任清影。
三个月之前,那龙王不知发了什么疯约,率军疯狂冲击紫薇关。
将盗寇之中的大将杀了不知多少,幸好当时自己也在驻关。
于是,风雪之夜,她与龙王决战紫薇雄关。
结果,龙王卒。
而她也近乎死亡。
在外人,以及教派中心怀不轨的弟子们面前,任清影还保留着原本的模样,但一回密室,却是痛不欲生。
她对外宣称是与龙王死战,有所感悟,需要闭关领悟,实则是元气大损、油尽灯枯。
高手搏杀,即便拼命,也不会如此决绝。
但,那龙王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病,似乎说是龙王府被人屠了,连女儿都被人杀了,她心中愤怒异常,失了理智,所以不顾一切代价的前来攻关。
若不是自己在,怕是紫薇关就被她这么夺回了。
这伤,是养不好的。
所以,任清影只能从地下棺材里拿出了这幅画,这幅曾经让她登上黑木魔教教主的古画,却使她不敢留着,只敢埋下的画。
画中一缕缕阴气弥漫,随着她运息之间,浸润到那已经“支离破碎”的经脉之中,使之缓缓修复。
这画果然厉害,自己这必死之躯都能抢救回来,只是。。。不出所料的是,自己的性格果然变得古怪起来。
自己竟然开始和着画中人比美,甚至不知不觉中对着她梳头发。
她止住泪水,强忍住莫名的伤心,卷起了那副古画,小心的收存,放回到大红棺材中,用铁锁链紧紧捆好。
然后锁在密室,自己则走到了有些别致的院落里。
院落里是发了新芽的小花蕊,预示着春天即将到来了。
“你到底去了哪里呢?”任清影眼神妩媚的凝视着小院子,这院子并不是黑木教的院子。
十天之前,这里还不过是荒山野岭。
但是她一声令下,此处便在短短几日里建出了个雅致的小阁楼,依山傍水,外围是竹篱。
经受如此之久的折磨,她终于想起了正道之中如今被称为“天刀”的那位,她可是从来都没忘记那个男人身怀的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纯阳炉鼎。
她感受着体内已经阴气积淤,即将化作鬼气的状态,自己肌肤的冰寒,以及心口的阴冷,忍不住低低的呻吟起来。
所以,她擦率领直属的月部来到了这座小城,城池随时可破,而是先做了一番试探,然后发现她要找的男人竟然不在城中。
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任清影一封书信,就令大盗们遣人来围城。
围而不攻。
第100章 47。无月()
任清影是在等人。
等着那顶天立地的男人,返回城中,再堕入黑暗。
那时,再与他双宿双飞,不是更好吗?
最深的黑暗,永远根植在光明里。
虽然你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而我与你年龄相差甚远,可是若是破碎虚空,这小小的差距,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想到那男人,她忍不住“哦”了声,张开小口,昂起雪白的颈,如天鹅高歌,哭红的眼竟然变得妩媚如丝,双颊桃红。
而她身侧的大红棺材中,古画中的美人依然倾国倾城、美艳无双,只是不知何时,那瞳孔却微微张开了一丝缝隙。
………
“姐姐,过了前面的小树林,再上官道,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夏极扬鞭策马,拉动着破旧的车厢尽量挑拣着平坦的道路而行。
夏甜没有回话,只是侧头看着车窗外,看着景色飞快倒退。
近乡情怯,但是我这样注定漂泊的人,也会有家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抚摸过肚皮,感受着其中的鼓涨,却是忍不住露出了忧愁之色。
从夏极口中,她已经确定自己在海上的时间是三个月左右。
而在航行期间,自己以刻度做了时间记录,尽管有误差,也不会太大,所以她清楚的知道,这近乎玄幻的航程也不过只持续了三个月。
那么,问题来了。
自己腹中的胎儿根本不可能如此大。
换句话说,这胎儿很可能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获得的。
若是换做其他女子,肯定不会做如此判断,可是夏甜毕竟是劫主,曾经经历过不少诡异的事情,故而如此考虑。
想到这一点后,她是越想越怕,生怕自己生个怪物下来,在马车里打盹时甚至做了几个噩梦。
回去后找郎中看看,再做决定吧。
吱嘎一声,她感到马车停了下来,拉车的杂毛马不安的踩着蹄子,原地扭动着身子。
夏极勒住缰绳,左手从身侧抄起了一把长刀。
嗖。。。
林中,头顶的几棵巨树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张柔韧的巨网,伴随着八道黑色身影,从空而降,落向马车。
速度之快,让人几乎难以反应过来。
“我来,你别动了胎气。。。”夏极急忙关照,然后也不等回应,整个人匆匆凌空而起。
闭目之间,右手已经握之于刀柄。
刀虽不趁手,但有刀在手,就已足够。
心若光明,刀亦明亮。
那网已经重重落下,八名黑衣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他们带着银面具,身着轻甲,腰间匕首很是显目,而腿上也缠绕着短刀,混杂了刺客与将军的风格,很是奇异。
银面具上则是制式打造,打磨平滑,没有任何花纹。
夏极身形闪动,如一只灵活的鹞子,冲向巨网一角。
而被他冲向的黑衣人也不慌张,张嘴之间,便是几点寒芒,带着泛绿的针尖射出。
空中无处借力,躲无可躲。
即便刀法甚好,可以利用刀身进行格挡,但也会误了出刀时机,而使得巨网落下。
尽管惊讶于这胡须拉渣的少年的反应,但是那黑衣人却没有丝毫担忧。
因为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他们都已经在训练中面对过了。
然后。。。
夏极拔刀了。
那黑衣人只见到刀身拔出小半截,并再也看不到了。
那已不是刀,而是一道光。
光如惊电,刺破云端万里!
化作惊艳的长弧,光弧之中,那些星星点点的毒针,被直接斩飞,而光却不断,毫不拖滞地斩过不远黑衣人的脖子。
头颅飞起,夏极右手将刀别起,左手紧紧接过巨网边缘。
一股微麻之感传入手指。
他目光一凝,似乎有毒?只是这毒却无法伤自己分毫。。。这不会被发现吧?
夏极有些心虚,但是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缓慢。
八人已然落地,马车顿时被巨网包裹。
夏极左手捏着网边,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