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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菩萨啊,只是乐清佬离开前,有意无意泄露了天机,让孙德智有时间一定要感谢一下樊龙泉樊老大,可怜孙德智火烧屁股动用各方社会甚至是仅剩的行政资源去寻找樊龙泉这个陌生人物,好不容易得知这位浑身金光的大佛是极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战战兢兢登门拜访,却连大门都能进,只是捎来一句话,是赵甲第的人情。孙德智一身冷汗回家,对赵甲第的敬畏之情无限拔高,一场原本要淹没他整个家族的轩然大波,瞬间风平浪静后,心中狂喜,他立即给佟冬佟夏打去电话,嘘寒问暖,说要不要把小polo车换了,弄辆Mini或者奥迪a4的敞篷,佟冬一开始不乐意接电话,他就让老婆打,转达意思,佟冬直接拒绝,坚持跟这个继父划清界线。因此,如果说是孙德智跪在姐妹前嚎啕大哭什么的,赵甲第都不奇怪,怎么lv男的贵妇母亲来凑热闹?
李檀?
赵甲第有点明白玄机。好家伙,难不成真为了那点芝麻绿豆小事,把朱大行长给丢进纪委喝茶了?赵甲第的猜测跟事实真相有一点点距离,朱峰平不仅被带走,而且直接双开出局,而非双规,这就很严重了。朱峰平还是有背景的,他妻子立即四处运作,一开始抱有侥幸心理,自恃家底不差,闹到最后,甚至从北京请来了某位大佬的子孙,到杭城后请人吃饭,希望网开一面,不曾想在黄老的默认下,市府领导人直接报消息往北京方面说有人对杭州发展指手画脚,那个红色子弟灰头土面,被父辈勒令滚回去,无功而返,再不愿意强出头,这里头的斗争,丝丝缕缕,让人啼笑皆非的同时深感居于幕后人物的杀伐果断和手腕狠辣。如此一来,朱峰平妻子才感到大厦将倾,手忙脚乱,她以及她的家族那时候还根本不知道到底是那方面的仇家如此不计后果,直到儿子偶然间说起地下车场的风波,说父亲遇到了好像是在省府工作的一个男人,姓李,她一打听,才如遭雷击,李檀,那可是一头深不可测的笑面虎,出了名好脾气和八面玲珑,可越是这类人物,出手越是残忍。她顺藤摸瓜,知道越来越多的内幕,终于意识到踩到一颗天大地雷了,于是她放下一切架子,来到白马公寓,甚至丢掉所有几十年积累出来的尊严,跪了下去,朝那对她原先极其不屑的小妖精磕起了头。
朱峰平一垮,她辛苦经营的富裕小家庭崩塌只是第一波后果,后头指不定要牵连整个家族。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原本在桃花源别墅里享福的她只会与贵妇们闲聊着比人家的八卦,李家长张家短,不亦乐乎,结果冷不丁,成为别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风水轮流转啊。
赵甲第听完佟夏讲述说道:“有数了,别理睬就是。李秘书不是在你们那里办了会员卡吗,回头你们打个电话,送他几本书好了,提醒一声,然后邮寄过去。其余的,不需要画蛇添足。”
佟夏快乐哦了一声,转头对姐姐说没事。朱峰平妻子尖叫一声,道:“你们不高抬贵手,我今天就死给你们看。”
嗓音很大,连赵甲第都听得一清二楚,冷笑道:“西西,转告她,去死好了。”
佟夏没心没肺对那位狼狈贵妇微笑道:“他说让你去死。”
性格温雅的佟冬都忍不住要跳脚骂人,恨不得拿过电话对那个冷血的男人大骂一通。
少*妇愣在那里,眼神呆滞,愤然起身,绝望道:“你们等着,别以为我不敢,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等她决然走出五六步后,佟冬想要去拦,佟夏朝她摇了摇了头,指了指手机,佟冬终于忍下来。少*妇再走了五六步后,显然犹豫了几分,步子也小了。
佟夏得到指示,冷冷道:“你死了,朱峰平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少*妇果然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佟夏微笑道:“他让我告诉你,只要朱峰平在里头一个人扛下来,别乱咬人,还有机会,就当在里头修身养性个几年,天塌不下来。”
少*妇哽咽道:“当真?”
她似乎忘记初衷是争取能让朱峰平起码保住不被双开的底线,但经过这么一闹,电话那边的人只是寥寥两句,就彻底打乱了她的阵脚,她猛地降低心理底线,心想只要能让朱峰平少判几年,争取拉到十年这个水准线上,然后再交由家族去运作,大概五六年就能出来,对比很多糊里糊涂进去的商人政客,其实要幸运很多。她丝毫不怀疑那个能说出让自己去死的幕后王八蛋是真的不怕她上吊跳楼。
佟夏没好气道:“他说了,你不信拉倒,大可以继续闹,甚至可以给中央有关部门反应情况,一次不够就多弄几次,没事就在北京饭店或者钓鱼台宾馆请请客什么的,继续打市政府的脸,打省政府的脸,一路打下去,看最后谁舒服谁遭殃。”
佟冬愕然,没这么劝人的啊。
少*妇站起身,尽量保持优雅,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谢谢两个字,她说得很重,不知道是怨恨还是真诚。
等少*妇一走,佟冬如释重负,佟夏挂了电话,做了个胜利手势。
佟冬开门,拿了一瓶矿泉水,一脸疲倦坐在沙发上。佟夏从阳台拿过一条晒干的被单,扑到沙发上,将自己裹起来,幸福的打滚。
佟夏露出小酒窝,骄傲问道:“他厉害不?”
“厉害。”
被单裹住的佟夏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帅不帅?”
佟冬忍不住打击道:“这点真没看出来。”
佟夏不干了,嚷嚷道:“东东,你口是心非!”
佟冬无可奈何道:“他是真的不帅啊,最多气质不错。”
佟夏气哼哼道:“他在音乐节上,拉二胡,你敢说不帅?”
佟冬举手投降状,道:“好好好,赵甲第是天底下最帅最英俊最玉树临风的男人,满意了吗?”
佟夏神秘兮兮道:“其实那还不是他最帅气的时候。”
她装模作样做了个持枪的手势,指着一头雾水的姐姐佟冬,然后尖叫一声,喊着太帅啦太帅啦爱死啦爱死啦,继续裹被单欢乐打滚。
佟冬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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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千高速上,一辆挂满6的宾利敞篷紧跟着一辆玛莎拉蒂,后头还有一部小心翼翼的奥迪a6,玛莎拉蒂率先在桐庐县一座休息站停下,走下一个穿正装的女人,望向宾利,里头的年轻人跨出车子,叼起一根烟,哈哈笑道:“蔡姨,新手上路,牛不牛。”
蔡言芝平淡道:“为了你,一个半钟头的路程,需要两个半。”
赵甲第叼着烟说等会儿,解决下。小跑去方便了。他的驾照到手了,没考,这世道,有钱别说买个驾照,都能买好几十斤真爱啊良心啊什么的了。但赵甲第的开车水平其实有了,③Z得不温不火,蔡姨熬着性子在前头带路,完全浪费了两部车的优越性能,杭千高速并没赵甲第想象中那般拥堵,真要跑起来,的确可以如风如闪电,最倒霉的不是蔡言芝,而是宾利后头的宾利,尤其是车上的韩道德,生怕赵甲第的架势出了状况,提心吊胆,恨不得这位主子开的是辆主战坦白,一路碾过去才安全。
途经建德,并没有停留。
到了千岛湖镇。
在一座大桥上,蔡言芝又停下车,站在围栏边上怔怔出神。赵甲第走过去,他以前曾让韩道德粗略调查过蔡姨,知道她在千岛湖镇买过一栋房子,天屿别墅,美式的,两三千万的价位,好像是某个年度上了的全国十大别墅名单,情理之中,这类评选权威性不是很高,不过起码在杭州的后花园千岛湖镇,是当之无愧的最贵住宅,是蔡言芝送给母亲,可是她母亲这么多年极少去住,倒是继父,也就是蔡枪的亲生父亲,总爱拿这个说事炫耀,每次去千岛湖镇上办事,都会开奔驰拉着朋友去转上一圈,可惜蔡言芝明确发话,这房子他要敢走进一步就敲断一条腿,当然是父女单独电话时私下说的,男人对这个女儿极其畏惧,不敢违逆。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眼界小,野心小,女儿蔡言芝和儿子蔡枪的大旗帜,足够让男人挺起胸膛说话响亮,在大村子芹川最蛮横霸气,连村长村书记见到他,都得点头哈腰,他家新房在村头最显眼的位置上,大别墅派头,徽州房屋风格,花钱违规圈画了七百多个平米,当他的儿子蔡枪进入浙江省委秘书处后,他更是不可一世起来,去县府千岛湖镇上,连县领导都对他很是讨好,没法子,淳安县上头就是杭州市,杭州市上头自然是省府省委,是当之无愧的直属领导呀,蔡秘书是副处而且即将过渡完毕提拔不说,而且传闻靠山后台更是惊人,是一位姓宋的省委大管家,***,哪怕是常委序列的最后一位,也是真正意义上排得上号的省委高级领导好不好。
蔡姨轻声道:“以前每次都是停在这里,就掉头回杭州。”
赵甲第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去看一看?”
蔡姨微笑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不是你对我讲的吗?”
赵甲第抽起烟,嘿嘿道:“随口一说,姨,你还当真啦?”
蔡姨瞪了一眼:“信不信把你丢进千岛湖,你脚下就是。”
赵甲第气定神闲道:“老子现在学会狗刨了,即将掌握潜水大…法,别说千岛湖,你就是丢长江黄河,都能给你表演一下过硬的技术,蛙泳蝶泳仰泳什么的,太小儿科了。”
蔡姨莞尔道:“啧啧,真牛,佩服佩服。”
赵甲第凑过头,轻轻道:“姨,敢不敢跳一个?你跳我就跳。”
蔡言芝神情古怪:“你先跳?”
赵甲第摇头道:“那不行,你放我鸽子咋办。人生地不熟的,亏大了。”
蔡姨打趣道:“一点豪气都没有。”
赵甲第被一口烟呛到,愤恨道:“姨,你别说风凉话,有本事你要先跳,我等下爬上来再跳一次都成,豪不豪气?”
蔡姨白了一眼,妩媚天然,“我豪你一脸。”
赵甲第怒道:“别学我说话!”
蔡姨大笑,心情很好。赵甲第看得心神恍惚。
接下来的道路九曲十八弯,但车子不多,道路也足够宽敞,蔡姨提速到第尾随得跟勉强,一路爆粗口,丫都说近乡情怯才对,姨你倒好,急着追债啊。过了千岛湖大桥后,不到半个钟头就来到芹川,是淳安县浪川乡的一个行政村,属于省级历史文化村镇,最近几年才开始走旅游路线,赵甲第昨天特地上网搜寻了一些资料,并没有太多惊艳,江南古镇,差不多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打小桥流水古建筑的牌,村子大概两千人,在浙西算很大的。
一到村头,锣鼓喧天,鞭炮乱炸,横幅高挂。
赵甲第很淡定,他那边的赵家村也这德性。
蔡姨走下车,似乎有点恍惚。
赵甲第很不客气地上前几步,拉起她的手,走向簇拥在村头的人堆。
豪气!
第250章 不女王的蔡言芝
(两章3zcn。))
蔡姨的母亲是一位安静祥和的女人,容颜依稀可见当年的丰姿,只是前四十年辛苦操劳,她父辈成分问题,加上第一位丈夫死后可谓含辛茹苦,一己之力把女儿蔡言芝拉扯长大,显得十分老态沧桑。等她嫁给现在的男人,其实他们家当时已经无需低头弯腰,女儿仿佛一夜蜕变成凤凰,飞上了高高在上的枝头,此后一路辉煌,随着蔡枪大学毕业,考上公务员,这个重组家庭在村中的超然地位愈发牢不可破。都说蔡大美有福气,私下调侃是“旺妻相”,蔡姨的继父,蔡大美名字很奇葩,人也差不多,他原先家里跟蔡言芝家一样困苦,很早以前买了个安徽媳妇回来,不曾想才生下小儿子蔡冲后,就跟人跑了,有人奉劝蔡大美把两个儿子送出去一个,蔡大美为人刻薄碎嘴,好色好赌,只有小精明,游手好闲,一个农村男人该有的恶习,他都有,但在儿子这个问题上异常倔强,说就是一家三口全饿死,都不送出一个儿子,这可能是他身上唯一的可取之处了,跟蔡言芝母亲结婚后,没有收敛,继续有点钱就买酒或者赌博,家里谈不上半毛钱积蓄,只有欠别人的钱,每次开学初,就要恬着脸弓着腰全村子借钱去,在蔡言芝读初中第一天起,就准备让成绩不错的她别上高中了,趁早读中专,好早点赚钱养家糊口,世道难测,初长成的蔡言芝竟然被某位大人物器重,一飞冲天,顺带着整个家庭鸡犬得道,盖了最大的房子,蔡大美买了奔驰,一部还不够,来一双再说。当年他哈腰谄媚的人如今都要跟他借钱了,风言风语没了,挖苦嘲讽没了,只剩下歌功颂德溜须拍马,照目前的情形看,只会愈演愈烈,而不会衰减丝毫。
站在村头的蔡大美很得意,很满足,脸上挂满了骄傲笑脸,因为他身边站着的除了旺夫的媳妇,就是县里的领导,常务副县长,这还是因为一把手和二把手去杭州开会的缘故。之所以是骄傲,而不是骄横或者自负,是因为他不笨,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眼前那位缓慢走来的女儿,她“赏赐”下来的。
蔡大美前五六年在镇上嫖…娼被抓,很是威风,大骂执法人员不说,还动了手,直接嚷着一大串领导人名字,叫嚣说敢抓老子,明天就让你们全部卷铺盖滚蛋,知道老子是谁吗。事后,事情闹到当时还在上海市府里当秘书的蔡枪那里,他跟忐忐忑忑的县领导接通电话,毫不犹豫,直截了当说该罚钱就罚钱,该扣押就扣押,一切按照程序走。蔡枪根本不敢对姐姐说起这茬,甚至第一时间给母亲打电话,委婉提醒说别麻烦姐了。不曾想,蔡姨耳眼通天,找到蔡枪就是一耳光,把蔡枪摔到墙上去,什么话都没留下。蔡枪当天赶往淳安县,找到被扣在局子里却有吃有喝的父亲,平静说如果觉得土皇帝做得舒心,那就干脆呆这里别出去了,你在这里呆着好了,我给你烟,酒,女人。蔡大美第一次见到儿子如此态度,还嘻嘻哈哈试探了一下,蔡枪说是真的,就当我给你养老好了。蔡大美这才意识到苗头不对,抱头痛哭,下了保证书,再不敢随便扯虎皮做大旗。蔡枪走之前,坐在父亲身边,抽了整整两包烟,最后红着眼睛说道爸,做人别忘本,真的,咱们家能走到今天你不容易,妈不容易,都不容易,但最不容易的是姐。你赌博,一晚上输几十万,没关系,你要喝酒,不是茅台五粮液不喝,也没关系,你要玩女人,可以,但你别让妈知道,别太过分,我话就说这么多。以后你再出事,再对不起我们妈,不需要姐说什么,我肯定不会再插手。
此后蔡大美果真收敛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回俭,无异于要了他的命,他实在不想回到从前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如今躺在一张花了二十多万从杭州搬来的奢华大床上,蔡大美连小小忆苦思甜一下都不愿意。
蔡言芝走到女人面前,轻轻喊了一声:“妈。”
女人擦了擦眼睛,柔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蔡言芝跟那位不辞辛苦赶来芹川的县领导象征性握了一下手,迅速抽回。另一只手,始终被色胆包天豪气干云的某人给紧紧握着。如果不是太多人在场,按照常理,早就被她掀翻在地,再加踩上几脚,把第三条腿给折断了。有个少年站在蔡大美身边,十五六岁,穿着时尚,左边耳朵上穿了耳钉,烧钱指数跟沪杭一线保持相同步调,眉眼间俱是优越感,模样不差,气质不俗,小帅哥一枚,放在学校,就是校草了。他就是蔡枪的弟弟,蔡冲,目前就读于淳一中,跟哥哥一样,成绩优秀,他痴痴望着很少有机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