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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向晚问她这个问题,她只能干涩的舔了舔嘴唇:“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向晚蓦然瞪大眼:“为什么?”
苏染苦涩:“一言难尽。”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年前了。”低头搅拌着手中的咖啡,看着窗外两个人影渐渐远去,苦涩似乎又蔓延了几分。
向晚哑然:“那这些年,你在干什么?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还有,你们还能在一个地方相遇,真的是巧合吗?”
向晚的话让苏染
开始深思,这真的是巧合吗?她来了,他也出现了,张云漫也出现了,他和张云漫似乎还是旧识。
“看容铭远和刚才那个女人关系匪浅啊,难道是跟他妻子来度蜜月的?”
“不是!”苏染一下就否认了,向晚狐疑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苏染只好解释,“他的太太,我认识。”
只不过,似乎上一次之后,就没见过莫千语了。
容铭远应该是,将她处理了吧。
那边,容铭远和张云漫结束了对话,又一起朝着这边用餐来了。
向晚跟容铭远,自然是不认识的。
容铭远看到苏染,又看了看对面的向晚,淡淡朝她点了点头。
向晚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头ding着金光的男人,细长的眼眸中透出几缕狡黠之色来,很快又消失于无形,她也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苏染却由始至终,都没有抬头,没有与他打照面。
张云漫依旧裹着一件段黄披肩,雍容华贵,高贵冷漠,向晚捅了捅苏染的胳膊:“那个女人,好像在杂志上见过。”
“是的,prada的首席设计师,理应见过的。”
向晚突的瞪大眼,情不自禁又多看了一眼:“难怪,我说呢,这么眼熟,容铭远现在还ting高端的,都搭上这样的女人了。”
苏染不语,有点儿烦躁,想起容铭远的衣服还在她房里,上次借给他的那件7000块钱的黑色外套他也没还给她,就更加烦躁了。
向晚咦了一声:“你瞧那两人,居然是分开坐的,各坐各的,如果不是刚才看他们在一起,还以为他们压根儿不认识呢。”
苏染下意识看去,他们分开是坐的,中间还隔了好几张桌子,张云漫向窗,容铭远背窗,面对的正好是她这个角度,向晚感慨:“他好像在看你呢。”
“无聊。”苏染如坐针毡,呆不下去,索性放下调羹,“向晚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咱们晚点再联系吧。”
向晚说好,看着她离开餐厅。
容铭远收回目光,向晚端着自己的餐盘到他面前:“我可以坐这里吗?”
眉毛微挑,容铭远还是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
向晚很主动拿出自己的名片:“你好,我是晚报的记者,我叫向晚,也是苏染以前的大学同学,说起来,我们应该也是校友吧。”
容铭远接过名片,看了看上面的头衔,点头:“算是吧。”
他跟苏染是,那么跟这个向晚也应该是。
“找我有事?”容铭远又问。
“以前,就听说过你的大名,还有远远见过几次,后来出了社会,这几年你名气又如日中天,其实我们报社一直想对你做个关于财经类的专访,但都被你的助理打回来了,这一次,难得巧遇,我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的,不知道容总,你肯不肯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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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现场脱裤子还给她()
容铭远摇头:“对不起,宋磊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我不接受专访。”
他很少在媒体上出现,如果不是被偷~拍,应该说根本没机会在那上面出现,曾经有报纸胆敢私下报道他的行迹,最后的下场都相当凄惨。
所以现在,几乎没有报社敢背着容氏发新闻稿了,但凡要出去的稿子,也都要经过容氏公关部的审核耘。
向晚依旧笑眯眯的,似乎没被打击:“我知道,可我想凡事都有例外吧,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也不行?踝”
容铭远莞尔:“我的老同学很多,这样卖面子,我每天都可以在杂志上卖笑又卖身。”
向晚也被逗笑:“容总,你真幽默,那就看在苏染的面子上吧。如何。”
见他沉默下来,向晚也不急,而是拉着随意聊天的姿态道:“其实当年,我们都是很羡慕她的,找到你这样的老公也算是她的本事啊,我看得出,你依然很在意她啊,那么就当是帮我一个忙,让我可以向我们主编邀一次功吧,当然,我也不能白让你帮忙不是,我帮你去苏染那里敲敲边鼓?对于老同学,我觉得苏染还ting在意的。”
“你这样做,不觉得是拿苏染在当谈判的筹码吗?”
向晚那双精明的眼睛里盛满灼灼韶光:“我觉得自己是个有良知的人,但不一定是个善良的人。”她的意思就是说,我把苏染当朋友,但必要的工作,小小的牺牲与出卖,也是可以的。
容铭远嘴角轻扬,却是带着森冷:“看样子苏染可是把你当好朋友呢。”
“我也把她当朋友啊。”向晚自然接口,“那我们,不也是朋友?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不行吗?”
容铭远清冷的目光在向晚脸上穿梭,她不动声色任他打量,最后听他说:“我考虑考虑再说。”
然后起身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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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逃回房间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她根本无法在这里呆下去,一想到容铭远也在这里,还会遇到,她整个人就魔怔了一般,坚决不愿意留下去。
真是可笑,跑出榕城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安静下,结果还闹这么一出,难道她的人生就真的无法摆脱他了吗?
不,她不要这样。快速收拾好东西打开~房门,却见容铭远正好站在走廊对面,手上的房卡刷着对面的那个房间门。
他居然就住在她的对面?一直都在吗?
这个念头真的差点就叫她崩溃了。
她一手拿着他的外套,一手拎着行李箱,他盯着她良久,看着她手上的行李箱,蹙眉。
苏染不由分说,将外套丢还给他,同时伸手问他要:“上次借给你的衣服呢,是不是也该还我了?”
虽然不想跟他说话,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
容铭远接下她丢过来的外套,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你这是要走?”
“不用你管,把我衣服还我就行。”苏染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因为压根儿不想看到他。
他沉默看着她,最后动手去解自己的皮带,苏染惊了,脸色丕变:“容铭远,你想干什么!”
他没理会,继续解着自己的皮带,最后解开裤子,苏染已经无法镇定,手抓着门框开口要叫人,却又听容铭远淡淡道:“裤子在这里,你要拿走吗?”
苏染顿时瞪大眼,恼怒的厉害:“容铭远,你真是不要脸!”他居然穿了她买给封景墨的内~裤,还堂而皇之的问她要拿走吗?
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啊。再看他解开裤头的模样,她的脸顿时烧红起来:“你真变~态!”
他满不在乎的呵呵笑着,又一步步靠近她:“你不是想把裤子拿回去吗?我现在脱下来还给你?”
离谱!
苏染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他靠的那么近,她下意识的就拿起自己的手掌重重挥下,重重的一巴掌毫无预兆的打在他的脸上,他只是顿了顿,继续刚才的笑容,嘴角破皮,有鲜血渗出,他也毫不在意,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痛楚,但又被极快抹去,他笑:“一巴掌,这是什么意思,裤子不要了吗?”
“不要了。”她的呼吸有些沉重,因为他的靠近带给她无限的压力,她僵硬着身体道,“衣服也不要了,麻烦离我远点儿。”
“啧啧,七千块呢,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可真大方,刷的封景墨的卡,给我买的衣服,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他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目光中的冷厉,却可以叫人情绪冻结,“而且你确定那衣服封景墨可以穿?你明明就是给我买的吧。”
她嗫喏的张了张嘴,气的面色发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
“哦,我就是要脸的人啊,难道我说错了?”他步步紧逼,苏染节节败退,竟然被逼的退回了房内。
他跟进来,一把关上了房门,那一刻,苏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前所未有的惊慌:“容铭远,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警告我?”他也不想这么对她,可又忍不住,她那么活生生的站在他的跟前,他要怎么样才能忍着不去靠近?
越隐忍,越爆发。尤其是看她拎着箱子想逃跑的模样,他真的是要气疯了,他害怕她就此跑掉,也害怕她回到封景墨的身边去,虽然那看起来是那么该死的天经地义,名正言顺,可是,他怎么能呢,怎么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呢。
苏染呐喊:“容铭远,别再给我过来了,别再过来了!”
他的脚步未停,她终于如一只负伤的小兽,崛地而起,夺过餐桌上的水果刀护卫在自己xiong前,也抵着他的xiong口:“不要逼我,不要……”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有惧意,也有恨意,容铭远看看刀尖,又看看她,忽然咧嘴笑了:“苏染,你恨我吧,如果恨,就一刀刺进来吧,如果刺我一刀,拿走我的命可以让你不再恨的话,你刺吧。”
他仍是没有停下脚步,她不停摇头,手也跟着颤抖,他逼她,她这是在逼他。
“刺吧。”他反倒带着坦然的笑,“是我欠你的,你要是拿走了就可以舒服的话,你拿走吧,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苏染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她的眼神赤红,还带着轻微涣散,她警告他,他却充耳不闻,刀尖已经微微刺痛衣服,她感受到刀尖抵着皮肉所带来的快~感,全身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害怕不安充斥其中,却,又那么想一刀刺进去。
她想起了苏沫,想起了自己拿两个无辜枉死的孩子,真的,真的,好痛!好想一刀杀了他!
噗——她似乎听到了刀尖穿透血肉的声音,他却毫无所觉,甚至还往她的刀尖上靠近了一分,小小的血花开始冒出来,她的手腕开始颤抖,眼睛里写满恐怖,她的手往后忍不住缩了几分,他却又强迫的跟上来,她摇着头,近乎嘶鸣:“不要逼我,别逼我……”
“染染……”
看着她疯狂的摇头,陷入魔怔的痛苦模样,容铭远到底还是心软了,慢慢往后退了一步,给了她一个喘~息的机会:“好了,染染,我退后,你别激动,冷静点。”
刀子依然颤巍巍的握在手里,他想上前拿走她的刀子,却被她强烈制止,知道这一切对他无果,她调转刀尖,最后竟将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双眼蹦出绝望的狠戾:“出去,滚出去,容铭远,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不走,我就在你面前自刎!”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他一定要这么逼迫她,她不在乎再死第二次。
可这话,却比那把刀插~入容铭远的心脏还要让他难受,他双眸紧眯,带着她看不懂的深邃冷沉:“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是的。”当初的话,犹言在耳,她不介意重复一次,“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你,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永远不认识你。”
与当初跳海之前的,如出一辙,浑身都竖起了毒刺。
心脏痛的麻木,呼吸粗沉的如灌了铅,他想笑,可笑的比哭还难看,见她当真一寸寸将凌厉的刀锋贴近自己的脖颈,他终于妥协,举手投降:“好,我出去,你别冲动,别做傻事,把刀子放下。”
“你先走。”她亦不放弃。
容铭远点头,边走边退,又看着她,她目光如炬,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燃烧着强烈的恨意,似乎可以将一切染成灰烬。
终于,他投降,在她一点一滴的瞪视下,退出了房门,大门随即被关上,锁紧。
苏染像是虚脱般,整个人靠着门板瑟瑟发抖,慢慢顺着门板滑了下来,刀尖不小心划破指腹,有鲜红的血沫子冒出来,但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
冷,只是冷,从心底冒出来的无边的冷将她彻底包围了。她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将脸深埋其中,呜咽的哭泣从鼻翼深处发出,如迷途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容铭远在房外,听到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哭声,心终于丝丝缕缕的开始泛疼。
不过,他是不会让苏染离开的。
她在里面哭,他在外面敲门:“苏染,等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谈,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知道苏沫到底葬在哪里。”
苏沫。苏染的背脊ting得僵直,可此时此刻,她是不敢开门的,她用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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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屋晚上有赌局。
场地设置的并不隐蔽,小赌怡情,所以借度假来放松的人并不少,花样不少,玩的倒是并不大,所以并不能真正满足喜欢豪赌的客人。
有需要就有市场。
在度假屋另一个隐蔽的地方,还有个类似于地下赌庄的大场子。
容铭远自度假屋开张以来,从来都是站在暗处观察,从未自己下过场子来,今天他却坐在了梭哈桌前,面前堆满了花花绿绿的筹码,眼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牌。
来玩的几个都是生意场上的常客,难得见容铭远献身,全部围了过来,将这张赌桌围得满满当当。
“容老板,今儿真是好兴致啊,难得见你在这里出现,要不我也来玩玩?”说话的是全国赫赫有名的酒店大亨谢明权,他的酒店遍布全国各地,钱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而且还是出了名的爱赌,赌的大,都说他的赌运很不错,十赌九赢,他能有这么大的资产,有一半儿可以说是赌桌上赢来的。
众人听谢明权这么说,又来了看戏的兴致,都等着容铭远的回答。
容铭远并没有回应,而是聚精会神的等自己走上的这局牌走完了,才抬头看着他,轻盈的嘴角微微往上勾,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谢老板有雅兴,容某当然是乐意奉陪,请坐,不知谢老板想玩什么呢。”
谢明权哈哈大笑,他大腹便便的将西装往后一撩,手上和脖子上碗粗的黄金链子在灯光下闪着俗气的光,他环伺周围,随意道:“不如就玩小九点吧,这个又快又刺激啊。”
确实,又快又刺激。
小九点是所有赌博游戏里面最没有技巧也最靠运气的玩法了。
简单的两张牌,比大小,谁不会啊。
谢明权可能就是想借着自己那逼人的运气势头吧。
容铭远面不改色的应承下来:“没问题啊。”他一挥手,就有人替换了桌上的牌面,换成了小九点。
他笑问谢明权:“不知道谢老板想玩多大呢。”
“容总以为如何呢。”
容铭远耸肩:“谢老板喜欢就好,我随意。”
“那好吧,我们就赌你这个度假屋如何。”
容铭远眼都没眨一下,手上长长的筹码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