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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连续遭遇了三番针对自己的凛冽掌风,哪怕有倾夜以身相护;那无孔不入的寒气还是让她浑身的骨节都如针刺般疼痛。
倾夜刚刚隔开北王刺向东王身体的角剑,紧接着便是继续为锦瑟的身体度入温气。
北王发现倾夜既要保全东王的尸体,又无比紧张锦瑟的安危,心中窃喜。
守护总是远远难于伤害。
若想在北王面前同时保护两个人,那么不论她是谁,都将面临险象环生。
倾夜与北王都有些疲累,双方暂时止战;警备地盯着对方。
突然,地面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海霸猛地下沉了很多。
沙子和雷致程都面露惊慌。
锦瑟也不免担忧,询问似地望向倾夜。
那张无懈可击的美丽侧脸,一如既往地平静淡然,只有在她转头回视锦瑟时,才显露出脉脉温柔。倾夜向锦瑟摇了摇头,她也无法知晓羲奴此刻究竟怎么样。
北王算计了一下时间,心中有底。对着了无生机的东王冷笑了一声,心道:她当真死透了也未可知。想到这,不再恋战,把到手的梦晶向怀里一揣,对倾夜道:“尊者也曾听到的,东王答应与我共享这颗梦晶。如今东王香消玉殒,实属憾事。但这颗梦晶理应归我所有。方才本王并非存心冒犯尊者,望尊者不计。”说完,转身便走。
沙子不顾一切地跃起追击。
北王毫不留情地回手击出一道剑气。沙子武功不俗,灵巧地避开那凌厉一刺,却躲不掉北王随之散出的阴寒之气。
沙子的肺管被冷气冲击,猛烈地咳嗽起来。
北王轻蔑地冷视沙子:“叛徒。”
沙子边咳边道:“明明是你把我输给东王。在那之前,我可曾对你不忠?”
北王一时语塞,张口结舌了半晌方道:“你到底忠不忠,本王也无从知晓。如今我只明白一点,你与东王是旧识,对她的忠诚才是货真价实。”
沙子道:“没错,我将终生效忠东王。你想把梦晶拿走,先得杀了我。”
北王眼露冷光:“那就成全你。”开口的同时,角剑已然刺出。
电光火石的几番对招,沙子虽然武功略胜北王,却在寒冰龙技面前大大吃亏。沙子如坠冰雨霜风之中,浑身僵冷,动作越来越迟缓。
北王唯恐倾夜上前助战,只求快速脱身,因此刚把沙子的身体冻僵,便急匆匆冲了出去。
倾夜见锦瑟脸色仍然苍白,摸了摸她的后背,只觉一片冰凉,于是想也不想地将她抱在怀中,向外追去。
锦瑟忙道:“抱我做什么?你把我放下。”
倾夜凝视她的眼睛,柔声道:“你这个样子,把你放在哪儿我都不放心。”也不顾锦瑟的挣扎,紧紧抱着她向外追。
锦瑟本已浑身寒凉,在倾夜柔软的怀抱里才终于渐渐回暖。她知道倾夜耗费了许多灵力为她驱寒,心里有些微的疼痛,又有更多的温暖。
倾夜与锦瑟到了前厅,正见北王被一行人堵在了门口。
“寒冰,有急事?”西风拦住北王的去路,悠悠道。她的声音、她的容貌,无不教人赏心悦目,却也同时令面对她的人如见修罗。
北王见西风精神极好,心里大吃一惊,想不通西风究竟是人是怪。这个来自内陆的少女,明明昨晚还虚弱不堪,为何休养一夜就能恢复如初?
“小姑娘,你比我想象得要坚韧很多。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那寒彻骨髓的痛苦了?”北王特意做出轻松舒缓的姿态,却一边说着,一边暗运内力,企图出奇不意地释放凛冽风刃攻其不备。
不料,西风却快于北王开启了御龙威慑。北王只觉心神一震,那股阴寒的内力便卡在了丹田,不能运化自如。
北王心知不妙,第一反应是向倾夜张望,急声道:“你们趁人不备,以多打一!花倾夜,你现在若来杀我,便是不仁。”
倾夜慵懒道:“我有说会碰你一下么?”
西风悠然道:“你怕我一个人杀不了你?”
北王辩道:“本王与花倾夜激斗了一阵,此刻功力大不如先。否则,你这小娃儿岂是本王对手?”
西风冷冷道:“啰嗦。”
这时候,沙子步履摇晃地奔了出来,见到沧浪红带着西风、雪千寻、玉楼和伊心慈这四个人,也是面露惊愕:“你们怎么来了?”
西风随口道:“不止我们来,城中所有人都在外厅候着呢。他们想问问北王,他进来探望了这么久,东王的贵体到底是逐渐好转呢还是每况愈下?”
听西风这样沉着地说着,北王也不明真假,心神更加不宁。护着梦晶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见北王憋着铁青的脸,一声不吭,西风温润一笑,不紧不慢地道:“寒冰,你的亲人在那个地洞里,怕是出不来了。”
北王正在暗中与西风较量,抵抗那异常强势的御龙威慑,突然听闻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简直如受重创,他身体微晃,嘴上却硬:“你说什么地洞?本王不明白。”
西风道:“我才不明白呢。他们在华青街北的那座腾云阁里挖洞,到底想做什么?”
沧浪红惊道:“什么?你说腾云阁?那里正对着海霸的心脏!”
西风悠悠道:“挖一条那么深的隧道,原来是想离海霸的心脏近一些呵。不过,若是在那里发出寒冰掌的话,海霸的心脏可能会被冻住呢。唔,难怪方才整个琉璃城震了一下。寒冰,你有没有告诉他们,可不能这样与羲奴开玩笑?”
沧浪红和沙子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惨白。倾夜与锦瑟也很惊诧,但见到西风等人神色冷静,两人忖了忖,料想她们一定是找到了制止凶手之法,便稍许定了心。
北王想到海霸方才只是晃了一下便稳定了,大感不妙,失色道:“你、你见到他们了?”
就在北王最惊愕的一瞬,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一下。然而转头寻去却不见人影。猛然间,他明白了过来,慌忙捂紧袖口。但是,北王的动作显然迟了一些,这从他懊恼狂怒的表情上得以证明。
沙子、沧浪红和雷致程都对北王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锦瑟与倾夜注意到西风她们中间少了一人,登时心中了然。
“玲!珑!”北王怒吼,“你这叛徒,盗我梦晶!”
玲珑在西风背后现出了身形,她趴着西风的肩膀,笑嘻嘻道:“我就是海盗,盗宝岂不天经地义?”
北王咬牙切齿道:“日后,你休想在北海立足!”
玲珑笑道:“海阔天空陆地广,处处是我玲珑家,你管得着?”
这时候,沙子竟也异常愤慨,冲沧浪红发火道:“我早说应当防备她们!你竟带他们进来!”
沧浪红突然回想起西风方才说的“戒备就对了”,一时间又焦急又惭愧,道:“我哪知道她们会抢梦晶。”说完,向西风等人投去幽怨的目光,“你们怎么也似北王一样?”
锦瑟道:“我们并不是抢。只想等东王醒来,问她打算怎么谢我们。她能许诺与北王共享梦晶,为什么不能和我们?难道这对她会有什么损失?”
沧浪红面有惭色,道:“你们的确帮了大忙。”若没有倾夜等人相助,北王完全可能杀死他们、毁掉东王的尸体、夺走梦晶。北王的贪婪与狠毒,超乎了沧浪红的想象。
西风重申:“坦言告诉你:不白帮。”
伊心慈见西风态度冷漠,忙温言解释道:“沧浪红,梦晶里很可能有对我们非常重要的讯息。我们要找一个人,那个人不止与我们有关,甚至……也关系到无辜的苍生。否则,我们也不会这样索求回报。”
玉楼补充道:“其中与我们无关的东西,我们绝不染指。”
沧浪红觉得他们说得有理,便道:“这样也好,我们东王也非是有恩不报之人,沧浪红先替她谢过各位大恩。”又对北王道,“北王,您毕竟也是一方海域的霸主。倘若您还爱惜自己的威名,便请不要再行不当之举。能否等东王苏醒之后,再好好言和?”
这时候,西风的“威慑”已无法维持初始的强盛。北王不答沧浪红的问话,将体内一股卫气冲了上来,驳倒了“威慑”对自己心神的镇压,旋即不遗余力地猛然击出一道寒冰掌,直冲玲珑。
“跑呀!”玲珑大叫一声,隐了身形。
“叛我者,唯有死路一条!”北王怒吼一声,猛地发出“凛风”龙技,将整个大厅送进了寒冬,空气里的水分瞬间凝固,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结了一层冰霜。
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玲珑也不例外。她没办法像先前那样灵活,因为跑得太急,不慎滑倒在地,现出了身形。北王离她尚有很远的距离,却迫不及待地击出一掌。
玲珑窃喜,凭她的功力,基本可以抗住那强弩之末的掌风,不料,北王的那一掌却并非针对玲珑其人,而是针对她捧住的水晶盒。
“里面似乎藏着不得了的秘密呢。”北王幽幽冷笑,“那么不妨现在就一起进入那个梦境,一看究竟!”
恰到好处的内力,准确无误地打进玲珑手中的梦晶里。随着一片辉光闪烁,梦晶被彻底激活,无法逆转。
作者有话要说:东王你再不起床,就赶不上看4d电影了哟~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武帝墓宫()
厅中…共有十一人;花倾夜、锦瑟、西风、雪千寻、玉楼、伊心慈、玲珑、寒冰、沧浪红、沙子和雷致程。刹那间,这十一人出于各种缘由,都向那颗梦晶奔去。光怪陆离的灵子雾从梦晶里迅速溢出;笼罩在其中的人们瞬间进入一个身临其境的梦乡。
这一刻;每个人都变成了那时那地的舒月影;所继承的视野、听觉、感触,俱都同步且别无二致。他们发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幽暗的密室之中;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忽然;远处传来一个少女关切的询问,“小影子,你还好吗;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雪千寻。
舒月影慌忙合上手中的物事,回应的声音显得活泼而单纯:“你站着别动,这里你应付不来,待我破了阵,再上去接你进来玩儿哟。”那声音,就好像从他们自己的口中发出来一样。
随后,他们感到自己再度展开手里的东西,原来那是一把残碎的竹简,舒月影用夜明珠照出上面模糊的字迹:执剑者自半神之位跌落,他将不再是凡界之主……继承了人皇之位的魂魄,将于大夜六千一百三十七年转生……今将吾参悟之星辰轨迹植入此魂,使其与生俱有“先知”之能,此力将指引人皇一生命途,偿其前世所欠之宿罪,至死方休……吾名其曰:天命守护者。
梦晶内容的析出顺序,取决于梦主对那记忆的深刻程度。激活这颗梦晶之所以最先逸出关于执剑者的讯息,原来是因为它最终与花倾夜有关。
与此同时,舒月影的思绪开始浮现:我倒从未想过,夜夜怎么会是半神,又为何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原来她的半神之质继承自龙神之子玉恒,而那所谓的“先知之能”,则是由这段文字的书写者预先植入了魂魄。——此人坏极了,竟要夜夜偿还什么前世宿罪。甚么天命守护者!我才不要夜夜牺牲自己守护苍生。那个剑鞘,我迟早杀了她,免教夜夜总为她操心。
舒月影迫不及待地接下去阅读,竹简上的字迹缺失得更为严重。依稀可辨的只有:……之魂魄不能回归星界……堕入轮回……能力转移……解除“核”之封印……创造魂魄……缺陷……找到……墓葬……
这些字迹,有人看得一知半解,有人看得全然不解。而舒月影的意识则是强烈地想知道这段文字究竟为何人所写。
视线终于移向竹简的末尾,那个落款竟出乎意料地容易辨认:臣星城誓。
“星城誓!那岂不是前代通灵王?”舒月影的意识传到每个人的心里,“原来这是通灵王呈给夜皇的奏章。”
随着一股内力的催发,竹简在舒月影手中化为粉尘,再也不会有人看到它们了。
这个密室里堆积着繁杂的物品,有璀璨珠宝、有稀世兵器……形形色…色,各种宝箱器皿。舒月影仿佛对这类珍宝毫不在乎,她只对带有文字的东西感兴趣。
舒月影陆续翻到一些残破的竹简、绢帛和册页,但她并没有马上阅读。后来,她被一个长匣吸引了注意力。
长匣里盛装着一卷古旧的皮纸卷轴。那有些沙脆的触感、和稍微发霉的气味,通过舒月影的记忆,纤毫无差地传递到诸人的脑海里。而展开卷轴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迹,则给他们带来双重的冲击,一个是来自舒月影的感受、一个是来自他们自身的震惊。
——武、帝、墓、宫、图!
每个人都在心底默念那五个字。这是否就是先前竹简里所提到的“墓葬”?而所谓“武帝”,莫非是指那位空前绝后的花曦女皇?
夜武帝花曦在二十四岁那年突然陨落,不仅她驾崩的始末被皇室隐匿,她的墓葬之地更是扑朔迷离,连倾夜这个皇储都不得而知。人们只知道花曦平息反叛、登上帝位之后依然尚武善征,她冲破夜皇一贯的治内原则,培养了一个强大的兵团,涉足结界之外的海域。传闻,她和她的兵团征伐之处,无不掀起腥风血雨。他们杀了许多人,敛集了无法估量的珍宝。没有人明白,那位看起来已经拥有了一切的女皇,究竟还想寻求什么样的宝物?
随着时光的流逝,武帝的功过、武帝的宝藏、武帝的墓穴,早已被俗世万民遗忘;而那段绮丽而惨烈的传奇,则一直在极少数人中间得以隐秘的延续。
花曦究竟是怎样得到的天下?她因何英年早逝?她的遗体葬在何处?她的宝藏落入谁手?……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一切,不论被埋藏了多久,都不可能永远消亡罢?有人坚信,那些被刻意隐藏的历史,终有一日会再度浮现。
这张描绘武帝墓宫的图卷庞大而复杂,但众人阅览地图的真实时间却并不冗长。因为携带这些信息的灵子雾将直接输入解读者的头脑,所以,继承这段记忆的过程不仅十分迅速,而且是清晰、不可磨灭的。
功力稍弱者,早已在陷入梦晶灵子雾的那一刻忘却了自我。唯有内功深厚、意志坚定的人才能在梦境之中依然树立起自身的意识。
北王寒冰在解读星城誓的记录时,真可谓一头雾水。那些事件的确引起了他的好奇,但还不足以在此时此刻——他正面临危机的关头,令他振奋。而当他读到“武帝墓宫图”这五个字时,才终于震惊得不住颤抖。
夜武帝权倾世界,富甲天下,武功更是登峰造极,她所积累的宝藏,必定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想象的财宝。
千百年来,便是最神通的探宝者,也不知道武帝墓建在何处——就如同没有人知道武帝的宝藏藏在何处一样。
寒冰预感,将有一个天大的机遇摆在他的面前,只要他抓住了它,就不仅能够彻底翻盘,甚至还能实现那个连他自己都不敢深想的野心。
恰在这个时候,命运仿佛为了特意印证寒冰的预感,从容不迫地向他展示了最令他震撼的一幕。
舒月影那双纤巧的手,缓缓将图卷展到了最末。几行隽秀的小字,仿佛是被某个人最后加上的一般,落在那张繁复地图的狭窄的空白之处:她的宝藏就是另一个她自己。她离另一个自己只有一步之遥。只差一步,她便能获得真正的永生和大能。我将她们葬在归墟……
原来武帝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