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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夜深沉地望着对自己敬而远之的锦瑟,却任由小影子紧紧抱着自己。小影子依然惶惶不安,仿佛生怕她心中的神明将她厌弃。倾夜把手轻轻按在她的肩头,便有一阵清凉的馨香细细溢出。这种馥龙族所独有护之力量,终于带给小影子温和的抚慰。然而,倾夜她自己的手指,却在悄悄颤抖。
西风见小影子终于平静下来,走至近前,问她:“你这又是哪一出?”
小影子更紧地抱住倾夜,转过脸来怒视西风,一脸的戒备和狰狞。
倾夜对西风道:“我当年认识的她,就是这样子。”
西风见小影子一脸凶厉,便直视她的眼睛,道:“你昨天在做什么?可知自己现在何处?”她虽声音平淡,神色宁静,却忽然有一种不可言状的冷肃气息,令小影子感到莫名的畏惧。她胆怯地看着西风,把嘴唇咬得煞白,惶惶欲哭。
西风眼见倾夜的纤腰就快要被小影子箍断,又看到锦瑟目光里再也难以隐藏的一丝疼惜,只好不再追问。
雪千寻纳罕道:“小影子可是生了怪病?”
小影子却不怕雪千寻,一听这句话,立刻暴躁起来,恨恨瞪视雪千寻,嘶声道:“我没生病!”
伊心慈知道人的身体往往也会受到精神的影响,她无从知晓小影子的病史,便想通过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判断她精神狂症的程度,小心地走上前,温和地道:“小影子,我帮你诊诊脉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微笑着去拿小影子的手腕。
不料,小影子突然目露凶光,猛地朝伊心慈打出一拳。雪千寻以为她还是那个武功高强的小影子,忙疾步冲上前,一掌把小影子掀回去。却没想到小影子毫无抵抗之力,竟然结结实实挨了雪千寻这一掌。若不是有倾夜在她身边护着,必定狠狠跌倒在地。
如此一来,小影子更加恨上雪千寻,眼里快要喷出火来,叫道:“是他们叫你们来的,对不对?他们当我是残品,不想要我了!”
雪千寻看着小影子的可怜模样,有些内疚,向倾夜问道:“为何她连本能的反应也消失了?武功修炼到一定境界,应该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反应啊。”
倾夜道:“‘凝梦’不同于药物作用,它会彻底剪除一个人的记忆,也包括身体的记忆。不过,有了那么多年的修行,她的体质并不弱,你这一掌,还不至伤到她。”
伊心慈不敢再靠近小影子,只能通过望、闻、问来替她诊断。
“倾夜,小影子生来便如此么?”伊心慈问。
倾夜摇了摇头,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十四岁了。”
小影子眨巴着眼睛望倾夜,露出惊喜之色:“殿下怎么知道我刚满十四岁?”
倾夜别有意味地道:“因为你看起来便是十四五岁。”
小影子不能把自己送到更早的时候了。否则她自己便会觉察出混乱,而那种混乱,只会把她逼得更疯。
伊心慈又问:“后来她是怎样好的呢?用了什么药?”
倾夜回忆道:“似乎用什么药都不管用。”
巫美幽幽道:“包括你的血。”
锦瑟目光一烁,意味深长地望了倾夜一眼。而她隐在袖子里的手,正握着那枚用倾夜的鲜血凝炼而成的镇魂香。
伊心慈苦恼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帮她?几十年前,她又是怎么好的呢?”
巫美道:“她的狂症,来自本心,非药物能解。但是后来,她在别的方面如愿以偿,有了更强烈的精神寄托,才压制了狂症。而现在,她却把原有的精神支柱狠心剪除掉了。”说完,注视倾夜,悠悠道:“八十四年前,那个女孩只有十四岁。某人为一个舞姬发了狂,却将那疯狂发泄在无辜女孩的身上。在外人看来,某人对那孩子的所作所为,是残暴的占有。但,那却恰好成为治愈她的契机。一个身患狂症的女孩,却因另一种疯狂获得了解救。倾夜,事到如今,你又如何医治她?”
小影子天真地望着倾夜,不明白巫美所说的究竟是谁和谁的事。
倾夜看着一脸无辜的小影子,心口里有种快要窒息的疼痛。
“殿下,求求您,别让我回去。我害怕。”感觉到倾夜的异色,小影子胆战心惊地哀求着。
倾夜淡淡道:“放心,你回不去的。”
小影子又道:“您也会丢弃我么?殿下,我不是残品。”
曾经,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口吻向自己苦苦哀求。倾夜望着她,忽然有种时光倒回的错觉。八十四年前,真正只有十四岁的小影子,看起来一如今日这般脆弱和无助,却在不久之后谋划了那么狠绝的一幕。而时至今日,除了她自己,恐怕再也没有人知道那场荒唐花事,究竟是怎样的真相。
可是真相——那么遥远的事情,本就早已失去了意义。不可磨灭的事实是,她后来确实接受了她所付出的一切。
——她们曾是共枕人!
“我……绝不弃你。”倾夜轻轻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个瞬间,她听到了几声深沉的叹息,以及,一个人轻盈转身的脚步声。
那个安静地转过去的身影,陡然击溃了倾夜勉力撑起的心灵支柱。
“锦瑟!”倾夜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唤出了那个名字,声音里,有着从所未有的绝望和颤抖。
即使知道小影子的性格不会改变;即使知道她可能重蹈覆辙;即使知道她此刻的惨状,分明就是拜她自己所赐……即使、倾夜如此恼怒小影子的疯狂连击,却、仍然做不到任她自生自灭。对于一个早已熟悉其每寸肌肤、甚至体内温度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坠入地狱?
然而,明明应该认命地与这个人一同永堕黑暗,却为何还要苦苦奢望明媚之境的那个不该染指的人?果然、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罢……
锦瑟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意外的是,她的脸上,却带着轻描淡写的浅笑。
“你放心,我明白的。”她轻轻地对倾夜道,好像一抹温柔拂过的风,亲切和煦,却难以挽留。
倾夜心肠欲碎,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忽然,她身形一晃,掠到了锦瑟的面前。
小影子不明白明明被自己紧紧抓住的人,为何会突然飞走,陡然空冷的怀抱让她异常惊慌,忙忙地唤道:“殿下!殿下!”即刻追去。
西风截住了小影子的路,抬手轻轻一拂,将她推了回去。
“小伊,让她睡觉。”西风淡淡道。
伊心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飞出银针,准确刺入小影子的昏睡穴。
同时,锦瑟如何躲得过倾夜的追截,早被后者堵住了去路。
“锦瑟,你告诉我,你明白什么?”倾夜沉重地问。
锦瑟迎上倾夜炽烈的目光,静静道:“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懂得,并、接受。”
“那么你认为我现在的决定是什么?”
“救她。心软的你、温柔的你,一定会将她真正地救赎,永不复发。”锦瑟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去做罢。”她这样的体贴,却令倾夜几乎疯狂。
倾夜忽然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好。”不等锦瑟回过神来,已经紧紧握住她的手,“跟我来。”
锦瑟一诧,却拗不过倾夜,被她一路拖到王宫正殿之中。那里,是东王特意留给倾夜一个人就寝的所在。
“东王不准别人进来。”锦瑟急声道。
“你会怕她?”倾夜淡淡道,因为感觉到锦瑟的反抗,干脆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随即抵住她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
砰地一声,殿门被倾夜迫出的一股罡气推合,把侍立内殿的两名女婢惊得一呆。
倾夜不顾那两人的阻拦,以及锦瑟的挣扎,一路将她抱到了寝屋。
“偏就进来了,看她能怎样。”倾夜赌气似的道,却仍不肯松开怀抱。
锦瑟不得已运起了内力,狠狠推开倾夜。然而,却马上为眼前所见的景物震惊不已。
——这座富丽奢华的寝屋,居然挂满了栩栩如生的仕女画像。每一个画中人,都有不同的动态和服饰,足足二三十幅的画卷,却无疑描绘着同一个女子。
“东王这里怎么会有你的画像?”锦瑟道,声音里带了疏离的恼意。
倾夜却似更恼:“是不是我你都认不出么?”
锦瑟仔细一看,方才发现画中人与倾夜果然不同,只是,二者相貌虽有差异,那乍然一望的神态气质,却十分近似。锦瑟心中疑惑,不由多看了几眼。
倾夜火气未消,霸道地把锦瑟的脸扳了回来:“看别人做什么?看我。”
锦瑟原也是有些恼火,此刻见到倾夜蛮不讲理又理直气壮的模样,忽然哭笑不得,伸指一点倾夜眉心,训斥道:“你疯了。”
倾夜却执着地追问:“你刚才说了什么?不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懂得,并接受。”
锦瑟见倾夜神色有异,心中一凛,警告道:“你给我理智一些。”
倾夜看着理智得一塌糊涂的锦瑟,忽然红了眼眶,一把将锦瑟按在墙上,嘴唇几乎贴到了她的鼻尖:“锦瑟,我已经要疯掉了,还要理智做什么?”
一瞬间,将锦瑟肆意包裹的,不仅仅是倾夜炽烈的温度,还有那狂乱而疼痛的妖魅芬芳。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你给我理智点!
169第一百五十四章 齿痕()
倾夜忽然把锦瑟掳进了正殿;又把大门重重摔合。留下庭中几人一片茫然。
片刻的宁静之后;殿内传来一阵器物倒撞之声。恰在这时;何其雅急匆匆赶了回来;听到那些可疑的声音;忧心忡忡地问:“那里面可是有人打了起来?”
西风淡淡道:“晨练。”说完,漫不经心地转身离去。
王宫正殿内。
“你打我?”被锦瑟一掌推开,倾夜又急又恼又委屈地望着她。
锦瑟心跳个不住,脸颊一片酡红;斥道:“忽然像野兽一样;你要做什么?”
倾夜赌气道:“你那么善解人意,何须多此一问?”
锦瑟不敢理她,匆匆向殿外逃去。倾夜一掠追上;仿佛故意为之;恰好让锦瑟撞到自己怀里。
“不许走。”倾夜执拗地道,并一把握住锦瑟打过来的拳头。
锦瑟挣了一下没挣开,见到东王安排的那两名女婢正惊愕地盯着她们,不禁一阵羞愤,低声道:“住手。有人看着。”
倾夜坚决不住手,向那两人瞥了一眼,漠然吐出两个字:“出去。”
她待锦瑟一腔炽烈渴望,面对两名女婢时,则陡然转为彻骨冰寒。未动杀气,而威盛之气昭然存在。那两名女婢并不是武功碌碌之辈,也面对过许多不弱的对手,而此时,就只感到强烈的恐惧,只怕慢走一步便会被倾夜斩成两半,当即夺命而逃。
倾夜便用自己的身体将锦瑟生生推回了寝屋,眼含凄色,唇角却微微扬起一丝苦涩笑意:“现在没人看了。”
锦瑟被倾夜逼到了床畔,恼道:“你不许任性!”
倾夜报复性地推了锦瑟一把,那轻轻柔柔的一掌,却异常难躲,一下便将锦瑟推坐在床沿。“你说了,不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接受。”此刻,她的决定,她的意图,都昭然若揭。
锦瑟用力打落倾夜的手,坚决道:“我不要。”
倾夜目光一黯,随即却是火光更盛。那火里充满着难以遏制的**,恨不能把眼前人点燃起来,与自己一起化为灰烬。锦瑟奋力抵抗,却不是倾夜的对手。而锦瑟这样倔强的挣扎,又更叫倾夜狂乱和心碎,最后,她像失控的野兽一般,蛮横地将锦瑟压了下去,霸道地扼住她的手腕,只要她有一丝反抗,便回以更加强势的压制。
妖魅的馨香充斥了整个暖帐,锦瑟了解那股醉人芬芳所蕴含的危险讯号,却无处可逃。只见倾夜痴狂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里面又是熊熊烈火,又是盈盈水光。
看着压抑而痛苦的她,锦瑟心里也是沉沉地一痛。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她这样的人了,明明正在做着蛮横的事,却还露出那么委屈的可怜模样。
倾夜的束缚虽然霸道,而她的身体却是温暖柔软的,刹那间,锦瑟几乎有些意乱情迷,倘若有一丝动摇,便会沦陷在她的火焰之中。然而,锦瑟却忘不了,就在不久之前,倾夜和巫美的房间也曾飘出这样的气息。多么可笑!才过了几日而已,被这种妖魅芬芳包裹的,竟然换做了她锦瑟!而巫美则隔在了门外。
“我说了我不要!”锦瑟重重重复了一遍,用尽全身力气反抗。
倾夜毫不妥协,带着孤注一掷的绝决:“我要!”
她的剧烈动作,终于使肩上的伤口撕裂,鲜血霎时涌了出来。看到那片嫣红,锦瑟不忍,一时松懈了反抗。倾夜对流血的伤口浑然不觉,带着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的放肆,趁锦瑟心软的那一瞬,豁然扯开了她的衣裳。
“我不管!我偏要!要定了!今生今世,我再也、再也没有别的奢望了……别的我什么都不要了……”倾夜赌咒般地念叨,将整个身体压了下来,滚烫的唇几乎就要触碰锦瑟的嘴。
然而,她却终究不敢、不忍、不舍得,哪怕失去了理智,她也不能容许自己用这样完全强迫的方式去霸占那个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倾夜深深凝望锦瑟悲伤的星眸,苦苦等待对方的回应。哪怕只有一丁点、一丁点的愿意也好。她只是想确定,对方并不是特别地嫌弃自己。
衣裳被扯开,心口的肌肤蓦然感到一阵凉意,锦瑟却没有再做丝毫的反抗,她平静地望着疯狂的倾夜,轻轻地、问她:“夜,我成了什么了?”
那么温柔、那么冷静、那么悲哀、那么痛楚的一句话,很轻很轻,却陡然浇熄了倾夜心中的熊熊野火。这一生中,有太多女子的泪颜令她心软,却从没有过像锦瑟这样忍着眼泪不肯哭出来的倔强模样,如此令她揪心。刹那间,倾夜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是多么荒唐、野蛮的暴行。她像一个从狂梦中忽然被唤醒的人,带着恐慌和自责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把她当做什么了?
面对如此粗鲁的自己,倾夜惊愕于锦瑟的眼中竟无半分怨恨。她无言地望着被自己牢牢制服的人,从对方的眸子里,读到了什么是心如刀割。
“夜,为什么我喜欢的,是已经属于别人的人?”
“那时候,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还有更亲密的她们。”
“我要成为那个夺人所爱的坏蛋么?”
“巫美为何早生华发?小影子为何失了半条命?阿真为何沧海漂泊?你与她们结束的方式,还能比现在这样更加惨烈么?”
“夜,”锦瑟轻轻抚摸倾夜的脸颊,柔声道,“我不要我们是这样的起始……”
那股妖魅的香气渐渐散去,却有另一种忧伤而痛楚的芬芳悄然弥漫。倾夜静静望着锦瑟,视野越来越模糊,滚烫的泪水不住地滴落,染湿了两个人的面颊。
“锦瑟,锦瑟……”倾夜哽咽地念着这个名字,泣不成声,“我要给你最好的!给你最好的!……”
她坚定地重复着,像一个穷困潦倒的昔日富豪,执迷地向心爱的人许以最贵重的承诺。可是,现已一文不名的自己,如何才能付给别人昂贵的珍宝?她还拥有什么,能值得换取她最渴望的美好?
倾夜很怕压痛了锦瑟,却又不肯起来,只用双肘撑着身体,轻轻覆在锦瑟身上。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