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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夫人讶道:“轻舟因何有这个错觉?”
看着她细长深邃的媚眼,龙鹰洒然道:“光是‘湘夫人’三字,便是从洞庭湖神话人物里随意拈来借用的名字,摆明是隐瞒来历的手段,对吗?”
湘夫人嫣然笑道:“人人都有此疑惑,但只你一人敢直接质询妾身,是否因你的胆子特别大呢?又或根本不知道这里的诸多规矩戒条?”
龙鹰往她挨过去,到贴着她香肩,感觉着因接触她而酥麻入心的奇异滋味,涎着脸道:“与胆大胆小没啥关系,皆因那颗是色胆。嘻嘻!”
湘夫人凑到他耳边,湿润的香唇轻揩他的耳珠,吐气如兰若如夜寝私语的道:“答案是人家的名字刚巧叫湘君碧,没人在旁时,轻舟唤妾身做君碧,妾身绝不介意。”
龙鹰立被逼在下风。
从与此女四目交投开始,两人已展开秘而不宣的男女攻防战,湘夫人仗的是超凡绝世的媚功妙术,他仗的却是魔种,斗的是看谁能俘虏对方的心。胜负虽没有明显的界线,但在某种特殊的形势,却能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不知是否陷进被动,龙鹰立即感到她魅力剧增,端丽的容即使在静态里亦登时生动活泼起来,惊人地吸引着他,撩人**,更感到世上最动人的事情,是和她一起钻进香洁的被窝内去。
龙鹰暗吃一惊,苦忍着被她在耳边呼气的逗引力。道:“我的娘!何时可和夫人共赴巫山呢?只有在那个时候,下属方敢唤夫人做君碧。”
湘夫人移开俏脸,招人爱怜的秀长美目一眨一眨的,美丽和媚术完美结合在一起的玉容散发着动人的光华,曲线玲珑的胸脯轻柔地起伏,露出开玩笑般的神情,轻描淡写的道:“在总坛,妾身从未曾和任何人上过榻子。”
龙鹰坐直身体。离开她香肩后,竟生出失落的感觉,不由暗骂自己没用,偏又毫无办法,此女实在太厉害了。
如果受不住她媚术的诱惑,失陷在她的情网里,龙鹰不但没法完成任务,魔功亦要大幅减退。苦笑道:“那只好待夫人日后到外面玩儿时,下属再约会夫人。”
湘夫人“噗哧”娇笑,白他一眼道:“妾身只是想告诉轻舟,妾身并不是随便的人,并没有拒绝你呵!为何这么快鸣金收兵?”
龙鹰颇有她要自己去东便去东,往西便往西的沮丧感觉,晓得在第一个回合的较量,已以他败北告终。
他乃提得起放得下的人,初战失利,未必代表以后每战皆北。来日方长,哪怕没扳回平手的机会。嘻皮笑脸道:“多谢夫人指点。不知夫人在大江联身居何职?属何坛数?”
湘夫人倒没有食言,爽脆答道:“妾身直属汗堡,位处八坛。”
龙鹰肃然起敬道:“差一级便是最高的九坛,够高级哩!不知小弟是多少坛级呢?”
湘夫人掩嘴娇笑,道:“你半坛都没有,要待妾身将你锻炼成材,方上报小可汗,由他亲授你的坛级。”
龙鹰尴尬的道:“夫人不可以说得婉转些吗?”
今次轮到湘夫人向他靠过来,挤着他肩膀道:“轻舟心里最好有个准备,这三个月妾身是你的严师,会教晓你窃夺女儿家身心的技巧手段。时间无多,妾身不但说话坦白直接,还会赏罚分明。当然!你也要对妾身坦白。”
龙鹰咕哝道:“这也有得教吗?”
马车往右转,尽处隐见一座堡垒式的建筑物,有坚固的高墙,气势雄浑。
湘夫人漫不经意的问道:轻舟曾习御女之术吗?”
猝不及防下,龙鹰差点哑口无言。
第十五章 试金之石()
第十五章试金之石
马车在护河前停下,等待吊桥下降。
龙鹰泛起个“不怀好意”的暧昧笑容,老实答道:“确有看过叫什么玉房指要、**经、玄女秘旨那类书,不过看来只是骗人的东西。幸好下属是天生异禀的人,托天之幸,在男女之事上,从未失过手。”
吊桥缓缓降下,发出“轧轧”绞盘转动和铁链的金属摩擦声。
湘夫人道:“既然如此,采薇因何离开你呢?”
龙鹰首次接触到她狠辣无情的一面,那不止是公事公办,又或她所说的坦白直接,而是不留余地,逼你慌乱下露出破绽。暗呼厉害,道:“那你要问她才成,有答案后请转告下属,因我比任何人更想知道。”
吊桥落下,入城堡之路已畅通无阻,但御者因未得她指示,只好停车静候,守堡门者亦不敢催促,由此可见湘夫人在这里的地位。
湘夫人淡淡道:“轻舟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注入足够的感情,只像说着别人的事。”
龙鹰心中大懔,心忖她如此不住质询试探,或许正代表小可汗对他的态度,就是仍抱有怀疑,自己一不小心,极可能没命离开。光是她加上宽玉,就可收拾他有余。并首次想到,此女和妲玛,说不定有点关系。淡淡道:“当时还伤心得不够吗?俱往矣!”
湘夫人没有表示相信或不相信,道:“轻舟长得眼正鼻直。所谓一身精神,具乎双目。相家论神,有清浊之辨。而清浊易分,邪正难辨。欲辨邪正,先观动静。如若静似含珠,动若木发,此为澄清到底。如静若萤光,动如流水,尖巧喜淫。静若半睡,动若鹿骇,别才而深思。后两者一为败器,一为奸邪。轻舟想听妾身对你的评价吗?”
龙鹰差点开溜,湘夫人确非寻常女流,媚功外还博通风鉴相人之术,而那根本非是一般手段可破解的东西,超出了他能应变的范畴,只能一发觉不妥,立即远遁。刹那之间,他升上“魔变”的极峰。
“魔变”的极峰,又与“魔极”不同,极极生变,反是不露任何形迹。龙鹰满有兴趣的道:“原来夫人精通相人之术,是否还懂摸骨,摸时需脱精光吗?”
湘夫人像对他的回应很满意的模样,笑吟吟的道:“轻舟双目光华内蕴,眼有真光,仿如明珠,含而不露;动时如春木茁芽,威稜四射,至正至端。像轻舟般的一个人,怎会沦为专靠黑吃黑的强徒恶棍?”
龙鹰嘻皮笑脸道:“终遇上个懂得欣赏我范轻舟的红颜知己,我倒不觉得黑吃黑的勾当是伤天害理的事,反而是替天行道,执行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天理。他奶奶的,夫人或许未尝沦落江湖,可是在江湖行走,不恶怎么行?至于怎会是这样子,怕要问老天爷才成,这就是命运了。一食一啄,均有前定。”
湘夫人掩嘴娇笑道:“终于收到个好徒弟了,曲也可给你拗成直。”
马车越过吊桥,进入堡门。
汗堡之下,分左右帅垒。
所谓“垒”,事实上为有强大防御力的城堡。右帅垒正是大统帅宽玉的治所,护河深广,墙高城厚,城周约七里,开东、南、西、北四门,墙高四丈,宽一丈八尺,每边设六座角楼,倚山而筑,四门均置门楼,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如将汗堡和另一帅垒计算在内,只是三座成品字形分布的堡城,即使能攻进湖区,想攻陷三堡仍是非常困难,动辄遭到反噬之险。
城堡内正对城门的街形成十字主大街,交叉口处是大统帅府,其他是军署、房舍、仓库、作坊等建筑,河渠,遍植果树,还有农田,一副能自给自足的模样。
湘夫人没有下车,由宽玉派来的人接龙鹰到大统帅府去,街上人来人往,还有妇女和小孩,显然宽玉手下的家眷,亦居于帅垒内。
大统帅府造型独特,简单点来说,就是将龙鹰在神都宫内甘汤院的后院走马楼,放大十倍,多加一层,木构改为磨砖对缝的青砖墙,再于四角加设朝外和向上凸出、角楼式的小碉堡,外墙四周则没有开窗,可得出个大概的情况。
帅府活似长方形的庞然巨兽,硬山式屋顶,俯伏在帅垒的核心,墙高壁厚,气象肃森,外形冷峻,固若金汤,自然而然便生出威慑全垒的凝聚力,令龙鹰叹为观止。
龙鹰经过以巨石制成的门框,从特别加厚的门楼进入帅府,亦不由生出被呑噬的惊怵感觉。
攻进去固然困难,逃出来也不容易。
走马楼团团围起的巨大空间里,是一层高的主堂,久违了的宽玉,神采飞扬的在主堂门外迎接他。
龙鹰却仍有点心不在焉,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湘夫人的一颦一笑,心中明白是着了湘夫人媚术的道儿,以致心不由主的去想她。暗忖如果异日和别的美女交欢时,心中仍在想,岂非糟糕透顶。如果现时欢好的对象是湘夫人,那便更理想了。
宽玉的笑声震荡耳鼓,道:“轻舟果然是信人,本帅没有看错你。”
龙鹰收摄心神,硬将湘夫人排出思域外,接着宽玉递来的双手,四手紧握,同时以魔气在体内模拟出先天真气盈经满脉的情况,以免他像法明般,因察觉不到他的内气而给吓了一跳,那时更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应道:“宽公你好。”
宽玉放开他双手,道:“来!我先让轻舟见一个人。”领着他进入主堂的玄关。
龙鹰心中打个突兀,问道:“见谁呢?”
重铁门在后方关闭。
宽玉做出继续前行的手势,着他从第二重门进入主堂,微笑道:“他就在大堂内,轻舟一看便知是谁。”
龙鹰满腹狐疑的随他进入广阔有若观风殿三分之二大小的巨大空间,离他逾百步尽端处立着五个人,中间的人神情委顿,脸有血污,身旁的两个大汉左右挟持着他。
从玄关的暗黑,骤然来到两面开窗,大放光明的主堂,从暗到明,任谁都会受也许看不真切,但当然难不倒因魔种而得天独厚的龙鹰,一眼看出是由人假扮的韩三,有七、八分相像,加上像被大刑伺候过的样子,确可以假乱真,若范轻舟死而复生,入目的情景,肯定可令他误以为同乡的小三子,被人抓到这里来,逼问出一切有关自己的事。
此着厉害至令人亲眼目睹也不敢相信,大有做梦的不真实感觉。
龙鹰之所以能混入大江联,关键系乎韩三。金沙帮的格方伦向韩三许以重酬,要韩三穿针引线,为他和范轻舟安排一个见面密谈的机会。所以龙鹰是龙是蛇,只有韩三一人清楚。可是在龙鹰透过军方的巧妙安排,令金沙帮误以为韩三已给贪婪的官兵谋财害命,人间蒸发,因而大江联在调查龙鹰底细时,苦无对证,遂想出这最后也是最辣的一着,使人假扮韩三,看可否唬得龙鹰露出狐狸尾巴。如果他真是范轻舟,反应会是勃然震怒;但若是假扮的,除了立即动手外,再没有另一个选择。
岂知龙鹰具有看一眼后,化了灰仍可认出对方的本领,怎会中计?
龙鹰不惊反喜,自己的假扮范轻舟,早从简宁儿处得悉不无破绽,例如前后不符,可是经眼前的假小三子证实后,将会真正取得宽玉的信任,过了最难的一关。
龙鹰装作浑体一颤,嚷道:“小三子!”接着双目精光剧盛,望向宽玉,震怒道:“这是什么意思?竟将我的同乡抓起来,还对他下重手。”
宽玉保持笑容,向手下打出手势。
两人押着假韩三朝他们走过来。
龙鹰一怔道:“这个并不是韩三。”
宽玉拍掌道:“全退下去。”
宽玉于走马楼东北边的一个下层厅,摆开筵席,为龙鹰洗尘。两人对酌,却有四个年轻美女悉心伺候,四女都是来自突厥和中土外的佳丽,且各属不同种族,素质之高,比得上秀清和丽丽,看得龙鹰赏心悦目,又暗中心痛。
宽玉连劝三杯后,道:“这是来自大食的极品葡萄酒,色美味醇,入口芳香,但酒精的成分不高,多喝几杯,只会促进血液流通,可收强身健体之效。”
见龙鹰仍是绷紧面孔,道:“轻舟勿要怪责本帅,这是小可汗的主意,由他亲自设计。本来轻舟是由我一手负责,但因即将有重任须委托轻舟,不得不将有关你的详尽报告,送上去让小可汗作决定。他研究了三天后,召了本帅去见他,说出他的疑惑。”
龙鹰理直气壮的道:“有什么好怀疑的?”
宽玉从容道:“问题出在轻舟的‘深藏不露’,我曾和轻舟交过手,请恕本帅直言无忌,轻舟的武技,已臻大家之境,环顾我们大江联,虽人才济济,高手如云,但有资格和你决胜负者,包括本帅在内,竖起五指可以数精光。以前的范轻舟,虽在云贵高原有点名堂,但只勉强算是个人物,绝非现在般的级数,本帅虽然接受了轻舟的解释,但小可汗却很怀疑现在的你,会否是另外一个人,遂坚持要对你做最后的试探。”
龙鹰点头道:“原来如此。为何不找真正的韩三来,却要使人冒充?”
宽玉淡淡道:“真正的韩三,恐怕已被人谋财害命。”
龙鹰失声道:“什么?”
宽玉用他的角度解释后,道:“小可汗一句话,立即令我们劳师动众,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先要找到见过韩三的人,画成画像,又要找面形、身形相似者,再由高明的易容师处理,更怕被你一眼看穿,不得不令他像受过重刑的模样,披头散发的出来见你。”
龙鹰沉重的道:“小三子死了,唉!人为财死,他跟我出来闯荡江湖,是希望因我提携而飞黄腾达,想不到竟以横死收场。”
又道:“我会设法透过成都军方,查个清楚明白。”
宽玉道:“万万不可,你道我们没办法去查吗?但却有可能泄露你曾和格方伦秘密会面的事。人死不能复生,算了吧!”
龙鹰心忖这叫“猫哭耗子假慈悲”,官方不动手,宽玉也会派人杀韩三灭口。
同时想到湘夫人在自己下车前,连串逼人的问题,是要教他在应接不暇,心神散乱下去面对假韩三的测试。整个试探的设计,连他这个被测试者亦要拍案叫绝,这个小可汗心思之缜密,智慧之高,均令人有高不可仰的可怕感觉。
只不知他的武功如何呢?只要和宽玉差不了多少,已属顶尖级的高手。
依宽玉说的话,与他同级数的高手,不多于五人,宽玉是其中之一,湘夫人肯定是另一个,如果小可汗亦入围,还有两个会是谁呢?
宽玉道:“轻舟在想什么?”
龙鹰吁出一口气,道:“不再想了。嘿!为何这里的人都以汉语交谈,而不是我们的突厥话?”
宽玉道:“我们到这里来,是要融入中土的社会去。我们大江联的组织正是个具体而微的小朝廷,机会来临,可全面代替大周朝。”
又讶道:“轻舟为何不问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派给你呢?”
龙鹰苦笑道:“昨夜荒唐了一晚,未睡醒便遇上湘夫人,与她交手比上次和宽公对阵更辛苦,给她迷得晕头转向,不辨西东时,又给假小三子骇了一跳,接着闻得他的死讯,哪来空闲去想其他事?”,
宽玉冷哼道:“这骚妮子是小可汗的心腹亲信,很不简单,极得小可汗的信任,最爱做的事是要令男人以为她已爱上了他。我们男人都是贱骨头,总以为女人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不知就是这样正中她的奸计。告诉你,她是永远不会为任何男人动心的。”
龙鹰道:“宽公和她的关系很恶劣吗?”
宽玉道:“不知多么融洽,只差在没有打情骂俏。我当轻舟是我的人,方会和你说几句心事话。在这里,千万不要轻信任何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龙鹰讶道:“大家不是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