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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庭犹豫道:“猜错了即告完蛋大吉。唉!我是明白的。”
恐怕只有龙鹰方明白他意之所指。早一天说和迟一天说,不会有任何分别。因为他们只能根据眉月自尽的月、日、时,推断月灵的时辰八字。
龙鹰向月灵问道:“大鬼主希望庭哥儿猜对还是猜错?”
两人都认为在此事上,月灵将贯彻其一向的作风,拒绝作答。岂知她竟坦然道:“两方面都有。说吧!”
风过庭深吸一口气,像得到了鼓励,闭上眼睛,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是我们汉人中秋月亮最大最圆后的第二次满月,时间是两天的交界处。”
龙鹰嚷道:“快睁眼!”
风过庭张开眼睛,一震道:“我猜中了?”
月灵美目异芒烁闪,霞满玉额,语调却如不波止水,轻轻呢喃道:“你们是根据什么猜出来的?绝不可能是凭空猜估。”
风过庭与龙鹰举掌互击,兴奋得要命。
月灵道:“尚欠我的名字,而我必须于此设限,我给庭哥儿三个月时间,如仍未能叫出我的名字,誓约将告失效。”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
风过庭道:“如果我叫得出你的名字又如何?”
月灵破天荒第一次现出害羞的神色,垂下螓首,轻柔的道:“那我会嫁给你庭哥儿,全心全意的爱你,为你生儿育女,永不言悔。”
龙鹰叹道:“庭哥儿定不会让公主失望。”
又凑到风过庭耳边道:“她的时辰小弟是胡乱猜的,竟然一矢中的,可见冥冥之中,自有眉月在主持大局,你定能叫出她的名字。”
风过庭骇然道:“你这小子!”
月灵抬起头来,回复冷然自若的模样,道:“统帅又在说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龙鹰笑嘻嘻道:“我告诉庭哥儿,公主肯立即证实他猜对了,显示公主对他已是情难自禁,所以不想庭哥儿受不知猜对还是猜错的无谓折磨,哈!就像我们早晓得可守住风城,更知终有一天可宰掉宗密智,公主也等着委身下嫁你的庭哥儿吧!”
月灵幽幽的瞄风过庭一眼,向龙鹰道:“统帅以为婚嫁咒誓只折磨他吗?从第一眼看到他,我使晓得是的他的冤孽,今世来向我讨还。在这方面我有特殊的能力,可是不论我如何请神问鬼,鬼神仍楚默然不应,究竟是什么力量约束她们?又或在约束我呢?”
两人听得头皮发麻。
月灵随口的几句话,将己身的情况猜个正着,而听入他们耳里,另有一番深刻意义。
月灵续道:“我肯坦白证实庭哥儿的猜测,是向你们显示诚意,希望可携手合作,使宗密智形神俱灭。统帅在宗密智身上使了什么手段,可令邪灵亦生出惧意?”
龙鹰仰首望天,道:“雨停哩!敌人将在两个时辰内发动全面的攻击。”
然后向月灵道:“我拼着受伤,将两注奇异的劲气送入宗密智的经脉内,此两注真气互倚互存,等若精灵,懂得避开宗密智的内视之法,如若与宗密智捉迷藏,非是一般真气能化解驱除,变成了附骨之蛆,只要凭此真气化出来的精灵,即使宗密智逃往千里之外,我仍能感应到他。”
月灵道:“他不会逃到千里之外去,只会返回他出生之地,在那里,他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又美目深注的道:“你究竟是谁?”
龙鹰道:“公主听过道心种魔**吗?”
月灵动容道:“你难道练成了魔门从没有人练成功过的种魔**吗?”
风过庭讶道:“公主听过并不出奇,但为何会如此清楚呢?”
月灵娇媚的道:“问问题的是月灵嘛!”
龙鹰道:“不是没有人练成过,我只是第二个练成此法的人,我曾从死亡里复活过来,从此拥有通灵之力,并不把宗密智邪灵附体的旁门左道放在眼内。从今天开始的三个月,请公主乖乖的跟着我们,直至嫁与庭哥儿为妻。公主说得对,这是宿世姻缘,公主无心也无力抗拒。没有一件事是巧合,一切自有老天爷的妙手在安排。”
月灵不解道:“你们要去追杀宗密智,我当然追随左右。”
龙鹰道:“事情有缓急轻重之分,我们首先要去追杀来自吐蕃的钦没晨日,顺道对付人口贩子,否则还不知有多少白族女子遭劫。”
月灵点头道:“在此事上,我是义不容辞,你们可以放心。”
两人早知她不会拒绝,因为要拯救的,正是月灵前世的族人。
龙鹰起立道:“时间差不多哩!我们必须赶返前线去,应付敌人的攻击。”
太阳在东面的地平上现身,散射清晨的霞彩。
月灵转过身去,淡淡道:“我一直在这里观察敌人,看着他们从雄师劲旅,变为士气低落的伤疲之军,现在你们差的只是再一次狠挫对方,那时宗密智的威信将荡然无存,敌方联军不但军心离散,还会四分五裂。最后的胜利,将落入我们的掌内。祝鹰爷和庭哥儿旗开得胜。”
龙鹰一震道:“公主终肯唤小弟的名字了。”
月灵微耸香肩道:“对我来说,鹰爷只是个外号,不算名字。但你爱怎么想,人家管不着呵!”
龙鹰知给她耍了一着,气呼呼的偕风过庭下山去。
第十四章 隔世之恋()
第十四章隔世之恋
未申之交,雷雨停后个半时辰,敌人大举进攻,其来势之猛,是守城军没想象过的。对方首先将拦在桥上、损毁了的撞车拉走,又舍石桥而从两边陆岸渡河攻来。今次再不是以盾牌挡箭,而是将设有坚固挡箭墙的木筏推进河水里,一个接一个,到最前排的木筏以绳索连紧河里的拒马阵,守城军的前线大势已去,只能坐看敌人将拒马阵一截一截的破坏。连接起来的木筏,将河面变成陆地。
龙鹰早预料此仗必输,只没想过输得这么快,另一方面则是正中下怀,慌忙撤退,还诈作要推走投石机和弩箭机,当然走不到一半已给敌人过桥而来的骑兵队追上,骇得弃戈曳甲而逃,遗下最有威力的守城工具。
经风吹干至十之**的第一道火线,淋上火油后放火焚烧,硬将追至的敌人逼返石桥处。在攻城军眼中,守城军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再攻破第三层台地的防线,断去援兵之路,把守城军逼得撤入王堡,可来个瓮中捉鳖。
但在守城军眼中,攻城军正一步一步踏进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泽刚来到第三层台地边缘处,与龙鹰三人逐一热烈拥抱,又在龙鹰的引介下,与觅难天、皮罗阁和夜栖野致礼问好。志同道合下,大家一见如故,言笑甚欢。
泽刚道:“龙神巫破掉宗密智妖术的那一箭漂亮至极,向洱滇区所有部落显示出谁才是法力无边,神通广大。”
夜栖野愕然打量龙鹰,道:“龙神巫?”
泽刚道:“正是龙神巫。现在谁不晓得中土最伟大的巫师,与三大护法高手,到了洱滇来?”
龙鹰怨风过庭道:“都是你这小子不好,弄得我现在人不似人,妖不似妖。”
风过庭哂道:“龙神巫有什么不好?在中土,巫师或许因被指控诅咒别人而被火烧处死,但在这里却是最受尊敬的行业。哈!”
万仞雨笑道:“消息传得真快。”
泽刚欣然道:“龙神巫偕三大护法,与鹰族十八神鹰级战士和皮罗阁王子的百个死士,保卫一座空城,顶着宗密智空前强大的五万蒙帯驮轿鲒氖拢涠苏龆崆O衷诒救撕投ё迦四懿斡氪耸⑹拢俏颐亲畲蟮娜傩摇!�
又道:“我们该如何配合呢?”
龙鹰道:“来了!”
轮子磨擦地面的声音,从烟雾弥漫的城外传来。太阳刚下山,天地昏沉。
皮罗阁道:“是大批撞车。”
风过庭道:“不像是撞车,该是手推车,灭火队来哩!”
龙鹰道:“这叫求胜心切,老宗中计了。”
转向泽刚道:“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我们会设法守着第三层台地,能顶多久就多久,顶不住时放火烧他奶奶的第四层仓库,只要能拖至明天,我们便蠃了。”
觅难天道:“我的娘!老宗确有一手。”
众人朝下瞧去,以千计用湿巾包着口鼻的敌人,用从手推车运来的沙土,覆盖在正熊熊烈烧的木材杂物上,不到片刻,火已被灭掉大半。
泽刚瞥一眼堆在两边,像两座小山般的石头,点头道:“幸好你们早有布置,这处又是居高临下,敌人要攻上来并不容易。”
又讶道:“咦!是什么声音?”
本横亘在原城墙位置的大火龙,已变成东一堆、西一堆的零星火头,烟雾渐趋稀薄,火把光照耀下,十多辆撞车正鱼贯越桥而来,加上车轮磨地的吵声,颇有慑人的威势。
皮罗阁一震道:“还有楼车,宗密智是要进行夜攻呢!”
龙鹰道:“这叫孤注一掷,不理会将士在连番受挫下,不单士气低落,还筋疲力尽,务要截断我们唯一逃路,亦不让其他人来援。到攻陷第三层台地,他会放缓下来,让手下将士休息。我们偏不如他所愿,令他们疲于奔命。哼!老宗要和老子斗战术,仍是差了点儿。”
万仞雨沉声道:“开出通路哩!”
敌人以铲子将熄掉的杂物和着沙土移送后方,开出三条通路。以百计的敌人越过火线,急步走往三条木构斜道,搬来大批云梯。
接着是撞车,没有停止的从斜道登上第二层基地,排成一字形阵式,横列下方,由于距上方台地达六、七百步之遥,可挡矢石。
龙鹰向泽刚道:“泽刚兄不宜亮相,请先返王堡好好休息。”
皮罗阁挽着泽刚手臂,亲热的道:“让我送王子一程。”
两人去后,觅难天道:“打头阵的该是投石机,在这样的环境下,弩箭机是难起作用的。”
龙鹰道:“部署需时,没有大半个时辰,敌人休想发动攻击,我们不用在这里呆寻,先去医肚子,找几个人在这边放哨便成。”
丁娜捧来热气腾升的大盘色、香、味俱全的洱斑,放在桌上,欢天喜地的道:“这是哥朔孝敬各位大爷,精心炮制的炭烧洱斑,三尾大洱斑都是刚从洱海捕来,半个时辰前由越三送上来。”
五人齐声吹呼,当然不会客气。
丁娜移到龙鹰身后,娇躯贴伏他背上,凑在他耳边娇痴的耳语道:“你这人哩!弄得我们四姊妹今早差点爬不起来逃命。”又在他脸颊重重吻一口,笑着去了。
众人早知龙鹰风流惯了,不以为异。
听着丁娜随风送回来银铃般的笑声,龙鹰却暗自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老天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昨夜最后的回忆,便是三女“窸窸窣窣”宽衣解带仙籁般的曼妙声音,接着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清醒意识。难道其后在自己无知无觉下,竟与四女成其好事,来个男女之欢?
可是起来时,却有焕然一所,登上“魔变”的层次。从“魔极”至“魔变”,向雨田用了七年工夫,自己不到四年便完成了,该是好事而不是坏事,但为何昨夜却似被操控了,干出自己也记不起来的事?
模模糊糊里,他隐隐掌握到原因,而这亦是仙子因何屡次强调仍未是时候的原因。
一直以来,他均感到魔种有调候的必要,而他的独门调候法,是与心爱的美女合体交欢,他不知这是否最好的方法,但肯定是最迷人的方法。
告别美修娜芙后,不是昼夜不停的赶路,就是像现在般血战连场,久未尝女色的滋味,可以想见魔种被杀戮和血腥激起魔性,攀上魔极之极,道心亦要失守退让,被它完全占据了自己的心神,造成昨夜的荒唐韵事。至此,魔种的魔性得以完全宣泄,达致与道心无分彼此的境界。以前的所谓混融为一,只是道心里有魔种,魔种里有道心。至于是否真的如此,则只有老天爷方清楚,因为向雨田一生不近女色,没法在这方面提供指引。
龙鹰一边大快朵颐,心中暗呼好险。换过是小魔女和青枝主婢,后果将不堪想象。可是丁娜四女男女经验丰富,又是久旱逢甘露,故不但不以为苦,反以为乐事。
夜栖野道:“投石机到了,照我看再掷个十来块大石,肯定报销。”
万仞雨道:“我们现在是不怕弩箭机,却怕投石机,坏掉便最理想。咦!还运来一桶桶清水,怕我们放火吗?”
龙鹰微笑道:“老宗果然尚有两道板斧。”
四人瞪着他。
龙鹰目注下方,道:“你们嗅到火油的气味吗?”
觅难天道:“敌人要放火!对!这是逼我们退离第三层台地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龙鹰道:“当从投石机掷上来的不是石弹而是火球,我们立即撤返王堡,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觅难天道:“不用守第四层吗?最怕的是捱不过今晚。”
龙鹰道:“我们绝守不住第四层,唯一的手段是让对方有救火的机会,损耗敌人的精力。宗密智若要换入生力罩,更需多时间,明天太阳升起来前,老宗是不会攻打王堡的。”
夜栖野起立道:“待我去知会各位兄弟。”
皮罗阁此时来了,与离开的夜栖野说了几句话后,坐入桌子去。
觅难天将整盘鱼送到他面前,笑道:“还有半尾鲜斑,算够道义吧!”
皮罗阁当仁不让,大吃起来,漫不经意的道:“我和泽刚王子订立口头协议,在大家有生之年,绝不攻击对方。”
四人心忖,这样的一个协议纯是表达友好的形式。施浪诏位于洱海之北,蒙舍诏则处在洱海之南,中间还有蒙帯⑦偙樬⒃轿鲒驮诙骶劬拥陌鬃澹梢韵爰谖蠢春艹さ囊欢稳兆永铮├粟兔缮嶷疾换嵊姓嵬恋氐那榭龀鱿帧�
龙鹰心中一动,道:“庭哥儿猜中了令妹年、月、日、时,并得公主亲口证实。”
万仞雨动容道:“果然一如所料。唉!竟是真的哩!”
皮罗阁和觅难天则毫无保留将惊讶表达在脸上,满目难以相信的神色。
风过庭不解的看着龙鹰,不明白他因何岔往这方面去。皮罗阁不寻根究底才是怪事。
果然皮罗阁先瞪龙鹰,最后瞪着风过庭,沉声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公子根据什么做出猜测?唉!肯定不是猜测,而是你们有办法知道连我都不晓得的东西。”
龙鹰道:“现在我即将说出来的事,两位务要守口如瓶,特别不可向公主泄漏。”
皮罗阁深吸一口气,点头答应。又吁出一口气,叹道:“我紧张得要命,比面对宗密智的千军万马还要透不过气来。”
龙鹰道:“轻松点!事情要从十六年前说起。”
夜栖野回来了,见人人脸色凝重,吃惊道:“是否有新的问题?”
万仞雨道:“你亦是当事者之一,坐下来听听你不晓得的部分。”
龙鹰到夜栖野坐好,重复道:“事情要从十六年前说起,公子其时只是个十六岁许的年青俊彦。哈!”
风过庭骂道:“不用说得那般文诌诌的,听得我毛骨耸然。”
龙鹰应了声“好”,扼要的说出风过庭因触犯鹰族禁忌致伤,被送往丹冉大鬼主巫帐的情况,又如何离开,到重返洱西,丹冉已玉殒香销的经过,然后道:“丹冉大鬼主留下了给公子的四字遗言,就是‘期诸来世’,换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只会把这当作死前的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