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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锦岚只吩咐丫鬟们好好给她上妆,话不多跟官向玉说一句,扭头就要走。这头官向玉皱眉,有些难过地扶着头,道:“爹爹果然是我的心肝,不,我果然是爹爹的心肝,爹爹这一走,我立马又觉得有些昏胸口有些痛了。”
其实官锦岚脾气算好的,在家一日如三餐一般被官向玉气三顿,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倘若姐姐官向婉的性子随娘一样强势,那官向玉的性子就不知是随的谁了。
随的官锦岚?唔,貌似官锦岚没有这样逗比过。
官锦岚面皮一抽搐,深吸一口气回身过来,语重心长道:“玉儿,今是你及笄,你莫要胡闹。”
官小国舅一本正经脸:“你也晓得今是我及笄,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觉得是你自己及笄呢。你请那么多人来没一个我认识的,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我原本是想着,好不容易今是我及笄,按照我的计划,原本我们一家人去酒楼里你请搓一顿,再去梨园听场戏,披星戴月地回来,这样不好吗?”
官锦岚以长辈的身份正义凛然地斥道:“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及笄是姑娘家的大事,岂可儿戏?”
官向玉秀眉拧成了一团,沉吟了一下道:“照爹爹这么说,那我还是当今的国舅爷呢,弱冠礼还有个三四年,那今我不办了。”
官锦岚冷笑:“你不办老子就把你办了。”说着他就吩咐丫鬟,“去找一捆麻绳来。”
麻绳,在官国府也算得上是一种刑具,将官向玉捆起来,官锦岚想让她怎么做她就得怎么做。莫看她这个女国舅在外头人人传得威风,在家里一旦惹怒了官锦岚,还是毫无人格可言的。
官向玉再沉吟了一下,道:“及笄其实也蛮有意思的,今办一次,大不了等弱冠的时候再办一次。”
官锦岚点头满意道:“那就好好收拾。一会儿你姐姐该到了。”他走了两步,再回头过来看了官向玉两眼,“玉儿眉生得好,好好描一描。”
官向玉觉得,每个人的五官都生得一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她基本上对容貌的审美等于零,但她自己也感觉自己的眉生得好。
弯弯柳叶儿,如一勾月牙。
官向玉拿起眉笔自己就描了起来,在官锦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嘴上迸出三个字:“老不死的。”
第6章 大表侄()
官向玉拿起眉笔自己就描了起来,在官锦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嘴上迸出三个字:“老不死的。”
“嗯?”官锦岚淡定地眯眼。
官向玉更加淡定:“胡豆你个老不死的,你化什么妆,矫情不矫情。”
一旁的正玩着官向玉妆粉的胡豆,拿着胭脂往自己的屁股上抹,闻言默默中箭。经常它都成了官向玉跟官锦岚中间的挡箭牌。但今日它这个挡箭牌当得很欢喜,耳朵上别着一朵小红花,猴子屁股也别样红。
说来官锦岚虽已不惑之年,却也风度翩翩。岁月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他的背影,看在人眼里都是温文儒雅的。
不久,官皇后就驾临了。并主持了官小国舅的及笄礼。
官国府里十分热闹,分里外两重。官小国舅饶是再有风头也是个妙龄少女,不宜在官锦岚的官场朋友们面前抛头露面,因而这外重宾客都是官爷公子,里重宾客则是贵夫人小姐。
而官锦岚在今日邀请这么多人,又让官向玉精心打扮了一番,无非是想在这及笄礼上给官小国舅爷物色一位门当户对的夫家。
外间与里间隔了一层薄纱。官皇后就坐官向玉旁边,有些头大地看着官向玉教导胡豆吃饭要斯文,也给官向玉布了两筷子菜,语重心长道:“小玉,成天跟这猴子混你能混出个什么猴样来,还不如看看外头,今来了不少公子,你可瞅瞅谁最顺眼。”
官向玉掀起眼皮就瞧了一眼,道:“我觉摸着都挺顺眼的。”
官皇后问:“那要是让你在他们中间挑选一位夫君呢?我觉得今年的新科状元不错,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就是那位着白衫的。”
“嗯。”
“还有李尚书家的公子,也是翩翩儒雅。就是那位拿折扇着青衣的。”
“嗯。”
“那位着紫衫的,是大理寺卿尹家的公子。”
薄纱之下,皇后连连给官向玉指了好几位公子,但都是在听官皇后说,长得如何隔着纱帘也无法看得准确清楚。官皇后问官家小玉的意见时,小玉也委实认真地思考沉吟了一番,随后拿筷子头指着外面一位着沉丹色锦袍坐在上座,神情自若正端酒浅酌的男子,“我觉得那个是不错的。”
那沉丹色的袖襟上,绣着云纹,长发如一匹黑瀑。约莫是感受到了官向玉的目光,他饮酒的动作顿了一顿,缓缓抬起眼来。
十分安静,且温沉。眼梢细长,生的是一双凤目。
一时间四目相对,官向玉夹了一粒花生米入口,边嚼边道:“还真是不错。”
官皇后黑着脸,在一旁提醒道:“今随我一道来的,还有你的大表侄,他代他父皇来入席。你指的那位恰恰就是你那大表侄太子殿下夏胤。”
这不怪一层薄纱作怪,要怪只能怪官小国舅天生有些脸盲。她那大表侄见是见过几回,但她基本上还是记不起大表侄长个什么模样。
官向玉收回视线垂了头,再夹了一粒花生米,道:“我说的是这花生不错,又香又脆。”说着她就给官皇后夹了一粒,“你尝尝。”
皇后顿觉这一桌菜还没怎么吃就已经饱了,被气的。
等到筵席都散了,那位太子殿下并未在官国府久留。只是临走之际,他掏出了一只小巧的锦盒来,递给官国府里的丫鬟,道:“这个,送给官国舅的及笄礼,劳烦你送去给她。”
丫鬟恭敬应了一声“是”,而后双手捧着那锦盒,迈着小碎步进了后院。殿下看着丫鬟身影走远,才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
时值入夏五月。官国府院前栽种了两颗樱桃树。他从那簌簌红果下走过,挺拔修长,景致美好。
第7章 又是一年元宵()
当官向玉打开那只锦盒时,看见里面躺着一只细小银链穿着的浅碧色如意锁时,不由打心里赞叹了一番。这只如意锁十分精致漂亮,锁外沿镀了一层银边,放在手心里凉凉的有些沉。
不等官皇后阻止,当即官家小玉就将如意锁挂在了自个的脖子上,落入领口内,与官皇后道:“这锁挺贵的,我又甚喜欢,放着可惜了倒不如自个戴。回头你帮我谢谢大表侄。”
这种贴身之物,不是谁送都可以随便佩戴的。官皇后见此也只有恨铁不成钢。
说起女国舅爷的这位半路捡来的便宜大表侄夏胤,乃顺康皇帝唯一的儿子。但夏胤的生母不是官皇后,而是已故的孝纯皇后。后来官姐姐做了皇后,就捡了这么个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便宜儿子,而官向玉一口念叨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大表侄,一点也不觉得别扭。
一直到她十七岁,官皇后再度有孕肚皮都很大个了,官向玉都没能成功地相一门好夫家。她跟那些贵公子们不对眼,总还惦记着年少时自己心中的那个江湖梦,以及邂逅厉害逴绝的江湖侠士。
这年元宵,本也不干官向玉什么事,反正没一群人跟着她是不能轻易上街去猜灯谜看烟花的。
可早早一个月,官小国舅就开始为元宵佳节这天的自由而精心策划。莫看胡豆只是一只红屁股红脸的猴子,它也是官向玉在官国府里最志同道合的伙伴兼帮凶。
一个月前,胡豆又出去散播了一桩八卦——官国公丧妻多年生活孤寂,近日终于有续弦之打算。
想当年,官向玉的娘刚去世后不久,那时官向婉尚未入宫,官锦岚也是新科状元将将入朝为官,官府一度成为了京中众媒婆的争抢之地,想要为官锦岚再纳几门房室。只可惜被官锦岚无情地拒绝。
而今,虽然隔了些个年头,但是官锦岚这人生得好也不显老,一听此消息众媒婆仍旧是十分欢喜为官锦岚做媒。
官向玉将做媒的时间定为元宵当夜,并包晚饭的一顿饺子。媒婆们做媒这么多年,哪里在官国公府吃过饺子,因而佳节也不过了,街中热闹也不凑了,傍晚时分纷纷往官国府来蹭饺子。
一入夜,前堂的官锦岚被媒婆们轰炸得焦头烂额,后院儿这厢,官小国舅从闺房里搬出了一截……手工自制长梯,往院墙上一竖,胡豆做先锋顺着梯子爬上了高高的院墙,随后再是官小国舅习着胡豆的动作安全上墙。然后一人一猴再把长梯拉起来往院墙外面一竖,啪啦啦地爬了下去。
官向玉把梯子藏在一棵高头叶密的树下,然后跟胡豆一起往正街那边走去猜灯谜看烟花了。
说起胡豆的身世,它颇有灵性,不是一般的猴子。它是一只高调的猴子,由匈奴胡国特意进贡来的,第一次跟官向玉见面就很自来熟地当着宫宴那么多人摸了官向玉的胸,令满座哗然。
第8章 高调的猴子【五一快乐~】()
若要是个寻常女孩子,当场定哭得梨花带雨生不如死。被一只猴子占了便宜,是何等要命的事情啊。
可官向玉生来淡定。她的人生字典里,哭有三个要领。一来是被揍哭,比如跟邻家小童打架输了的时候;二来是乞可怜哭,比如她老爹准备了鞭子要抽她的时候;三来就是生离死别的哭,比如她娘病逝的时候。但就是没有被占便宜这一哭法的。
况且当时官向玉并不觉得委屈。
于是,她淡定地,礼尚往来,伸手也摸了摸猴子那几乎平坦的胸,顺便再眼梢往下一移,看了看猴子的下三路。
当即猴子一手捂胸一手捂胯,嗷嗷两声羞愤欲死。
满座再度哗然,惊得连眼珠子都要掉下去了。就只有官向玉她老爹官锦岚和上头端坐的姐姐官向婉扶额抽搐,浑身不好。
幸好官向婉还顶着一个国舅爷的头衔,无人敢说三到四。
后来,那只猴子自觉失了贞操,需得要官向玉负责。官向玉一只香蕉丢给它,将它欢欢实实地哄回了家去,成了她几乎寸步不离的宠物。并取了一个很合胡人风格的名字,胡豆。
胡豆手拿一只棉花糖蹲在官向玉的肩上。晚间长街挂满了红彤彤喜庆的灯笼,街上人潮涌动十分热闹。平常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姑娘们也能在这天出门来看烟花猜灯谜。于是胡豆相当的躁动,但凡一见有漂亮姑娘堪堪行过,它就会把手指放进嘴巴里吹一声响亮的口哨,人姑娘一听,尚且觉得猴子讨喜,都掩嘴一笑而过。
京城里繁华,什么样的人都有,其中不乏胡国来的胡人。猴子便是胡国的产物,因而养猴子当宠物并不稀奇。自从官小国舅养猴子当宠物了以后,一些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效仿,便没人注意到官小国舅的猴子长什么样子,也没人注意官向玉的身份有什么特殊。
胡豆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吃了一半的棉花糖在它看见了糖葫芦之后它就不吃了,把棉花糖塞给了官向玉,而自己趁着卖糖葫芦的小哥不注意,小哥擦肩而过之际它够着手臂看抽了一只出来,舔一舔,再笑一笑。
官向玉则边吸着胡豆吃剩下的棉花糖边站在一处边角看大家猜灯谜,她心里万分激动,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在这种场合下出来放风了。因而吃完棉花糖又买来一包花生米,边嚼着边看灯谜。
这种情况下,官小国舅一心图个畅快,是很难藏拙的。平时的文化课她没有习多少,唯有这灯谜和对对联是最感兴趣。因而旁人拿了灯谜还未及猜,她瞥一眼儿嘴一顺就把谜底说了出来。
一口气说了好几个谜底都不带停顿的,一时间官小国舅成了灯谜这边的一枝独秀。
她只顾着大显身手了,没有注意到人群里几缕不同寻常的目光。
对面茶肆二楼,有人手里轻轻转着茶盏,茶盏里的清酿芬芳扑鼻。他目色深寂,透过窗柩便看见楼下的热闹,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少女身上。
第9章 公子有请()
对面茶肆二楼,有人手里轻轻转着茶盏,茶盏里的清酿芬芳扑鼻。他目色深寂,透过窗柩便看见楼下的热闹,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少女身上。
十里长街,每隔几丈就支起一根木杆,木杆中间连着线绳,线绳上挂着红彤彤的灯笼。不远处,一抹修美柔和的人影斜斜靠着木杆。
一双眼眸里,掩映着万千灯火,滟潋而璀璨。
薄唇如勾,他便看着人群包围中那肩上蹲着一只猴子的正猜灯谜的少女。随后抬手压了压头上的黑纱斗笠,转身走远。
他去了花街柳巷的一家极为淫【蟹】靡的勾栏院。门前风情万种地倚着几位卖笑的姑娘,里头更是娇声软语猥笑连连。
没理会门前搔首弄姿的姑娘,少侠行至僻静处翻墙而入直接杀进了后院。
这家勾栏院新开不久,老板是一介胡商。表面上与京城里的别家勾栏院差不多,但实际上私底下却干着见不得人的买卖。
他们低价从京城周边的乡野里买进清白人家的姑娘,然后偷偷转运出周国,卖给胡人当老婆。
俗称人口贩卖。
但凡进入周国的胡人,绝大多数都喜欢往京城里扎堆。不仅仅是因为京城的繁华是别的郡县无法比拟的,还因为周国的京城盛产美人这一说早已就胡人当中流传开来。他们基本上达成了一个共识,在京中这些美人儿当中属两位尤为出挑。
一位是大周皇宫里母仪天下的皇后官向婉,另一位则是大周女国舅、官皇后的妹妹官向玉。
少侠今晚来这样一个地方,注定要将这窝贼人一锅端了。
这厢勾栏院的暗室下许多清白少女被解救时,官差将勾栏院围得水泄不通,逮住了罪魁祸首;那厢官小国舅猜灯谜猜得口干了,这时对面的酒肆有一小厮送上一杯暖茶,指了指二楼的斜窗,道:“有位公子,让小的给姑娘送茶哩!”
官小国舅不拘小节惯了,想也没想,接过来就一口灌下,临了还仰头望向二楼窗户,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何模样,但隐隐可见一袭坐着的华贵身姿。
通常这样的情况下,女孩子但凡得了男子的主动示好,皆应该主动进茶肆里去谢一谢那位分茶的公子,说不定二人就此还能衍生出一段情短情长。可官小国舅就另当别论了。但见她将茶盏还给了小厮,道:“再来一杯。”
小厮卡了一卡。二楼的公子,那沉寂的眸色闪了一闪。
小国舅瞅见小厮转身进楼去添茶,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能再给我的猴子分一杯茶,那你就完美了。老天会酬谢你的。”
是以,当看热闹的人重新围了上去也跃跃欲试地去猜灯谜时,官向玉跟胡豆就坐在一边石阶上,一大一小,抿着暖茶。
半盏茶的功夫,这时来了一个胡人打扮的男子,五官平凡普通得属于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但就模子比中原身深了一些,说话的口音也生涩两分。
那男子站在官向玉的背后,突然道:“这位小姐,我们公子有请。”
第10章 再被绑架()
官向玉瞅着他指的正是对面的茶肆,便潜意识地以为这人口中的公子是方才分茶给她喝的那位公子。遂起身,拂了拂裙角,随他一起过去。
怎知对方却将她领进了一间临后街的房间。这根本不是靠窗可以看见下面猜灯谜的地方,窗户外面是颇显清冷的后街。
官小国舅的脑子一向不怎么转,她只觉得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