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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棂儿在棂姝宫被蛇咬一事,棂姝宫上下乱作了一团,没人来得及去管那么多张口舌,消息一下子就传进了康顺皇帝和官皇后的耳朵里。
当时康顺皇帝正陪官皇后纳凉闲话,听闻这个消息,两人俱是一惊。康顺皇帝跟官皇后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今却被蛇咬了可怎么得了。官皇后更是急得不行,立马就从躺椅上艰难地站起来。
只可是,她如今已有将近九个月的身孕,哪里受得了惊。站起来还不等康顺皇帝着急她慢点走,没走两步官皇后突然就觉腹中隐隐阵痛。紧接着那阵痛,变成了绞痛,她险些直不起腰来。
身边有经验嬷嬷一见状,大惊失色:“娘娘……娘娘这怕是要生了!”
顿时整个昭德宫上下也是一片大乱。
官向玉这头混着砂糖喂棂儿喝完了药定下心,那头又听昭德宫来报道是官皇后受惊早产了,落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太子殿下守在棂儿床边,道:“你去吧,这里我看着。”
当官向玉大汗淋漓地跑去昭德宫时,官皇后正在寝房里痛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康顺皇帝不便进去,在外面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早产这种事情,非同儿戏。弄不好,还得一尸两命。
官向玉来不及向康顺皇帝见礼,便奔进了寝房,道:“皇上姐夫,我先进去了!”双脚一踏进门口,霎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迎面扑来,她就有些头重脚轻。
进去里头,看见官皇后衣衫不整浑身汗透,几位生产嬷嬷还在让她不断地用力。她双手攥紧了枕头,每叫一声,就用足了力气,偏生就是生不出来。
年轻的小国舅哪里见过如此惨烈的阵仗,双腿发软喉咙发紧,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女人生孩子,妈妈的真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
官皇后一斜眼瞥见官向玉,咬牙再吼了一声,憋着气儿还不忘拿出长姐威风,道:“夏棂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60章 水田蛇卵()
官向玉跪伏在官皇后床边,抓紧她的手,六神无主道:“棂儿没事,太医看过了,也喝下药了,脚上就两只小孔,没有毒,睡一觉就好了。姊姊,你怎么样啊,到底是生得出来还是生不出来啊?”
官皇后气得忍不住翻白眼,“这是我能说了就算的……吗……”
官向玉慌里忙张就又冒了一句:“你明明都生过一次了,怎么还这么矫情啊……那孩子是不是卡在里面了呀……”
官皇后胸口开始起伏,半天没跟官向玉讲一句话。再痛了一阵,嬷嬷惊叫道:“娘娘用力,再用点力!已经可以看见头了!”
官皇后还没怎么着,到似官向玉先心力交瘁了,啐了一句:“他妈的,老子以后要是生孩子,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官皇后被她三言两语刺激得,出气如牛,最后手指甲掐进了官小国舅的手,一鼓作气,长长叫了一声,几乎用尽浑身解数。她那挺挺的肚皮,慢慢地趋于平缓了,她整个人也的确是虚脱了,但这时,突然一声啼哭降临在这个世上。
成功地生了。
嬷嬷们惊喜道:“生了生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生了一位小皇子!”
官皇后嘴角带着隐约的笑,虚弱地吐了口气。
官小国舅看着嬷嬷将那小婴孩洗干净,用布带包起来,不由再道了一句:“怎么长成这样?”
原本平息下去的官皇后,突然双眼凌厉一翻:“官向玉!”
说来官皇后这回早产,还得多亏官向玉及时赶到。若不是官向玉将她踏踏实实地气上一回,让她情绪翻腾拼命用力,指不定还要痛上多久呢。
但官皇后诞下小皇子,的确是一件举国同庆的事情。康顺帝都开心坏了,当即大赦天下,文武百官来贺。他意气风发地站在朝堂上,抱着那肉肉的一小团家伙不肯放手,直到小东西哭得大声而惨烈,整个朝堂都充满了朝气。小家伙应当是饿了。
水蛇一事,幸好棂儿人虽小,但恢复能力还算佳,没隔几日就能下地走动了。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再也不肯下水去玩了。
事后,太子殿下让夏小川将所有给棂姝宫填水池围水田的宫人们都召了起来一一检查问话,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依照殿下指使,夏小川又将水田边角出现水蛇的泥土搬出来,结果将稀泥摊开一看,触目惊心。
那泥里边,居然还埋着蛇卵,已经又有两条手指粗细的小蛇破卵而出了!
这些泥,都是从苗圃那边搬过来的。太子殿下暗中让人去苗圃那边查了一下,发现也没有什么别的异常,唯一的异常便秀春【】宫的几个姑娘新近尤为喜欢去苗圃看新培植的花儿,尤其是萧郡主痴迷上了嫁接,将苗圃里的花草嫁接得乱七八糟。
常人自然不能相信,养在深闺的姑娘家平时玩玩花草也就罢了,怎会胆大到玩起了蛇卵来。且将蛇卵埋在稀泥里,其心计该有多么深沉!
夏小川沉着,问自家主子:“太子爷,这事儿如何办啊?”
殿下久未出声。半晌,才眯着眼睛问:“你知道本宫的表妹,这些天为何不跟官国舅和棂儿公主亲近了吗?”
第61章 科举选拔的青年才俊()
殿下久未出声。半晌,才眯着眼睛问:“你知道本宫的表妹,这些天为何不跟官国舅和棂儿公主亲近了吗?”
夏小川没想到殿下突然问不相干的问题,就随口道:“这还能因为什么,太子爷一过了端午您的太子妃就得定下了呀,听说萧郡主新近也摆弄一些诗词歌赋对月赏花的高雅之事,定然是想选上做咱太子妃娘娘。”
转眼已到了四月,周国一年一度的科举结束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年轻,且生得又俊朗,其他几位榜眼和探花人才俱是不错的。
官皇后原本就存了一份心思,要在今年科举毕后的宫宴上给官小国舅物色一位满意的夫家,可如今她刚生下小皇子不久仍卧床休养,这宫宴她肯定是去不成了。于是相人才这件重大事情,官皇后就交给了康顺皇帝,怕康顺帝的眼光没水准,同时也叮嘱太子殿下帮着留意些。
马上这四月一过,待樱桃熟落之际,官小国舅就十八了。她的终身大事委实是拖不得。想当初官皇后像她这么大时,都已经是棂儿她妈了。
而此次皇后能够顺利诞下小皇子康顺帝是欣喜万分,他也觉得官向玉帮了大忙,是以受官皇后嘱托也对官向玉的终身大事上了两分心。闲暇之余,他将科举选拔出来觉得还行的人才让人列了画像,私底下跟太子殿下在御书房里一边看画像一边评头论足。
“胤儿,你瞅瞅今年的新科状元,朕看他一表人才,做的文章也不错。为人嘛,温文儒雅,你觉得你母后看了可会喜欢?”康顺帝递给太子殿下一幅画像,让他也看看。
殿下表现得有些懈怠,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道:“儿臣觉得不妥。”
“为何不妥?”康顺帝问。
他眯了眯一双凤目,薄唇似勾非勾,道:“这人面相懦弱,降不住小姨。”
“那你再看看榜眼探花,朕定下他们的时候都是按照年纪轻的靠前,有没有合适的?”
殿下将粗略浏览了一遍,这个要么面相风【】流那个要么面相病态,总能说出个把不合适的理由来,到最后十几幅画像全都看完了,也没有选着一个顺眼的。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个合适的,你母后非得埋怨朕不可。”康顺帝狐疑地看着太子殿下,摸摸下巴的短胡子,呲道:“咦胤儿,你何时学会看人面相了?”脑中突如其来一道灵光,将这位迟钝的皇帝劈得外焦里嫩,惊颤道,“莫非你……”
宫宴这天,官向玉携棂儿一道去了,好吃好喝,没有官皇后在跟前施压,她根本懒都懒得看一眼那些个青年才俊。倒是那些同来宫宴的官夫人们,个个丈母娘瞧女婿瞧得是心花怒放。
太子殿下坐官向玉旁边,给她添茶,淡然笑道:“小姨再不抓紧些看,恐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官向玉抬起头来,略略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去跟大闸蟹战斗,道:“他们都不好,没有我师父好。”
第62章 有人邀约()
连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她会忍不住拿去作比较,然后就会发现自家师父越来越好,别人都越来越不好。
太子殿下眸色一顿,道:“你师父,有那么好?”
官向玉自豪道:“嗯,他是大侠。”
于是最终,给官向玉选夫家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连康顺帝也劝说,姻缘自有天定,再怎么急也急不来,凡事需得随缘。
官皇后郁卒了几日,也就不强逼小国舅了。
樱桃熟落时,官小国舅十八岁。她师父,给她带了官国府门前樱桃树上最甜最红的樱桃。
彼时竹林中她倚着青年,吃樱桃吃得满手黏糊,咂咂嘴道:“师父你定是不知道,差点我就要嫁人了。”
“嗯?”青年扬了扬英气的眉毛,眼梢里分外柔软。
官小国舅便道:“我姊姊要帮我选夫君呀,可惜今年科举的人才,我看了一下,不行。他们都不如师父。”
青年修美的手指,轻抚着她的长发,低低笑道:“他们都不如为师,所以你就不嫁?”
官向玉想了想,点头道:“是这个理儿。”
“那要是哪天你遇上了觉得比为师好的人呢?”青年玩味又问。
官小国舅十分郑重:“我估计,难。”
这日上午,小棂儿疲惫地背着书包去上学。但凡是跟学习沾边儿的事情,这位小公主都是感到心力交瘁的。
官小国舅破天荒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备好了笔墨纸砚,竟心血来潮要开始作画的节奏。可提笔犹豫了半天,她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在画画这方面,她是个抽象派的,几笔落在那白色宣旨上,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人影,带着黑纱斗笠。
然只画了一半,便有人来打扰。宫人从秀春【】宫那边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官向玉一只藕色锦囊,略沉,里面装了东西。
官小国舅放手里把玩着,随口一问:“这什么东西?”
那宫人头应道:“回国舅爷,赵姑娘在太明湖畔等着您呢,您去了就知道了。”
“赵姑娘?哪个赵姑娘?”
宫人道:“是赵将军之女赵万锦。”
小国舅了然地“哦”了一下:“她现在在太明湖畔?”
官向玉自己都觉得,她是没有几个官家小姐当朋友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秀春【】宫里的几位姑娘,她虽见过其人说过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的几句话,和她走得近一些的除了萧郡主以外基本没有别人。如今萧郡主也疏远了,她根本没想到太子妃人选之一的赵万锦这位名门闺秀会主动约她。
因而她感到颇为惊奇。略拾掇了一下,便惊奇地带着那锦囊前去太明湖畔赴约。
阳光有些晃眼,半路上走着,官小国舅就打开那藕色锦囊来瞧,不想却是一块十分精致独特的小牌子。
小牌子以百年沉香木所制,相当的讲究,很符合赵万锦的家世背景。
可当小国舅举起小牌在阳光底下细细端详了片刻,恍然自语道:“这是赵万锦的东西?我看着不像啊……”
因为那小牌上,清清楚楚地写了两个字:宋融。
第63章 偶得他人信物()
因为那小牌上,清清楚楚地写了两个字:宋融。
一看就是一个男子的名字,官向玉在脑中过滤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颇有些耳熟。她想她应当是从她爹爹口中听说过这个人。
等去到了太明湖,官小国舅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有赵万锦的影子。莫说赵万锦,眼下日头当空,个把宫女小太监也没能瞅见。莫不是那个赵万锦玩儿她?她淡定地捡了湖畔阴凉地儿的一处石墩儿坐下歇两口气,心想着等一会儿人还不来就回去,这宋融的牌子就当是她捡来的。回头她就把“宋融”两个字削去,换上她官向玉的名字,也是一块不错的牌子。
索性没等多久,官向玉便眼尖地瞅见一位粉藕色裙衫的妙龄女子款款而来,那女子生得养眼且神色淡漠,粉藕色又极为衬肤色,阳光底下的女子简直是玲珑剔透的妙人儿一个。
此人正是从秀春【】宫出来的赵万锦。
赵万锦也看见了小国舅,愣了一愣,随即便朝她走来。莫看这赵万锦是太子妃的人选之一,她也是武门将后,人生得美,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艳英气,从小对军国兵事耳濡目染,如今却被屈在这深宫后院里。选太子妃,着实不是她的志趣所在。
赵万锦向官向玉见礼,道:“臣女见过国舅爷。不知国舅爷约臣女来此,有何要事?”
“我约你来的?”官向玉眯着眼儿,享受着太明湖面拂来的凉爽的风,道,“不是你约我来的吗?”她把那藕色锦囊和沉香木小牌子撂赵万锦眼前晃了晃,“还托人给我带来了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霎时,赵万锦的脸色就白了一白。
官向玉兀自又道:“你这锦囊做得不错,绣工好,这块小木牌看起来也是个好东西。宋融,你跟宋融认识啊?”
赵万锦福一福礼,语气有些严肃,道:“回国舅爷,却却是有人告诉臣女说国舅爷在此等候,臣女才来赴约,并非臣女主动邀的国舅爷。但这锦囊和小木牌,是臣女的东西。臣女心想,可能是有人拿了臣女的东西来向国舅爷恶作剧。能不能请国舅爷把它们还给臣女?”
然官向玉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在认真地思忖着什么东西。
“国舅爷?”赵万锦美眸中掠过一丝急色,见小国舅没甚反应,再连连唤了两声。
官小国舅回过神来,看着赵万锦道:“这个宋融,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你爹赵大将军手下的那个副将宋融?”
“请国舅爷将臣女的东西还给臣女。”赵万锦坚持道。
官小国舅再端详着小木牌,道:“我好像听我爹说这个宋融是个人物,年纪轻轻在军中就立下不少军功,将来必定是个前途光明的将军。你咋会有他的小牌子呢,看你这般紧张,搞得跟定情信物似的。”
谁承想官小国舅这一番无心之语,竟然击中要害,顿时让赵万锦整个人都僵了起来。
第64章 坠湖()
紧接着小国舅又自顾自道:“要真是定情信物,那你怎的还来宫里选太子妃?莫不是想给我那大表侄戴绿帽子不成?这件事儿有风险啊,被拆穿了可是欺君之罪……因而我想,应该不是定情之物。”
她这一起一伏一惊一乍的逻辑,委实是能将人急疯。
赵万锦彻底地急了,道:“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请你把东西还给我。”
官向玉保持着坐着的那个姿势,她背后便是一面平静的太明湖。她仰头看着赵万锦,逆着光使赵万锦脸上表情有些暗,道:“还真被我给说准了不成?”
赵万锦不顾尊卑之礼,竟弯身便过来抢官向玉手里的东西。怎知,这一幕,偏偏被将将早朝回来的太子殿下给撞着了。
官向玉本能性地缩手一躲,她似乎是忘了身处在怎样一个环境里,随之身体就不大意地往后仰去。
“国舅爷!”赵万锦见状一慌,连忙伸手去拉她,结果却慢了一步拉了个空。只听叮咚一声,官向玉就坠湖了!
整个如明镜一样的太明湖,顿时激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