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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风笑笑,没有继续前行,在池塘边站住。
贺椿和贾千金的目光与明风面对面地撞到一起。
两小身体瞬间僵直。
直到看到明风垂眸看向池塘里的游鱼,两小才大大喘出一口气,之后慢慢退到旁边的假山堆中,位置约在明风两人的侧前方。
“林兄,关于贫道的提议,不知贵坊主是何想法?”明风开口。
被称为林兄的修者看外表就像是一个生意人,一开口也果然就是一个生意人:“明风道长的提议自然是好的,否则我们坊主也不会让我带您来此。”
明风道长耐心地等待下文。
林修士笑道:“只不过我们坊主很好奇,虽然人数多了点,但也不过千多名的凡俗人,就是全部死了又怎样?为什么贵门派会如此重视这些孩子?”
明风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们在那小世界地盘上做生意,自然也要给那小世界的当地修者一些面子。那些孩子虽说都是凡俗人,但他们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修者,上千人如果死上部分,我们还能和那小世界的修者们做解释,可如果一个不拉的全部消失,以后我门派想在那小世界做生意收些那小世界特有的资源可就难了。”
“原来如此。那小世界有什么特殊资源?”林修士眼珠一转问道。
明风笑而不语。
林修士:“好吧,如果贵门派答应交换那些孩子的灵石等资源翻倍,这放出的数目也不是不可以谈。”
“翻倍不可能,如是这样,我们还不如直接赔偿小世界那些相关修者。”
“五百灵币一人,最多可以换给你们一百人。”
“五十灵币一人,我们要一半。附加以后秘境再开,我们会带外面的修炼资源进来和你们做交易,包括人。”
“五十灵币太少,而且谁知道你们以后还来不来?以后的事莫谈,我们只谈现在,五百灵币一人,给你们换两百人。”
明风摇头,“那些孩子只是最普通的凡俗子弟,一个人五十灵币都是高价。我顶多答应你们,不求换回的人一定是完璧之身,只要他们四肢健全、没有严重内外伤就行。”
“人在我们手上,你们还求什么完璧?”林修士感到好笑。
明风淡淡道:“你们难道只想采/补一次?如果贵坊主同意合作,我们以后可以源源不断地送更鲜嫩的凡俗子弟进来。虽说不是修者,但他们年轻、健康,我们还能保证大多都是童男童女。”
贾千金如果能用目光杀人,此时早已把明风和那林修士杀死。
贺椿眼色冰寒。他最恨就是贩卖人口和糟蹋未成年,以前他以为学院再可恶也不过是给学子们找个类似雇主的买家,顶多一些长相漂亮的会有比较凄惨的下场,可当亲耳听到那明风与林修士的商议,他才发现这个学院的下线到底有多低。
枉那明风长了一张道貌岸然的脸!
贺椿起了杀心。前辈子他手上就因为各种原因沾过血,但不管心中再怎么愤怒,只要不是不到逼不得已,就算再穷凶极恶的犯罪者,他都会想法送入法庭,让法律来裁判他。
可在这里,法律的作用降到了最低,贺椿已经开始感觉到拴在身上的缰绳正在慢慢松懈。
明风忽然转头看向门洞方向,“林兄,你有没有听到,那边好像传来很大的喧哗声。”
林修士往门洞那边看了眼,不在意地道:“没事,可能有人闹事吧,会有人处理。”
喧哗声渐渐远去,似乎去了右边。
贺椿和贾千金互视,两人都想到了喧哗声的根由,那金球拍可能从通道里面跑出来了。
等等!贺椿目光凝固,那从墙头冒出半张圆脸的是不是就是金球拍?
那金球拍大概知道自己金光闪闪太打眼,竟收敛了身上的金光。没了金光绕体,金球拍顿时降了档次,怎么看怎么贼兮兮。
大约是看到这个园中的人比较少?那金球拍飘过墙头顺着墙角慢慢溜啊溜,从两名修者的背后慢慢溜了过来。
贺椿目光被金球拍吸引,都没注意到明风和那林修士又说了些什么。
坏了!那金球拍怎么向他们这边溜过来了?
“啪!”
贺椿差点跳起来。那该死的混蛋金球拍竟然打他屁屁!
它怎么会看到自己?明明之前在通道里还看不见!
难道这金球拍竟然有金丹期以上修为?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什么声音?”明风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贺椿害怕暴露,在明风抬头的一瞬间,伸手一把抓住金球拍拖进了隐匿符的范围。
明风没有看到任何不对劲的东西,却仍旧跟旁边的林某人求证。
林修也听到声响,还走到桥上和假山边检查。
贺椿抓着贾千金的手,**地站着。
贾千金看着被贺椿抓在另一只手里的金球拍,满眼好奇。
“啪!”一只游鱼在水中甩起尾巴,发出很响的打水声。
林修和明风一起看向池面,又一起笑了。
两人嘴上在动,但心不在焉的表情明显说明他们在施展神识查看周围。
贺椿紧紧抓住金球拍,防止它脱手而出。
可金球拍并没有挣脱。
手心变得越来越烫,贺椿龇牙咧嘴用最快速度打开储物袋,想要把金球拍塞进去。
可是金球拍竟然黏在了他手上,无论他怎么甩,金球拍愣是不肯离开他的手心。
贺椿:“”他的头也开始疼了。
那边,明风和林修士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下了交换条件和数目。
林修士答应以一人六十灵币的价格交换四百个孩子给明风,但需要等两天才能交货,因为他们要把利益最大化。而作为对明风让步的感谢和为了以后的资源输送,林某人同意让明风可以指名二十人带回。
明风明知这里的修者想要对那些学子做什么,仍旧同意了。
贺椿按住额头,头疼不是假象,是真实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他脑袋里钻。
贾千金担心地看向他。
贺椿拼命甩手,想要把金球拍给甩掉,这时他甚至不再顾忌会不会暴露。
林修士谈完生意,神态越发轻松,“如果之前来的那些修者能如明风道长一样善解人意,也不至于全部消失,毕竟我们坊市还是很欢迎新人修者。”
明风只推说前面进来的修者和他们不是同一门派,并重点说明这个秘境的入口掌握在四个门派手中,而他们这一门派则属于鸽派。
“林兄,空口无凭,贫道需要带一些人回去表明贵坊想和我们合作的诚意,不如就先把那指名的二十人交给贫道带走?”明风话题一转,问道。
林修狡猾地笑,“当然,那就请明风道友把那二十个孩子的名字给我,我这就去找人问问他们是不是都在。”
明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对折的纸。
林修士接过纸张打开看了看,很随意地揣进怀中,手一伸:“明风道友,请!”
两人刚动,贺椿忽然丢开贾千金冲向了那两人。
贾千金大惊失色,失声喊道:“蠢蠢!”
他想抓住小孩,但终究慢了一步。
冲出去的贺蠢蠢在贾千金眼中也隐形了。
他想干什么?贾千金惊疑不定。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明风道长似有所感,侧脸看向贺椿冲过来的方向。
旁边的林修还在跟他说笑,然后笑着笑着,脖颈突然出现了一道血口。
明风道长反应不可谓不快,他在看到林某人脖子出现血口的刹那就在往旁边飞掠。
但他忽然感到心口一痛。
明风低头,他先什么都没有看见,可随着某物从他心脏中抽出,一个鲜红的血点慢慢在他胸口晕开。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穿了防御力极强的法衣,至少可以抵挡金丹期以下修者的袭击。
明风倒到地上时眼睛仍旧圆睁,脸上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明明他已经把生意做成了不是吗?
贾千金吓蒙了,两名修者的死亡非常快,等明风倒下,他都没意识到明风已经死了。
“蠢蠢?”贾千金揭下隐匿符,小声喊。
没有回应。
只躺在地上的两具修者尸体告诉他,他才八岁的小伙伴在几息间就杀死了两名修为不低的修者。
院外有声音传来。
贾千金速度把隐匿符又贴回身上。
之后,明风和林修的死让骚乱进一步变大,越来越多的修者开始在院里院外飞来飞去地搜索。
贾千金找不到贺椿,也无法打开假山下地牢入口,又担心隐匿符的时效问题,无奈,只得跟随金线蟒再次回到之前的蛇穴。
贺椿窝在墙角,抱着头,身体不住发抖。
过去的记忆不停在他脑中翻滚,各种场面变来变去,逐渐的,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金球拍这时已经从贺椿手上脱离,它飘浮在小孩头顶前方,以一种十分冷漠的姿态俯视小孩。
这是每个待选者都必须经历的测试,只有通过者才能真正得到它的认可。
一只小手突然从虚空冒出,一把握住金球拍,手掌微一用劲。
“咔嚓!”
裂成两半的金球拍被随手扔在了地上。
*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刺入,把人的皮肤刺出一个个鸡皮疙瘩。
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近。
“咔嚓!”
窗外猛地闪起一道寒光。
躺在铁床上的削瘦身躯猛然弹起,缺乏血色的脸庞在闪电余光下宛如厉鬼。单薄的白色棉被从床上滑落。
那是一名男子,头发一缕缕被油浸过般盖在脸上,黑丝中参杂着白色,看不出实际年龄,穿着的病服胸前绣着两个字“贺椿”,下方还有一排小字,似乎是“青山疗养院”字样。
“轰!”
“咔嚓!”
男子慢慢转头,看向焊着铁栅栏的窗户。
窗外,对面的建筑忽然变得一片黑暗。
“哗”倾盆大雨狂泻而下。
男子侧头,似乎听到什么,如坐起一般突然,又悄无声息地躺回铁床上,同时不忘把滑下去的被子重新扯到身上。
嚓,嚓。脚步声在铁门门口停下。
门锁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男子背着门弓着背侧卧着,弯曲的脊梁骨像极了一把绷紧了的弓背。
一只手落到他突起的脊椎上,顺着他的脊椎慢慢滑下。
“贺椿,只要你认罪,我就”
*
贺椿口中忽然发出不像小孩的嘶哑低吼,“傅逸!”
一只手紧紧抱住了他。
贺椿猛地睁开眼睛,瞪着面前的疤脸,神情扭曲,“姓傅的!老子是怎么对你的?你他妈/的还有心吗!让我认罪”
认罪?我为什么要认罪?我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傅逸为什么会穿着制服?
不对!不对!我、我是谁?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傅逸让我认罪?
贺椿头疼欲裂,抱着脑袋发出痛苦嚎叫,整个身体都缩成一团。
阿蒙紧紧抱着小孩,不让他伤害自己。
他想帮忙,但小孩已经陷入心魔,只能靠他自己度过。
前面看小孩一直没有心魔反应,他还以为小孩的心脏强大无比,真可以无视那些负面能量带来的阴暗积累。
可事实上,小孩也许只是在无意间压制了前面至少两次的心魔突袭,兴许这和他缺少的那段记忆有关。
压制从来都不是好事,谁都知道堵不如疏。
但是如果没有这个破令牌,小孩的心魔也不可能一下就发作得这么厉害。
“傅逸”
傅逸是谁?他就是让你如此痛苦的人吗?
阿蒙手指动了动,如果那个叫傅逸的人就站在他眼前,他一定会把自己体内的秽气都灌入他体内,不不不,他会慢慢的一点点灌入,直到那人彻底崩溃消失。
“不不要这样对我”
小孩在哭。
阿蒙身体忽然变大,把小孩严严实实地全部揣进怀中。
从没有特意修饰过的粗糙大手慢慢抚摸着小孩的短发茬,一下又一下。
他想哄哄小孩,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抱着他,给他依靠。
小孩的头顶住他的胸口,温热的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襟。
第94章()
裂成两半的金球拍慢慢合拢到一起;在阿蒙目光落到它身上的一瞬间,迅速沉入地底。
阿蒙想要彻底摧毁这面令牌很容易;但那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关注。见令牌很自觉地跑了,也就没管它。
怀中小孩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口中也不住反复呢喃着什么。
心魔只能靠自己度过,他想帮也无从帮起。
不过看蠢徒弟这么弱,哪怕是他前世留下的阴影;也让他这个做师父的很不爽。
看;不够强大就会被欺负。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外面不时有人经过,房门也被人推开看过;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墙角的一大一小。
窝在他怀里的小孩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从他怀里抬起头。
阿蒙低头看小孩。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小孩突然噗哧笑出来;胡乱抹抹潮湿的脸,推开他站起,坐到一边。
阿蒙:“说。”
“说什么?”小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储物袋中掏出水囊补了点水。
“你的心魔。”
“原来刚才是心魔。”小孩惊讶,随后就道:“阿蒙,我才知道原来上辈子我是个精神病患者。”
什么?
小孩用手背抹抹嘴唇上的水珠,“就是疯子,癔症者。我被人在精神病院关了两年。精神病院就是专门关疯子的地方,我被关的那地儿不但是疯人院,还是暴力型有犯罪事实的精神病患者监狱。”
“你都想起来了?”
“啊;都想起来了。”小孩挠挠脑袋,“真他么的,老子还以为自己是英雄,结果却被人整得连狗熊都不如,不,是连狗都不如。”
“傅逸是谁?”阿蒙突然问。
小孩神色微愣,拖长音调:“傅逸啊”
贺椿抬头看阿蒙的脸,说起来阿蒙身上的味道和那混蛋很像呢,不过阿蒙应该不是那个人,感觉完全不同。
如果傅逸是阿蒙这样的性格,当年他也不会被坑得那么狠。
“以后有机会跟你说,现在什么时候了?千金呢?你有没有看到他?还有那个金色的拍子你有没有看见?”贺椿内视,发现小伙伴们还在原地未动,千金则似乎回去了之前的地底通道。
“拍子碎了,跑了。你陷入心魔的时间不长,清醒得很快。”比他想的要快得多。
贺椿哈哈,“那当然,哥的神经超级粗,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在被关的两年中自杀了,也不会在后面给我找到机会逃出来,还得到了又活一世的机会。那拍子怎么会碎掉?你干的?”
“被人陷害?是傅逸?”阿蒙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名字特别在意,而小孩避而不谈的神情让他不爽。
“我们先去救人。”贺椿起身要离开这间他在被心魔控制时闯进的房间。
“心魔之所以会成为心魔,就是因为放不开。到血祭的时间还有足足五个时辰,足够你把过去的事说一遍。”阿蒙坐靠在墙壁边,神情淡然地道。
贺椿回头,还在抽痛的心脏在看到阿蒙冷静到近乎无情的眼神后,异样地慢慢平复。
“如果你真心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