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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旭见状,邪邪一笑,有些恶趣味地将兽语石扔给了阿食,“既然这样,那以后你便归阿食、阿衣管教。”
那本来还处在兴奋状态的苗影一听,顿时蔫了,软趴趴地挂在孙旭衣服上。而一旁的阿食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马架着它的前肢把它举到了自己眼前。
苗影也不做挣扎了,耷拉着耳朵,半眯着眼一脸不高兴地瞅着阿食,用猫掌奋力地抵挡着那越来越近的大脸。
众人说笑间,很快便来到了来顺的住处。
只见屋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在整理衣物,一男一女两个幼儿正在跑来跑去地满屋嬉戏。
见来顺回来了,身后还有几个陌生人,来顺妻便赶紧先将两个孩子送回了里屋。
不一会,来顺妻又出来给几人打招呼。
张老汉看来顺磨磨唧唧的不敢发问,便替他问道:“公子,来顺家媳妇没事吧?”
孙旭收回观察来顺妻的目光,笑道:“没事。看来这是天意,跟你家老爷那事一样。”又问向来顺:“你可知县城隍庙?”
来顺不常去县城,摸着下巴仔细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嗯,知道。”
“那好。此事虽然不亏天道,可因为你们强改寿命,负责此事的那个鬼差岂不是很冤?”
来顺是个老实人,听了这话,生怕那鬼差来找自己麻烦,赶紧道:“仙人请教我!”方才孙旭轻松写意地灭了石妖,在来顺眼中,自然已是神仙了。
“无须如此。你只要时常去县城隍庙,找一尊红发神像给他上几炷香。你夫妻二人自然能够长命百岁,白头到老。”
来顺听了,一脸喜色,赶紧拉着媳妇跪到地上称谢。
孙旭见此间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便推辞了张老汉等人的挽留,带着阿衣阿食和苗影,一起回金华府去了。
第116章 恶人自有天罚(上架加更)()
一行人骑着马很快就到了金华府城门口,放眼望去,却见城门外竟然排起了好长的队伍,都是拿着各种物件的平常百姓,门口处还有叫嚷声传来。
孙旭见状,甩镫下了马,拉住了附近一个要进城的行人询问情况。
那行人打量了孙旭一行人几眼,发现他们三人都骑着马,还带着一只黑猫,显然不是平常人家,便如实说道:“这是官府派人在收入城税呢。按人头算,路人一文,商人十文。”
阿衣有些疑惑,也下了马走过去问道:“我等俱是府城人士,五日前离家外出,那时还未曾收缴,怎的今日?”
那行人闻言,往城门口看了两眼,上半身倾了倾,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到:“这税就是五日前午时左右才开始收缴的,听说是从别的地方调来了一个将军,他一到城门就命令了手下兵丁把持四个城门,过往行人都要交了税才能入城。”
阿衣目露惊讶地看向孙旭道:“那不就是我们刚走没多久的事吗?”
孙旭不语,顺着行人的目光看向那几个看守城门口的兵丁,见他们各个都是满脸横肉的,估计平日里没少干欺压良民的事情,心下厌恶,朝着趴在阿食身前的苗影使了个眼色。
苗影见了心领神会,“喵呜”了一声,甩了甩身子,跳到地上,又晃晃脑袋,施展了一个幻术,便径直朝着门口的兵丁而去。
守门的几个兵丁此时正在扯着嗓子呵斥入城的人足额交钱,却突然发现不远处一只黄牛大小的怪物正朝自己等人狂奔而来。那怪物一脸的凶狠,还龇着闪光的獠牙,煞是骇人!
这些兵丁们不过是些闲散之人,除了会摆弄些棍子充个门面、耍耍无赖外没什么别的本事,连战场都没上过几次,只能吓唬吓唬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此时见了这等怪物,皆是吓得头皮发麻,拔腿就跑。
门口的百姓正在等着给钱入城,却发现这些兵丁突然都往城中跑去,连那些带来的甲械桌椅也不要了,很是诧异。随即却看到不知从哪跑来的一只黑猫跳到了桌子上蹲坐下来。
大家有些不知所措,互相看来看去:怎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兵丁会惧怕一个小猫?但是既然收钱的都跑了,大家也乐得省了这钱,赶紧趁势快步进了城门。
阿食看着这一幕,不禁呵呵乐了出来,眼角却看到孙旭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好奇道:“相公,为何事忧虑?”
孙旭谢过了那行人,缓缓上了马,看向城门皱眉道:“我在想,父亲尚未失势,金华府便有这番变化,若是等父亲辞了官,这形势”
阿食听了,却是仍在轻笑,看得孙旭有些不高兴:“有什么可笑的?”
阿食见他语气不对劲,赶紧止住了笑,快声道:“相公,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忘了诸部城隍吗?这些人若是能够各归其位,便是没了老爷,也不会出事的!”
阿衣也过来宽慰道:“相公,常言道:‘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相公既有大职责,何必亲理细事?若一直如此,要那些城隍何用?”
孙旭闻言,眼眸一闪,“啪”地轻拍一下额头笑道:“我竟然忘了他们,真是有些舍本逐末了!不错,若是一州阴神完备,自有赏善罚恶纠察之神,我又何必劳苦?”
几人又打趣了几句,阿食去抱起了苗影,几人一带缰绳驾马快步回到了府邸。
府门口卧牛所化的那头石狮子见不远处三人回来,悄悄转了转眼珠,摇了摇尾巴,算是打了招呼。
见状,孙旭唤来苗影,用神念跟它言道:“你周身妖气太重,若是跟人相处,时间久了会损耗人的寿元。”说着,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穿在红色带子上的铃铛来,系到苗影颈间,嘱咐道:“这枚‘匿气铃’能将你那身妖气锁定在自身三尺范围内,这样阖府凡人方可无虞。”
苗影倒是很喜欢这铃铛,用爪子挠了两下让铃铛发出了几声脆响,随后看着孙旭“喵呜”一声应了下来。
三人到了府门近前便翻身下马,将马交给了下人打理,带着苗影先去见过孙斌。
孙斌今日在家休沐,因孙旭回来的快,城门的事情还没有人告诉他。见儿子归来,有些歉然地道:“在城门口遇到那些人了?为父不知你今日回来,否则便遣人去接你了。”
孙旭赶紧扶着他坐下,回到:“父亲不必如此。”
待几人坐定后,又将这几日的经历还有方才在城门处所见的一幕告知了孙斌。
孙斌听了,看着阿食怀中的黑猫,很是惊讶:“我还以为是你们随意捡了只猫玩,想不到几日不见,我儿竟然又有如此奇遇!”
孙旭却不搭这茬,问道:“父亲,城中来了何人?怎会如此嚣张?”
孙斌略一沉吟,半晌才叹出一口气来,道:“乃是南州防御使蒋淖。”
“我虽知防御使提调本州一切兵员人马,却不知这蒋淖是何人?”
“他是安平郡王的门人。”
孙旭听了这安平郡王的称号,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安平郡王怎的也来搅局?”
孙斌苦笑道:“树大招风啊。为父治理金华这些年,有些政绩,金华也成了首屈一指的大州,富庶冠绝二十一州,谁都想分一杯羹。那蒋淖收城门税不过是第一步,据我所知,他封了安平郡王的旨意,想要以谋逆罪拿下我,然后将孙氏资财尽数吞下。”
孙旭不禁沉了脸,“真是打得个好算盘。我孙氏累世经营,富可敌国,他们也不怕撑死!”顿了顿又问道:“朝中诸公也放任不管吗?”
孙斌有些无奈,“蒋淖近日方才来金华,他的意图外人岂能知晓?若非他手下有个人世受孙氏恩情,为父也不能得知。”
孙旭却是微微一笑,接过阿衣端来的茶水,说道:“我还以为是朝中已经达成共识,要害父亲。如此看来,他们是想先斩后奏,用伪造的谋逆罪证堵上朝中众人的嘴。父亲勿虑,此事易耳。”
孙斌侧了侧身,问道:“旭儿,有何良策?”
孙旭神秘地一笑,“举头三尺有神明,恶人自有天罚。”
孙斌还以为他有了什么好主意,想不到却是寄托于鬼神,当下便要斥责。只是嘴还没张开,转念一想,儿子已经今非昔比了,便是府门口还有一尊守门的鬼神呀,恐怕他已自有办法。只好劝道:“旭儿,切莫太过。”
孙旭头微摇,“父亲放心,不会伤他性命,但教安平郡王一党终生不敢小觑我孙氏!”
第117章 你这愚夫!大难将至!(上架加更)()
且说那蒋淖乃是州一级的武官,按照武朝制度,官员任职都会有相应的官邸供其居住。他本来的官邸自然是在南州治所南州城中,据说占地极阔,比一般的王府也不遑多让。
如今因事派驻金华,孙斌等人给他准备的府邸是武将标配的宅院,虽然不及他之前的雄伟,却也甚是雅致。可蒋淖只站在宅院门口往里看了看,嫌那处太寒酸就没住,反倒自己在城东盘下了一座大宅院来。
从他初至金华到近日,连七日都不到,就拿下了那么大一座宅院并且住了进去,中间用了什么手段,确是不得而知了。
此时,蒋淖正在中堂琢磨着下一步如何整治孙斌,下人忽然来报,说是他的谋士谢文承来拜访。
蒋淖知道谢文承此来,是之前托他的事有了眉目了,便赶紧让下人将他请进来。
这谢文承近几日已经挑拨了金华府法曹官,使其不满孙斌,并且说动了他出面指证孙斌谋逆。
二人相谈甚欢,正要继续合计着怎么实施计划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嘈杂的“铛铛铛”的锣声从头顶传来。
谢文承是知道蒋淖的家庭布置的,蒋淖为人最不习惯锣声,所以家中不可能有锣,而这阵锣声又脆又哑又打着颤一般,不似平常锣的声音,诡异异常。
蒋淖听着这锣声心中极其烦闷,重重一拍桌子冲着门口大吼道:“人都死哪里去了?赶紧把那敲锣之人给我拿下!”
蒋淖因为是阖家搬到金华,所以并没有将原有的下人一起带来,此刻在院中负责警戒的都不是寻常家丁,而是军中壮汉,各个手执刀枪,腰挎弓箭。
众家丁也是早就听到了那阵阵锣声,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听到蒋淖的吼声只好赶忙跑过来回禀。
蒋淖闻言,以为是军士偷懒,不愿卖力,正要出声训斥,却听头顶传来了几声刺耳的笑声。抬头望去,却见房梁上蹲着几个人在那里冲着他笑,两边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几人都是身材肥短黝黑,头发却是红的,左手拿着一柄铁叉,右手拿着一面铜锣。
蒋淖见了他们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憷,可还是指着他们怒道:“哪里来的狗才,竟然敢拿本将寻开心!”
那几人却仍是笑着不答话,抬起铁叉柄又敲了几下锣。
蒋淖当即气得七窍生烟,命令堂外的众军士速速将他们拿下。众军士听令后,赶忙挤进了中堂挪开桌椅,想要爬上房梁,将那几人揪下来。
可不想他们刚爬到一半,就被梁上那些人用石块砸了下去。
蒋淖因为离得近,不防之下也被石块打了一下头,气得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扯着嗓子怒吼道:“既然上不去,就都给我放箭!”
谢文承闻言,心中有些惴惴,便过去劝道:“将军,光天化日,擅杀人命,若是惊动了孙斌,岂不是节外生枝?”
不料蒋淖却是恶狠狠地呸了一口,嚷道:“怕个屁!左右要斩了他,这几人报个谋逆同党就是了!”
听了这话,谢文承也不再言语,退到了一旁。
士兵们得令,便取下腰间弓箭,对准房梁上射去。
那些红发人却毫不躲避,张开大口,将那些射来的箭矢尽数吞入口中,“嘎嘣嘎嘣”大口的咀嚼起来。待全部吞下肚中,几人摸了摸肚皮,一齐道:“味道不错,还有吗?”
众人此时都是看得心惊肉跳,想着梁上这几个都是些鬼怪精灵,当即都有些害怕,停下了手中动作,纷纷看向蒋淖。
蒋淖是个武将,打过几场仗,身上有些杀伐之气,因此并没有惧意。看着手下人居然傻愣愣地停了下来,当即怒喝道:“怕什么!这些恶鬼用的不过是幻术罢了,看我的!”说着,从一个士兵手中夺过弓箭,迅速对准那为首的红发鬼射过去。
蒋淖是个大官,与朝廷气运相连,因此他那箭自然也非同凡响,一下便打中了为首之鬼的臂膀。
那鬼吃痛之下,龇着牙恨声道:“你这愚夫!我乃是金华府城隍麾下巡城夜叉,大难将至!”说完,梁上卷起了一道黑烟,裹住了他们一伙。
待黑烟散去时,房梁上却已是空无一物,而方才几个鬼停留的位置却是落满了箭矢。
蒋淖哼了一声,得意地冲着众人说道:“我没说错吧,都是幻术而已!”
正在此时,却听屋外一阵哀嚎,随即有两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来报说,自家夫人小姐竟然同时暴毙!
蒋淖一听,满脸煞白地愣在了原地,片刻后开始嚎啕大哭。
他虽愚陋,可是对家人那可是真情实意。如今,一日就忽然丧了两位至亲,如何不哭?
一旁的谢文承却急切道:“将军,赶紧去接小公子!”
蒋淖心中猛地一紧,瞬间止了哭声,赶紧抬了手要派人去请自己儿子过来,哪想到儿子身边的丫鬟也哭着跑过来跪倒在地。
还不待那丫鬟开口说话,蒋淖便“啊——!”地大叫一声,身子直愣愣的往后倒去。
众人见此赶紧上前,将蒋淖团团围起,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背的,好不容易才将他救起。
蒋淖醒后,甚是虚弱,可心如刀绞,在手下人搀扶下,去看了三个至亲的遗体,悲痛后悔不已,瘫在地上连哭了小半个时辰。
当天,蒋淖又一脸哀痛地亲自去了城中的寿衣铺,为亲人量做寿衣,定做棺材。
说来也巧,当天竟然有三副棺材刚好制成,蒋淖一看,正好合家中亡故之人的身材!于是二话不说就买了回去,将三人遗体安放,专等过完头七就将三人下葬。
夜间,蒋淖因为过度悲伤,脑中想念亲人,直到子时才终于入睡。
当他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正被两个传说中的鬼差模样的人拽着,一脚深一脚浅地快速走着。他们力气之大,令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身体。
不多时,就走到了一座府衙门前。他瞪眼看得清楚,那可不就是金华府城隍庙嘛!
蒋淖就这么被拽着到了庙内,却见正中坐着城隍爷,两边立着文武判官,下面站着两排鬼神,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枷锁将军等阴神。
而在最末站着的,分明是白日里梁上的那个红发鬼。
第118章 城隍夜审(上架加更)()
两个鬼差将他拽到城隍爷面前后,重重一拍他双肩,呵斥他给城隍爷跪下。蒋淖赶紧跪倒在地,高举双手,一边伏地一边叫道:“城隍爷爷!”
城隍冷冷的问道:“你可知罪?”
蒋淖不假思索地答道:“不知。我一生行事,善多恶少,岂有罪愆?”
城隍冷哼一声,早有黑白无常执着哭丧棒过去,一人一边,重重地打了蒋淖两下。
那哭丧棒打在身上,虽然只有两下,却当真是疼痛难忍,蒋淖叫都不敢叫,也不敢再狡辩,哆嗦着回道:“我知罪,我不孝!我父母死后,我未能回乡守制,还在丧葬期间留宿青楼!”
城隍道:“这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