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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旭闻言,有些伤感,想到那个一言不发的老太监,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一起共过事,但是看屈亦胭更加伤心,便岔开话题:“亦胭,你这话可不对,我这千户之职挂在西厂,我跑了,岂不是玩忽职守?你且宽心,我自有计较。”
孙旭怕屈亦胭也出事,便让她跟着自己。
四人继续往场中央走,这时打斗已经接近尾声,西厂这边数月来招募的厂卫好手、江湖名宿已死伤殆尽,只余下雨化田、马进良、谭鲁子寥寥几人。东厂那边虽然损失更多,可古今福、边寒蝉这几个战斗力最强的却还在。
此时,因边寒蝉还没有对手,正领着一个老者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战。
雨化田与古今福斗在一处,这二人不知修炼的什么邪门功夫,御气法门十分厉害。方才边寒蝉便见古今福身躯一震,那罩在袍服外面的柔软黑纱外衣就在他强大内力的灌注下,如一块铁板一般飞起,一下便撞碎了几块木柱袭向雨化田!
雨化田也不弱,那堪比钢刀的黑纱还没到他身前,便被他一掌击作碎片。
索性这二人功力相当,斗了这许久,多少也有些脱力,待二人筋疲力尽时,自己正好渔翁得利。
而马进良、谭鲁子等人与戊己剑派几人斗在一处,却是明显处于了下风。
这时,众人才发现了孙旭几人的到来,雨化田高声道:“国舅爷,你速去宫中,就说案子查清了,就是古今福与周氏做的。雨化田死不足惜,只希望这件事情能真相大白。”
孙旭闻言撇撇嘴,心道:“你若是真的觉得自己死不足惜,便不会做出那么多事情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督主何出此言,在下在西厂挂职,自然与西厂荣辱与共。”说完又朝古今福道:“古督主,好久不见啦。”
雨化田暗暗叫苦。他这几日不能随意进宫,明显是东厂人做的,这几个月他将人马弄得太过分散,以至于西厂总部这边忍受不足。他方才喊孙旭走,本意是想他多撑一时,由孙旭报信,只要宫中知晓,今日难关就过去了。可哪想他居然大大咧咧地留下了。
他知道孙旭的实力不弱于自己,可是如今戊己那边还有好几个人没动手,显然是做生力军之用。那几人若是联手而上,自己也要退避三舍,这位爷平时一贯精细,怎地今日
雨化田与孙旭这一喊一答,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古今福避开雨化田的一掌,厉声叫道:“边寒蝉,你去给我把那个小子拿下。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他视为己出的侄子因孙旭而死,自然对孙旭咬牙切齿。
还不待边寒蝉回话,欺身而上的雨化田再出一掌,怒道:“古今福,国舅爷乃是正牌国戚,你居然敢如此妄为?”
古今福因为分心吩咐边寒蝉,躲避不及,随即运气硬挨了这一掌,森然笑道:“雨化田,你还以为今日之后万贵妃还是那个万贵妃吗?只要裁撤了西厂,言官就有大量证据陈奏万贵妃干政。皇爷根基未稳,到时自然要效法唐明皇马嵬坡之事。”顿了顿道:“没了万贵妃,他算什么国戚?”
雨化田闻言,方知他们今日计划周详,当下就想逼开古今福去救孙旭,可是他二人本就旗鼓相当,此时又耗损了许多真气,急切间难以分出胜负。
那边寒蝉得了吩咐,看孙旭身边跟着的余卓尔,便想着用田忌赛马之术,只叫旁边老者上前。那边孙旭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指了指与马进良和谭鲁子斗在一处的几人,朝着任白止道:“白止,你新学的绝艺,今日便能派上用场了。你去助你家恩人杀敌吧!”
任白止进来时见到马进良被人围攻,早有上前相助的心思,但孙旭一直不开口,他也不敢上前。此时得了命令,立马欢呼雀跃,闪动身形便加入了战团。
那几人合力虽然压住了马、谭二人,可待任白止一加入,他俩的压力骤减。
只见任白止一人一剑,似天马行空般将对敌之人的招数破了个干干净净,数剑使出,便有一人倒地,生死不知。待他将几人全部击溃,被边寒蝉招呼的老者才来到孙旭面前。
眼见任白止竟然如此厉害,片刻间自己余下的门下好手就被人一扫而空,边寒蝉也不敢等闲视之了。
只见他纵身一跃,便来到任白止身旁,长剑早已出鞘。随即,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颇有石破天惊的气势。
任白止还不待与马进良打招呼,边寒蝉的长剑就已当头劈来,当下挺剑直刺向那边寒蝉左眼而去。
这便是破天十剑的精髓,招招都是进攻,攻敌所必救,让敌人不得不守。
若是寻常武人使出边寒蝉这招,遇到任白止这招,大多会挥剑去格挡,这招自然就被破解了。可是边寒蝉内力深厚,两人功力相差太大,他这招攻敌所必救便不灵了。
只见边寒蝉右手阔剑去势不减,左手屈指一弹,任白止的长剑便失了准头,再要出下一剑时,眼前剑锋已至。
这时,任白止却听一声脆响,他并没有被剑劈中。
边寒蝉见此,思及金盆洗手会上回来的弟子的报告,知道这是孙旭所发暗器,正想斥责那派出擒拿孙旭的老者时,却看那老者早已躺在地上了。当下有些凝重对孙旭道:“阁下好深的功力。”
孙旭轻微的摇了摇头:“戊己剑法大开大合,颇有些战场厮杀的味道,堂堂正正。可偏偏你们戊己剑派行事惯会以强凌弱,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又偏了偏头:“余先生,白止是你庚金弟子,还是你去救的好。”
好你大爷!
余卓尔再好的涵养也被气得不轻。
这一切不都是你弄出来的吗?你那么高的本事,自己上不就好了,让我去干嘛?
但是这话余卓尔哪敢说出口,只得遵命上前。
第36章 无敌之姿谁敢阻()
不过,余卓尔受制于人,孙旭让他与边寒蝉对敌,他是万万不敢拒绝的。于是一声长啸,使了个轻功便来到边寒蝉跟前:“边盟主好没肚量,与小辈相斗居然下如此狠手?”
边寒蝉嘿嘿一笑,跟余卓尔道:“伤了我几位高手的人,岂能以小辈视之?”
余卓尔也有些惊讶,任白止学剑不过几日,居然能破了这许多耆老的精妙剑法,心中有些艳羡。
但白清悠不传他们几位卓字辈的人,其话外之音不言自明。
不止不传他们剑法,也不允许其威逼利诱任白止二人说出剑法秘诀来。有白清悠坐镇,他们断然是不敢乱来的。
白清悠百年之后,任白止二人功力却又绝不止今日进境,而他们却是垂垂老矣,即便是二人大发慈悲,愿意传他们诀窍,可到那个年岁还要这剑法有何用?
余卓尔又道:“边盟主何苦与朝廷做对?你戊己家大业大,边盟主又是宗师般的人物,东西两厂的争斗与我等江湖人士何干?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戊己剑派岂有保全之理?”
边寒蝉一指场中许多尸首,冷然道:“我戊己今日已经几近灭门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今日随古今福来,不过是抱着撑场面的心态来的,不想这西厂诸人却不像想象中那般不堪一击。他们虽然内力平平,可是身法迅捷,剑如鬼魅,几人合击,一个照面下来便能拿下一位一流好手。
己派的几位高手便是这么被杀的。
虽然边寒蝉心头滴血,可他是心志何等坚毅的枭雄,心想只要今日事成,戊己剑派便是江湖第一大派,到时别说十三高手,便是一百高手也能凑齐!
余卓尔方才随孙旭一路行来,并未仔细检验尸首,这时方才看到几位高手的尸首,当下心中大喜,这戊己剑派今日被打散了架,只要今日己方胜出,便是边寒蝉逃出生天,也无可奈何了。
边寒蝉看余卓尔脸色,知道他在看自己笑话,冷冷的道:“余掌门名震天下,剑法却是耳闻者多,目睹者少。今日生死之际,正好领教余兄高招!”他看那边古今福二人对决之态,显然是古今福占了上风,只要自己胜了余卓尔,二人联手对上那位国舅爷,未必没有机会。
余卓尔不再答话,手中长剑出窍,剑光一吐,化作一道白虹便向边寒蝉直刺过来。却是他那日在空冥洞中所见的四方剑阁失传剑法,后来与风卓翘三人,结合魔教长老的破解之法,细细钻研打磨出来的。
这个时候,余卓尔的紫气心经尚缺三分火候,功力不如边寒蝉,便想出奇制胜,用这戊己剑法去迷惑边寒蝉,以便见机行事。
这一招端严雄伟,正是戊己剑法的精要所在,边寒蝉心中大奇:“这一招是甚么招数?我戊己剑派一十七路剑法之中,似乎没一招比得上,这可奇了!”他比余卓尔功力深厚,若是认真比试,用上他的九幽寒掌,可能很快就能将余卓尔拿下,可是见了这手剑法,他却有些踌躇。
当余卓尔这一剑刺到他胸口尚有尺许时,他随即只用三分力道格开余卓尔的长剑。
余卓尔一斜身,长剑圈转,向他左肩削落。
这一招又是不知哪招的戊己剑法,边寒蝉眼光何等敏锐,对本门剑法又是苦练多年,纵是最最细微曲折之处,也无不了然于胸。这时突然见到余卓尔这一招中,蕴藏了戊己剑法中数大名招的长处,似乎尚能补足各招中所含破绽!
又过了几招,边寒蝉方觉不妥。
自己出手留有余地,那边余卓尔剑下却不容情;自己为了看招数套路没出全力,余卓尔却已在他身上留了几道口子。又想到今日关系到身家性命,若是输了不免家破人亡,当下不再留力,招招要命地攻向余卓尔。
余卓尔纵然是个人物,可他毕竟熟练多年的是庚金剑法。庚金剑法轻灵机巧,与戊己剑意背道而驰。
因此,边寒蝉认真应对时,他只好再用回庚金剑法。
余卓尔一时虽未露败象,但二人剑气纵横,戊己剑法占了八成攻势。余卓尔的长剑尽量不与对方兵刃相交,只是闪避游斗,眼见他剑法虽然精奇,但单仗一个“巧”字,终究非戊己剑法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的敌手。
再拆了二十余招,边寒蝉忽地右手长剑一举,左掌猛击而出,这一掌笼罩了对方上盘三十六处要穴,余卓尔若是闪避,立时便会受剑伤。
只见他脸上紫气大盛,也伸出左掌,与边寒蝉击来的一掌相对,砰的一声响,双掌相交。
余卓尔只觉自己身子发颤,手足很难展开,像是给人封了穴道。
边寒蝉见这招奏效,立时劈出一剑,朝余卓尔面部而来。
余卓尔哪还有还手的余地,只道我命休矣。
旁边的任白止三人看二人相斗正欢,突遭变故,救援不及。
这时却听‘铛’的一声,似是锻打刀剑的声音一般,几人这才发现孙旭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余、边二人中间,边寒蝉那灌注内力的一剑自然劈在了孙旭额头。
边寒蝉见状大骇,他这一剑下去断金裂石,自忖便是那西门胜也不敢硬接,想不到这少年外家功夫竟然如此厉害。却见孙旭并无异样,甚至朝他笑了一笑。他惊叹的同时,又不信这个邪,于是立即收剑,又在手掌上加了十二分的力道击在孙旭胸膛。
孙旭受了这一掌,想了一下道:“你那悲浦师弟也是这般出掌,我倒没觉得二人有何不同。”
不待边寒蝉反应,孙旭双目如电,看向边寒蝉。
余卓尔方才受了那掌,早已被任白止三人救走在一旁调息。因这边寒蝉寒冰神掌初创不久,还不到家,所以他略一调息,真气运转,身体便已基本无恙。
此时,几人看边寒蝉出了一招便不动了,而孙旭则朝他们道:“你们休息好了还不去帮雨督主?难道事事都要我出手吗?”说到雨督主这几个字时,边寒蝉的身躯就如一堆湿泥般瘫了下去,显然是已经死了。
这边几人早已对孙旭的实力见怪不怪,听到孙旭发令便抖擞精神,忙上前去帮雨化田。
第37章 少林武当何所处()
已是强弩之末的古今福,本想着拿下比自己受伤还重的雨化田,之后再同边寒蝉一道制住西厂众人。可哪想边寒蝉竟然败的如此之快!
那西厂几人加入战团后,他如何还能抵得过?不多时便被击倒在地。
雨化田则在一旁倚剑半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的蟒袍曳撒上不知已有多少伤口,显得无比狼狈。
他深知孙旭有逆天之能却迟迟不出手,让自己险死还生乃是故意之举。可仍顺意地被马进良搀扶着先去给孙旭行礼,毕竟今日是孙旭力挽狂澜,一会儿的奏报也得让孙旭点头才能送去。
这时,西厂门户大开,进来了许多人,多是些掌班、领班、司房诸处的。
雨化田见他们此时才来,冷哼一声。
那些人见他一身狼狈,也仍有无限的威仪,便显露出了唯唯诺诺的样子,本来已经准备好的阿谀之词哪里还说的出口。
雨化田虽然深恨他们临危避祸,可想到今日在这西厂已经死伤了这么多人,当下也不好发作。只对他们的行礼视而不见,径自走到了古今福面前,却见他早已没了气息。想必是其方才见回天无力,自绝经脉而死了。
一直跟在雨化田身边的马进良见状开口道:“呈交皇爷的奏本要怎么写,督主可要早作打算。”
另一旁的谭鲁子左臂伤口忽然一阵抽搐,疼得他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嚣张地说道:“不报又如何?若是有人越过督主直奏此事,正好杀鸡骇猴!连东厂都被咱们连根拔。。。。。。。”
这话还没说完,却被雨化田抬手打了一个耳光:“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一点机灵劲儿都没有?”
然而雨化田看着谭鲁子一脸委屈还有那一身的伤口,心下有些不忍,语气便缓和了一些:“死了一个东厂督主,还有这么多尸首躺在这边,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捂得住?况且这两日西厂的奏事处已经没用了。你以为古今福死了,西厂就能一手遮天?错了,我大明的天只有皇爷。所以,任何事情瞒谁,都不要欺瞒皇爷。记住了!”
这时,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孙旭听了此话,抚掌大笑道:“雨督主有此想法甚好,我一定如实报知皇爷。”
雨化田一听,知道孙旭愿意为他背书,大喜道:“请国舅爷教我!”
孙旭嘴角微扬,貌似疑惑地道:“我有什么可教你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如实禀报便是了。”
雨化田听闻一脸尴尬,那话本是糊弄手下的,岂能当真?
今日之事起因便是西厂内有东厂细作,将皇长子中毒之事的进展泄露给了古今福。古今福怕事情败露,那时只怕自己将性命难保,所以他才下了血本去跟边寒蝉合作,要先下手为强灭了西厂。
本来雨化田的打算是报上古今福一人主使,让他做替罪羊,可孙旭言语间的意思似是要让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上报,这可怎行?祖母毒杀孙子,便是禽兽也干不出来。
这等皇室丑闻一旦上报,皇爷肯定不会张扬。而知道始末原由的自己定要被封口的,至于是怎么封口,那可就只能随皇爷心意了。
见雨化田一时不言语,孙旭道:“谁让你先去禀报了?你不会让凶手自己去投案吗?”
雨化田闻言,脸色大变,愣愣地看着孙旭,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虽然初创西厂,可诸般刑讯手段他已了然于胸,岂会听不出孙旭言外之意?孙旭这是想让周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