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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旭笑道:“什么天人合一,什么仙人之体,还差得远呢。”话锋一转:“白老可知当年的五绝之首林万绝?”
白清悠闻言一滞,一脸虔诚之色:“自然知道,林祖乃是庚金祖师爷的授业恩师。林祖当年力压群雄,武艺超绝,乃是我辈武人偶像。”他虽是当世绝顶的人物,可林祖是自己的祖师,自然以其为楷模,却不知孙旭为何提到万绝祖师。
孙旭道:“想同时期其他的并肩高手,不过以自身名号冠之,或为邪、毒,或为帝、丐,可林万绝为何被称为神通?白老可知个中缘由?”
不仅白清悠,便是被赶到洞中的任白止、冷孤锋之也有些意动,知道今日所聆之秘惊世骇俗,二人对视一眼竖起耳朵。
孙旭道:“今日几人都道我参破玄关,岂不知参破玄关何等艰辛?人有生老病死,物有强弱兴衰,此乃天道规则,自然之理。而凡人修行,期冀长生万年,这便是逆天,逆天而行,岂是易事?”
白清悠一点就透,恍然大悟:“既然不易,那修炼有成,自然与凡人不同,能常人所不能。”随即问道:“先生所言,与林老祖何干?”
孙旭道:“你庚金既然为浩达通后人,自然知道你庚金一脉源自取正,取正祖师林万绝号称神通,依仗的便是那门仙道功。此法生生不息,大成之日自身武学便会达到深不可测的境界,任督二脉打通在常人眼中便是高手,可是在仙道功大成者眼中,不过孩童罢了。”
白清悠思及庚金内功,又想起师父给自己讲过的陈年旧事,知道孙旭所言非虚,便问道:“莫非世间真有长生秘术?凡人真能登临仙界?先生提及仙道功还有万绝祖师,莫非祖师真的飞升仙界了吗?”
话一出口顿觉不妥,又道:“林老祖寿终正寝乃是众所周知;况且既有长生秘术,仙道功又是正统法门,林老祖怎会寿终正寝,连灵堂也被上官笛一顿搅和?而自己门人弟子又无一人会那专克上官笛的仙道功,以致后来种种不堪?”
孙旭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你道为何世人追求长生而不得?不过是一分资质、二分努力、三分法门、四分机缘罢了。若是四者皆备,成仙不过咫尺。可是人命终究有定数,若是在寿终之前不能超脱自我,便是那秦始皇汉武帝那般雄才大略的帝王,广有四海,方士无数,却只是一场梦而已。
林万绝虽然仙道功有成,可并未脱离肉体凡胎,自然寿终正寝。而那仙道功非凡人范畴,自然不能人人习得,取正七子虽然有些威名,却远不到能练仙道功的地步,以至于后人一代不如一代,哪知天道玄妙?只是那段智兴略有些机缘,能习得仙道功皮毛。”
白清悠道:“先生所说之事,我亦闻之。今日先生神功大成,盼日后若有事情,请念庚金微薄之情,略抬贵手。”他功力深厚,今日此地的种种,对他而言一览无余。
孙旭知道白清悠不放心自己,怕自己搅乱江湖,为非作歹,便道:“白老且放宽心,再办完几件事,我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哪有许多功夫与江湖中人为难?”
白清悠闻言大惊:“先生莫非已窥天道奥秘?不日便要飞升仙界么?”
他刚来时,只觉孙旭周身并无内力,只道他是和自己一般,武学达到返璞归真之境;后来二人相斗,孙旭凝气为刃,他也不过觉得孙旭是练气有成,不滞外物;这时听到这等秘辛,孙旭这等人物,自然不屑于在这个问题上说谎,而他跟自己说这么多,莫非是。。。。。。。
孙旭摇了摇头,说道:“还早还早,只是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双眼直视白清悠:“不知白老可有位列仙班享食仙禄之念?”
白清悠闻言如遭雷击,他知道孙旭此生飞升有望,可没想到他居然要带自己也去仙界,二人素昧平生,今日不过初见而已,当下身子晃了两晃,有些颤抖地问:“先生说什么?莫不是老朽年老体衰,耳朵听错了么?”
孙旭笑道:“白老没有听错,若是有朝一日,能助白老入仙籍,不知白老会不会拒绝。”
白清悠兀自不信道:“先生莫不是说胡话?况且世间风流人物几许为何单选老朽?”
“白老信也好,不信也罢,且待来日便知端的。至于为何选白老,可能是顺眼吧。”
白清悠被这段对话被颠覆了自己的认知,思考良久道:“谁不想成仙做祖,但有那日,老朽岂有在此间等死之理?”又看向孙旭道:“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他知道孙旭已远超过他,可孙旭种种所为虽有神异之之处,却没有超脱凡人理解,并没有仙人那种移山倒海腾云驾雾的本事,他现在虽然气机飘渺,现在自己只要凝神聚气,依然能勉强锁定他,他自己都不是仙人,怎么渡化别人入仙籍?
知道白清悠在疑惑什么,个中缘由,此间不是个好所在,孙旭自然不会详解。
还是那话,到他成仙之日,他自然会明白孙旭所言非虚了。
孙旭轻轻摇头道:“缘分到时,我自然让白老知晓。”
这时,孙旭叫来冷孤锋、任白止二人,跟白清悠说:“我本意是想让白老传剑与任白止一人,以期这剑法不至失传,可是白老似乎看破我心思,留下冷孤锋。也罢,冷孤锋啊冷孤锋,我虽然搅乱了你的人生,可是你不为病痛折磨,不被邪道所累,想必定能快活一世。”
冷孤锋闻言,不解其意,什么病痛缠身?什么邪道所累?只当这国舅爷累次受自己言语相戏,出言反驳而已。可见太师叔在前,似有授艺之意,便不敢顶嘴了。
第34章 枭雄如狼阉如虎()
却听孙旭又道:“你二人习得绝艺后,也可相互制衡,二人好自为之。”
任白止急忙叩首道:“恩公,既报了任家大仇,又为我觅得良师秘技,任白止愿终身侍候恩公!”说完又在地上叩了几下。
孙旭承了他这一礼:“说什么大恩,只要日后你行走江湖多行善事,不堕了我的名号便是!”
任白止还要再言,却不想孙旭跟白清悠告了个别,也不听三人授艺,直接下去修养去了。
冷孤锋见他走远了,便问白清悠:“太师叔,这位国舅爷当真如此厉害吗?”他二人在洞中,听不真切,只听到白清悠似有认输之意,却不知后来的言语。
白清悠凝视他片刻,微微一笑道:“卓尔的弟子之中,居然有如此多管闲事、不肯专心学剑的小子。”
冷孤锋脸上一红,忙躬身道:“弟子知错了。”
白清悠却道:“没错没错,心思活络,是块上好的璞玉,不枉我在孙先生面前耍心思。”又看了看默不作声,只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任白止,道:“你二人现下的境界,不应该知道这些,学好我教的便成了。日后若有机缘,自会知晓个中玄机。”说完便教起二人来。
孙旭在此处又呆了几天,冷孤锋二人也学剑完毕,正要告辞时,却见吕小无领着一个西厂的番子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国舅爷,此人说有机密之事禀告。”
那人见了孙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捧上一卷文书,上有国舅爷亲启的字样,还封着西厂的火漆印泥。
孙旭接过文书看着,上面写着“国舅爷见字如晤,东厂古今福不愿束手待毙,先遣人杀了万贵妃。。。。。。”
看到这里他脸色一变,他虽与万贵妃不是真姐弟,可是这些时日承她照顾,也是有些恩情的。
那边的番子看他神情有异,却是立马运力于掌,狠狠地击在了孙旭的腹部,庚金众人逢此变故,都吃了一惊,要赶上去救援时,已来不及了。
不想孙旭却轻笑一声:“如此伎俩,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么?”
那人只道这孙旭在强撑,也不答话,竭尽全身之力,将掌力不绝的推过来,嘴角还带狞笑。
余卓尔惊呼道:“大阴阳手悲浦?你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居然如此下作!偷袭也就罢了,还易容变脸,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悲浦大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得意:“余卓尔,自古成者为王,我等行事一向如此。这国舅爷挡了道,只能出此下策。只要毙了这人,我等依然横行江湖,快活一世,岂不比事事受制于人来的好?余掌门,你也是一方人物,难道真的甘做朝廷鹰犬吗?”
余卓尔听了他这话,心里不免有些意动。
他自然不想事事受制,可是形势比人强,朝廷强势不说,那边的国舅爷又是一名绝顶的人物,自己不得不服而已,若是这国舅爷真的被悲浦毙于掌下,那便另当别论了
可是昨日一见国舅爷与白师叔比试,那诸般风采,虽说白师叔技高一筹,可是他余卓尔是何等样的人物?二十五年前就已名动江湖,几无敌手,这孙旭年岁不过二十,便是不敌,也不是轻易待毙之辈。他本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当然不肯在事实揭晓前表露想法,便默不作声。
这时,却听孙旭叹了口气,那悲浦听后冷笑道:“你现在叹气已经晚了,连日来你辱我戊己多次,今日便要用你性命重振我派声威!”
孙旭却道:“你们要杀个人,为何不打听再来?”
悲浦闻言,见他如此淡然,心知不妥。小腹乃是武者丹田所在,自己这番施为,寻常人早就丹田碎裂,想着掌上又加了一把力,可是不知怎地,手掌及处却似空气一般,惊呼:“这是为何?”
这个问题怎会有人回他,只觉一股巨力从手掌处袭来,悲浦立时大叫一声,倒飞而出两丈远。
众人上前一看,早已气绝身亡了。
余卓尔偷偷擦了擦汗,上前赔礼道:“悲浦大阴阳手果然名不虚传,我等救援时已然不及,不期国舅爷技高一筹,这悲浦自取其祸!”
孙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余掌门如此表露心迹,那今后便是自己人了。”顿了顿,看着京师的方向:“悲浦虽然是诳我,想趁我不备取我性命,可信中所言‘不日东厂要覆灭西厂’却未必是假。既然他们已经动手了,我也得早回京师。余掌门日前既然受朝廷官禄,便要为朝廷分忧啊。”
余卓尔闻言有些犹豫,他虽然受了那官职,可是想的却是尽量做到朝廷江湖两不得罪,便拱手道:“国舅爷容秉,在下区区百户之职,本就是微末小吏,没有上官差遣,怎敢擅入京师重地?况且庚金两派刚刚合并,门务繁多,卓尔一时难以抽身,这进京之事,能否。。。。。。”
孙旭笑道:“余掌门何必怕什么师出无名,且看此物。”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正是那日成化皇帝在孙旭给皇长子治病之后给的那面金牌,虽然不比什么圣旨、尚方宝剑,但是提调几个人物进京还是可以的。
余卓尔虽然是江湖人士,但是他庚金多有产业,便是门派没有完全登记造册之时,也常常与官府打交道,自然知道这面令牌意味着什么。
孙旭见他还有些踌躇,便冷笑道:“余掌门,从今而后,不要再想着左右逢源,若是两面投机,恐怕下场更惨!”
这一番话,听得余卓尔冷汗直冒。他怎会在这位爷面前首鼠两端,戊己两大高手送命人家连手都不曾出。
得罪江湖人物不过是日后的事情,而得罪了这位爷,庚金怕是顷刻就会烟消云散。便是有白师叔坐镇又如何?人家显然没有怕他,反倒是白师叔言语间多有恭敬。便是后来冷孤锋二人学艺回来,也捎来白清悠的口信,若是他们听白清悠的,便一切唯孙旭马首是瞻。
自己刚才犹豫,不过是几十年行走江湖,标榜仁义惯了才顺口而出。哪敢真的与这国舅爷做对?
随即,安排夫人暂代掌门,风卓翘三人协理门派事务,自己带着任白止随孙旭径直赶往京师。
三人一路疾驰,有孙旭的腰牌在前,遇驿站便换好马,昼夜兼程,两日的功夫便到了京师。却不去昭德宫,不去自己的府邸,直朝西厂而去。
到那门外,却不见门口有人把手,自然知道今日来的正是时候。
再往里走,已听到雨化田与古今福二人对话。
雨化田道:“咱们都是为皇爷分忧,你为何如此肆意妄为?”
古今福冷笑一声:“你们西厂设立才多久?有三个月吗?你凭什么替皇爷分忧?咱家肆意妄为?你们查案子查到了咱家头上,咱家难道要等到你们来把咱家千刀万剐吗?”
雨化田道:“那桩案子又不是你主使,你何必如此维护?”
却听不到古今福答话了。
雨化田又问道:“边寒蝉,本督主自问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带着你那十几个高手来我西厂?不怕抄家灭门吗?”
余卓尔一听,他不知什么案子,什么始末原由,只是想不到边寒蝉居然带着余下的戊己好手也来西厂凑热闹,当即看向孙旭。却见他面色淡然,不曾波动,只是悠闲地往里走着。
余卓尔不懂他心思,明明那边都要打起来了,为何国舅爷却如此闲庭信步?
第35章 谁为刀俎谁为鱼()
此时,那边又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雨督主此言差矣,边某岂敢与朝廷做对?只是边某身为江湖正道人士,对上邪魔外道便要斩尽杀绝。那日,柳二爷金盆洗手会上,我师弟之死怪不得督主。但是听闻那屈海的孙女现在西厂供职,边某岂能等闲视之?还有那位万公公,一心庇护魔教妖人,自然也是我等之敌。”
边寒蝉这话说的,当真无可挑剔。我可不是来挑衅朝廷的,我只是除魔卫道,震慑魔教诸人。
雨化田哈哈一笑:“不亏是混迹东厂多年的人物,也不知古今福许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重归东厂调遣。”
那边古今福开口道:“西厂成立至今,不知灭了多少门派,他戊己剑派岂能坐以待毙?东厂能助他成为江湖第一大派,这便够了。”
雨化田叹道:“看来今日你们是有备而来,此刻恐怕宫中的西厂奏事处已经被拿下了吧。”
古今福道:“这个却不劳雨督主费心。”又对手下大喝一声道:“废话说的够多了,动手吧。”说完,便听里面一阵阵兵器碰撞还有身形腾挪的声音。
待孙旭三人去时,已看到大大的校场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有锦衣卫的,也有西厂的,还有许多江湖人士的。有些已然断了气,有些却是伤的不轻,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堂堂皇城附近,居然有此惨象,而诡异的是,造成这剧变的偏偏又是负责侦缉的厂卫,当真有些讽刺。
场中还有人在不断的相斗,极少人发现孙旭三人的到来。
这时,却听到一声女孩的声音:“国舅爷,你怎么来了?”
孙旭一看,原来是屈海的孙女屈亦胭,她此时衣衫虽被兵刃挑破了几处,可是依稀能分辨的出这是一套西厂的制服,当下微笑道:“亦胭不错,当日衡山城一别,不想你居然在这西厂谋了个差事。”
再仔细一看,却见小女孩脸上布满泪痕,混着些尘土,显得很是狼狈。
“怎么哭成这样?”
屈亦胭听他一问,又是一阵哽咽:“万公公被他们打死了。国舅爷,这里可不是个好所在,你赶紧走吧。”
那日她虽然见到孙旭一喝便杀了吕波很是厉害,但是在她心中,孙旭哪里比得上万公公。
孙旭闻言,有些伤感,想到那个一言不发的老太监,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一起共过事,但是看屈亦胭更加伤心,便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