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尺外的马进良躲避不及,硬挨了这一掌,当下内息翻涌。好在他毕竟是个硬气的人,生生将这一口气血咽下了,却止步不再往前。
古今福怒目凝视马进良,“本督主念你是雨公公手下的人,先出招时便留了几分力道,不想你这小辈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本督主面前放肆!”
马进良虽然受了伤,可依然傲气十足,“在下隶属西厂,听从西厂督主调遣。督主让我杀谁,我便杀谁。哪管那人是什么人的侄子、亲戚的。”
孙旭正在那抽空翻阅雨化田送来的秘籍,听了此话,差点没笑出声。这马进良如此会说话,难怪雨化田后来那么宠爱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了。这番话,没有一句阿谀奉承之语,却字字都在拍马屁。
果然,雨化田听了这话,立马就眉开眼笑,可他还是没有作声,静观事态。
古今福见堂上的孙旭与雨化田都不说话,就等着看自己如何处理此事,有些怒意,也不上去跟二人见礼答话。又看看身前的马进良,心思一动,准备拿他立威,怒声道,“放肆,如此以下犯上,你的主子不管,我来替他管!”凝气与掌,欺身而上,朝着马进良的天灵盖就拍了下去。
马进良见自家督主刚才一直不搭腔,心下暗暗叫苦,又见古今福那双枯手拍过来,自己是根本无法抵敌,便认了命闭目待死,却不想不知被谁往后一拉。只听到“砰”一声,睁开双目时,却见东西两厂的督主都站在了这便,看那架势是方才两人对了一掌。
古今福双目微凝,郑重地道,“想不到雨公公也是一位高手。想必这些年在御马监没有偷闲。”
雨化田微微一笑,“彼此彼此,古督主的内力也已外放,我也有些见猎心喜。”
当下二人便要在此比个高下。却听一声,“要打的话,不要在这里,我这人见不得折腾。”却是孙旭开口。
雨化田本就是万贵妃一手提拔的,自然对孙旭言听计从,“国舅爷喜欢清静,那奴才便给国舅爷这治所弄些花草树木。”又扭过头去吩咐,“今日起,国舅爷这治所周围的几个房屋全部给我迁了出去,别坏了国舅爷的雅兴。”
古今福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知道二人已是排除自己在外的盟友,便撕破了脸皮,又有什么好话,“好好好,你们居然将国之重器如此儿戏,我回去定要在皇爷面前参你们!”
雨化田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素闻这古今福城府极深,怎么今日却跟他那泼皮侄子有些相像了?
古今福刚撂下狠话就要带着侄子走,却听到孙旭又道,“来我这里放肆完,不惩治一番就要走么?”
古今福脸色难看无比,可对方是万贵妃的表弟,皇上御笔亲封的千户,哪能无视?便拱手道:“是我家教不严,纵容侄子藐视上官,我这便去锦衣卫官署免去他的百户之职。”
古义全听了这话,对他这反应甚是不满,又高声道,“叔父,怎的怕了他们?我。。。。。。”
古今福立马恼羞成怒,今日若不是你,哪有这许多变故!
他知道皇帝成立西厂就是信不过东厂和锦衣卫,所以要再成立这个独立的办事机构。东西两厂本就敌对,可他从来没想过今日便和西厂开战。当下就要骂这不成器的侄子时,却听比自己刚才弹射石子时更微弱的破空声朝着自己这边来,连忙凝气护体。
可这声音怎的如此奇怪?忙再看向那破空之物的轨迹时,脸色大变,又添了几分护体的力道,待那股力道消散后,暗道,“此人功力竟然如此深厚?我尚且要依仗外物为媒,这人居然能凝气成形,以气伤人,这力道不比实物差啊!久在宫廷,武林中何时出了这般人物?便是当年的剑圣风清扬也做不到罢?不知是哪路人物。”当下又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时,堂上孙旭的声音响起,“方才古公公有句话我很赞同,既然自己不愿意管教,那我便替他管教咯。”
听在旁人耳中,觉得这声音虚无缥缈,似从云端传来。可古今全听了这话,才知晓那出手之人便是堂上的孙国舅,心下骇然,连忙回头看自己的侄子,却看到身侧的古义全七孔流血,已全无生机了。愤怒之下,双手紧握,回头怒视孙旭,“好个国舅爷,你欺人太甚!”
话说一半时,他已欺身上前。众人只觉他那身形连同那身袍服化作天边云彩般,飘向堂内,可是临近孙旭时,那团云彩却又如见到烈日般烟消云散了。再看时,却见那古今福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双目惊恐,
“你!你竟然是先天高手!”
院中诸人,无不骇然。
第21章 向阳之秘镖局波()
那边早有几个番子跑上前扶起古今福,古今福略一调息,体内真气不再翻腾。却听孙旭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古公公,今日之事,若不是看在我姐夫面上,你是走不出这大门的。”
古今福眼见无论权势还是武功,自己都占不了上风了,只好灰溜溜地带着自己侄子的尸首走了。至于他敢不敢去成化帝那边摇唇鼓舌、搬弄是非,那就不得而知了。
雨化田可不像古今福那样不开眼,他在禁宫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如今宫内是谁主事。可叹那古今福比自己年长,却一心只想抱着太后那颗快要枯死的大树。
他见古今福狼狈出门,赶紧过来向孙旭见礼,“原来国舅爷乃是仙人一般的人物,略一施手段便令人目眩神迷!”
孙旭内心一阵抽搐,他对于这些太监其实都不感冒。不过雨化田是新任西厂督主,自己以后还有好多需要他帮忙的地方,而他又是万贵妃的人,自然不能像对古今福那样对他。
人家今天又是专程给自己送秘籍来,又是帮自己惩罚那古义全,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很给自己面子了。当下便道,“雨公公,咱们自家人,不必多礼。”顿了顿,又好奇道,“我很想知道,为何雨公公一登位便跟东厂如此冲突?不怕日后不好做事么?”
雨化田知道这国舅爷也是个七巧玲珑心,便如实相告,“国舅爷岂不闻,一山难容二虎?若想办好皇爷的差事,那必须要有足够的威势。短时间内能达到这个目标的唯一途径就是借势。况且”当下又凑到孙旭耳边轻语,“我有绝密消息。皇长子中毒之事似与这古今福有关。”
孙旭一听,略一思索,便道,“莫不是周太后指使?”
雨化田一听孙旭这话,惊得目瞪口呆,这国舅爷莫不真的是神仙?这等秘辛自己也是偶然得知,哪想这昨日还是平民的国舅爷居然这么快就发现并能一语点破?
“国舅爷真是神仙般的人物!不错,据我所知,周太后一直不喜万贵妃得宠,此前二人有过冲突。而皇爷如此宠爱万贵妃,又是孝子,所以二人谁也奈何不得谁。可若是万贵妃得子,那便是妥妥的储君,周太后自然不想”
雨化田也是没法,他就算再得势,也不过一个宦官,这一下子便卷入了皇帝的家事,让他很是头大。今天来捧这国舅,不仅是巴结,更是讨教。他可不觉得这国舅爷会同其他国戚一般无用。
昨日他在孙旭出宫的时候见过他,此人之镇静,举世罕见。而今日一前一后的巨大变化,更让他觉得这国舅爷是个可以依附的。
“雨公公,我知道你想些什么?你尽管去做,只要别动那老女人便可,我自有主张。”孙旭笑道。
雨化田恭敬地告辞后,带着受伤的马进良和其他几人走了,院中又恢复了平静。
孙旭这才又看起手中的秘籍来。
那古今福猜的不错,趁着刚刚堂下你来我往的时候,孙旭已经用诸天宝印在主世界教授之法完善、融合了向阳搬移大法等诸秘籍,又催动真气,以秘法运转。因他此前已经有过接近先天的经验,所以很容易地便冲到了后天巅峰。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发现:原来,众人对于向阳搬移大法之所以不解其意,是因为它不是给先天以下的人用的!
确切的说,这是一部记载着一些道法道术的典籍,让一个没有法力的人去穿墙遁壁,常人自然看不懂了。
向阳搬移大法不过是这功法的下部,而上半部乃是紫气心经。
联想到相传最初的大明群侠传版本,向阳秘录与紫气心经有着密切的关系,有道是“紫气心经,入门初基。向阳秘录,登峰造极”。
也就是说,要用纯正的道家养气功夫锻打自身,纳元养气至先天大成,已非凡人之躯时,那向阳搬移大法上的种种不可思议之事,诸如穿墙遁地、观人内脏、千里发功,便是家常便饭了。
再往后,举霞飞升也是水到渠成。
可若是不修身养气,不经过锻体,直接以凡人之资强用仙人之法,当然身燥难当,最终欲火焚身而死了。即便是自宫强练下部,那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方才孙旭击退古今福时,便用上了书中的凝气成体的法门,威力居然真的不凡,他若论真实实力,与古今福只在伯仲之间,可是方才借助那秘籍中的借力法门,居然一击就将古今福重伤。
孙旭不禁想到庚金剑派一定要得到这部向阳秘录,得到后又因之元气大伤,几近灭门之事。
拿了秘录的那些人有记忆偏差,他们难道自己不知道?就算认为对方是错的,也不能觉得自己记下来的是原版吧,他们如何会将这有偏差的秘录看的这般重要?再联想到庚金剑派的祖师——浩达通和号称九功第一的紫气心经,以及他的师父——已经接近神话的林万绝,似乎宝印构造的世界还真有点意思。
待再看这些秘籍时,孙旭便索然无味了,随手一扔,这些在武林人士眼中皆是无价之物的秘籍便碎成纸屑,又拿来了几个火盆,将这些纸屑一一烧了。
而后,孙旭来到案桌前,开始看起自己的公文来。
他这南镇抚司与北镇抚司比起来,名气不如,职权更不如,只是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有时也协助刑部还有地方处理些棘手的案件。
正看时,却看到一纸写着“福建福州府”公文的字样,打开一看,上写着“成化二年三月初十,辖地发生命案,数十口死于非命,似是江湖仇杀,而镖局主人一家三口不知所踪此案极为恶劣,有百姓闻杀人者言‘什么官府王法,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格老子的!’”后面又详细分析了此案的可能,“或为镖局主人杀人远逃,或为江湖仇杀,或为强盗劫财”。
这不是大明群侠传书中主线的起始吗?屈指一算,如今离柳二爷金盆洗手的时间很近了吧?
想到这,孙旭唤来几个锦衣卫小校,让他们去借调其他卫所的档案,尤其是四方剑阁、魔教、少林、武当这些江湖门派的密档,越详细越好,甚至他还派人去找雨化田。
雨化田虽然新入厂卫,可毕竟是西厂督主,有生杀之权,还节制锦衣卫东厂,这事找他刚好。
翌日,这些档案就全都到手了。
西厂那边还派来一个专门的办事员,综合卷宗还有办事员在一旁详细解答。孙旭不仅确定了以后的计划,还有一个不小的意外发现——那戊己剑派的边寒蝉居然是东厂手下的一个密探。
东厂扶持了一大批人物混入江湖各大门派,刺探消息,以期能够管控江湖。可只有边寒蝉心思细腻,坐得高位。
不过近些年,随着东厂历任提督更迭频繁,加上边寒蝉本人野心愈来愈大,这东厂已经没法节制他了。
戊己剑派的消息都是跟其他门派一样,通过刺探得来的,可叹这些年东厂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最终不过是一场空。
第22章 金盆洗手怎得脱()
七月十五,时近正午,衡阳城进进出出的人群络绎不绝。
这衡阳城虽然不全算是离光剑派的产业,可却有一半商贾受其庇护,有了庇护便有了规矩,自然能你来我往,互通有无,繁华无比。
今日衡阳城最热闹的不是集市,却是城中的一座宅院,那正是衡山柳二爷的府邸。今日是他金盆洗手的日子,不仅四方剑阁各自都有人前来撑场面,便是江湖名宿也多有捧场。
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
丐帮副帮主章金甲、八荒门霞老拳师带着一应弟子先后到来。
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来,从未见过面,一时都前来大厅上相互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不多时,却有官家人前来。
周围的几家商铺都暗道,“这柳二爷江湖中人,怎的让官府盯上了?难道柳二爷有逆谋大举,给朝廷发觉了?那可是杀头抄家诛九族的大罪啊!”不过,想了一下,又见柳二爷满脸笑容地走出,将刚才来的那位官员送到了大门外。
下一刻,只听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
这一幕却是在众人意料之外,不知这柳二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正猜疑间,却又见街口转过了一镖人马,这些人都身着黄衣,一身的戾气让人不敢靠近,便是惯会拉客耍宝的客栈小二也不敢上前说话。
还好那些人不是冲这些商贾来的,众人心下一松,却见那些人在柳府门前下马,又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
有些个耳朵尖的,听到了什么“后堂”、“家眷”、“洗手”的话语。便见那些人分作两队进了柳府,门口家丁似是认识他们,也不敢阻拦。
进门之后,一队以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为首,领着四个手下去了正堂,其余的人又分作几队,或去后堂,或去别院,或上房顶,各司其职。
却说那一队直奔正堂而来,领头那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进得堂来,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而动,便发出灿烂宝光。
那堂上一名矮胖老者被这宝光一闪,微觉惊讶,堂下诸人也有不少人识得这面旗子,“四方剑阁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柳二爷身前,举旗说道:“柳师叔,我奉四方剑阁边盟主旗令:柳师叔金盆洗手之事,请暂行押后!”
柳二爷起身,拱了拱手道,“可是戊己剑派历封达历贤侄?不知盟主今日为何要阻我洗手?”
历封达行了个礼,“弟子见过刘师叔。至于边盟主之意,小侄不知。”说完,也不待柳二爷回应,径直又到了其他众位名宿面前行礼,“戊己剑派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黄衣汉子亦同时躬身行礼。
那边乙木派掌门崇纯道人、庚金剑派掌门余卓尔、辛水派掌门静安神尼等人虽然觉得这历封达登门似有不妥,可毕竟这些年来边寒蝉并没有用这盟主之权滥施威信,便也没有教训他,只看他下面如何做事。
柳二爷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四方剑阁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正气。遇上与几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诸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今日金盆洗手乃是柳某的私事,这事柳某似乎不用听边盟主的吧。请历贤侄转告尊师,柳某恕不奉旗令,还请边师兄恕罪!”说着,转身走向金盆。
历封达身子一晃,抢着拦他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柳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必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四方剑阁,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今日传此旗令,既是顾全四方剑阁的情谊,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