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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舶司的官员说道:“把这群人里面曾经折辱你们最厉害的一群人揪出来,有敢反抗者。当场格杀!”
市舶司和审计司的年轻官员们顿时就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长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更是一脸不敢相信加好笑的指着自己对张无悔说道:“你是在说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敢杀我?!你算什么东西!”
寒光一闪,一颗头颅应声落地,顿了几秒钟,无头尸体的脖颈处喷出大量血液,整个场面几乎都凝固了,然后就是疯狂地大声嘶吼喊叫与极度的混乱,那些官员们都给吓到了,这位钦差。还真是雷厉风行,一言不合就杀人啊!这,这尼玛也太恐怖了吧……
一些没见到过死人的囚犯还有官员都吐了……哭出来的也不算少数,看得张无悔一阵鄙视。
赵渊苦着脸上前,小声道:“张钦差,此人是江南士族顾氏的人,在家里面地位不低,常常往来于岭南和江南,不是个小人物啊,这一次抓他还是冯家下的手。您把他给杀了,顾家那儿不好应付啊!估计冯家那里也就是做个样子,您这样做……”
张无悔从那尸体上撕了一块布。擦了擦剑上的血迹,淡淡的问道:“他是不是奴籍啊?还是说,他是民籍?”
赵渊愣了一下,叹息道:“他虽然是奴籍,但是古人有云,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别说江南之地的那些大士族,不好对付啊!张钦差,可不要太过了。否则这收拾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张无悔笑了出来:“哈哈哈,笑话。本钦差乃是五品官员,此人仅仅是一个奴籍者。贱人耳!区区贱人,谁给他的胆量在本钦差面前嘶吼大叫!赵刺史,你可是四品大员,陛下亲自任命的广州刺史,怎么当官当得比我还窝囊?这等人你也能忍?顾家,顾家又怎么样?来人!把这群人中的江南顾氏者全部拉出来,全斩了!”
“诺!”张无悔身后二十名纵横部血花成员毫不犹豫的持刀闯入囚犯群中……
“你是不是顾氏的!”带着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被抓住的人。
“不是!不是啊!不是啊!”被抓之人一脸惊恐。
“那谁是顾氏的!不说出来我就杀了你!不说出来你就是顾氏!”钢刀横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冰冷的感觉很爽。
“不要啊,不要啊,我不是顾氏的,他才是!他才是!他是顾家的!”被抓之人歇斯底里的狂吼,抓到一人就说是顾氏的。
寒光一闪,被指认者惨死刀下……
而后周而复始,那些官员们都给看呆了,广州的官员们也看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这群人居然可以这样杀人,这也……
一阵喧嚣过后,六十多人没了声息,其余所有人都给吓得蹲在墙角不敢动弹,瑟瑟发抖,看着张无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魔鬼一样,赵渊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张无悔冷冷的哼了一声:“为了钱财就敢冲击官府,在长安根本无法想象,岭南之地居然如此普遍,区区贱人也敢对着官员大吼大叫!更可想见寻常百姓是如何被欺凌!赵刺史,你做的好官啊!
这等人,就该下杀手,否则这广州就彻底乱了,你也就不要做广州刺史了,你还做这个官员干什么?陛下是让你来治理地方维持秩序的,不是让你给他们做受气包的!你是四品官员!顾氏,顾氏又怎样?!再大大的过皇帝?!君不见山东崔卢郑王乎!?把那些态度最恶劣的都给本钦差指出来!”
张无悔一挥手,广州官员噤若寒蝉,立刻默默上前指认那些冲击官府行动中最为嚣张的领头者,被指认出来的人歇斯底里狂叫着,直接被砍掉的也不在少数,张无悔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了苏宁给他的秘密指令:“不要手软,尽管下手,找一个典型,狠狠的整他一顿,江南松弛的太久了,南海上能得到的钱财实在是太多了,多的那些人已经忘了天下是有皇帝的,不要怕,我给你撑腰。谁敢动你,纵横部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家破人亡!”
乱世中宽容,弛世用重典。这些土皇帝土财主们,也该紧紧骨头了!
张无悔带着一群被拉出来的面色灰败之人。哼了一声,看着身下的一群人,冷冷说道:“念你等初犯,罪行不重,姑且饶恕,羁押十日后放出,若再有下次,定斩不饶!”说完。张无悔转身上马离去,丢下一大群人看着满地狼藉不知所措。
张无悔抵达闹市口的时候,已经是李大亮砍掉了十七颗人头震慑所有人的时候,结果李大亮还没有宣布完事情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喧哗,接着就是一群身上带着血迹的骑士羁押着一群面色灰败完全失去生气的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人穿着五品官员服饰,手中拿剑,一脸不爽的样子。
李大亮很疑惑这是什么情况,正要上前询问。张无悔就当先迎了过去:“下官审计司员外郎、钦差御史张无悔见过李将军。”
李大亮恍然大悟,原来是张无悔来了,那么。他后面这是什么情况?李大亮疑惑道:“张钦差,这,本将军方才已经当众斩首十七个违反朝廷禁令私自下海者,这是?”
张无悔无所谓的说道:“仅仅十七人怎么够?犯法的人那么多,按照贞观律所规定,海商的一切事物都归属纵横部审计司管辖,一旦海商违反商法,审计司有权先斩后奏,那些犯法者。冲击官府者,折辱官员者大多数都是豪门大户之恶奴。区区贱人,竟敢折辱官员。还有没有王法!这些人都是犯罪最严重的,悉数斩掉!”
李大亮看着那一串至少三十多人惊讶道:“这,这也太多了吧?张钦差,事情不是很严重,不需要如此大开杀戒啊!而且,斩杀有罪之人是要通过刑部报备的!”
张无悔正色道:“李将军有所不知,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奴籍,贱籍之人,不是民户,斩杀之不需要报备刑部,而且,他们都从事海上贸易,按照贞观律所规定,就算是民籍,也要交给纵横部审计司审判,定罪,不需斩杀者才送至刑部治罪,更别说他们都是奴籍者,恶仆,区区贱人,居然也敢折辱官员,放在关中,早就被打死不知多少回了,在江南居然遍地都是!李将军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李大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张无悔继续说道:“李将军,您也知道,南海行商所获甚巨,一夜暴富不在话下,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天下还有王法,还有皇帝所在,若是不管不顾,不需要多久,整个岭南就是豪强大户的天下,官府都无力管制!
区区一个岭南就能如此,到时候扬州和北平只会更加糟糕!恶仆都能对官员大吼大叫,折辱之,在关中,哪怕是一个民户都不能接受这样的耻辱,奴籍者人人喊打,在岭南居然嚣张至此,当真不能纵容下去!所以,就要在最开始把这些苗头给掐断!杀千人亦在所不惜!还请李将军理解!”
李大亮被吓到了,他终于明白了皇帝之前说的话不是说着玩玩儿的,真的要对岭南动手了,这蛮荒之地朝廷也不打算放过了吗?江南士族也要被铲除了吗?岭南夷族也要被铲除了吗?整个岭南又要来一次秦军入侵?那要耗费多少兵马和钱粮?值得吗?
不管李大亮是否这样认为,张无悔一声令下,血花们毫不犹豫的把那些恶仆全部抓住,按倒在地,一刀下去,就在所有人面前,这些人被斩首示众,接着,张无悔当众宣布:“自即日起,三日之后,审计司、市舶司重新开始工作,所有想要下海之人,按照朝廷规定,结成团队,最少三只海船,一百人团队,方可允许下海。
全部下海者都要来审计司报备,登记,到市舶司领取凭证之后才可下海远航,回来交税之时也要登记,确定你人回来了,否则就要展开调查你是否死了!千万不要忘了,这些人就是前车之鉴,如有违反贞观律之海商者,定斩不饶!”
张无悔的亮相是以鲜血为开端,鲜血为结束的,很快就树立了一个铁血杀神的形象,把整个广州城的火热温度活生生降到了冰点,那些人终于感受到了钢刀的威胁,再然后,开始老老实实的商量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要没什么太大的利益牵扯,估计他们就全部离开了,不从这里出海了,总比送了命强,但是,巨大的利益诱惑驱使着他们铤而走险,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审计司报备,然后出海啊!全家的希望都在他们身上啊!
看着张无悔的身影,李大亮的表情凝重起来,他只感觉到,这个人,很不简单。
七百零九 你是血滴子()
冯智戴带着兵马把码头给扫荡了一遍之后,才放心地回到广州,按照父亲的说法,现在这个阶段不得不按照皇帝说的做,按照李大亮的说法,现在还是不得不按照皇帝说的做,冯家在这一片的确是有不少关系,的确威望很高,但是,和皇帝比起来……父亲为何要示弱呢?无可奈何的,皇帝的力量太强了。
以前的岭南因为是蛮荒之地所以不会被皇帝看上,但是如今,这个海上贸易如此火爆,必将极大的推动岭南的经济增长和人口增长,皇帝想不重视都不行,既然皇帝的进入已经无法避免,那么就在这个时刻到来之前多做一些准备,让皇帝知道,想要稳定住岭南,没有冯家不行。
也只有冯家出面,那么大大小小的豪强们乃至于江南的那些从东汉时期就流传至今的古老士族们才会安心,三代岭南共主,这个地位不是白白得来的。
父亲已经开始做准备了啊,这些年大唐发展的有些超乎想象,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北面的甲兵,南面的海军,真的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子,父亲为了保全冯氏一族也不得不费心,毕竟是英雄家族,三代忠良,皇帝不会对冯家动手,也不敢冒着岭南大乱的风险对冯家动手,当然,前提是冯家老老实实的。
只要冯家老老实实的,皇帝不介意给点儿好处,让冯家富贵下去。
这不就是帝王们的惯用手段吗?也是开疆拓土的功臣们所能获得的最好下场了,比起刘邦那些人来说,李世民对待功臣还算是厚道的,这一点无可否认就是了。
不过,当他走进广州城,了解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就呆立当场了,大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直到他看到面色凝重的李大亮从远处走过来的时候,他才恢复了意识,连忙上前询问李大亮:“李将军,我听说,朝廷派来的那个钦差,他……”
李大亮面色严肃地点点头:“杀了很多人,那些带头闹事的基本上都被杀了,还有很多人被关了起来,十天之后才会被放出来,我在闹市口斩了十七人,原本觉得已经差不多了,结果他在闹市口又斩了三十三人,加起来,一共有五十人啊!不过,那些人都是一些地方上大家族的家奴,都是奴籍,从律法上来说这样做并不过分,只是,他有点着急了。”
冯智戴欲哭无泪,着急了?一句着急了就完事儿了?那些岭南豪门大族乃至于江南士族的人手可都是看在冯家的面子上才束手就擒的,权当监狱一日游了,本来打算等钦差来了之后就给放出来,结果……那些家族还不得埋怨冯家埋怨死?而且,,那些豪门大族……这家伙是彻底得罪了那些豪门大族啊!
他以为这里是关中,这里是长安城吗!
李大亮看着冯智戴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询问道:“难道被监狱里面也有冯家族人?”
冯智戴摇摇头,哭丧着脸道:“不,不是这样,父亲对族人的约束很严格的,族人不敢这样做,但是,但是,那些可都是岭南乃至于江南的大家族中的奴仆,斩了他们,不就等于彻底把他们给得罪了吗!这岭南平静一下不容易,尤其还有很多部族,我冯氏虽然显赫,但是也不敢贸然斩杀任何一人,这,这大家都是有规矩的啊!
岭南不比关中,广州不比长安城,这,这是要闹出大事情来的啊!李将军啊,你快去劝劝那位钦差啊!把事情闹大了他可是必死无疑的!到时候整个岭南都要遭殃啊!我冯氏可真的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啊!不瞒您说,那些被抓进去的人,可都是看在冯家的脸面上才进去的,要不然,哪那么容易进去?!”
冯智戴的哭诉却让李大亮眉头紧皱:“岭南豪族霸道至厮?”
冯智戴无奈道:“这岭南之地在几个月之前还是不毛之地,哪里有中原人愿意来这里的?来这里的都是被流放的人啊!中原人可有向往岭南的?这不可能啊!所以朝廷基本上就没有对岭南上心的,只要你不闹事,老老实实交税,朝廷基本上都不管,不管是宋齐梁陈四代还是前隋,都是一样。
久而久之,这岭南之地的人们都明白了,官府不管,只要交税就可以,那大家谁还会在意官员?有些时候一个地方的官员缺了好多年也没人来做,大家就自己成立官府自己管辖,都选德高望重的人来做首领,管理一片地方,大家都这样做,然后多少个家族联合在一起订立一个大家都遵循的规矩,大家一起遵循!
我冯家只是名义上的共主,其实大家都是愿意商量的,不愿意打起来的,岭南人不多,这一打起来就血流成河,能不打就不打,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天高皇帝远的,这里能安顿下来不容易,真不容易啊!我的大将军哟!”
冯智戴这一番痛诉本想着可以劝服李大亮制止张无悔的行动,却未曾想到让身负机密任务的李大亮下定了某种决心,岭南之地的大发展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既然江南已经开始开发了,陛下也对岭南之地开始上心了,那么岭南没有官府管制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必须要早作打算。
这里那么多部族,豪强,大大小小的串联在一起一起维护地方上的秩序,动其中一个就等于动了一整片,那是很危险的,不过,难道就这样放纵下去?整理顺了关中和江北地区,李二陛下对江南下手是迟早的事情,江南理顺了,一定会轮到岭南,但是岭南这里难得的部署了军队,那就更表示李二陛下不介意在解决江南之前解决岭南。
要给张无悔提个醒儿,当然不是要他看清时势,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怎么后悔也没有意义,只能下手了,一定要痛下杀手,坚持到底,把岭南这股子嚣张之气彻底打下去,否则朝廷想在这里好好的收税是不可能的事情,关中地区的百姓估计也没有好日子可以过,这一点很重要。
既然如此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担心了,冯盎不出手,不意味着朝廷就没有办法了,对付这些人啊,讲道理什么的都要放在后面,第一步啊,还是要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坐下来了才能讲道理,拿着刀站着,是不方便讲道理的。
“多谢冯将军指点,我这就去和张钦差商量一下,现在的情况,还请冯将军定夺!”李大亮说完就上了马朝着张无悔离开的地方狂奔而去,留下欲哭无泪的冯智戴:“定夺?定什么夺?只能是赔礼道歉了!还要祈祷赔礼道歉有用,祈祷那个钦差可以认清形势,闭上他的嘴巴!停下他的手!”
李大亮来到张无悔的住处的时候,张无悔正在清洗身体,把身上弄得都是血,饶是从吐蕃回来的他也很不喜欢,到底是读书出身,浑身浴血有碍形象,吩咐手下准备伙食,然后张无悔就去沐浴了,岭南之地别的不多,就是水多,空气中也潮湿,刚来的时候一身黏糊糊的,真的是很不舒服。
李大亮等了一会儿,喝了一杯张无悔从长安带来的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