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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于清坐在那里,很久很久,点了点头:“便这般吧,但行事千万要保护小七,勿要让她涉足此事。”
我笑了笑,狐狸沉沉地嗯了一声,卫于清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从芳华殿出来我的心情很好,不由地想起白日的事情,高兴地一蹦三跳地对李雪狐说:“狐狸,我今天有见到聚财童子哦,这是好兆头!”
可是李雪狐却淡淡地用他那双妖艳却又诡异的狐眸看向我:“是吗?难道你们家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傻得跟一只鬼玩得很开心的人?”他顿了一顿,咧了一个很具讽刺意味地笑来:“这确实是个很新鲜的事情。”
两个婢子从身边缓缓地移动着步子,媚眼乱飞,一走三回头,旁若无我地对李雪狐评头论足:“哎呀呀,你说咱们府上的丫头谁能配得上雪侍卫啊!”
“我与你说你可别再外传,我听院子里的嬷嬷们都说雪侍卫这样的容貌气度,将来指不定要纳好几房妻妾的,这样我们的机会又大了!”
“真的呀,太好了!”
李雪狐听得清楚她们的话,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眯着眼睛,将他刚才的句话嚼了遍,待到那两个爱慕者走远了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六界平等好吧,为什么你可以看轻冥界的人?”
李雪狐笑了笑:“我并非看轻冥界的人,只是常人三魂七魄有缺损才会更接近冥界,对待冥界的事物也会比较有兴趣,而三魂七魄有缺损的九成九都是笨蛋!”
“还有一成一呢?”
李雪狐邪魅地一笑:“剩下的便是病痨!”
我呵呵两声:“不定人家是有些道行的人呢!”
李雪狐沉默了一会儿:“你才发现。”
我僵了一僵:“你的意思是?”
李雪狐颇有深意地瞧了一眼:“在你家的那些幕僚之中定是有修法之人,然此人非授法于你,定是觉得你不是龙家将来的掌权人,无利可图,所以扶持了其他人。然照今日之势来看,你于龙家众小辈之中最得你父亲喜爱,此人若不是有所绸缪,他又如何失注于你,料定了那个人才是他能依靠的?”
“扶持?!”
狐狸的话一向是厚黑学的发扬人,对此番猜测我也只是干干地笑了笑再不作他想。其实很多时候,也不知是他真的洞悉得深,还是他隐瞒了我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的阴谋论往往或迟或早地得以印证。
第90章 神君四五但笑语()
深夜,月光白,风声轻,纸窗上树影摇曳。
因为在想千面老妪的事情,我睡得不是很沉,听到床畔有人说话,便很快醒了来。这几人施展隐身术,从气泽上竟看不出是哪界,但无疑修为很高。
“这就是子息要救的那个凡人?”
一个略带惊讶的语气。
“是啊,幻尘仙子说的,天时地利人和都对!”
一个十分青涩而活泼的嗓音,带着显摆智慧的语气。
“辟水你不是治水的吗,怎么最近我老觉得你脑袋进水了?”
缓缓的一句话,却能够闻听得出一种浑然外露的霸气。
“夜明,其实辟水只是想说地点人物时辰符合,不过是用错了字词。”
讽刺,语音带笑,九曲十八弯的腔调,此人说话竟像讲故事一般的起伏。
我轻轻地戳了戳在旁边化了原形趴着睡觉的狐狸,被我点了两下,狐狸不耐地呜了声,变了人形出来,萧肃地立在床边。
映着外室孤灯,狐狸的眼睛荧荧泛光:“几位神君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但可否移驾外室,于凡界来说,女子闺阁并不是男子能随意出入的。”
臭狐狸比我早发现,不然它的耳朵不会一直动。
“这,这,我等自是知道,可这小女才十岁,不需要太避忌男女之讳吧。”
又是那个青涩活泼的声音,充满着不理解,仿佛听到了一件极其不可思议事情,随着他激动的说话,我发觉一种气场在波动。
与此同时一阵大风起,吹打着窗子,烛火摇晃两下灭了。
在外室守夜的阿碧似是被这动静惊醒,轻声说道:“这风怪,不似从外面吹的。”
许久外间的灯烛亮了,应该是阿碧再点着的。
“辟水,出来就是。”
冷冷的声音,又是另外一个人?!
十月十九夜,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了。
却尘、辟水、辟暑、夜明、劈寒五位神君慕名而来,因为子息上神请他们喝酒的时候讲了很多奇闻怪事,其中也略略提到了我,可就是这略略一提,就吊起了他们一探我这七世难出的双生命格的兴致。
所谓双生命格,不外是三解。
一是:一体两魂,貌似不可能。
二是:重生,按照神仙的说法就是在六道轮回之时没有饮那孟婆汤就投胎了,以至于存留两世记忆,子息指的是这个,但是这个却是最不可以的“双生”,天规地戒都是严禁的,如此可要牵涉好些冥界的贪腐怠职的人来这是个政治问题。
三是:今世就像最最着名的猫妖一族一般有几条命,据说,最多命的是九命猫妖,可以死九次!而这个双生命格,比起九次还是差些,是可以死两次的,也就是说有这样命格的人可以多死一次,也是赚了的。
听辟水神君说子息是这般讲的:“你们五个虽活了万年,但大抵也没见过这小女的命盘,错动、离奇,双生三灾五劫,竟然还死不了,还有七成可能修成神仙,将来造诣不在她的几个师傅之下。”
当时子息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听者震动,观者心惊,表情相当狰狞。
夜明优雅地饮了一杯葡萄酒:“如今亲自来瞧,子息所言不虚,我也看不出你的前世,似是逆天道而生,并非在六道轮回之列才对。”
狐狸笑了笑:“夜明神君说的可真玄,若非生于六道,如何来的前世记忆?这般若是让天君知晓了,怕是呵呵,夜明神君还是不要这般再传出去了。”
夜明淡淡地说:“前世记忆?你可知道人之记忆些许并非真实,不过恰好是噩梦罢了。”
辟水忽地咋呼道:“遭了,上了子息那混小子的道儿了,他岂不是算好了时辰让我们来收服那妖孽的!”
夜明神君一副早已料定的样子看了辟水神君一眼:“你当他透露天机于你是多大的兴致,若不是有所绸缪,他能涉那般的风险泄露天机?”
劈寒神君万年冰霜的语气说道:“辟水,你果真像他们说的脑子概是进水了,下次治水还是通知我等一声,看把你累的,都笨了,这般下去堪忧。”
狐狸做了一个揖:“不管是怎样,如今几位神尊既来了,便是我二人命中注定的贵人,若有幸得贵人相助,大恩不胜言谢,只说是造福苍生,不使其再祸害一方,扰了天道法理,致使人界难宁。”
却尘不食人间烟火地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对李雪狐说:“你到底是谁?”
狐狸闻言,转眸笑了笑:“我不过是山野成精的狐狸,却尘神君如此一问,倒不知是什么意思了?”
却尘神君见狐狸这样说,换了一副无奈的神色,摇摇头:“罢了,无事,我们还是商讨一下如何收服那妖孽才是,怕只怕那妖孽道行已深,难于下手。”
辟水哈哈笑了笑:“不过是一个人面妖怪,能厉害到哪里去,自古以来便是我等手下败将,不然住在天宫神殿的怎非他们。”
劈寒甚少有的笑容一闪而过,似是有些讥讽之意:“正是,却尘,你想太多了。不说我们五个,便是让夜明一个人都可以横扫千怪万妖,可别忘了,夜明过去是干什么的!”
夜明皱了皱眉,有些怒意:“知道便好,又提起从前的事情干什么。”
劈寒淡淡地瞧了夜明一眼:“不提和提又有何分别,有些事情原本就被你刻在心里。”
辟水神君看他们这个样子,忙打和道:“听土地公说,这附近有家妓馆,是方圆百里都有名,不若我们现在去玩一玩?”
夜明不做声,辟寒也别过头去,只有却尘叹了口气,还是在一旁大口大口喝水的辟暑开腔了:“甚好,甚好,都知道妓馆歌舞酒菜定是不差的,名馆更不在话下,美人佳肴等着我们,去吧去吧。”
狐狸诧异地瞧着他们:“几位神君天上美人岂不是赛过凡间的,为何”
辟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说道:“六界无极,只此人间有妓院酒馆的风流放浪,哪怕是天界也没有这般风花柳巷的繁盛吸人,可懂?况且六界女子,唯有人间女子最是风情万种,而且在他们眼中我们也只是寻常男子,而非神仙。”
即便是刚才六人因为某个不明所以的话题忽然僵冷了,说起去妓馆风流便开始在面上露出和色来,天下的男子好色这我听说过,可是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了它的力量来。
五犀神的到来并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李雪狐显得半喜半忧,原本我还不能理解他这种举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终于我明白了他的忧虑,神仙和妖怪之间从来都是没有一定的套路的,并非神仙就必须除魔卫道,譬如,夜明不想参与屠妖之行,而实际上五神中只有夜明上神算是厉害的、同时也是唯一的武神,而却尘担心此举于凡人命盘有扰,妄自收妖会遭到反噬。
总而言之,现在他们只想好好享受温柔乡,不管你什么人面妖精也好,其他的大妖小怪也好,吃不吃人都跟他们没关系。
如今偌大一个醉心阁,因为五犀神设下结界,我和李雪狐都不得近前半步。
第91章 哪堪噩闻又惊悉()
“要想知道诸事与他们命盘有没有关系,就得到地府去查一下生死簿。看看生死簿上是怎么记载这些人的生死,如果不是死劫,那么就可以说动他们救人,如果是那你也别想救了,自古有言,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
李雪狐斜目瞅着茶摊对面的醉心阁,歌舞斐然,人声鼎沸。
“可是生死簿又不是你家的,你说查就查,好歹这个也是地府的机密。”我忧心地说着:“我师傅曾经说过,和地府少来事为妙,尤其是这关系到轮回投胎的,就更别想动心思了,有很多得道的人妄图扭转命盘而不得超生的,你就没听说过?”
修行在外之时,少不得见了鬼差赶路,他们青面獠牙者甚众,让人观之生畏,不由地生了几分对冥界的恐惧来,而况要动其巢穴,去窥那生死簿。
李雪狐忽地收回了那忧郁的眼神,认真地对我说:“你的意思是放弃?”
他这句话问得太快,都没来得及发动主仆印,问掷地有声,一旁打盹的茶摊阿公忽地被吓了跳,李雪狐见况与那阿公笑了笑,不刻复又发动主仆印对我正色道:“言下之意,不救你那个假娘亲了?”
我摇摇头,他这反应很激动,照实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方法当真行不通。去地府并非儿戏,你还活生生地,怎能出入那种地方。那阴气侵体,必得大病一场才是,我并没有这般自信可以这般走一遭。”
李雪狐静静地说:“要是在冥界有认识的,可以信赖的人帮忙便好了。”
“冥界,认识的”片刻思忖,我惊喜道:“我,我,算是认识两人。”
“你?!”李雪狐长长地问了句,自是不屑:“你倒说说,认识谁?”
“冥差,一个叫彦华,一个叫拙兮。何如于他们还有过人情,请他们帮忙,应该能够成事,只是目前无法找到他们,这倒是个难题。”
李雪狐沉默了会儿:“别人常说天宫难觅,地府难寻。要找两个冥差,两个办法,一个是等有人死了,他们来勾魂,另一个便是设鬼位,奉香招魂。”
“听上去这法子可行,只是断不会这么轻巧,看你的神情,是不是还有其他不易之处?”
我掸了掸一边一小孩吐到我身上的山楂核,刚想教训那小孩乱吐东西,忽地那小孩干呕了几下,倒地不起。
街上人乱了,醉心阁前的龟公也过来瞧热闹了:“这小孩是怎么了?”
一个皂色常服的男子在给那孩子把脉:“没脉象了,死了。”
“这么个小孩怎么死了?”
“死了?说没就没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一个大婶模样的人讳莫如深的表情说道:“这肯定是家中上人作孽,报应到小孩身上了。”
“哎呀,康儿!康儿!我的康儿啊!”一妇人呼天抢地奔过来,抱着男孩的尸体,手里拿过那串没吃完的糖葫芦,悲愤地骂道:“谁卖给我儿的啊!老娘要他还我儿命来!”
闻言,人圈外原本还一脸悲戚模样的两个卖糖葫芦的爷孙两个飞也似得跑了。想来,他们这小本生意,安安分分,向来是给小孩子带去快乐的,哪成想会碰到这样不讲道理的妇人,自家孩子吃了糖葫芦死了,是噎死的,却要怪人家卖糖葫芦的。若是哪天吃饭噎死了,岂不是还要怪人家卖米的不成?那么多醉死的,也没有说怪卖酒的不是。
“萍嫂子啊,莫要这般伤心了,赶紧告诉康儿他爹才是啊,赶紧送去医馆,让大夫看看还有得救吗。”
一旁一个善面老者说道:“早前听说小儿噎着了,只是一口气堵住了,趁早送去,这孩子许有的救!”
闻言,早前那个皂色常服的男子冷道:“死透了,没救。”
那妇人闻言,大怒:“你是谁,你个作死的!我儿子的命都是你说没的,你赔我儿子,赔我儿子!”
当是时,围观的人无不唏嘘说道:“疯了啊,疯了。”
骚动中,两个勾魂使者风驰电掣般来到近前,眨眼间勾走了小孩的魂魄,另一个勾魂使者拆开一封信,念到:“年七岁,男吃糖葫芦噎死。”
两个使者带着死魂径自离去,李雪狐才说:“第一个法子行不通,冥差无数,死人也不一定是彦华他们来。”
“我在吴国常见他们,是不是要去吴国才能等到?”
李雪狐笑了笑,一边拉我走,一边说道:“一般以籍地划分,并非要到吴国才行。”他忽地笑笑:“吴国真是个好地方,这样,吴臣过几日便打道回府了,还会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我们就从他们身上打主意了。”
闻言,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嗯?咳咳你,你什么意思?”
李雪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卖关子,破天荒地直截了当解释道:“还记得贾澜说过什么?”
“?”
即使李雪狐提示,我也联想不到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贾澜说过赵荷腹中的孩儿熬不过出生,可还记得?如此,便守着赵荷,等她腹中孩子夭折,可等到冥差来。而且,无需奔波,当真是天助我也。”
“可,我总觉得这般有些损德!怎么有点像盼着人家孩子死似的”
李雪狐讪讪地抿了嘴笑,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又说:“那你便去做你的大善人,让我来做这缺德之人。何况我本就是妖精,你那套仁义恩德我不稀的守。其实不要那些东西,活得更自在,你终有一日会明白的。”
行至桥上,李雪狐对着宽阔的湖面喃喃自言自语道:“贾澜,非贾澜,现在的贾澜要活下去每到月圆之夜要用婴儿祭魂,否则不出三日暴毙。”
我震惊得很,拉过他来,严肃说:“你这笑话不,你这危言耸听得很,什么贾澜不是贾澜,要活要祭魂,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李雪狐摸了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