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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我又追问道:“你未曾告诉我为何你知道这些事情。”
大叔说道:“我是金匠自然多少知道些怎么找金矿、炼金,这些人给我要的消息,我就告诉他们想知道的,这个叫交易。”
我说:“那这些事情就是你交易打听到的?”
大叔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全是,不交易消息,平日里也多多少少会嗑上一两句联络感情。”
我看着大叔:“那前辈还知道些什么,贾家少爷他们可有危险?”
大叔挠挠手臂说:“我不知道,哪有闲情逸致打听那么多,我还得留些消息换肉吃。”
我着急地拍打着牢房的门:“来人!来人!”
这个时候传来一声喝:“怎么了!怎么了!要翻天了!我倒说是谁呢,原来是这小子醒了啊,什么事啊,快说,爷还瞌睡着呢。”
我忙问:“可否告诉我声那贾府少爷他们怎么了。”
那看守眼珠子转了转:“我哪里知道去,这天牢的事情!一边歇着,这不没事找事了么,下次再跟爷打听事情机灵点,别问些没的。”
看守走了,剩下那大叔半睡半醒地几句迷糊语:“得了,这还算好的,换做一般人来问这档子话不定得挨些骂,再被鞭子抽几下,看你这死里逃生,人人都还觉得新鲜。还因着这次事态严重,他们也不敢在你这里动什么手脚,平时哪个囚犯进来了,不是被这些蝗虫扒个干净的,哪还像你这样进来连钱袋掉了都没人敢拿,又原封不动地给你放回去。”
我哪里顾得听他絮叨那么多,倒是现在真有些后悔了,听了拙兮的话服了那妖毒,要早知道会关在这牢房里,还不如当时趁乱飞出去,不过,这样是不是就很可能被怀疑是投毒的。
公子中的毒是妖毒,也就是红妆的,可是为什么红妆也中毒,而且红妆还死了,拙兮又知道些什么,他如何说这样我这样就可以明哲保身?
唉,好乱,果然是祸躲不过,点兵点将公子凌都把我给点来了,这还能怎样。
关键是天牢那边的消息我该怎么拿到手,想了好久又忽地想起了何如,对着那低矮的房顶看了下,师傅大人,你该晓得我被关在这里的事情了吧?
长长地叹了口气,忽地——何如——天牢——消息?!我想到了什么!
很激动地看着那大叔:“这牢房闹不闹鬼来着?”
大叔瞧了瞧我,坐正了些:“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顿地说:“这牢房闹不闹鬼来着?”
大叔沉吟了好一会:“你疯了,疯了。”
半夜我站软了脚,加之牢房阴寒,不得不瑟缩在墙角以保住身体的温度。
我知道如果我想出去,就这几根圈着我的烂木头,这个破房顶,玉白剑三下五下就可以把它戳一个洞来,可是我这又算是什么呢?负罪潜逃?
静下心来想想,当时我为什么会相信拙兮来着?要是服了那妖毒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牢房的条件确实太烂,以前跟着何如赶路,怎么也会有张干净的床睡睡,可惜我不会何如变幻东西的法术,唯一会的就是气剑和灵火术,这两样仙法只能摧毁东西,用来干架还行。
感觉眼角瞟到了有东西从面前飘过去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眼花。突然就思忖起了不吃那冷饭冷菜是不是娇生惯养了些,所以饿得现在出现了幻觉。
我靠着墙,眯缝着眼睛,不敢睡得太沉,怕睡着了又会有那些老鼠、蜚蠊来围攻我,想起来就分外恶心。
铺草在屁股下被压得扁扁的,动一下身子就传来一阵簌簌的摩擦声。
再过一会就听到了隔壁大叔的呼噜声,他告诉我这个牢房里只关了四个人,原本就有四个人,后来那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出去了,我刚好又补足了这个数字。
想到这里,我有些尴尬。
忽地又感觉眼角飘过了一个东西,我抬眸四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感觉泛凉。
回头看时墙上映着一个脸,它正瞅着我,然后诡异地一笑!
显然我吓了一抽,却听它幽幽的声音说:“我受贾澜之托来瞧瞧你是不是还活着。”
我颤颤地说:“我——还活着,不过你再这样来几次,说不定我就死了。”
原来贾澜也想到了遣鬼来打探消息,英雄所谋略同,堪称知己了。
我又说:“这位仁兄,贾澜还好吧?”
它幽幽地说:“一个消息一炷香,城东坟头那个破罐子里的就是我,记得给它烧一炷香。贾澜还好,不过,再不出去,恐怕就不那么好了。”
听那只鬼说朝峰和我一样关在这个牢里,他和我一样身体不适,大夫诊断俱是中毒症状。而贾澜在天牢那边被施以重刑,和我一样没有大夫给他们治病,如果不是王授意,那么除非有可以跟贾家抗衡的后台支持,没有人敢在他们头上动土;如果王授意动刑,那么更是火上浇油。
如此一来,鬼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下的狠手。
贾澜死在大牢里,赵天龙是想要贾家一命偿一命,而且若是这个跟王有干系,借这个罪名处死他拉拢了赵将军,那么贾府也没什么怨的,贾澜这次摊上的黑锅可是投毒公子凌,准一国之君。
原本两家之事闹到吴王那里评理的时候就是一团乱麻,这里面水深多少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王无以定夺,委实是难堪。如今不管这个局是谁设的,王都是要找个台阶下去,顺水推舟也好,有意设局也好,王若是解了贾澜的困局,那么赵家和王之间的仇就是挑明了。
这建国没几年,正是需要大将平乱的时候,赵天龙不能得罪。若是王和贾家撕破了脸,贾府这样的富户抄了家还可以充国库。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自知这次贾澜凶多吉少。
牢房里还有着那隔壁大叔的呼噜声,宛若江河滔滔之势滚滚而来。
这是别人的国事,自知我蜉蝣之力无法力挽暗涌,说得好听点只能静观其变,难听地说叫见死不救,事实是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贾家老爷子自去想办法吧。
第39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天元三十七年,吴国公子凌中毒命在旦夕,吴王彻查投毒事件未果,朝野上下要处死投毒犯贾府三公子的声音一波盖过一波。痴情女赵荷长跪于王后寝宫外望姑母能施救,不料一日一夜后赵荷一病不起,命悬一线。
适时北方齐国有南下攻关之势,吴王命赵天龙两兄弟火速赶赴边关,赵天龙称病不行,并再次上书请求赐死贾澜。
贾家动用广阔的人脉打通关系,赵家因手握三分之二的兵权强势逼旨。
不日吴王亦称病卧于宫中,不理朝事,任谁来帮劝,都被拒之门外。前朝动荡,后宫更是人心惶惶,王后多日不曾安睡,每每夜半梦中惊醒。
据传那之后怪事频发,终一夜王城牢所走水,火势汹涌,烧的半壁夜幕通红。人俱闻那场可怕的火灾中除了守卫们侥幸逃脱,囚犯无人幸免于难。扑朔迷离地谣传着,而现场却唯仵作一干人亲见过,便是次日火势渐灭,查看断壁残垣时瞧了焦黑难辨人形的尸首若干,至于火源查无可查。
天牢亦是沉浸在一片诡异之中,守卫悉称听到深夜鬼哭狼嚎,独独他们见到夜空血月高悬,疯癫了好些人,又换上了一批新的守卫,请了大祭司做法。
赵家军拖延行军两日后,吴王下令处死贾澜,当日午时三刻行刑。
日头高悬,吴地初夏燥热,刑场静寂一片,王城高手守在周围,平民伸着长长的脖子往刑场里瞧,暗处隐匿着朝野多方人马。
只见一小女伏在刑场不远的一棵大树上冷冷地瞧着这静默的刑场,内里却是如火焚心,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手掌留下一道道红痕。
她唇色泛白,似乎重伤未愈,虚汗打湿了后背,闷闷的眼睛发花。
忽地她的眼神变了一变,沧凉如水的心泛起了些恨意,尔后又是一脸无奈之色:“师傅正在闭关,若是他在,定是救得了你的,定是救得了的。”
午时二刻,赵曦带着祭司风风火火地赶往哥哥赵天龙家,几乎是把祭司提着运着轻功一路狂驰,祭司残喘得像一只脱了水的老狗,汗流满身。
赵天龙正对着赵天赐的灵位发呆,喃喃颓废状,毫无大将风范可言。
赵曦跨进门里,一眼瞧见了歪在供桌旁的赵天龙,几步近前伏下身来,对他沉声道:“哥哥,且去求道旨意赦了那贾澜的死罪!”
赵天龙横眼看了赵曦,内心一股气血涌了上来,咳了几声:“弟弟,再说这样的话,你我兄弟一场算是到了尽头了。”
赵曦眉色一凝,却提高了声音说:“你可知有让天赐还魂的法子,借尸还魂!头不能断!”
赵天龙又看了看一旁被赵曦压进来的大祭司风云子,不耐之色中又迸出些精神气来:“妖人之法真有此效?”
风云子闻言脸上俱是惊慌之色,拼命点头,唯诺有余,然而心里邪恶的想法还在不停地滋长,他还记得那个黑夜跪在悬崖上,发誓让赵家世世代代男人为奴,女人为娼。于此事他自是又觉得泄露了贾澜修习双魂术法可以救他徒儿一命,日后相救当然少不得再与那狐妖斗上一斗,又或者遂了心愿之后狐妖也并不会干涉于他。
到底是无计可施了,便是借了仇人的手救徒儿一命吧。
赵曦推搡着赵天龙道:“你且去求道免死旨令,这借尸还魂之术还非得贾澜那犊子的身子,晚了他就死了,天赐也活不过来了。”
赵天龙一怔对弟弟赵曦说:“你去刑场拦下监斩,说是王的旨意!”
赵曦点点头,赵天龙运着高绝的轻功飞奔往王的寝宫。
妩颜宫,春梁阁内,丝竹幽幽,然而一众婢子都悬着一颗心,时不时递个眉眼互通风吹草动。
吴王醉卧在贵妃榻上,他为了保住他的国家,跟王后纳兰芝林闹白了脸,数日有余。如今,纳兰芝林是他在深宫中唯一的一抹欢色,赐死了贾澜,他不知如何自处于她前,唯有满眸愁色。
妩颜宫外,守门的掌事宫人见赵将军飞速而来,惊吓有余,因着那赵将军气头上打死宫人跟玩儿一样,这个时候有眼力见的都不愿意碰上这个主儿。
眼看赵天龙飞身到了面前,怒道:“王可在此,我要见王。”
掌事宫人一个哆嗦跪在了地上,伏身道:“将军,王说——说——谁也不见”
赵天龙一手提起了那宫人,喝道:“你速去传话,说我求道圣旨,免贾澜一死!”
那宫人哆嗦颤抖,生怕一个不对的眼神更加激怒了赵将军,怯怯的嗓音咳出了几个字:“将——军——放——放——奴才下——下来。”
赵天龙一把将宫人王门上扔去,那宫人啪地扑在门上,推开了朱红宫门,踉跄了几步往里面赶去,在宫道上一路狂奔,两旁一些阶品低微的宫人紧紧贴着墙壁,不敢直视这个在妩颜宫可谓只手遮天的掌事狼狈狂奔的模样,一面也在心里思忖着发生了何事。
窗户里一明黄色的袍子进入了魏喜的眼中,他这一路狂奔而来就是怕误了那赵天龙的事情,将来身首异处。
“王上!王上!”
魏喜冲进了春梁阁,趴在地上,极具惊慌之色说:“王上,赵将军说求您免贾澜一死,如今正在宫外候着呢!”
吴王一听这话,一个转身下了贵妃榻,尚未着靴,踩着白袜走近魏喜,只是追问道:“赵将军说求免死贾澜!?”
魏喜连连点头,嘴里说着:“正是正是将军正在宫外,样子急切得很,王上请宽恕奴才唐突闯入之罪。”
吴王压根都没想到唐突这个事情上,只是喜道:“准了准了,你速去传我口谕,赦免贾澜死罪!”
魏喜闻言,忙不迭地冲了出去,宫道上一宫人死命地奔跑着,那旨意就是他的命啊,尽管他还是不懂为什么那赵将军忽而转了心思。
第40章 萧瑟西楼卧剑仙()
贾府内一片萧瑟,西苑草叶荒废之色更甚的院内,正是剑仙乱七闭关修法之处,没有人来告诉他宫中的异变,只因师徒两个再三交代过外人不可打扰。
一众主子失魂落魄,奴才婢仆们应付不来,自然也没有了闲心思来管这道人,西苑落得个门可罗雀。
因乱七除饕餮戾气时仙身耗损太多,自知不得不潜修,否则熬不过数月之后的飞升大劫,八十一道天雷之灾。
乱七心神不宁,脑海中很多事情纠缠如麻。
他知道饕餮异举因邪气所侵,而他的师兄这么多年以来法力拼尽都是在消除饕餮戾气,将那些妖物邪魅引过来,封印在自己的身体里净化掉。
可是吴地这个地方为何聚集了这么多邪物,多到最后竟然连法力强过他数倍的师兄都落得个被反噬的下场,他隐隐地觉得并非常态。
这么些日,他总隐隐感觉徒儿有难,然而仙力损耗太多,根本无法准确地卜算出遇上何事,又念着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右肩不日前抽了根仙骨出来化了道剑气打入了爱徒体内。原本于他这种仙身已成之人并无大碍,但此刻仙障虚无,仙身损耗极大,也是个让他吃不消的伤势了。
乱七施法点了盏灯,那灯的明灭可以昭示徒儿是否安然。见灯明明灼灼,遂安了心下来,又怕继续分神会走火入魔,遂一心修身,灭了通灵灯,摒除杂念修补仙身。
午时三刻,刑场上贾澜脸色如纸惨白,刑衣上布满了血渍,一个身板硬朗的人愣是被折磨得连眼皮都撑不开。
秦天跪在刑台上一动不动恍若死人一般,然而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声,他还隐约地听着贾澜嘴里虚弱地念着一个字:“酬——酬——”
满身肥膘的刽子手执刀站在两人身侧,听着贾澜念着“仇”字,皱着眉,寻思着他是想报仇。刽子手也是看惯了这样的场面,也没有多想什么,人要死了该有怨的,倒也正常。
监斩官下令行刑,两刽子手俱挥刀,刑场外观者都屏气凝神状。
涎芷有些虚弱地趴在树上,在他们挥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都快拧碎了,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两个兄弟。
刹那间,回想起那夜的火海,抬手将纱巾慢慢地蒙在脸上,犹豫着要不要以卵击石。
那夜不知是谁碰倒了牢门上的油灯,烧着了半个牢房,火势汹涌,醉醺醺的牢头带着几个守卫只顾自己逃命,哪里管得了这里面的犯人。
火狂野地蚕食着一切,浓烟漫漫,呛得人眼不能见物,涎芷发慌地拍着木栏。
同时牢房里几个声音在叫喊:“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涎芷运出气剑,劈开了牢房的木栅栏,转念一想不如顺势纵火,这样别人只会以为这样囚犯烧死了。
破釜沉舟一战,即使有结界,从那大火中逃出来也是九死一生,何况还要救那牢中的四个人,她在火海中搜寻尤朝峰的影子却一无所获。
火海中,她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只有不断坍塌下的梁木。她想她的傻兄弟大概死了,其实她不知道那纵火之人早已救走了尤朝峰。
此刻竟然被不顾刑场上高手重重冲过去,超越了自己的极限瞬间飞身近前,结界震开了两把架在贾澜和秦天身上的刀。
那一刻所有人只见不知从什么地方刷地一道金光闪过落在刑场之上,然后刽子手紧握的两把刀竟然飞离去,一左一右地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