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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虎一喜,随即问:“那可有喜欢的人?”他问这话时,顾英都已十八岁了。可惜,顾英摇摇头,“尚未。爹,我瞧不上他们。”
顾虎:“”
问题大了,女儿太优秀了,看不上一般的男人了!
顾虎发愁了。
直到顾英遇着了楮风,同他说,“爹,那楮风瞧着不错,我喜欢。”
顾虎:“”
问题更大了,自己女儿喜欢上了一个心里可能有别的姑娘的男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顾英道:“孩子,爹听说楮风在京城有喜欢的姑娘,要不,咱不要这个了?”
顾英神情一冷,“他喜欢谁?”
顾虎:“可能是陛下。”
顾英被噎:“比我还有本事的那个女人?”
顾虎:“嗯。”
顾英一咬牙,“爹,谣言止于智者,我们当没听见过吧。”
顾虎:“”
从此之后,顾英就开始了追求楮风的漫漫长路。为追求楮风,她展现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艺,还包括洗衣做饭绣荷包之类的,楮风由此惊叹,“你可比阿薇强多了,她连针都捏不住。”
瞧瞧这语气,听着像夸顾英,实际上是在念叨姜薇,心里放不下呗!顾英察觉后也不气馁,继续努力。可惜,楮风在她面前就跟块石头似的,她想进入这块石头的心,却毫无缝隙给她钻,她着急。
她爹更急,“要不咱换一个?其实,咱也摸不清陛下喜不喜欢他,若陛下喜欢他,咱能和陛下抢人?”她闻此哼了一声,“陛下若不喜欢楮风,皆大欢喜,我继续追。陛下若喜欢楮风,那我就同陛下决斗,胜了再追楮风”直把她爹吓得不行。
所幸,姜薇不喜欢楮风。至于顾英如何知道的,还是那次尾随楮风去京城得知的。那次,楮风接到姜薇的书信,从津门赶回京城,她要跟着,楮风不让,无论她如何缠,楮风都不许,她只好选择偷偷跟在楮风后面。
顾英小时跟着顾虎来过一次京城,只记得街道上大家拥在一起,熙熙攘攘,比肩接踵。她觉着害怕,每个人都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多难受啊。她还是喜欢津门广袤的天空与空旷的大地。
而如今,她尾随着楮风,时隔二十年再次来到京城,想法也有所改变。她开始欣赏京城,因为比起津门的寂寥清冷,京城确然十分繁华喧嚣。
楮风一进京城,就奔去了皇宫,她知道楮风是急着见陛下,便撇撇嘴,自己寻个客栈住下了。她并不想让楮风知道自己也来了,那样的话,楮风就会赶她回去,所以之后她只能偷偷跟着楮风,瞧瞧他都做些什么,楮风进宫,她就只能藏在宫门口发呆。
这一天,她看着楮风领着一个面相俊美的青年出了皇宫,两人去了许多地方,天黑时进了青楼,随后她乔装一下也进了去,选择了楮风隔壁的房间。
哪料,姜薇也来了,她听着隔壁的动静,终于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原来姜薇喜欢那个俊美的青年。那太好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追求楮风了。
从隔壁房间出来,顾英脚步轻快,一路哼着小曲回了客栈。可是,不过几天,她发现楮风与陛下一起出了宫,两人一起去了军营等很多地方。楮风笑了许多次,即便不笑,那双眼睛里也都是喜悦。
他果然喜欢陛下。他和自己在一起时从来都不会这样笑。顾英心情暗淡,瞧着二人进了五味楼。因着是夜里,顾英灵机一动,趁人不备,她挂在了楮风所在的窗户外面,屏气凝神地听着楮风和姜薇说话。
她没料到楮风竟对着姜薇提起了自己,她微微欢喜,可不过欢喜了一会儿,她就听到楮风问,“你为什么不是她呢?”低沉的声音融在夜色里,却带着刻骨的寒意,顾英浑身一颤,心里冷得发抖,她粗粗呼了口气,然后不争气地红了眼圈。
她压抑着自己的伤心,继续听着两人的动静。接下来,楮风提起了杞柳,惹怒了姜薇,姜薇离去。顾英窃喜,心里骂着楮风活该,嘴上不由笑了一声。
笑声被风送进房里,引起了楮风的怀疑。顾英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急忙撤退,却没料楮风比她更快,飞身到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她见自己被楮风抓个正着,也不躲了,借着窗户跳进了房里。
楮风不可思议又有点气急败坏地看着她,她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了。楮风在她面前转了几圈,像是被他气急了,又不知道该骂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楮风不发一言地将她带回了客栈。
客栈门口,楮风脸色发冷,顾英不甘示弱,抬抬头,“你也住客栈吧?”楮风没好气地道:“住什么客栈,我要回宫了。”语罢,头也不回地回了宫。
顾英气极,颇为委屈。可是,当第二日楮风来找她,说要和她一起回去时她又欢喜起来,硬缠着他陪自己逛了一天。到了夜晚,楮风因事被召进皇宫。她独自回了客栈,一夜未眠,脑子里都在设想她与楮风一起回去的美好场景。
可惜,事与愿违,翌日,她去寻楮风,楮风却说有要紧事要做,让她自己先回去。她不依,楮风气得脸色发青,两人打了一架。楮风将长剑架到她脖子上时,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喜欢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是这样。她旋即离去,独自回了津门。
津门还是那个老样子,顾英却觉着自己变了,许是楮风那日过于无情,彻底打碎了她的希望。她闷闷不乐了许久,她爹看不下去,就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
相亲的对象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读书人名叫温铮,在当地很有名,家世不错,生得斯文俊秀,笑起来十分温柔,当地许多姑娘暗暗倾慕于他。
顾英晓得他,与他头一次见面,将自己搞成了不施粉黛的粗蛮姑娘。温铮却不反感,展眉而笑,“顾小姐,大家都互相识得,你何必如此?”
顾英被拆穿心思,觉着没面子,脸色当即一红,温铮唇边笑意柔和,不动声色地瞧着她,慢悠悠道:“听闻顾小姐喜欢褚将军,可属实?”
顾英随即一怒,什么温文尔雅翩翩公子啊!这不就是个碎嘴的男人吗!问什么不好!偏要问楮风!她恼羞成怒,昂了昂头,无比坦然道:“是又如何?”
温铮失笑,“那温某晓得了。”
一场相亲,不欢而散。
之后,楮风再次回到津门,顾英重整士气,再次迎难而上,却不料楮风还是一块毫无缝隙的石头,她只能一边守在楮风身边一边绞尽脑汁地想法子俘虏他。
有时候,她也会碰到温铮,温铮会邀请她去吃饭,吃饭间两人会聊一会儿,饭毕再分道扬镳,就好似熟识的朋友一样。楮风偶然瞥见一次,问顾英:“你与他何时这么熟了?”
顾英却说,不晓得。事实上,温铮在她心里毫无存在感,就是偶尔见了才想起来,只是每次温铮邀请她吃饭时都一副你不吃就是对不起我的表情,她没办法不应啊。
“原来这样啊。”楮风感叹一声,便再也没说什么了。顾英却误以为他吃醋了,之后再遇着温铮,就躲得远远的。可是,任谁也没料到,温家竟会上门提亲。
顾英震惊之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爹本来还犹豫了一下,见自己孩子这么干脆,也不敢擅自做主了,就拒了温家。温家于此也没说什么,倒是顾英再偶尔遇见温铮会觉着有点尴尬,温铮却没有,他会神色坦然地对着她点点头,之后各走各路。
顾英由此对温铮有了好印象,“想不到他脾气这么好。”楮风听见笑了一声,“你还想他大吵大闹怎么的?”顾英赶紧摇摇头,“再闹,我也不会嫁给他。”楮风再笑笑,就不说话了。
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楮风接到王统领的信,他恐姜薇有危险,准备彻夜赶回京城。恰好此时顾英有事寻他,在军营门口拦住了他,“大风,我”
“让开!”楮风抬起头,急切地喊了一声。顾英一怔,又道:“我”楮风急不可耐,扬手挥鞭,“让开!我要回京城!”顾英瞧着他冷漠又焦灼的神态,不可置信道:“大风,即便你有再急的事,也不能这样”
对我这两个字还没问出口,楮风调转马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哒哒的马蹄声一声声砸到她耳中,额前的发丝被风吹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她孤零零站在门口,头次觉着自己被这个男人伤透了心。
然而,喜欢一个人是无可救药的,哪怕一颗心被他伤得千疮百孔了,她依旧喜欢他,甚至因为喜欢原谅他以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故而,在楮风救回姜薇后,她又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了楮风面前。
楮风围着姜薇转,她围着楮风转,日日一天天过去了。后来,姜薇举兵攻京城,顾家加入,顾英与楮风并肩作战。几次的攻城中,顾英佯装自己看不见楮风追随姜薇的目光,佯装楮风对自己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喜欢的。然而,自欺欺人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姜薇与晁湛情深意长,晁湛为她放弃了帝位,放弃了皇族。姜薇自然如此。那日,她召见所有将领,坦言,“我无意再称帝,不知各位可有想做的?”
此次攻京城,主力军是津门军,姜薇自然得尊重顾虎的意见。顾虎一个武将,哪里想过掌管天下,可他还是向姜薇提了要求,“愿我军毫无损失回到津门,并不受京城管制。”
他这是要脱离京城自立。实则这是很严重的事,若津门自立,其余地方自然效仿,到时可就麻烦了。然而,没料到,姜薇竟微微一笑,应了下来,并问,“我们所攻之城可有想要的?”
顾英明白了,姜薇是准备狠狠宰晁灼一下。顾虎左思右想,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了。”楮风也没出声,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翌日,姜薇向晁湛传达了要求,晁湛应下。
之后,晁湛回京,与晁灼商议。晁灼同意,晁湛让位。姜薇听到消息,便领着军队回了津门。回到津门后,过了几日平静的日子,姜薇突然与顾英道:“我要走了。”
顾英丝毫不惊讶,只是问:“可告诉大风?”
姜薇摇摇头,“不用。他晓得的。”
顾英却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姜薇走的那一晚,楮风也在准备离开。她挡在楮风门口,月色洒下来,透亮清晰,映得她面如桃花,“你当真一点一点都不喜欢我?”
房里烛火已熄来了,楮风踩着门槛,半个身子隐在昏暗中,他的面容模糊不清,说话也模糊不清的,“唔,你晓得的,我要怎么说呢,其实,顾英,我”
话未完,顾英凑近,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角,她整个都朝楮风扑过去。楮风始料不及,被她紧紧抱住,唇角被堵,月色漫入两人眼中,如水在流淌。
良久,楮风推开她,别过了头,“为何?”
顾英弯眉笑了起来,“这样你就追不上将军了。”
此时,姜薇已离开。
“你!”楮风气恼,一甩袖子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顾英站在门口,不过一瞬,就用手捂着嘴巴无声地哭了起来。
楮风到底还是走了。
那日,白马扬蹄,马鞭挥舞,她只身挡在白马前,仰头瞧着马背上英俊的男人,气鼓鼓道:“大风,你今日要是走了,我就嫁人了。”
楮风无奈地扶额,他低下眸,瞧见女子柔美的面容,唇角慢慢撕裂开一个潇洒的弧度,他道:“顾小姐,嫁吧。”语罢,扬鞭而去。
很久很久之后,楮风再忆起那日,都不免哈哈大笑。顾英时常和他说,我要嫁人了,他从不当真。那日,顾英瞪圆着眼,气鼓鼓的脸颊,这模样分明就是在赌气啊!
可是啊可是,当他告别与姜薇曾经的日子,彻底将姜薇从心中拔除,再次骑马回到津门时,却发现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女人已嫁做人妇,再不会围着自己转了。
顾英嫁给了温铮。楮风走的一个月后,温家大张旗鼓声势浩荡地再次来提亲。温铮站在府门口,对着亲自出来赶人的顾英说,“温某第二次提亲,不知顾小姐想法可有改变?”
白衣公子,素面文雅,这是和楮风完全不同的男人。阳光炙热,顾英也许是晒糊涂了,在温铮温柔又缱绻的目光,她怔了许久,最终缓缓点头,“行,我嫁。”
成亲那日,顾英风光大嫁。与温铮拜堂成亲时,她闭了闭眼,脑海中仿佛出现了楮风的面容,可不过一瞬,就又消失了。原本她以为她会喜欢楮风到死,却原来,对于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她竟心甘情愿地放弃了。
洞房花烛,她到底问了温铮,“你该知道,我对你”她从来不喜欢温铮,她只喜欢不,她现在连楮风也不太喜欢了。温铮俯身,红衣映着烛火,他挑起顾英的下巴,语带笑意,似是对她不喜欢自己毫不在意,“夫人,不管你以前喜欢谁,如今你成为我的妻子,从身到心都理应属于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温铮与魏浩览是同一类人,都会借机不动声色地俘虏自己的心上人。
完结章: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5)()
晁灼确实是晁留的孙子,可他觉着,自从爷爷去后,他的日子越来越难混了。他心塞地在军营走来走去,一听说青州州民起义,就又迫不及待地来了宫中,询问晁湛,“你打算怎么解决青州的事?”
“只能派人去平。”晁湛言简意赅,惜字如金。晁灼一听也觉有理,又问道:“可是,派谁去?”这回晁湛不回答了,反问道:“你觉着能派谁去?”
朝中能有的将领都可去对付姜薇了。晁灼这么一想,神情焦灼。下一刻,他眼睛一转,瞥见了方一,见其生得魁梧有力,料定能力不错:“不如派你身边这个去?”
晁湛听罢终于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令他难堪,“你放心?”他顿时语塞。他当然不放心。他要求进军营,就是为了掌控军队,可是若让身为晁湛亲信的方一去,势必要调动军营队伍,他可不愿意军队被晁湛所用。
“不放心那就罢了。姜将军曾经对青州刺史傅子民有知遇之恩,傅子民自然得为她打抱不平。”晁湛火上浇油,晁灼果然气急败坏,“那你说,到底要怎么办?醢”
晁湛望着他,无奈地叹口气:“朕现在也想不出法子了。”晁灼这次提高了警惕,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他忽悠了,再次威胁道:“你若再耍我,信不信我立即杀了楚王夫妇。”
晁湛哦了一声:“那你去吧。”
“那可是你亲生父母,晁湛,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亲生父母的安危!”他才说完,脑海中忽地想起一件事来,面上恶意地笑了笑:“听说,姜薇甚是喜欢你?缇”
“与你何干?”闻此,晁湛神情豁然一变,眼神冷得犹如凝结了一层冰霜。晁灼就怕这个样子的晁湛,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一发怒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聪明地没有去触晁湛的逆鳞,而是轻快地道了一声:“随口一说。”就径自走了。
“陛下,青州之事,当真不管?”待他身影消失,方一上前,忧虑地询问。
晁湛淡淡道:“不用管。”
傅子民也就吆喝几声,以他爱民的性子,他可不会劳师动众地让百姓起义,多打扰百姓生活啊。再说,战火并没有蔓延到青州,即便蔓延到了,他相信傅子民连起义都不会做,而是直接拱手将整个青州送给姜薇,所以阻止的意义不大。
实则他料想得不错,傅子民与楚越真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