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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人从镜子里看见了她,一个个跟见鬼了似的逃了出去,幼琳无力的走到洗手台前,双手撑着台面,看着镜面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近日来脸圆了不少。
霍泽南说得对,她就是心情好,食欲好,才会养好了身体。
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觉得,这张脸,自己看着,都有些厌恶了。
她盯着镜子,失了神。
170 因为她心怀痛恨,心怀诅咒()
卫生间外有了脚步声,幼琳凝了凝神,缓缓转过头去。
袁艺出现在视线中,她站在门口,望着幼琳很久才往里面走。
她是来上洗手间的,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幼琳。
但是,单位里现在人人都在议论幼琳和霍泽南的事,她想,幼琳可能以为她说出去的。
其实,对于一个品行不端的女人,她有没有误会自己,真的不重要绂。
但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幼琳,袁艺开始想要解释一句。
“不是我说出去的。”她对幼琳说逼。
幼琳摇摇头。
她并不在意这些,因为霍泽南一直都在她身后,陪着她,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黑暗,只要有他在,她眼睛里看到的,就是光明。
“可能是梁悦。”
袁艺呼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但是,你做了这样的事,就该知道有这样的后果。童幼琳,能不能告诉我,好好的和谌子慎做夫妻不好吗,怎么就偏要去插足别人的婚姻?”
“我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幼琳说。
“以为是我说出去的?”袁艺笑了。
幼琳再次摇头,“这真的不重要。”
她说完,从袁艺旁边经过就要离开,却被袁艺叫住。
“我试图让自己信你,觉得你不是那种女人。”
她绕到幼琳前面来,面对着她,“因为,当时我对谌子萱说的那些话深信不疑,做了伤害你的事,我后悔不已。如果到头来你果然是那种人,我就后悔错了。”
“他本来,就是我的丈夫。”
幼琳平静的说了这句话,袁艺愣了愣,跟着就听她又说,“这里面很复杂,我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是谢谢你,谢谢你相信过我。”
“幼琳……”
“袁艺,真的,你跟我说这件事不是你说出去的时候,我相信你,并且很感激。”
幼琳走到门口,停了停脚步,“我问心无愧。”
……
……
人行道对面的那棵树下,霍泽南的车就停在那里。
幼琳和王团长一起出来,在人行道口子上停下脚步。
下班高峰期,街上车水马龙。
看着往来车子,王团长握着幼琳的手,叹气,“估计,泽南也不会让你来单位了,这样也好,你就安心在家养胎。”
幼琳内心是很平静的,但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暂时无法工作了,她多少又有些难受。
她和王团长说话,已经不像在袁艺面前那么坚强,嗓音有些哽咽,“有时候,我不明白在他人眼中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们从十年前,到现在,一直不被人祝福,好像只有我离开他,我们彼此的世界才能安然无恙。”
王团长无奈摇摇头,“要不怎么说人言可畏呢。”
她在幼琳手背上拍了两下,往前方抬了抬下巴,“去吧,泽南在等你。”
幼琳和王团长道别,过街,往那辆车走去。
霍泽南此时闲来无事,下了车来靠着车门,闲闲的望着对面人行横道。
他的目光,一直停在幼琳身上,随着她走近了,目光也就近了。
“去接小远吧。”霍泽南说。
幼琳没精神,只垂着眼点了下头。
霍泽南从王团长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因为她难受,他心里也难受。
但他没有在幼琳面前表现出来。
想也知道那些人说得有多难听,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是非不分,语言暴力。
一路上幼琳没怎么说话,倒是在等红灯的时候,霍泽南开口了。
“别去工作了,在家呆着,有时间就跟朋友逛逛街,比去单位有意思。”
霍泽南一条手臂搭在车窗上,目光柔和看着幼琳,在等幼琳的回应。
幼琳没说话,就看着车窗外面。
他抬手,搭在她的腿上,“幼琳。”
“我没事。”她低着头。
“没事你不吭声?”
霍泽南笑起来,像看孩子似的,看着她。
良久,在车子驶出去的时候,幼琳扭头看他,这才说,“我一直想着,等到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才回家休息的,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单位。”
霍泽南笑着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垂着眼,睫毛眨了眨,又道,“这样多难看啊。”
她能说这话,估计就是没什么事了。霍泽南心里松了口气。
“几号的飞机去旧金山?”幼琳问他。
“二十号。”
“那,你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
“好。”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好,霍泽南坐在位置上,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将
tang幼琳的手拉过去塞进自己的大衣包里,“今晚给我收拾行李,好吗?”
幼琳笑着点点头,“好。”
往后的许多年,每一次霍泽南出差,幼琳都亲手为他收拾行李。
这样的习惯一直没有改过,即便他们吵架,即便他们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彼此存着隔阂,霍泽南的行李,都是幼琳为他装的。
……
……
就在霍泽南去美国找谌子萱的同一天,幼琳被霍舒城叫到了霍家。
那天上午,幼琳送完小远去学校,打算步行回家,顺道买点菜,哪知道霍舒城一个电话过来,问她在哪里。
通常,首长能这样在电话里问她,多半就是人已经回来了。
霍泽南之前给幼琳打过预防针,幼琳知道他会找她,却没想到会那么快。
霍舒城回c市说是为了把别的事,但幼琳心里清楚,主要还是借着办事回来找她一趟。
“那混蛋去旧金山了?”
霍舒城坐在书桌里,明知故问的,用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盯着幼琳。
幼琳站在他桌子前面,他也没喊她坐,她就那样站着。
她点了点头,“去了。”
“还真是等不及。”?他笑了两声,作势习惯性的准备拿了烟抽。
当那根烟都叼在嘴边了,一下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自己儿媳妇儿,而且还是怀了孕的儿媳妇儿……
霍舒城在幼琳的注视下,把烟拿了下来。
看着就有些闷闷不乐的,男人烟瘾上来,得不到缓解会难受的吧。幼琳想。
幼琳轻咳了两声,“叔叔,你抽吧。”
“谁要抽?”
“……”
幼琳觉得,泽南他爸,傲娇起来跟他还真是一模一样,连小远,都是遗传了他们俩。
“有个事情,我必须跟你说一下。”
霍舒城抬眼看她,就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盯着自己手里的打火机,那打火机掂在手里把玩着,“你和泽南,现在我懒得管你们了,但是我有个要求。”
幼琳站在原地,双手交握在身前,恭恭敬敬的礼貌样子,“叔叔,您说。”
“关于你妈妈……”
霍舒城顿了一下,又看她,“你有什么话说没有?”
幼琳摇头。
“你不说,我来说。”
“……”
“她毕竟是你亲妈,既然是自己妈妈,也就没有不认的道理。她当初是荒唐,犯了错,但你看,我都原谅他了,你是不是也……”
说了半天,幼琳毫无反应。
霍舒城像是到了更年期,最近总是暴躁,见幼琳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火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抬高了声音,“我在跟你说话你神游哪去了!”
幼琳吓了一跳。
“我在听。”她说。
“他妈你在听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我听见了啊。”
“……”
霍舒城有点吹胡子瞪眼的,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幼琳,跟泽南时间久了,别的没学会,装蒜倒学得挺好。
“那你要不要认你妈啊!”
“是她先抛弃我啊。”
幼琳心平气和的,“叔叔,她又不缺我这个女儿,您又何苦?”
听了这话,霍舒城突然摇头,痛心疾首的样子,“关键是她三个女儿,至少两个不认她,我看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我真怕她得抑郁症。”
“……”
“幼琳我没跟你开玩笑,要是你妈抑郁症了,你自责死。”
“……”
幼琳无言以对,她心想泽南他爸怎么就开始耍横了呢,这跟她预料的有出入。
霍舒城盯着幼琳那张脸,似乎能从她眼中窥视她内心想法,过了好一阵,他试探着问幼琳,“认吧?”
……
……
美国,旧金山。
霍泽南站在机场门口等车,手里拎着小件行李。他戴着墨镜,墨镜底下那双眼睛,因这阴雨蒙蒙的天气,便有些阴郁。
来之前打过电话给谌子萱,这一次她接得利落干脆,她对他说,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面前驶来一辆出租,霍泽南将烟头扔在了路边的垃圾桶,司机下了车,将他的行李拿上车。霍泽南说了谢谢。
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这个,幼琳和小远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她走过的路,他想走一走,她去过的地方,她也想去看一看。霍泽南想,未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如果她愿意,他还可以陪她去很多地方,走很多路,天涯海角,她去哪里,他就在哪里。
沿途风景,在他的视线中。
p》他开了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是幼琳发过来的。简单的话语,他看了一遍,唇角就浮起笑意。
“你爸竟拿她有可能抑郁症来威胁我,泽南,你没跟我说过你爸这么幽默啊。”
他回了她。
“以后你会发现他幽默的地方还挺多。我已经到了旧金山,平安,勿念,一切都会顺利。”
几分钟后,幼琳发过来一个表情。
只有一个心形。
他收起了手机,也收藏好了那颗心。
从机场去谌家,需要一个多小时。这个时间,霍泽南想了许多事情。
也是在这个时间,谌子萱在家里,磨好了咖啡豆,准备了两个精致的骨瓷咖啡杯,在等他。
这一天,家里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她一个。
宜甄早就想去纽约看双子塔,这是个周末,霍泽南要来,谌子萱选了今天,让爸妈带宜甄去了纽约。
霍泽南还在路上的时候,厨房里,她煮的咖啡已经飘散出了浓浓香气。
那个文件袋,那里面的东西,他一定很想看到。
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他来,她亲手奉上。
谌子萱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如此恶毒,但她心怀痛恨,她心怀诅咒,她要那两个人就算是结了婚也无法相爱。
窗外下这小雨,雾雨蒙蒙,这天气,容易使人心情烦闷。
但谌子萱心情极好,因为她要见到霍泽南了。
她站在厨房的窗前,看了一次时间。距离霍泽南下飞机,已经一个小时有多了,他就快到了。
她今天,穿的驼色外套,画着淡妆,梳着幼琳那样的清汤挂面头……霍泽南不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么,其实她也可以变成这样。
171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两年后。
清晨,从楼上下来,走到厨房叫了一声容婶。
容婶回过头来,望着孩子和蔼一笑。
“你妈咪呢?起床了没有?”容婶问小远。
“起了,在锦年房间给她穿衣服。逼”
小远摊了摊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锦年快两岁了,平日里最黏幼琳,穿衣服要喊妈妈,吃饭要喊妈妈,干什么都要喊妈妈绂。
“容婶,我来不及赶公交了,先走一步。”
小远今年十岁,每天自己拿公交卡坐车上学,他很独立,因为每次和谌子慎讲电话谌子慎都会对他说,你是男子汉你知不知道,你不仅要学会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你妈。
小远牢记于心。
霍泽南这两年经常不在家,要不是容婶搬过来住,不知道妈咪一个人带锦年会有多寂寞。
有些事情,小远想不通。
小远拿了一片土司就从家里跑着出去了,赶时间,要是错过了这班车,就要迟到了。
从湖边到公交站,也算比较远的,有时候容婶也心疼小远,明明可以坐家里的车,怎么泽南就非要他自己去上学?
容婶觉得,泽南对孩子是严厉过分了。
容婶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幼琳已经给锦年换好衣服了。
锦年走路走得很稳,下楼梯都是自己扶着扶手下来的,边走边抬头看着走在她旁边的幼琳,笑起来露出白白的小牙齿,可爱极了。
幼琳说锦年是她的贴心小棉袄,锦年比小远小时候更好带,除了比较粘她以外。
容婶已经把锦年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了,幼琳把她抱到餐椅上,给她系好围兜,然后拿勺子给她,让她自己吃。
锦年自己吃饭吃得很乖,不会弄得到处都是。
看着那埋头认真吃饭的孩子,幼琳看得出了神,一时有些恍惚。
昨晚霍泽南又没回来,打过电话,依旧是那句在应酬。
幼琳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应酬会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连家都顾不上回。
她不擅长吵架,霍泽南也不擅长,这两年,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争吵,然而,彼此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了。
“这两天我回老家一趟,家里亲戚过世,我得回去帮帮忙。”
容婶把煎好的鸡蛋端出来,她对幼琳说了这话。
幼琳抬头看她,问道,“今天早上过世的吗?”
“是啊。”
容婶叹气,“重病好多年了,一直在家里卧床,今天凌晨走的,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幼琳点点头。
她在原地站了一阵,然后对容婶说,“你等我一下。”
只见她很快的上了楼,几分钟后又下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容婶,我要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就不和你一起去了。这里有些钱,算是我一份心意,你拿着。”
幼琳拉过容婶的手,将信封塞给她。
在霍家已经做了很多年了,泽南和幼琳结婚后,她又到了这边来照顾夫妻两个的日常,容婶跟这家里的人有了感情,是不爱占他们小便宜的,按理说,不是自己该得的,她都不会要。
但她知道幼琳已经把她当了亲人,是亲人,家里办丧事,幼琳给的钱也不好意思不要。
她把信封攥着,朝幼琳点点头,“谢谢你,幼琳。”
容婶是上午十点钟离开的,走之前,把这两天家里吃的用的差不多都买好了,蔬菜肉类放进了冰箱,分好类,也方便幼琳做饭。
临走时,她握着幼琳的手欲言又止好一阵,最后叹了口气,才说,“夫妻两个,无话可说是不行的,幼琳,泽南现在性子变成这样,你得好好和他沟通。”
这话,容婶其实不知说过这一次,每一次幼琳都说好,说会和他沟通。
可是哪一次,她想要和他好好沟通的时候,他不是一笑而过?
容婶走了,那么大的房子里,就剩下幼琳和锦年一大一小。
花园里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