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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是巧合。
陆彦均去接幼琳的时候,霍泽南一直开着车在他身后,他只想看一眼幼琳就好,可是他控制不了,又跟着他们去了茶餐厅。
直到陆彦均开车离开,他才打电话给幼琳。
急切的想要见到她,要和她说会儿话,哪怕就这样看着彼此,什么都不做,他都是满足的。
此时他在那辆车里笑着看幼琳,幼琳却生气了。
这人有点讨厌,明明就一直跟着她,还这样卖关子,让她另花钱去打车他很开心吗?
“霍泽南。”幼琳叫他。
“嗯。”
电话那头的人,心情极好,幼琳眉头皱得越深,好像他就越开心——以前就爱作弄她,现在竟然一点都没有变,这些年部队的饭算是白吃了?
幼琳让司机在前面路边上停了车,她站在那里,没多久霍泽南的车就开过来了。
车子停在她面前,霍泽南笑眯眯的给她开了车门,她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男人在里面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笑着叫她,“幼琳?”
她又看了他一眼。
于是他道歉,笑意融融的,“是我错了,该和你说一声。”
幼琳笑,“十二块钱,车费。”
他点头,“找我报销就是。”
然后幼琳上了车,坐在了他的旁边,他静静的注视了她好几秒,这才说,“有些感冒了,给我做点清淡的饭菜。”
幼琳点头,“好。”
车子往前行驶,幼琳看见一间药店,便问他,“感冒吃过药了吗?”
“还没有。”
“那你在那儿停车,我下去给你买点儿。”
霍泽南将车在停在药店门口,他要下去,幼琳按住他的手背,笑道,“我去吧,又没几步路。”
我想要为你做些事情,哪怕,这些事情微不足道。
幼琳去了药店,霍泽南一直瞧着她的背影没有收回目光,几分钟后幼琳从药店出来,都上了车,他也还在看她。
“……”
幼琳眨了下眼睛,问他,“你怎么了?”
他握住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幼琳看见他那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跟着就听他说,“以前,我们也是这样,我开车,你下去买东西,你做饭,我洗碗……那个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就这样和你在一起,你做事的时候我安静地看着你,也可以过一辈子。”
他一番话,幼琳眼中明明都泛起了潮汐,偏要伸手去摸他额头,“你发烧了?”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脸色恢复严肃,启动了车子,“你这个女人,完全不适合甜言蜜语。”
幼琳在一旁笑了,呵呵呵的,转过脸看向了车窗外。真难得啊,首长嘴里的好听话,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到的。
两人驱车去了幼琳以前租的那套房子,在菜市场买了菜,霍泽南的在巷口找停车位的时候,幼琳拎着袋子里的菜下了车到前面去等他。
没多久他停好车过来,伸手揽着幼琳的肩膀往前走,一边对幼琳说,“过几天你把叔叔接过来,就跟他说,这房子是你找中介租的。”
“我知道。”
“幼琳,你得先忍着一段时间。”
他低头,下巴贴着幼琳的额头,“委屈你了。”
幼琳仰头望着他笑,“不会委屈。”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又把那次在青岛她对他说的那句话,还给了她,“傻瓜。”
……
……
幼琳拿钥匙开了门,她站在门口,屋里的干净整洁让她都不好意思进去了。
霍泽南在她身后推了她一下,她这才进屋。
“请了个阿姨,每个月过来打扫四回。”
霍泽南径直进去倒了杯水喝,他在这屋里算是驾车熟路,想也知道,他一定是经常来。
以前谌子慎给这屋里添置的那些东西全都不在了,包括家具家电,以及一些精致的摆设——霍泽南没有解释,幼琳也没有问,这个安静私密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名字,幼琳不会蠢到要去提起谁来毁掉霍泽南一天的好心情。
幼琳做饭的时候,霍泽南就在一旁端着水杯看她。
他靠在灶台上,不时的,伸手去拨一下幼琳的发丝儿,幼琳则笑着回过头来,“没事儿,你去看电视吧。”
他说,“怕你的头发挡住你的眼睛啊。”
幼琳又转过头去继续切菜,“可是你在这里盯着我,我会紧张。”
“紧张什么?”
他靠过来,整个人贴近了幼琳,幼琳一下僵直了背,小声说,“你这样,我更紧张。”
“怕我有不轨企图?”
“……”
“嗯,我是,我是有。”
“……”
他说完就转身走开了,完全的不负责任,也不管幼琳在他身后站在原地不能动一下了,是被他吓的。
吃饭的时候,两人还跟以前一样,在桌子两端相对而坐。
幼琳给霍泽南夹菜,他会笑着对她说谢谢,夫妻间的相敬如宾,他们都有。
他问幼琳,“小远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的?”
幼琳想了一下,道,“一岁三个月的时候吧,他开始学着叫妈咪,跟着就会说越来越多的话了。”
说到小远,幼琳就停不下来。
她又给霍泽南夹了一片莲藕,接着说,“刚好一岁生日那天,他就会走第一步了,中间两个月又不太会走了,到了一岁三个月,他能完全自己走路,跌跌撞撞,摔了不少的跟头呢。”
“小时候爱生病吗?”
“半岁左右的时候第一次发烧,半岁之前没有进过医院,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
说到这里幼琳停下,看着霍泽南,“随你。”
霍泽南唇角弯起,笑意里都是温柔。
“宜甄到霍家的时候,也就三个多月。那孩子可怜,刚出生就没了父母,是弃婴,后来被送到孤儿院。”
霍泽南一说起宜甄就摇头,暗自叹息,“突然有一次我从部队回去,她就跟我说我们有了一个女儿,结果才知道,是她母亲从外面找回来的。她有病,不能怀孕,我想着这样也好,留个孩子在她身边给她做伴。
可是时间久了,我也对那孩子有了感情,我自己没有孩子,也就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那个时候我也没想过要和她离婚,你不在,好像跟谁结婚也都是那回事儿。
但现在就比较棘手,我和她离了,她必定是要宜甄的抚养权。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事情严重性,她除了身体不好,心理方面也有点问题,我是怕孩子跟了她,会受苦。”
霍泽南说完这些话,无奈的摇了摇头,末了苦笑,“宜甄命不好,不像小远,至少那个人对他,视如己出。”
幼琳握住他的手,柔声宽慰他,“宜甄有你这个爸爸也很幸福,跟着子萱不好,以后,就让他跟着你,跟着我们。”
霍泽南点头,“也只能这样。”
看着他一碗饭见了底,幼琳又给他添了一碗,并对他说,“以后想吃我做的饭了,就告诉我。”
饭后,霍泽南洗碗,幼琳则在一旁看他。
陪他说话,听他说部队的趣事。
小张前几天看上了一个野战医院的小护士,跑到霍泽南跟前求他做媒,结果霍泽南出面,搞得那个小护士误会了,以为是首长看上了她,最后发现白高兴一场,要死要活的都要跳楼了!
“最后怎么解决的?”
幼琳笑得整个人都在颤,霍泽南洗着碗,面不改色道,“后来她领导就开导她,告诉她我是已婚人士,据说劝了一天,那姑娘才打消了跳楼的念头。”
话落,他觉得哪里不太对,想了一阵又对幼琳说,“这些年我真的没碰过她。”
097 “要我吧。”幼琳在他耳边小声说()
097 “要我吧。”幼琳在他耳边小声说
“……”
幼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进屋去了。
她总是有些忌讳这个话题的,霍泽南却并不知道,他只是想让她明白,他整个人,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几分钟后霍泽南来到客厅,幼琳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
幼琳睁开眼,便看见他唇角柔和的笑意。
“我得走了。”他说。
幼琳握紧他的双手,听着他的声音,眼中突然就泛起酸胀。
她不想让他走,想留着他,想和他再待一会儿。
“不走行不行?”
她再开口,声音都哽咽了,她知道,这次一别,下次再这样的单独相处,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霍泽南却摇头。
他必须要离开,本来上午的会议,已经移到下午了,再不回去,团里的人都在等他,他一个团长也不好交代。
幼琳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跟前来,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她哑着嗓子问他,“下次要见你,得等多久?”
“幼琳。”?他眼睛也红了。
他抱住她,轻轻转了个身,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他对她说,“只要你想见我,只要你给我打电话,只要我能立刻出现在你身边,我一定,保证,立刻出现。”
“可我现在,就现在,不想要你走。”
“任性!”
他搂紧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真恨不得将她揉在自己的身体里。
“要我吧。”幼琳在他耳边小声说。
他眼睛缓缓睁开,又听她重复了一遍,“泽南,要我吧。”
霍泽南捧起幼琳的脸看了很久很久,她一直在哭,她泛滥的眼泪中有着太多的情绪,苦涩,酸楚,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悉数翻涌而来。
他俯身,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
他把她抵在沙发上,紧紧箍牢了她的身体,幼琳在他的吻里,在他的怀里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终于,他放开了她。
他苦笑了一下。
他说,“我还有两个小时。要你,要花半小时,要完了还要跟你调。情,又要花半小时,然后洗澡,然后开车回去……”
他一张正经脸说得幼琳面红耳赤,之后还要扯着她的衣领继续撩她,“幼琳啊,我怕时间来不及。”
像是猜准了幼琳要揍他,在幼琳双手攥拳的时候就被他扼住了手腕,他呵呵一笑,在幼琳耳边呵气,“天知道我比你更需要……”
幼琳送他到门口,他就示意她止步了。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同样是这个地方,幼琳又想起往事。
那天,泽南是如何红着双眼求她留下,她又是如何狠心转身离开,如今回到故地,当时的场景似是又在她眼前上演过了一回。
一低头,一眨眼,泪水再次决堤,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再也不要负他。
……
……
几天之后,谌子慎出差回来。
下了飞机他先去应酬,直到半夜,醉醺醺的回家,一到家就去找幼琳的麻烦。
彼时幼琳都已经睡着了,男人一身酒味出现在床头,坐在她旁边安静的注视着她。
他本没有打算叫醒幼琳,但是幼琳突然睁眼,一见到他就满眼抵触情绪,也就是这种抵触的眼神刺激到了她,张口就是讽刺,“做梦了?梦里那个人估计不是我。”
“……”
幼琳半起身,双手撑在身后,他按住她半边肩膀,笑谑着问她,“听说岳父大人手术很成功,要出院了?什么时候出院?出院以后住哪里?要不要我安排一下?”
“不用了。”
幼琳轻轻拉开他的手,准备坐起来,但他偏要按着她,让她动弹不得,“你好像比之前更讨厌我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
幼琳对他心存感激,又怎会讨厌他,只是他总是这样胡搅蛮缠,让幼琳觉得很心累。
“你喝了多少?”幼琳皱眉看着他。
他呵呵笑了两声,抬手比划了几下,“大概……就……这么多……”
幼琳好不容易躲开他,下了床穿上拖鞋,“我下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不用。”
他拉住幼琳的胳膊,连带着她整个人被他拉到怀里,那么高大一个人,突然像只无害的小动物,他靠在幼琳的身上,闭上眼睛极其疲惫的呼了口气,“幼琳,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幼琳突然就不忍心起来。
想推开他,但是他话语里的沉重,语气里的恳求让她站在原地不曾推他一下。
“我是小远的爸爸。”他说。
幼琳望着窗外的夜空,她眨了下眼睛,平静的抬起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又一下。
她心里叹着气,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幼琳我爱你。”
他将幼琳榄至身前,沉沉的目光注视着她,唇间呵出浓浓酒意,他对她说,“我不想再逃避了,我不想这样下去,我怕失去你,你明白吗?”
“小远叫我一声爸爸,都是我偷来的,我很清楚,再也没有这样的真相更让人懊恼的……但他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的儿子他能叫我爸爸,这才让我意识到,我和你是真的夫妻。”
“我们再生个孩子如何?”
他突然捧起幼琳的脸,在幼琳惊慌失措的表情中,他半点没开玩笑的望着她,他急切而又渴望的再一次对她说,“幼琳,我们再生一个……”
说着他朝着幼琳就要吻下去,幼琳试了几次没有把他推开,情急下一巴掌给他招呼过去——她只是想让他清醒一点,她想让他明白这样下去是没有任何用的,但就是这一巴掌,击碎了谌子慎对她所有的容忍。
一个男人的尊严,一次又一次被她踩在脚底下,他内心无限自嘲,不禁想起多年前的霍泽南。
细细一想,霍泽南被幼琳伤害是假的,而他自己,他才是被幼琳任意践踏的那一个人——
或许是恼羞成怒,亦或是他对幼琳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红着双眼将幼琳推倒在床,衣服撕裂的声音,幼琳的哭声,全都在他的耳膜里面。
他疯了一般,将幼琳的双手按在枕头上,不管幼琳哭得有多痛苦,他顾不上去看她那张泪水湿透了的脸。
他抽出皮带把她的手绑在床头,幼琳意识到今晚准会出事,她绝望的闭上双眼,她对他说,“谌子慎你知道的,不管你用怎样的方式,我不会为你怀孕,你可以占有我,也可以想方设法折磨我,但无论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心里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谌子慎双臂撑在她的两侧,一双眼睛猩红犀利,幼琳的一字一句犹如刀刻在他心上。
衬衫扣子解开了大半,裤链也拉开了,他在幼琳的上方,随时都有可能占有她,但事情到了这里,所有的激~情仿佛潮涨,此刻渐渐退去,剩下的只有眼中零星几点不甘,多出来的,便是绝望。
夜深了,幼琳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漆黑安静的房间里,仿佛还有他在的时候留下来的气息,温暖,湿热……幼琳想着他离开时那绝然的背影,心中一疼,兀自流泪。
感情真是这世上最奇怪的玩意,谌子慎的世界明明由始至终都与她无关,但看着他失落,看着他那冷冽落寞的笑,她怎么就这么心酸!
手腕上一圈勒痕,是他刚才发疯留下来的。
还好是冬天,衣服穿得多,倒也不会给人看见。
幼琳再也没了睡意,她两眼无神的望着对面印着精良花色的墙纸,月光下,那妖娆的藤蔓映在她的眼中,让她双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