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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停车场去拿车,刚拉开车门要上去,身后有人在鸣笛,而且很显然,鸣笛的人是在招呼她。
果然,她一回头,便看见那辆黑色辉腾停在那里,车主开了门下来,一见着那人,沈君仪便笑了。
“谌伯母。”
陆彦均先下了车,温明珠随后也跟着下来,母子二人朝沈君仪这头走过来。
沈君仪笑着又将车门关上。
“哎呀,我当是谁呢……”
在陆彦均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然后笑看着眼前一身贵气并且人到中年依旧保养得很好的女人,“很久不见了,在医院见面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温明珠眼中泛着融融暖意,一开口,便让人知道这是个性情温和的女人,“彦均爷爷病了,早上佣人才送医院来的。老陆人在国外,恺悦又跟她同学去旅行了,家里就我和彦均两个人,得随时随地过来候着守着。”
沈君仪闻言就敛去了笑容,“要不我去看看吧……”
“不用,人年纪大了,也就那些老。毛病,你有事就先走,等改天有时间了,我们俩再约就是。”
温明珠如此一说,沈君仪便点了点头,“也好,我单位确实还有事。”
沈君仪边说边走到车前拉开车门,顺便回头又多说了一句,“我亲家公尿毒症也在这里住院,刚刚才上去看过了。”
温明珠微笑,“我听泽南说起过。”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给你打电话。”
“路上小心。”
看着沈君仪开车离去,半晌,温明珠叫陆彦均,“那孩子,回国都有一个月了吧。”
她说的是幼琳,陆彦均心里很清楚,在原地站了站,他嗯了一声,“是有一个月了。”
温明珠突然就叹了口气。
她挽着陆彦均的胳膊,一起进了电梯,顿了顿,她说,“总想起泽南和子萱结婚那晚,他一个新郎,把自己灌得烂醉,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洞房的!”
陆彦均没有开腔。
到现在他都还能够记起,那时候大哥结婚,他和陆恺悦都以为新娘会是幼琳,谁知道临近婚期才知道是别人。
不是他们不喜欢子萱,只是,大哥承认的人明明就是幼琳,到最后怎么就变了人呢——他们想不通。
结婚那天,陆彦均和陆恺悦兄妹二人都把幼琳指给温明珠看,告诉她,“明明那个姑娘才是大哥的女朋友。”
当晚,霍泽南大醉,陆彦均扶他回屋的一路上他都在看幼琳的名字,他甚至不省人事的揪着陆彦均的衣领问他,“你嫁给他,我和她结婚,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幼琳,我满足你。”
想到这里,陆彦均只觉得脑门心发疼,不由得悄然叹息,大哥铁铮铮男子汉,一身戎装,战功无数,爱他的女人不知道可以装多少节火车皮,这样的男人竟会为了女人落泪,心疼他。
耳边又是一声叹气,只听母亲无奈道,“我真的,想好好的,再见一见那个幼琳,我想看清楚,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可以让你大哥连尊严都不要了。”
电梯门开了,陆彦均伸手搂住母亲,转头看着她,“等有机会,我带她来见你。”
……
……
八月中旬,幼琳去文工团报道。
团里的人都对这个空降来的姑娘很感兴趣,在猜她的身份:这种情况,她的背景估计都不一般。
子萱在练功房的时候,袁艺就过来勾肩搭背的小声问她,“那人是什么来头?”
她笑笑,垂下了眼睑,“我嫂子。”
袁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半晌,她又问,“既然是你嫂子,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她要到团里来?”
“因为我跟她关系不怎么样。”
子萱要回更衣室换衣服,袁艺跟在她身后追着问,“为什么关系不怎么样?你不就一个哥哥吗,而且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哥很疼你……”
“我哥是我哥,她是她。”
子萱拿了一瓶水喝,似笑非笑的,“像她那样的人,我也不屑跟她搞好关系。”
袁艺蹙眉,“怎么说?”
“算了,家务事,还是少说为好。”
“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吗,太讨厌了!”
袁艺气呼呼的从她手里拿过那瓶水,自己喝起来,“咱俩这么多年朋友了,有什么话不能说!”
子萱看了她好一阵,这才道,“童幼琳,是我在舞蹈学院的同班同学,我们都是白昕雯老师的学生。”
“然后呢?”
“她家境不太好,许多同学都不太愿意跟她做朋友。那时候我很单纯,我也没有瞧不起她,住在同一间宿舍,我都会尽可能的在生活上帮助她。”
这些是事实,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再看向袁艺的时候,她接着道,“那时候她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了,我介绍她去霍家做园丁,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开始勾~引霍泽南。”
袁艺听得目瞪口呆,“什、什么?!她、她勾~引你家首长呐?”
子萱点了下头。
“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袁艺愤愤的攥起拳头,一副愤青的模样,“我最讨厌这种女人了,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恩将仇报,她怎么不去死!”
子萱笑了笑,又说,“霍泽南清心寡欲的一个人,除了我,他哪里还看得上其他女人?所以童幼琳见和他完全没有可能了,这才去倒贴我哥,到后来怀上了孩子,我哥也不可能不要她了,这才结的婚。”
子萱说完叹了口气,摇摇头,“她是我见过最下贱的女人。”
“这种女人在床上一定特别搔,不然你哥也不会鬼迷心窍跟她在一起!”
“谁知道呢……”
子萱转过身去拿衣服穿,袁艺在她身后皱紧了眉心,像是在自言自语,“真看不出来,她居然这么有手段!”
“是啊。”
子萱唉声叹气的,“有她在,我这心里就不踏实。首长他以前不为她所动,谁知道现在怎么想,有些女人天生喜欢勾搭男人,要是首长也跟我哥似的被她夺去了魂儿,我就不想活了。”
“别难过,还有我呢。”
袁艺看着子萱这瘦弱的模样就心疼,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如果她真的做出那种事害得你跟首长感情出了问题,我会帮你教训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在里面说着话,门上了锁,有人在外面敲门。
袁艺走过去开了门,一看清楚来人,唇角抽抽,连个招呼都没跟人打,转身就进去了。
幼琳从练功房出来,满头大汗的准备过来换衣服,看见袁艺,本想笑着叫她一声,谁知道她理都不理。
幼琳也不知道袁艺在不爽她,只当是富家女一个个的都是小姐脾气,清高惯了,不大愿意理人。
从外面进来,幼琳叫了袁艺,也叫了子萱,子萱倒是像平常那样望着她微微一笑,袁艺则当她是透明的。
幼琳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此人,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平日里话也不多,这里的同事,能相处的就相处,相处不了她也不勉强。
“一会儿泽南来接我,幼琳你没事的话就跟我俩一起走吧。”
袁艺换好衣服离开后,子萱对幼琳这样说。
霍泽南估计是不知道幼琳已经在这头入职了,如果他知道,也不会答应子萱过来接她。
“不用了,我们不顺路……”
“怎么不顺路,不都要回家吗?”
子萱打断了幼琳,她还像以前那样挽着幼琳的胳膊,看起来十分亲密,她笑着说,“正好让泽南请我俩吃饭,我们吃完再回去。”
“……”
幼琳还想拒绝,子萱已经拿起包要往外面走了,“我在楼下等你,你快点。”
看着子萱离开的背影,幼琳站在原地一时怔忪。
她觉得这样不好,明知道子萱心里在想什么,还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她不想这样,可子萱永远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不会给她一个说“不”的机会。
正值周末,霍泽南这星期要回家,子萱给他打过了电话,让他顺便过来接她。她的要求霍泽南基本上都是满足的,但这一次,他不知道还有另一个人。
门口的守卫站得笔挺说了一声首长好,他点了下头,将车子开进去。
子萱就站在楼下,霍泽南停好了车,她面带微笑小跑过去。她敲了敲车窗,霍泽南将车窗摇下来,“怎么不上车?”
“哦,等等幼琳。”
“她?”
霍泽南虽是有些疑惑,但始终一副面不改色的表情,子萱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异样,并不能。
“是啊,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幼琳现在跟我是同事了。”?子萱说完,霍泽南笑了笑。
他说,“你会告诉我?”
子萱脸色稍稍变了变,霍泽南这话里意思太过明显,让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子萱拉开车门,先上了车。
等幼琳的这几分钟,车上的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霍泽南这几年烟瘾很大,跟谌子慎有得一比,以前子萱还会因为担心他的健康问题而劝诫,然而劝诫无效,索性就不再劝了。
此时霍泽南坐在驾驶位上慢腾腾的抽着那支烟,拿烟的那只手伸出了窗外,他一言不发的目视前方,子萱看了他好几眼,也没看出他在想什么。
或许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不想说话。
没多久幼琳下了楼来。
其实她还在楼里的时候,看见停在下面那辆军车她是有些踌躇的,她不想坐他的车,原本就很尴尬,和子萱在一起尴尬,和霍泽南在一起尴尬,要是这两人一起出现在她面前,那岂不是更尴尬??子萱的心思太难揣摩,幼琳发现自己有些怕她。
那种惧怕说不出来原由,就是,子萱总有本事让她不自在。
幼琳走到霍泽南的车前,犹犹豫豫的开了车门,她其实想说一句“就不麻烦你们了,我要去医院看我爸”,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子萱就笑着对她说,“幼琳,泽南说请我们俩吃火锅。”
幼琳没吭声,她看见霍泽南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他坐在位置上沉默着,子萱的话他并没有反驳。
“那好吧。”
幼琳心中微微叹息,子萱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上了车,坐在后排,等车子开了出去,她拿出电话打给家里的佣人,“阿姨,我要稍晚一点才回来,麻烦你照看一下小远。”
幼琳讲完了电话,车里沉默了半分钟,子萱在前面突然淡淡开口,“不是说要去医院吗?阿姨事先不知道你要去?”
“……”
“既然阿姨知道你暂时还回不了家,那你干嘛又要打电话?”
子萱冷冷的笑,在另外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她再次开口,“幼琳,你好像不是很愿意跟我俩一起吃饭。”
……
……
三个人进了一间火锅店。
靠窗的位置,开足了冷气,可幼琳还是觉得热。这种燥热和那年夏天一样,让人不能安心,甚至是厌恶的。
霍泽南坐在对面静静的抽烟,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不言语的时候,一只手拿烟,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划动手机屏幕:他在打平日里宜甄打的小游戏。
他本不喜欢这些,但是对他而言,此时此刻或许再也没有比做这个更适合的了。子萱在点菜,幼琳则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这样的情形,对幼琳而言是再糟糕不过了。
086 要他妈不是瞎了,就他妈全在装()
086 要他妈不是瞎了,就他妈全在装
子萱点完了菜,将菜单拿给幼琳,幼琳笑笑,“你点了就好了。”
子萱把菜单拿给服务生,并吩咐他先来三罐凉茶。
待服务生离开,子萱的视线落在幼琳身上。她和幼琳说话,字里行间倒是不缺关心,“伯父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出院?”
霍泽南表情仍旧是淡淡的,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也不管她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她既然问了,幼琳出于礼貌也要回答她,“一直在等合适的肾源,他身体不是很好,我和医生商量,暂时就不出院了。”
“这样啊。”
子萱笑眯眯的,双手撑着下巴,“我这也挺忙的,那你就代我问伯父好。”
幼琳点点头,说了谢谢。
没多久就上菜了。
明明那些才是放在一旁的餐车上的,子萱却一盘一盘段下来。
她把鸡心和猪肺放在幼琳面前,幼琳一看就懂她是故意的。
子萱她真的变了,她和幼琳刚认识她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尖酸,刻薄,甚至是恶毒。
她在骂幼琳狼心狗肺,幼琳并不怪她,幼琳想,若不是自己当初在知道她爱泽南的情况下还硬要和泽南在一起,她又怎会变成这样?
那时候到底是年少轻狂,换做这么多年后的现在,幼琳想,如此理智的自己,是绝不会去沾染霍泽南的。
但感情的事,又有谁说得清楚,倘若真的爱一个人,理智又算什么?
中途子萱去了洗手间,餐桌上剩下霍泽南和幼琳二人。
从进这间店开始霍泽南就没说过一句话,子萱暂时离开后,他总算和幼琳开了口。
他说,“她就是这个样子,你别忘心里去。”
幼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了笑,摇头,“不会。”
“你父亲那边情况严重吗?”他又问。
“不怎么乐观。”
幼琳低着头,一想起父亲每天被病痛折磨的样子就心疼,难受。
霍泽南看了她一阵,对她说,“会没事的。”
他的语气淡而平缓,却偏偏带着一股子温和,这样的声音能让幼琳觉得安心。
然而子萱这时并没有进洗手间,她站在不远处的盆栽旁观望那二人,她看见霍泽南跟幼琳说话,她甚至还看见霍泽南望着幼琳笑了一笑——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无动于衷,没有心情好或坏,瞧瞧,之前都无聊到需要玩宜甄的游戏了,现在她一走,他就能和幼琳有说有笑!
其实子萱已经看开了,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完整的拥有那个男人,但那又如何,她得不到,童幼琳同样也得不到。
这世上最恶毒的报复,就是让彼此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天天见面,子萱想,那样他们一定很痛苦,爱而不得,还有什么比这更狠的呢?
……
……
晚上三人一同回的军区大院。
在他们回去之前,小远和宜甄在霍家院子里和阿当一起疯闹,嘻嘻哈哈,整个花园简直热闹得很。
老太太拄着拐杖笑眯眯的看着那俩孩子,眼神温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眼中再也生不出当年看幼琳时那犀利的神色。
霍泽南的车从外面开进了车库,俩孩子一老人的注意力都转过去了——待那车挺稳,宜甄突突突的跑过去,霍泽南一下车,她就抱住了他的大长腿,“爸爸,我好想你,你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回来了。”
霍泽南笑。
哪有很久,不就隔了一个星期吗。
他抱起宜甄,问她,“吃饭了没有?”
宜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重重的点头,“我和小远一起吃的,容奶奶给我们两个做的披萨。”
这个容婶现在是不得了了,厨艺了得,中式西式都会做了。
虽然被人称赞,但是容婶也不见得开心。泽南在家的时间少,偶尔吃上两口她做的饭菜,他的脸上,再也不会出现当年吃到幼琳做的青团时,心情就好的表情了。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