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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泽南,小远不见了,他不见了!
“再说吧,回不去就住一晚。”
“可是我看不见爸爸会很想他。”
“……”
幼琳开了门,抱着小远跑进去。
身上到底还是弄湿了,怕小远感冒,幼琳里拿了干净衣服给他换上,找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幼琳叹气,心说今晚肯定是走不了了。
家里除了大米,就只有冰箱里的鸡蛋了,晚上幼琳给小远做了鸡蛋羹,自己则喝的白粥。
小远早上起得早,晚上就睡得早,不到九点,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幼琳把他抱到了卧室的床上,然后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雨势,心想,桐溪今年估计又要被水淹吧。
……
……
凌晨两点,某军区防化团紧急集合。
200多公里外的桐溪县鹿河大堤水位暴涨到27。86米,超警戒水位2。46米,鹿河大堤危在旦夕,接上级指示,防化团将立即赴桐溪抗洪抢险。
装备完毕,霍泽南看了时间,吩咐出发。
此时的c市也是倾盆大雨,沿路行驶在雨幕中,坐在前排的小张开了句玩笑,“看来这周末首长您还真是不用回家了,灾区人民需要您!”
霍泽南淡淡瞅了他一眼,表情严肃,没有开腔。
小张:“……”
好吧,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前面就是桐溪辖内,不知灾情将至的居民此时正在睡梦中。霍泽南记得有一年的这个月份,整个桐溪县城都被水淹了,车子停在路上没法行驶,整整三天时间水位才退下去。
眼前又是一场难打的仗。
半夜,幼琳是被附近居民的声音吵醒的。
因为经历过,所以心有防范。幼琳赶紧从床上起来,撑着大伞到院子外面一瞧,这就看见雨中无数闪烁着的电筒灯光,那些居民在搬东西,酣睡中的孩子醒来,被这阵势吓到了,哇哇大哭。
幼琳赶紧跑进屋里叫小远起来,并且动作迅速的收拾东西,小远迷迷糊糊的揉眼睛,“妈咪,怎么了?”
“要发大水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什么?发大水?那不是很有趣?”
小远瞬间醒了,一下就跳起来,看样子是高兴得很,“妈咪妈咪,我要看发大水。”
“一点都不好看,等下水淹过来我们就完了。”
幼琳麻利的把小远拉起来,给他穿好衣服鞋子,一时有些慌乱,“我们家好像没有电筒,一会儿出去怕看不见路。”
小远眨着大眼睛,“妈咪,我牵着你。”
幼琳一怔,然后摸着他的小脑袋笑着说,“好。”
几分钟后,幼琳锁上了门,一只手拿伞,一只手牵着小远,这就要往市中心去了。
道路已经被水淹了,车子不能通行,幼琳的半截小腿在水里,这个时候说她不害怕是假的——后面有人在跑,有人在喊“洪水来了”,幼琳心跳都快了起来,她牢牢握住小远的手,举步难坚,“小远,来,妈咪抱你。”
小远很坚强,“妈咪,我自己可以。”
往这边来的人越来越多,场面极其混乱,幼琳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就这一下,她重重的跌入水中,那一刻手上一滑,就这么松开了小远的手。
“妈咪,妈咪,妈咪……”
小远在水中大喊,电筒的光线晃得眼睛都花了,他明明看见妈咪就在前面,刚要过去,就被身后的人挤开了。
等幼琳扒拉开人群往前走,已经看不到小远的影子了。
她惊慌失措,在雨中大喊他的名字,“小远!小远你去哪儿了!不要跟妈咪捉迷藏!小远!”
部队的人过来疏散人群,有士兵见幼琳还站在那里,便过去拉她,“姑娘,洪水来了,赶紧到市中心去!”
“我儿子不见了,我要找我儿子!”
幼琳已经哭起来,死死拉着士兵的袖子,“他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快走吧,马上就要设防线了。”
“我不走,我不走!”
幼琳狠狠的推开那个士兵,继续往前走,嘴里哭喊着叫小远,雨水落进她的喉咙,呛得她直咳嗽。
士兵眼看着她就往水深处去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用力拉着她就往高处走,“你怎么就是不听!都跟你说了危险!危险!”
“我儿子不见了!”
“部队的人在那边,看见你儿子会给你带过来的。”
……
……
小张撑着伞,霍泽南正在和参谋商量布局,这时候有士兵抱着一个小孩从那头快步跑来,“报告!”
霍泽南这会儿没时间,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地形图,“说!”
没等士兵开口,那小孩儿已经看清了霍泽南的样子,惊讶道:“姑父!”
“……”
霍泽南猛地抬头,当他看见小远时,整个人处于石化状态。
他手上的事情暂停下来,赶紧把小远抱过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道,“美国的小孩惊奇漫画看多了,都可以瞬间位移了?”
小远摊手。
顿了顿,他拉着霍泽南的衣领,“我妈咪肯定还在下面找我,姑父你快去,你再不把她带上来,她都要被水淹了!”
“我马上去。”
霍泽南说着就将小远交给了一旁的小张,临走时,小远不忘嘱咐他,“姑父你等下抱一下我妈咪哦,我妈咪跳舞的,她的腿不能被水泡太久了。”
“……”
这孩子担心的也真够多的。
霍泽南当兵久了,早已习惯了风里来雨里去,他快速穿梭在人群中,行走在漫入军靴的水里,他现在要去找一个人,要去找一个,对他而言他也不知道算什么的女人。
此时幼琳被那个士兵拉着正往他这个方向过来,她惦记着要回去找小远,一路上士兵很辛苦,甚至都要跟她动粗了,她还是不肯走——于是霍泽南就看见这连拉带扯的一幕。
“你让我回去找我儿子,你这个当兵的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都跟你说了下面有部队的人,见了你儿子会给你带回来的!”
“那万一我儿子被人带走了呢……你放开我!”
幼琳用了劲儿想甩开那个小伙子的手,可她那点儿力气在一个军人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她都要开始骂人了,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叫她,“幼琳!”
幼琳整个人一怔,不可置信的缓缓转过头来。
那个士兵见了霍泽南,站得笔挺的叫了一声首长,霍泽南挥了下手让他去做自己的事。
待士兵离开,幼琳这才反应过来,一开口,就止不住的哭出声来,“泽南,小远不见了,小远不见了!”
霍泽南走过去,黑色大伞将雨水挡在了外面,“他好好的。”
“什么?”
“他在上面,你跟我走。”
霍泽南伸手将她小小的身子揽过来,幼琳怔怔的,只能跟着他走。
走了几步,霍泽南又淡淡开口,“小远说,妈咪是跳舞的,腿不能在水里泡太久……让我抱一下你。”
“……”
幼琳没有吭声,半晌,霍泽南又道,“要我抱你?”
他眼中戏谑,幼琳看得分明。
小远被警卫小张带去了车上,浑身湿透,小张在里拿出干净衣服给他换上,小远打了个喷嚏,礼貌道,“谢谢小张叔叔。”
小张摸了摸小远的脑袋。
“小张叔叔,我妈咪什么时候来呀?”小远问小张。
“首长去找她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小张在车上找到一条毯子,披在小远身上,“坐着休息一会儿,外面雨很大,不能下去。”
小远乖乖的点头,“嗯。”
没多久霍泽南就带着幼琳过来了,此时已经渐渐天亮,幼琳走到车前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钻进去,一看见小远,听得他叫一声“妈咪”,就这样猛地一把抱住了他,“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sorry,妈咪。”
小远也紧紧抱住幼琳,幼琳身上全都是水,再一次弄湿了小远的衣服,小远搂着她的脖子亲她,“妈咪不哭,妈咪不哭。”
霍泽南站在车外面,小张也已经下车去了,车门开着,幼琳抱着孩子无声呜咽,霍泽南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终究,缓缓移开了目光。
十几分钟后,小张给幼琳找来一身军用t恤,幼琳接过去,道了谢谢。
霍泽南一直撑着伞站在车外面,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参谋长、政委以及几名战士,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幼琳身上,幼琳感到异常尴尬,脸都在发热。
084 首长,那个姑娘,她在发烧()
084 首长,那个姑娘,她在发烧
待小张关上车门,小远叹了口气,趴在车窗上嘀嘀咕咕的,“好想去看他们抗洪呐。”
幼琳手里攥着干净衣服:“……”
“困吗?”幼琳问小远。
“嗯。”
“那睡会儿吧。”
幼琳让小远躺好,给他盖上刚才那条毛毯,不多时,小远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也只有等小远睡了,幼琳才好换衣服。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天已经大亮了,小张过来叫幼琳。
这时幼琳靠在车座上睡得昏昏沉沉,小张连叫了她几声都没反应,是小远先醒过来的。
小远拉幼琳的衣服,摸到她皮肤在发烫,不由得一惊,“小张叔叔,我妈咪在发烧啊!”
“发烧?”
小张也慌了神,赶紧伸手摸了一下幼琳的额头,温度果然很高,他对小远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就去找霍泽南了。
雨已经小了很多,但是连夜暴雨损坏了许多信号基站,此时手机搜索不到信号,要找霍泽南,也只能去前方。
抢险现场,霍泽南跟其他战士一样浑身都是泥土,小张好不容易才跑到他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首长,那个姑娘,她在发烧。”
“发烧送医院!”
这种时候他哪有时间去管这些事情,洪灾泛滥,他吩咐了一句就火急火燎的去指挥别的地方了。
小张站在原地默了一下,转身刚要走,霍泽南又走过来,“小张。”
小站停下脚步,“首长。”
“你安排人送她去最近的医院,然后那孩子,你亲自送回谌家,明白?”
“是!”
小张很快将车子开回了幼琳处,对停驻在原地的战士小马说,“那位是首长的家属,你马上开车送她到县城的医院去,照顾一下,这是首长交代的任务。”
这时候小远下了车来,他跑到小张跟前,“小张叔叔,我想去找姑父,我想看他们抗洪救灾。”
小张很是无语,将小远抱到另一辆车上,“现在呢,我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
看小远睁大圆眼一脸探究的样子,小张笑道,“送你回家。”
……
……
上午十点,医院。
幼琳躺在病房中,看着上方挂着的输液瓶子,这已经是第三瓶了。
半晌,她把视线转到一旁站得笔挺的小马身上,再一次对他说,“你回去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小马的站姿就跟军区大院门口的警卫一模一样,精神抖擞的样子:“首长交代要照顾你,我还不能走。”
“……”
幼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就不再说。
到了中午,她的烧已经彻底退了,准备离开医院早点回去,但是霍泽南没有下命令,小马不敢让她走,这就让幼琳有点恼火。
霍泽南是一点多钟来的,他来的时候,手上拎着外面打包来的粥。
幼琳见到他的时候,他的靴子上,腿上都是泥沙,甚至脸上也沾了不少。
这样的霍泽南,是幼琳以前没有见过的,虽然满身污垢,却一点都没让人觉得他狼狈,军人身上应有的傲气和傲骨从不会因为外界的改变而改变。
首长来了,小马自觉地站在了一边。
这是一间四人病房,进出的人不少,人人都在看幼琳,都在看站在她病床前这个高大英俊的军人,也都在猜,这是她的什么人。
霍泽南瞧着床上的幼琳,语气淡缓的问她,“好点了吗?”
“我已经没事了,可以走了。”
幼琳说着,已经下了床,想必是为了证明她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霍泽南唇角浮起淡淡笑容,他把粥放在柜子上,再回头对她说,“至少,也把粥喝了再走。”
幼琳迎上他深邃墨黑的眼眸,他眼中的星辉,似乎从来没有消散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霍泽南身上能让她迷恋的东西,一直都在。
……
……
小马去办出院手续,幼琳坐着喝粥,霍泽南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注视着她。
帘子将另外几张病床隔断开来,此时这算不得**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幼琳感冒尚未好透,一张脸依旧苍白。她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喝粥,在霍泽南的眼中,她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都并不陌生——在霍泽南看了她好几分钟后,她终于抬起头,和他对视。
“我会耽误到你吗?”她问。
他摇头,并没有。
洪水暂时控制住了,他得以分身,才能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和她安静的小坐一会儿。幼琳不知道,就这么一丁点的时间,于他而言都是非常可贵的,他甚至可以利用这点时间去车上补眠,可他没有,他带着满眼红血丝立马就到了她的身边,想看看她好了没有。
感情这种东西是无法克制的,即便霍泽南依旧恨着她,可仍旧做不到对她狠心,对她漠视,对她置之不理。
粥喝了大半,幼琳放下了碗。
她起身要去拿纸巾,霍泽南已经给她递了过来。
“谢谢。”她说。
霍泽南一句话都没有说,当幼琳对他说谢谢的时候,他回想起那个时候幼琳自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她对他说,“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你要任劳任怨,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往西你不能往东。”
那时,他想都没想就回应她,“好。”
她说的,都好。只要是她要的,他都给。霍泽南以为,相爱至此,早已不分彼此,幼琳把最好的自己给了她,他同样也要把最爱她的那个自己给她……可是谁又想得到呢,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和他背道而驰。
“别急着走,一会儿子慎来接你。”
霍泽南坐在幼琳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标准的坐姿。
他说了这话之后,幼琳点点头,没说其他,打算去趟洗手间——当她转身的时候,霍泽南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子。
幼琳当下僵在原地,她甚至不敢回头看身后的男人,良久,她极小声的说,“别这样。”
霍泽南不放手,视线直直的盯着她纤细的后颈,他的嗓音低沉而疲惫,他对幼琳说,“有时候,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清醒的做一回自己。”
她在他的视线里,就这么背对着他,他说了什么她听得那样清楚,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但事实证明,我不能。”
他松了手,他看见原本还攥在掌心里的幼琳的手,就这么垂了下去,“幼琳,我试过要忘记你,但我做不到。”
幼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霍泽南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却偏偏要想起那天晚上子萱祈求她的那句,“永远不要和泽南在一起。”
时间停顿在这一秒,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