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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白莲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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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烫啊?”白莲花有些好笑道,给她又填上一碗。

    严厉又干了一碗,不满足一样咂了咂嘴。跟她身体之炽热相较,这碗水就是冰水。可是远远不够解渴啊……

    白莲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早跟你说过,这东西要慢慢品。似你这等鲸吞海饮,简直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怕什么?你那不是带了很多么。”严厉瞪着眼随意一卧。白莲花又帮她续了一碗。这次她小口啜饮着,信口扯个话题道:“还不知道此山叫什么名字呢。”

    “根据道祖笔记上描述,此山应当是叫谈止山,此崖叫思过崖。

    当年道祖构建这处化境时,曾经在思过崖上打坐冥想了数年,一朝开悟,了然仙、魔之正邪善恶有别于心术,而非法术。”

    白莲花玉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碧绿的茶碗,好像那只以竹筒雕造的小碗是件宝贝,有着让他爱不释手的触感。严厉却因其中内涵而默默吐了口血。

    仙道教人破执,魔道却让人执迷不悟。但凡入魔之人,皆因对什么人事妄念执着、无法开解,由正入邪,由善变恶,只在一念之间。

    “姒檀那厮,可真让人担心啊。”严厉叹了口气。

    “我认为,你眼下更该关注的是我。”

    白莲花注视严厉的眼神透着低调却放肆的撩惑之感,显然有着极强的杀伤力。严厉抑住心里的躁动,与他对视着,瞪他:“你怎么了?”

    “我,”白莲花淡淡说道:“发丨情,发丨骚,思丨春,淫丨荡,想跟你这只雌的交丨配。”

    严厉不动声色地吞了一口口水。

    大爷的!他怎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不纯洁的话呢……

    事实上他自从上山便很正经,仿佛他是个无欲无求的圣人,就连跟她一起沐浴的时候都坐怀不乱,半点没有要亲近的意思。

    忽然就发了骚,这是要闹哪样啊……

    严厉憋着一股劲儿,一伸脚,踢飞了他手里摩挲半天的茶碗,却被他就势握住了脚腕,轻轻脱去她的鞋袜,冰凉的手捧住她的脚,透着虔诚的吻落在她脚掌上。

    她只觉整条腿都酥麻了。

    似乎除了肩膀,她的脚也很受他青睐啊……

    事毕她看着自己的脚,左右也不觉得有何诱人之处,不禁问他为什么。

    “这是个秘密。”白莲花提议道:“我若是告诉你,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严厉很痛快地一口应下。

    白莲花先说。他会对严厉的脚情有独钟,是因他十三那年的夏天,练功出了一身汗,去小河边洗脸时,看见严厉抱着一坛酒,坐在河对岸的青石上,高高挽起裤腿,把小腿泡在冰凉的水里。

    彼时严厉喜欢逗弄他,却也恪守男女之礼。

    想是因为那日严厉多喝了几坛,趁他弯着身子洗脸,用脚撩着水泼他。左右他是躲不过去,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落汤鸡一样。她乐得哈哈大笑,却还不肯消停,使个伎俩,害他噗通摔进了河里。

    “然后,我就爱上了你的脚。”白莲花甚无奈道。

    “你蒙我呐?”严厉可不信这话。

    彼时白莲花狼狈地爬起来,不禁看着近在眼前的双脚发了呆。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人,脚丫却比他的还小,白嫩的简直像是脂玉做的?

    咳,有些东西看在眼里,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是夜他梦遗了……

    霄霜早便做足教导,他虽年少也诸事都懂了一些,没有惊慌失措,只是觉得颇为别扭。平生头一次做春梦,竟是梦见一个男人的双脚?

    想是因为这事印象深刻,后来他接二连三地梦见严厉的脚。再后来似乎潜意之中不满足仅限于此,他渐渐开始梦见严厉这个人,梦见她大大咧咧地跟他相处。

    某次他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严厉穿着合体的女儿衣服,对他巧笑倩兮,一言一行都柔媚动人。

    严厉是个女人?这怎么可能!

    可他压不下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还不由自主的去仔细观察她。

    然后,他恍悟了什么。

    “原来你早就猜到我是个女人?”严厉心说好啊,你可真能忍啊!

    “我的问题是……”白莲花顿了一下,似乎犹豫了一刹,这才轻声说道:“当年你为何要对妖帝下那个咒?”

第七七章() 
关于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白莲花几乎从不提及。严厉却心知,为何她会对妖帝下那个咒,这个疑问他已经憋了许久。

    严厉想都没想便给出了答案——因为这是那时她能想到的唯一能长期制约妖帝,阻止他伤害她的至亲们,同时还能报复他的办法。

    此举有不良后果,她却别无选择,只能心存希望,希望她挑的男人有办法扭转结局。而今的一切无不验证了,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还以为,你是想抛下我和孩子,重新选择。”白莲花叹口气。

    严厉不禁瞪眼:“你又不是不知我的性子,怎会这么认为!”

    “我自然深知你的性子。可在你和孩子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们身边,你一定有怨恨。”

    “那事非你不可,不去才是你的错,我岂会怨恨你?”

    “自从拜到师尊座下,我才知道,当年有很多事情我都做的不好。”

    “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啊。”严厉由衷赞他一番。

    他却摇头笑道:“那时我不明白,其实泰半世事都符合福祸相依的道理。”

    严厉未免有些糊涂。这是要把话题扯到哪里去呢?

    “我拜到师尊座下的初衷就是想学到无上道法,帮你破除死劫。”

    “很显然,你学到了,也做到了。”严厉对此十分欣慰。

    白莲花默然看了她少顷。

    “我们还有千万年的路要一起走下去,欠你和孩子的东西我会慢慢弥补。只有一样,”白莲花郑重嘱咐道:“将来不管我做了什么让你难以接受的事,你都要给我解释的机会。”

    严厉爽快应承道:“除非你变了心,其它什么错事我都能原谅你。”

    “你定要记住这话。”白莲花把严厉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的歉疚、怜惜和相携之意,她也跟他一样沉默着,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远方。

    晚霞渐渐笼罩下来,整个琉璃海都被染得如火如荼。

    流光飞逝,挽留不住,却是极美的。

    待到红霞消散,白昼被夜晚取代,白莲花不禁暗叹一声。他其实又何尝不觉,自己未老先衰是天大的遗憾?但他无怨无悔,也绝不容许自己的妻子再遭受任何伤害。

    谈止山上灵气非常充盈,却几乎没有风。

    上次夫妻俩来是早春时节,严厉没觉燥热难捱,这次却正是她最不喜过的一年里最热的且月,跟白莲花这块冰贴在一起,她仍觉不够凉爽。

    白莲花跟无照学过几门控水之法,施法造了一片雨云。是夜细雨滴滴答答下到天明,夫妻俩在屋里肆意寻欢,抵死缠绵,天明后开始心无旁骛地行功。

    思过崖沾染过道祖的灵气,是山中最好的打坐之地。接下来三个月白莲花需要不眠不休,每天用六个时辰使用破解渡魂之法,余下半天则须恢复法力和精元。

    夫妻俩每日对面而坐,严厉又是过于关注,白莲花身体的每一个细小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破解渡魂之法让白莲花的精元大量流失,虽然提前几日他便开始进补,却仅仅只是第一天,他的鬓角便花白了一片。

    精元是生命之本,损耗容易,弥补不易。譬如凤后当年为诞下严厉,精元受损严重,至今也没能补足,以致神体虚弱,常常受病邪侵扰。

    日复一日,白莲花乌黑的头发一缕一缕变成雪白。

    严厉瞧着那满头银丝碍眼,暗忖他有自恋之心,面上看着浑不在意,却定有自弃,要不怎么屋里一应物事俱全,单单没有镜子呢?

    做为坐享其成之人,严厉对白莲花的辛苦感念又怜惜,每天都竭尽所能去体贴照顾他。

    譬如她每天花一个时辰煎药,虽然从没做过这事,但是来魔界之前她管姒檀详细请教过,做的时候又肯用心,成效倒是颇好。

    譬如她每天都要帮他梳头。头乃精明之府,梳头可以帮他缓解疲惫。每天她都要在他头皮上梳够三百下,然后才把他的长发用一根丝带扎起来。

    譬如她会给他准备药浴。精元流失会让他的肌肤失去光泽和弹性,生出褶皱,每天泡一个时辰药浴,辅以驻颜之术,能帮他稍稍减缓青春的流逝。

    其实白莲花想把花枝带来侍候,煎药、准备药浴等活儿让她做即可。

    严厉却情愿亲自照顾自己的男人。白莲花坐在思过崖上恢复法力时,她无事可做,总是枕着他的膝,吃点竹米打牙祭,满足了胃口就睡觉。

    短短半月白莲花就像老了十岁。可想而知,再过两个半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严厉心绪复杂,这日居然梦见南无,梦见他踏月而来,吟诗作赋表衷肠,然后柔情款款地吻她。

    跟当年一模一样的情境!

    不同的是,这不是一个毛躁的、蜻蜓点水般的吻。

    南无并不急切,也并不深入,只是用他的薄唇紧贴着她的,呼吸着她的气息,却仿佛他整个人就要顺着她的口腔钻进她体内,跟她融为一体。或者则是他想将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过于真实地触感让她顿时惊醒了。而她猝然坐起让白莲花瞬间回神。

    帮她擦去额上的细汗,白莲花关切地问:“很热么?”

    “……嗯。”她看着头顶那朵遮挡阳光的乌云,随口应道:“不如你教我怎么造云,我修为高于你,肯定效果更好。”

    “也是。”白莲花教完口诀又道:“以后你坐到我腿上,到我怀里睡。”

    “岂不妨碍到你?”

    “不妨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定力极好。”

    严厉造的云果然比白莲花那朵厚重许多,阳光被挡得严实,山中清凉了不少。

    她终归没忍住话,等白莲花喝完补药,泡完药浴,坐在凳子上梳头时,把做那个梦说给他听。咳,自是绝口不提那个吻。

    “先前为何不告诉我?”白莲花回头睨她。

    严厉干咳一声,心说这不是怕你多心么。她揣测道:“定是渡魂术的反噬所致。”

    “或许则是……”顶着严厉的瞪视,白莲花不咸不淡说道:“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什么意思?”严厉挑眉。

    “字面意思。”白莲花不温不火道:“毕竟你跟他有四百多年的交情,他给你留下许多难以磨灭的印象,尤其他如今选了那样的路。我记得,当年他曾对你说过入赘给你做小的话,你无法忘记他的好处,挂念他,甚至意淫他,都在情理。”

    唔,看来这是吃醋了啊……

    严厉瞪眼:“我连你都顾不过来,哪儿有闲心去挂念他?”

    白莲花淡淡戳破:“这半个多月枯燥乏味,你有的是闲心。”

    严厉心说这倒也是。谈止山上拢共屁股大点地方,除了灵气充盈,满眼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每日都重复同样的作息,日久难免让人觉得枯燥乏味。

    重点是,外部环境单调无趣,心思反倒复杂了起来。

    严厉确实想过南无那厮,却从未动那些不着边际、没分寸的念头。暗忖这事注定越解释越惹误会,她遂不做声了。

    梳完头夫妻俩该去行功了,白莲花却径直把严厉压到竹床上,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眼神灼灼地注视着她。

    他需要固守精元,切忌房事。

    大半个月来,严厉待他柔情款款,却尽量避免给他造成困扰。

    了然他的企图,严厉心说才半个月而已,竟便忍不住了?当年夫妻俩去血河地狱找劈魂刀,可是一年多都没有亲近呐。

    “干什么?”她明知故问。

    “等天亮了就是七夕。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七夕。”

    “七夕?”严厉看着窗外灰白色的天光,掐指一算,还真是。

    “你有什么打算?”白莲花颇为期待地问。

    严厉拧着眉想,除了品茶喝酒,眼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啊……

    “我打算日后再补上。”

    “不行。”

    白莲花用温和的语气让严厉感受到强硬态度。

    想是因为黑发变成了白发,他的脸被垂在脸侧的发丝衬托得,有些怪异之感。尤其他是俯视,眉眼看来高高挑起,让他的神情透着几许妖冶。

    严厉极想反压,转念却勾住他的后脑,拉他贴近。

    他眼波一漾,就势把吻印在她眉心处,然后是眼睛,顺着脸颊一点一点接近嘴角,最后狠狠掳住她的唇。

    察觉身上的男人有些急切,脉息吐纳也都有些紊乱,严厉对他的侵犯疲于招架,暗自不禁好笑。某人所谓的定力极好,眼下可没表现出来啊……

    “别闹。”严厉护着衣服力持淡定。她倒是不怕折腾,开荤却必定于他身体有害。

    “你这是嫌弃我了?”

    严厉只得用行动认真又细致地回答这个问题,情到浓时,顺带还奉上一堆饶舌的海誓山盟。

    咳,她自是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都是想当年听虞靖传授,至今才用上而已。

    白莲花听得十分快慰,事毕他却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可见拈酸吃醋这活是有代价的……”严厉又是可气又是好笑。

    白莲花难得狡辩一句:“今时今日我有必要跟谁拈酸吃醋么?只是忍无可忍而已。”

    严厉信这话才怪,严肃声明:“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白莲花提议:“事毕你真嫌弃我老得不成样子,就一掌拍死我,我下界去重塑一副肉身。”

    严厉甚无语:“你怎不打算,让婆婆帮你塑一副?”

    “重塑肉身之引过于邪戾,不是我们正道所为。”

    严厉心说这倒也是。但若一掌拍死他,她怎么下得去手呢……

    是日严厉睡在白莲花怀里,却再度梦见南无。

    这次那个吻持续了很久。

    严厉沉沦在这个诡异的吻里,明知不可以这样,却竭力也无法动弹。这不对!既然是她的梦境,她便是一切的主宰,岂有无力掌控人事的道理?

    她想不通缘由,却很清楚地意识到,她在发梦魇,她必须摆脱这个吻。可她脑子里如同塞了草,思维变得迟钝,绞尽脑汁才总算想出一个办法。

    然而未等她施行那个办法,南无忽然退开。

    手脚刚一能动,她随即化气为刃。

    迅如电光的一击本该让近在咫尺之人避无可避,南无却如同未卜先知,一刹之间消失无踪。严厉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手上则被一片温热粘腻包裹。

    同时她身上一麻,顿时失去了意识。

    :…d

    严厉猛地坐起来时,没看到白莲花,却在他打坐的地方看到一大滩血。

    看着手上干涸成暗红色的血渍,严厉呆了一刹,随即跳下思过崖,跌跌撞撞回到竹屋。

    屋里没人。

    严厉一面呼喊,一面迅速绕山寻找。

    方圆百十丈的山头很平坦,随便一看都一目了然。

    严厉声嘶力竭的呼喊没得到一声回应,须臾之后她回到思过崖,屏着气息一看,那滩血蔓延到悬崖边上,崖下几百丈深处,就是浪花翻滚的琉璃海。

    不会是……

    严厉顿时岔了口气,面如死灰地捂住胸口,腿一软,跌坐在崖上。一个念头在她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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