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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兰的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却依然张开长弓,向着妖花射出一箭。虽然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这一箭是徒劳的。
食人妖花再次传出一声急剧的蜂鸣,花瓣蠕动间,那两条暗红色的触手轰的一声冲出,相互扭动着朝司徒鸿渐和胡兰气势汹汹地冲来,触手上的尖刺和黑眼球让人毛骨悚然。
“我来挡住它!你快走!”司徒鸿渐大吼,十指掐诀幻化出青光盾。
胡兰摇头,在这样的危机面前,她无法抛下司徒鸿渐独自一人离开。
“走!”司徒鸿渐最后一次对她吼道。之后,他顶着挡在前方的青光盾。脸上闪过一抹厉色,举起鸣泉剑迎向冲来的恐怖触手。
这一幕看起来壮观而惨烈,司徒鸿渐并不高大的身躯,毅然决然地冲向前方那两条似可撼动天地的可怕触手。两条触手隆隆而来,一路上卷成了一团,压倒了许多树木,撞飞了许多尸傀。
胡兰只能看到,司徒鸿渐给她留下的消瘦但却坚毅的背影。
“成败在此一举!”
司徒鸿渐大吼一声,他的体内突然散发出一大片仙光,使得他看起来有如一轮皓阳,又如同九天下凡的神祗,浓郁的灵气从他体内如汪洋般涌出,在四周弥漫。
此刻,在他的体内,有一股股极为精纯浓郁的灵气从其脊骨涌出,快速地进入周身经脉,在紫府与全身经脉之间交替,而他的气势,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强大起来。
他悬停在半空中,强大的气势散发,一头乌发犹如群魔乱舞,从其体内散发出的耀眼光华将附近照得一片通明。身上的伤看起来似乎都已恢复一般,从表面看不出一丝痕迹,眸中射出的两道冷电泛着一股冰冷之意,无情地扫向半空中席卷而来的可怖触手。
胡兰没有离开,怔怔地望着这一切,有些担心司徒鸿渐此刻的情况。
就在红色触手快要临近的刹那,司徒鸿渐大喝一声,举起鸣泉剑狠狠地一剑斩落。
三道可怕的金色剑气飞出,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势,冲进了扭成一团的触手中,剑气旋转,绞断了无数触手上密布的尖刺,绞碎了卷成一团的触手。
食人妖花发出一声声刺痛耳膜的惨叫,化作一道道音浪扩散。两条粗壮的触手变成了漫天的碎块,一大片恶臭的黏液抛洒向半空。
这一次,在司徒鸿渐的拼死一击下,食人妖花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挥完这一剑后,司徒鸿渐直接从空中摔落到地上,口中不断涌出的血沫染红了他的整个下巴和脖子。身上无数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凝固的血渍、灰尘、汗水。将衣服染得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红色触手开始自我修复和再生,只是,如今即便它的自我修复能力和再生能力再强大,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恢复大伤的元气。
趁着这个机会,胡兰冲上前扶起司徒鸿渐:“我们快走,等食人妖花恢复就麻烦了。”
重伤的司徒鸿渐并未答话,他的神智一直在清醒与沉迷之间徘徊。
“喂,你醒醒。”感觉到肩上越来越沉重的司徒鸿渐,胡兰试着唤醒他。
司徒鸿渐没有回应,嘴角不断流出的鲜血滴到了胡兰的皮衣上。
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血迹,胡兰心中担忧起来,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她打算先将司徒鸿渐送到师父那里去,然后再去接其他的人。
所幸她对葬地之森的情况还算熟悉,而且这里距离她和师父居住的地方也不远,大约用了半刻钟,她便看到了师父搭建的木屋。
“我们就要到了。”胡兰说了一声,转头望向司徒鸿渐。
双目紧闭的司徒鸿渐,喉中突然发出一声怪响,像是某种怪物低沉的嘶吼。正当胡兰疑惑之时,司徒鸿渐蓦然睁开了双眼,眼中布满了发黑的血丝,看起来很是可怖。
胡兰被吓了一大跳,慌乱之下急忙松手,司徒鸿渐摔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司徒鸿渐缓缓站起身来,他望向胡兰,眼球上密布的发黑血丝让人恐惧。他缓缓走向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胡兰,喉中传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嘶吼,把手伸向胡兰,像一只即将爆发兽性的野兽。
胡兰惊呼一声,没有伸手去拔后腰刀鞘中的短刀,而是抬脚欲踢开司徒鸿渐伸来的手。
司徒鸿渐的目光冰冷无情,冷到了骨子里,让人如坠寒窟。
他一把抓住胡兰踢来的脚,胡兰努力想要挣脱出来,结果右脚上套着的兽皮靴就被司徒鸿渐脱了下来,露出了洁白无瑕的美足。她连连惊呼,正想将右脚拿回来,然而司徒鸿渐又一把抓住她的玉足,毫无顾忌。
她看到,司徒鸿渐的双目中突然闪现出两团幽蓝的火苗,映在他的瞳孔中,看起来无比的妖异。那两团不断跳动的蓝色火焰,透着一股强烈的嗜血欲望,还有无尽的杀意。
这时,他的目光又变得火热起来,让人如同身处火海,与之前的冰寒相比,就像是冰火两重天。
胡兰感觉到,那只抓着她玉足的手变得滚烫。
看着司徒鸿渐一步步逼近,终于,胡兰目中一寒,闪电般地伸手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刺向司徒鸿渐抓着她玉足的右手。
咻的一声破空声传来,胡兰还未将短刀刺进司徒鸿渐的右臂,就见司徒鸿渐双目中的幽蓝之火蓦然熄灭,整个人也陷入了沉睡,毫无意识地向着自己倒下,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喂!”胡兰不满,羞怒娇喝一声。
接着,她看到了他的后脑处扎着一根最熟悉不过的银针。
“师父!”
当司徒鸿渐从昏迷中醒转过来时,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正趴在自己身边望着自己的须发花白的老头。
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改变,自己已经不在森林里了,反而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样子是一栋木屋,木屋中的陈设极为简单,仅有一张桌子,两条长凳,还有紧靠墙壁摆放的一排木架,上面堆满各种各样的干枯的花草,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石头。
屋中简陋的陈设,让他不由得想起一个居住了三年的地方。在那里,他和一个一直都让他用尊敬的目光仰望的男人快快乐乐生活了三年。
看到老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司徒鸿渐问了一句:“这是哪儿?前辈您是?”
还未等老头回答,他就看到了老头身后的胡兰。
“师父,我去看看那些人。”胡兰淡淡地说道,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第140章:丹田中的灵气()
司徒鸿渐看着胡兰离去的背影,满脑子疑问,他不知道为什么胡兰在看到自己时一脸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还有脸上被她极力隐藏的一抹嫣红。
老头儿笑着目送胡兰离开,转头再次望向司徒鸿渐,道:“年轻人,不错嘛,只昏迷了三日就醒了。”
司徒鸿渐想要起身行礼,被白发老头儿笑着阻止:“你身上的伤还未恢复,就不要拘泥这些小节了。”
司徒鸿渐点头,恭敬道:“敢问前辈是?”
白发老头儿道:“老朽是兰儿的师父,姓胡名沧,在此地居住了十二年,是兰儿把你带回来让老朽医治的。你内外伤叠加,全身经脉俱裂,还中了尸毒,这么多伤加在一起,若不是兰儿及时把你带回来,年轻人你命不久矣。”
“什么?”司徒鸿渐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全身经脉俱裂?”
胡沧点点头:“没错,现在,你不再是修士,只是个凡夫俗子。”
司徒鸿渐呆愣,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塑。
胡沧露出和蔼的微笑:“年轻人想开点,做个凡夫俗子也不见得就比修士差,少了修真界那些残酷的争斗,潇潇洒洒逍遥一生,自自在在洒脱一世,尝红尘苦与甜,享世间情与爱,岂不乐哉?”
司徒鸿渐依旧不为所动,不知道有没有将胡沧的话听到心里去。
胡沧摇摇头,眼中流露出一股沧桑惆怅之意。他拍了拍司徒鸿渐的肩膀:“来,不想这些了,老朽先为你去除你体内的尸毒。”
说着,他从一旁的木凳上拿过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木盒上雕刻着精致古朴的花纹图案。轻轻打开木盒,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蟾蜍出现在司徒鸿渐眼前。
蟾蜍通体乳白之色,如同一块无瑕美玉,且小巧玲珑,甚是可爱。它瞪着一双绿豆大小的乌黑小眼睛,东瞧瞧西看看,乌黑明亮的小眼睛流露出动人的光泽,灵动到很是惹人喜爱。
“这是冰蟾,可解百毒。”胡沧说着,伸出右手,白色小蟾蜍一下子跳到了他的掌心中,下巴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它喉中蹿动。
司徒鸿渐苦笑:“就这么生吞,虽然看起来很像一种仙药,不过好像有些残忍。”
胡沧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生吞?年轻人,老头子我可就这么一只啊。虽说生吞下去它也能解你的毒,不过这样做似乎太浪费了。哈哈哈哈。”
门外,胡兰的娇笑声也传了进来。
司徒鸿渐脸顿时一片通红,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一股冰凉彻骨的感觉蓦然出现在他的左肩上,一直从其左肩传编了全身。
冰蟾已经跳到了他的肩头,开始按胡沧的指引把嘴贴到他左肩尸傀留下的伤口上,静静地为他吸出毒血。
“前辈,晚辈需要继续修炼。”沉默片刻后,司徒鸿渐突然说道。
“为什么?”胡沧笑问,“为了成仙?”
司徒鸿渐摇头:“晚辈的师父曾告诉晚辈,修仙决定着晚辈将来的命运,他将来的命运,甚至,全天下人的命运。”
“哦?好大的口气。”胡沧颇有兴趣地望着司徒鸿渐,“为何这么说?你竟身负如此重任?”
司徒鸿渐道:“具体的情况,晚辈并不知晓,但晚辈知道家师是认真的。”他的目光透露着一股执著。“晚辈不认为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影响全天下,但晚辈相信师父。他这么说,一定是因为有什么很重要的秘辛。”
他想起了从御龙古墓逃出后,师父司徒伍跟他讲述自己在走古墓中的黄泉禁制时看到的一番异象。
师父司徒伍说,自己在异象中看到,百年之后,天下将大乱,六界战火四起,生灵涂炭。与这场动乱关系最为重大之人,便是自己的徒儿,司徒鸿渐。
他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胡沧,有所保留,只是说道:“具体情况师父并不愿向晚辈说明,晚辈只是看到,师父眼中隐藏很深的一抹黯然。”
胡沧微笑,对于司徒鸿渐的话没有肯定也没有肯定。他淡然一笑,道:“天下事,都由天道掌控,世人皆难逃出这个轮回,所以老朽并不关心这天下之事,只随自己本心而为。”
“那晚辈冒昧问一声,前辈的本心是什么心?”司徒鸿渐问道。
“一颗悬壶济世人之心。”胡沧笑道。
去除尸毒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原本婴儿拳头大的冰蟾如今已变作成人巴掌大小。胡沧起身,冰蟾跳到他的掌心中。他对司徒鸿渐说道:“你安心静养,续脉一事还是有办法的只是,此法伤者需经千锤百炼,苦痛熬之,常人根本难以忍受,你确定要继续吗?”
看到司徒鸿渐毫不犹豫地点头,胡沧叹了口气:“老朽这就去准备。”
说完,他托着冰蟾踱步而去。
“多谢前辈!”司徒鸿渐在后面大声说道。
他心里清楚,胡沧答应为他续脉,不是因为自己未来可能会影响天下未来这一句话。毕竟,自己之前所言任谁听到都会认为那是一个荒诞的笑话。胡沧为的,只是他自己说的一句话。
老朽只随本心而为,一颗悬壶济世人之心。
“师父为什么可以看到那些?他为什么要那样说?”闭上眼睛的司徒鸿渐心中这样想着。
自己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能让自己成为与未来天下动乱关系重大之人。
从御龙古墓开始,一直到今日,自从步入修真界,越来越多的迷团接踵而至,仿佛逐渐凝聚成为笼罩在头顶上空挥之不去的阴云,压抑得让人窒息。这些秘密潜藏在他的心里,像一团幽魂,牢牢地抓着自己的神经。
那一件件寻常与不寻常的事,一个个寻常与不寻常的人,到底,预示着什么?
续脉是一个非常复杂艰苦的过程。
司徒鸿渐住的屋子里放了一个洗澡用的木桶,木桶里盛满了煮过强经草的水,从今天开始,司徒鸿渐每天要在里面泡三个时辰。
胡兰在隔壁帮他煎药,白发老头儿胡沧则外出寻找续脉的下一阶段所需的药材。
司徒鸿渐闭目盘坐在木桶中,试着一点一点地运气调动紫府中的灵气。
胡沧已经帮他接续疏通了体内的几条主脉,他现在只能依靠这几条主脉运转灵气,尝试从体内以灵气温养断开的经脉,一边冲击杂质的阻塞,一边温养经脉的伤痕,以求它们自行愈合。
内外同步,双管齐下,这就是胡沧为司徒鸿渐准备的续脉之法。
胡沧用银针为司徒鸿渐接好了几条伤势并不严重的主脉,一条手阳明大肠经,一条任脉,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还有足阳明胃经。这五条主脉在体内各处相互分散,又相互连接,勉强可供他运转少量丹田中的灵气。
第141章: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丹田位于任脉关元穴之处,所幸胡沧前辈为自己接好了任脉,使得丹田紫府中的灵气如今可以进入任脉。只是,自己得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在任脉中运转灵气,胡沧前辈曾告诫,切不可急燥,任脉虽已接通,却并不牢固,运气过程中需谨慎控制灵气的量,否则大量浓郁的灵气会再次冲断脆弱的任脉。
缓慢运转灵气还有一个作用,便是刚接好的脆弱经脉之上,伤还未愈,需要以灵气缓慢长久地温养。
光是温养任脉预计就得需要七天的时间,所以司徒鸿渐只能一直待在木桶中,用强经草的药性辅之,以求可以加快进程。
胡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依然是那身紧身皮衣打扮,逼人的英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柔媚。她端着一个方形木盘,上面摆满了或大或小、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透着一股股不同寻常的奇异药香。
把木盘放到屋子里的桌上,她拿起一个拳头大的黑陶罐,来到木桶边,拔掉陶罐上的布塞,将罐中的黑色粉末全部倒进了木桶中,对司徒鸿渐道:“这是去污灵花的药粉,清除你经脉中的杂质。”
尽管努力装出一副淡然甚至冷漠的样子,但司徒鸿渐赤裸的上半身还是让她的俏脸上露出一抹羞红。
她偷偷瞧了一眼木桶中的司徒鸿渐,看到后者闭着双目一动不动,心中暗想他应该是没有看到自己脸红,于是长出一口气,把倒空的黑陶罐放到一边,拿起了一个白陶罐。
“这是顺脉花提炼的花汁”
从上午泡到下午,三个时辰,司徒鸿渐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躺下。
胡沧去配制新的草药,胡兰把司徒鸿渐用过的煮过强经草的水倒掉,做好饭菜端来了这里。她坐在床边,端起一碗鱼汤,看着司徒鸿渐道:“饿了吧。”
胡兰把司徒鸿渐用过的煮过强经草的水倒掉,做好饭菜端来了这里。她坐在床边,端起一碗鱼汤,看着司徒鸿渐道:“饿了吧。”
司徒鸿渐与她对视,微笑着点头。
“想喝吗?敢喝吗?”胡兰难得露出笑容,扬了扬手中的汤匙,“用不用我先喝一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