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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太快,已经来不及有所反应,身侧已幻现人影,打击也同时及体,耳门一震,应掌便倒失去知觉。
梁宏呼出一口长气,镇静地伸展手脚,半僵的手脚因久捆而不太灵活,恢复自由的感觉真好。
邻室囚禁着两个中年人,是途经镇江的江湖龙蛇。
他不知道这两人的底细,只在他们受到拷问时,招出是江湖名气不小的大爷级人物。
这两人已在他丢出矛刺发出声响时醒来了,目击两名看守大汉的结果。
帮助我们。倚在栅内的中年人叫:锁匙在你打倒的那位大汉身上。
几乎整个地牢的人都醒了,有几间囚室的人,曾经看到他开启栅门冲出,一掌劈昏第二名大汉的经过。
放我们出去有人兴奋地求援。他冷然回顾,拾起一根矛刺轻拂。
同是难友,同仇敌忾,在情在理,他都必须全力救助这些人。可是,这些人中,有他的仇敌。
凌云庄的人,小芝小兰更为可恶。而且,十余间囚室,会耽误他逃脱的时间。
锁匙有十余根,悬挂在大汉的腰带上,每一个锁都得试每一把锁匙,需要多少时间?
如果使用他那根小铁支作成的简单百灵钥,更需多一两倍时间。快来救我!
隔邻一间囚室的江右龙女叫声高亢:我的手脚快要僵死了,快!
他不能快,直奔地牢看守的活动区,快速地搜索地牢门户,必须先清除内部的管理人员。
被囚人的叫声,必定惊动其他看守了。
总算相当幸运,地牢内部没有其他看守住宿。地牢门是从外面启闭的,内部只派了两名看守,换班轮值的人,按时启门进入接班。
内部的两名看守,不能自行启门外出的,由外面的人管制启闭。
地牢门四尺宽八尺高,坚牢沉重。看格局,应该是最后一道内门。
外面很可能是通向第一座外门的石级或通道,有人进入,门内可以听得到隐约的脚步声。
如何破门而出,而不至于惊醒外面的警卫,是关键性的难题。内门与外门之间,显然没有警卫,不然定会听到门内的叫喊声。
他心中略宽,至少目前不会有立即的危险。
一旦外面的警卫封闭地牢,所有的人唯一结果是饿死在内,万无生理。弄清情势,他不急,有的是时间。
看守每一个时辰换班,这一班已过了半个时辰。
打破牢门并不难,难在响声必定引起外面警卫的注意,所以唯一可行的事,是等外面的看守进来换班。他先将两个昏迷的看守抱至门旁,打算必要时利用这两个看守脱困。
花了片刻工夫,开启了囚室的小将军锁。割断绳索恢复自由的江右龙女,老半天才能恢复元气。
其他囚室的人,焦急地催促他救助。
站在两排囚室的中间,他冷静得像一个石人,目光在各处囚室游移,对那些人的叫喊催促充耳不闻。
心潮汹涌,思路纷纭。劫持囚禁他的人是强者,被掳来的囚徒也是强者。
他,是唯一与江湖称雄道霸沾不上边的弱者。强者与强者之间,谁最强谁就是主宰,名利双收,主宰了弱者的生死存亡,这是强存弱亡的定律,怨天尤人解决不了问题。
他在想:我为何要做弱者?一旦出困,他的处境日后不但不会转佳,反而会陷入危机四伏的厄境,不容怀疑。
地牢的主人,那位神秘的女长上,肯定会全力对付他的。他所要面对的是一群饿狼,而非一头孤单的猛兽。
另一个念头蓦然从心底涌升,强烈得像一道眩目的电光:别人能,我为何不能?这些人要在镇江称雄道霸,他为何不敢取而代之?
囚室内求救的呼救声,愈来愈急促了。恢复元气的江右龙女,到了他身旁,对陷入沉思的他,感到十分诧异。
梁兄,你在想些甚么?江右龙女拍拍他的手膀,眼中充满疑云。
想些不着边际的事。他眼中狞猛的神情消失了:你不要紧吧?
还好,一些扑打伤我受得了。我们设法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他向刑室走:我在此地寄籍,平生无大志以浪子自命,丰衣足食只图生活如意逍遥自在,不理会此地所发生的事故,显然对寄籍地缺乏应付出的关切,所以不知道有一个神秘的血腥组合,在这里长期地潜伏、生根、茁长,他们一旦开始蔓延,天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你话中的含义
呵呵!发发牢骚而已。他用怪笑掩饰汹涌心潮所呈现的异样神情,信手取下一把屠槌。
刑具架摆满了令人胆落的刑具,水火金水土五刑俱具。
行刑的刑具架上,也五花八门,有枭首的沉重鬼头刽刀,有十斤重敲碎身躯的屠槌,有施斩刑用来斩断腰脊的滴刃刑斧,每一件都是令人心惊胆跳的凶器。
你要干甚么?江右龙女盯着屠槌发怔。把所有的人放出。
这些人都是你的仇敌我在下赌注。
下赌住?江右龙女一脸惊讶。赌这些人放出去之后转移目标对付地牢的主人。
第20章()
第12章
他们最好不要恩将仇报再找我,不然哼!
他走向第一间囚室,屠槌骤下,一声暴响,一斤重的小将军锁崩裂,连扣环也变了形,他一间一间的将囚室的门打开
江右龙女则取了一把刑刀,热心地替囚徒们割断绳索。
他成了主事人,要所有的人,藏身在门两侧的走道歇息,保持与牢门隔开一段距离。牢门中段有一个四寸见方的小窗,小窗的掩盖门是在外面上闩的,可知前来换班的看守,必定先启小窗,与牢内的看守打交道,证实牢内没发生意外,才开启牢门进入的,所以不能让前来接班的看守看出异状。
他不下重手杀死两个看守,目的在此。好漫长的等待,半个时辰似乎比一千年还要漫长,所有的人,皆等得心焦,情绪逐渐难以控制。
他是唯一冷静的人,将生死置于度外的人,危急时会出奇地沉着冷静,他就是这种人。
他坐在门右侧的走道转角处,一旁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看守。江右龙女傍着他倚壁歇息养神,其他的人在她侧方排成一列坐立不安。
要等多久?江右龙女受到他沉着冷静的感染,情绪还能稳定,但脸上仍有忧心仲仲的表情流露。
快了。他轻拍江右龙女的手:你练武有成,经历过江湖风浪,该有临危不乱,沉着应变的修养,放松心情,好吗?
他一面说,另一手一面在被称为老五的看守头部,不住有规律地抚摸,像是无意识的移动手掌。
你认为我们的胜算有多大?江右龙女没留意他的手,为何在看守头上抚摸的含义。
我偶或上赌坊碰运气,下注时懒得费心机预估输赢,因为我不靠赌博维持生活,兴来时好玩而已,因此对输赢得失毫不介意,反正我不会把全部财产家当押下去。老实说,即使是赌主,也不敢保证每一注都赢。用生命来赌也一样,谁也不敢保证稳赢不输,关键在于是否掌握了一切有利情势,所犯的错误最少,最后还得靠一点运气。我该做的事都做了,输赢得等运气啦!
你说的活,是不着边际的老调。江右龙女被他轻松的神情所感染,居然放松心情笑了,拍了他一掌:喂!你是怎么把牛筋索弄断的?我在土砖墙上磨了老半天,亳无作用
牛筋索是用牛皮掺麻缠制的,牛皮比真正的筋更坚轫,除非沾了水,不然绝不会变型。捆牢定型之后,洒上一些水,就具有弹性,但时间一久,水份蒸发,就自然收缩,人就会被捆死,相当残忍霸道。
在泥砖上磨,那是白费工夫。他是被单独囚禁的,知道他脱困内情的人得未曾有。
他当然不会透露玄机,这是不能与人分享的秘密。
碰上好运道啦!他打断江右龙女的话:如果这个背运看守老五不走近栅栏,我也无法可施。
你们这些在江湖称雄道霸的所谓英雄好汉,学了三招两式武功,便在江湖为所欲为玩命,实在没把自己当人看。
哦!你的意思江右龙女大感不是滋味。
地牢寂静,他的嗓音虽低,但附近的人,皆可听得一清二楚。
尤其在他左近的人,全神贯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无形中把他当成行动的司令人,要在他的指挥下,为生死存亡准备孤注一掷。
凌云庄的五男女,就位于他身侧不远处。那位霸道的少女一直就用怪怪的眼神,默默地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不时与男同伴低声耳语,说话时目光仍停留在他身上。
没有其他意思啦!他回避问题,我没练过你们所说的武功,只凭保护自己生存的本能,危急时发挥本能争取生机,反击的勇气和技巧,绝对不比你们武功高深的人差。
经过这次危难,我相信你已经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同患难的难友,我希望日后你我能保持这份可珍贵的友情,不至于因利害冲突而翻脸成仇。赶快离开镇江,继续你遨游江湖的行程,逗留多一天,你我就有早一天翻脸成仇搏命的情势发生。你你懂得我的意思,是吗?他呼出一口长气:我不会逃避离开镇江。
套用一句你们的江湖话:镇江是我的肉食地盘。你们江湖人口中的道义,只对自己人讲,对外人却是无所不用其极,任何承诺都只限于当时有效,任何信誓都是骗人的,口中仁义心怀奸诈才能成为豪霸。你在镇江逗留,那一定会和我发生利害冲突,友情一定会变质,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逃避,挺起胸膛争取我应有的地位。
他说话的神情,外表安详平静,内心却波澜汹涌,豪情从心底涌升,任何人皆可听得出他话中的愤懑含义,虽则语气是平净安详的。
江右龙女冰雪聪明,应该听得懂他这番如宣告或表白的话,是针对所有的人说的。他要奋起周旋,镇江是他的肉食地盘,想在这里称雄道霸的人,必定会引起利害冲突而拚个你死我活。
江右龙女脸色一变,正想表白,牢门外恰好传来脚步声,换班的人来了。
所有的人神色一紧,亮出从刑室所取得的各种刑具,跃然欲动,一个个咬牙切齿。他打出要大家沉着的手势,右手离开看守老五的顶门。
看守老五突然张开双目,目光遥远茫然。老五,换班的人来了。
他一面扶起老五,一面用怪怪的嗓音低声说:牢内安静,没有任何事故发生。走,时间到了。
江右龙女准备冲出,正在检查手中的刑刀,没留意他向老五说的话。
事实上他是在老五耳畔说的,身侧的人不可能听清他到底在说些甚么。老五举步便走,手中提着用来惩罚囚徒的矛刺,脚下平缓,若无其事地走近牢门。
牢门的小窗掀开了,露出一张虬须戟立的面孔。外面灯光微弱,不易看清面貌。
第21章()
第13章
老五,没睡懒觉吧?外面的人用调侃的口吻问。
每一间囚室,坚牢有如铜墙铁壁。每一个囚徒,皆五花大绑活动困难,根本不能站立,怎么可能有事故发生?
负责看守的人无所事事,睡懒觉或打瞌睡毫不足怪。冷得要死,那能偷懒睡觉?老五说:没发生任何事,时间到了。
冯奎呢?那人问。在刑室烤火。有人开始启门,抬起门杠,沉重的牢门,在支呀呀声中拉开。
三个人鱼贯进入,一个是带班监换的领队,两个是穿着停当的大汉,三个人毫无戒心大踏步进入。
老五跟着虬须戟立的领队大汉,亦步亦趋踏入右面的走廊转角处人影幻现,领队大汉还看不清幻现的影子,左耳门便挨了一劈掌。
下面,江右龙女像猛虎般扑出,一记扫堂腿扫断了领队大汉的右脚陉骨。一上一下,攻击快逾电光石火,上下全中,一中便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囚徒们像饿狼般涌出、扑上。梁宏拉了江右龙女的手,飞快地抢出牢门,沿上升的级道快速飞奔。上面果然有一道门,门是大开的,隐约可看到灯光,没听到声息。
门外是一座设有神案的小厅,很可能是家祠或佛堂,灯光幽暗,神案的长明灯光度有限,居然没有警卫。走廊的远处,却可看到明亮的灯光,和走动的隐约人影和人声,想必是地牢主人的住处,或者爪牙们的居所。
他向厅侧的大窗奔去,启窗一跃而出,冷风一吹,精神振奋,重生的喜悦,驱走了心中的怒恨。
是一座小院子,暗沉沉星月无光。从屋上走。他向江右龙女低喝:脱身第一,以后再说。
何不乘机揪出他们的主事人江右龙女不想撤走,忘不了被囚禁虐待的仇恨。
其他的人,已冲出厅外,沿走道冲向灯光人声传来处,一个个咬牙切齿形如疯虎或饿狼。
不可能找得到他们的首脑,我不急。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我不想在黑夜中混战白丢老命。他不再停留,向上腾升,手一搭檐口,引体上升滚上了瓦面。
江右龙女已先一步飞升,一鹤冲霄轻功惊人,在窄小的空间拔升丈余,下廿载苦功也难臻此境界。
他跳跃扳升,轻功刚入流而已,侧滚登上瓦面,江右龙女已在屋脊等候他了,双方的造诣,差了一大段距离。
地牢事件激起公愤,江湖哗然,有心人闻风而至,镇江成了风暴中心。
地牢所在地是一座中等农舍,位于黄鹤山与招隐山的中间,在本地默默无闻,主人姓唐,仅种了廿余亩旱田,毫不引人注意。
北距鹤林寺约三里左右,附近全是山林禁伐区,林深草茂,很少有人从这里经过。
农舍仅有廿余名大汉留守,当夜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杀,仅留下九具尸体,出困的囚徒也有六名被杀。
农舍唐姓的户主,官府查不出他的下落。尸体不会招供。
府衙的推官大人,亲自带了捕房的干员查勘,当然查不出这个组合的首脑是何来路,只知地牢建成已有很长的一段时日,到底处决了多少人,谁也无法估计。
户主已逃匿无踪,这件轰动江湖的大事成了悬案。梁宏成了众所注目的人物,江南浪子的名号突然叫响了,一鸣惊人,江湖朋友对他刮目相看,成为争取的对象。
他为了避免麻烦,乖乖搬家,在虎踞坊大街租了一间平房住宅。
由于位于大街,不怕那些牛鬼蛇神前来生事,也表示他的举动行踪有目共睹,他不会逃避,他不谈追凶复仇,辞掉了所有的工作,逍遥自在过他的闲汉生活,谁也弄不清他的意向。
江右龙女并没听他的劝告,拒绝继续遨游江湖北上离境的要求,在忠佑坊城隍庙旁小街,租了一间小宅院,活动飘忽,显得相当神秘。
由于与梁宏结伴同时被擒,脱困时也与梁宏并肩行动,也就成为众所注目的目标,江湖名气与地位,也因之提高了。
任何一座城镇,必定有一些地方不安份的蛇鼠,组成一些小帮小派,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在地方上择肥而噬,划分势力范围,一旦羽丰爪利,就会风云际会,成为地区性的龙蛇,升级为江湖豪霸。镇江也不例外,有好几个小组合活动,但不成气候,被官方的治安人员盯得牢牢地,绝不容许他们进行不法勾当。
镇江的两任知府都是廉明的好官,对治安极为重视,制裁奸宄雷厉风行,因此治安是江南之冠,一些江湖凶枭,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在过境时耀武扬威。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