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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尽量后屈,柔软度达到最大限,骨盘关节的转动幅度,大得几乎超过生理限制范围,并捆的双脚竟然可以屈伸至臀上方接近腰脊的命门附近。
如果不是被捆住,限制了生理的活动范围,稍练了几成所谓软骨功的人,双脚也可以从背后伸至头顶,脚底甚至可以超越顶门,或者从双肩垂下搁在肩前。
练了功的小女孩,更是柔软得像无骨的蠕虫。五花大绑的死捆法非常不人道,背捆的双手不可能下降至后臀,更不可能穿过臀下移至身前,超过下降程度,就会勒住咽喉。
所以,他的双脚后屈度,必须超过背腰命肾两门以上,才能与背捆的手接触。手刚接触到脚后跟的右靴底,脚步声勾消了他继续行动的念头。
四名大汉领先入室,后面跟着三个黑无常,最后是三名戴了鬼面具的两男一女,在审讯案的交椅上落坐,气氛一紧。这表示又将审讯囚徒了,即将有囚徒遭殃。
三个黑无常在案前两侧抱肘伫立,是负责动刑的人。四大汉与两名看守,可能是很少在外走动的人,因此露出本来面目,不怕被囚徒认识他们的身份。
黑无常与三名戴了鬼面具的男女,囚徒们只能隐约看到他们的一双眼睛,日后如果有机会在大白天见面,也不可能从眼睛看出异兆。
一名黑无常向一同前来的四大汉耳语片刻,由一名大汉从侧角的大柜内,取出一串钥匙,每支钥匙皆长有四寸,那是一斤重小将军锁的钥匙。
每一间囚室,铁栅门皆有铁环扣,用小将军锁扣住,环基部有两尺见方的护板,囚徒是看不到锁的,只能从栅内伸手外出摸索。
六名大汉到了一座囚室前,喝令里面的两个女囚徒站起来,然后启锁开栅,四个大汉如狼似虎将女囚徒拖出,直趋刑室。
各囚室的男女囚徒,全被惊醒了。梁宏一直就留意动静,颇感失望,偏偏在紧要关头发生事故,脱困的机会不再了。
他知道两个女囚徒,是绑架他和莽牛吕七的小芝小兰两少女,心硬如铁貌美如花,来路不明的女妖型女人。
地窟主人审讯他时,显得粗枝大叶,仅追问他与凌云庄的人冲突经过,其他并没提及。
最重要的经过,该是他被绑架的一切变化,但寻问的人仅略一盘问,便不再追问详情,忽略他所提供的疑点征候,也表示毫不重视他所经历的事故,认为与情势的关连并不重要。两女因被按跪在案前,每人有两名大汉挟持。
你两个贱妇,供称是独角夔龙彭江汉的女儿。独角夔龙是刑州三龙之一,水上黑道大豪的强龙。
高踞主座的戴鬼面具男人,声如洪钟字字震耳:你姐妹途经镇江而已,没与任何人发生纠纷。口供没错吧?
我我是实话实说。小芝说话的嗓音不再悦耳,大概是双颊肿胀变形,说话声调走了样,本来打算过两天游过金山寺,再转赴苏杭游玩
用皮鞭抽她,直至她们愿意招供才停止。戴鬼面具的人怒叱,猛拍长案大为光火。
两名大汉是整冶人的专家,先两耳光把小芝本来红肿的脸,打得成了灰褐色,再将她俯伏在地上,分别踏住背捆的双臂肘,由第三名大汉取来刑鞭,在背部臀部狠抽。
鞭声震耳,小芝的叫喊声完全走了样,不像是人声。抽了二二十记,戴鬼面具的人才举手示意停刑。
小芝俯卧在地呻吟,无法挺身站起。你,你说。戴鬼面具的人,向脸色惊怖的小兰一指:你是独角夔龙彭江汉的次女,是吗?
不不是。
第15章()
第7章
小兰开始发抖,嗓门也大变:我姐妹出道仅两年,在武昌府对岸的汉口镇,混了年余而已,混不出局面站不住脚,所以和几个小有名气的人,来下江图谋发展,冒充大豪的女儿,活动有利些。
早几天到达镇江,发觉这里居然没有豪强建山门立堂口,只有几个小组合零星混口食,因此想在这里制造混乱,打算在这里建堂口号令一方
简直在做白日梦。戴鬼面具的人冷笑,打断她的话:不知死活。你知道失败的结果,是吗?闯道与打江山其实是相同的,成者为主败者为寇。成功了一条龙,失败了一条虫。
我们并不知道你们是镇江的菩萨,无意冒犯你们的虎威,不知者不罪,咱们道歉悄然远离疆界,发誓今后不再踏入贵地半步,应该按规矩放我们一马,留一步活路让咱们这种小人物走,增加你们的威望,请留一分情义,高抬贵手。
强存弱亡,这规矩不是我订的。戴鬼面具的人向另一名大汉举手示意:暂且留置在你们这里,明天再派人来详加盘诘拷问。
属下当留意严加看管。大汉欠身答。
你们可以享受她们,可别把她们弄死了。她们死不了。那就好。戴鬼面具的人挥手:拖走。把梁宏拖过来。两名大汉架住梁宏,拖至切近按住跪下。
梁宏,早先我们完全忽略了你,傍晚才得到确切的消息,查出你有协助外地人,吃里扒外帮他们在本地建山门的嫌疑,引他们向本地的人开刀,锄除具有威胁的本地龙蛇,所以才前来鹤林寺点燃并吞的烈火,你该死。戴鬼面具的人一字一吐,凶狠地指摘他。
冤枉啊!那怎么可能?他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为生命挣扎:凌云庄的人,逼得我无路可走,我危在旦夕,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帮助外人
给他十鞭。戴鬼面具的人怒喝。两名大汉不由分说,依样葫芦把他按躺在地。
第16章()
第8章
刑鞭是皮制的,作用是逼口供,不是致死的刑具,用刑时下手有分寸,不会把受讯的人打得皮开肉绽,把人打得半死就难以清楚供出实情了。
鞭打当然会痛,他必须叫喊表示受不了。如果不叫喊,打的力道必定增加。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的叫喊声比小芝的叫喊声更大。
千刀万剐也不皱眉的人,才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汉。像他这种挨了几皮鞭就鬼叫连天的人,是不需严加提防的小货色;让对方忽略,是争取生存的一种手段。
迄今为止,他一直就扮得很成功。你扮甚么,就得像甚么。你给我记住。打完之后,戴鬼面具的人盯着他,语气相当凶狠:春雷惊蜇,是风云际会的时候了。
镇江是咱们的天下,任何人也休想在这里建山门立堂口。近期内竟然有各方龙蛇前来撒野,咱们必须加以铲除,让江湖道上的龙蛇,知道咱们的存在。
咱们即将正式宣示旗号,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你如果胆敢与外人勾结,我会剁碎了你用来喂狗,哼!现在,你必须从实招供。
目下正是惊蛰时节,是龙蛇冒出头,动的时候到了;宣示旗号就意味着宣告霸权。
这也表示这些神秘人物,在镇江潜伏了很长的一段时日,以本地的龙蛇身份,暗中布局已有周详的准备,被所发生的情势所诱发变化,因而提前乘机发动,用血腥手段宣告主权。
他已经痛得快要昏厥啦!那能回嘴分辩?心中暗暗叫苦,盘算该供些甚么。是否该供出那天与小芝小兰打交道的经过?如果供出,他脱身的情形如何自圆其说?
两大汉虎视耽耽,随时准备对他用刑。脚步声匆促,进来一个大汉,在戴鬼面具的人耳畔耳语片刻,然后行礼退走。
我有事进城处理,这里的事明天再说。戴鬼面具的人向大汉们说:你们要特别留心警戒,已经发现有武功超绝的人,到达这附近踩探,很可能影响你们的安全。如果有控制不住的情况发生,务必封窟灭口。
属下会按情势处理,请长上放心。为首大汉欠身说:夜间视界有限,外人不可能找到此地,除非有内奸,不然这里安全得很。
第17章()
第9章
但愿如此。两男一女三个戴鬼面具的人,匆匆出室走了,大汉们将小芝小兰抱回囚室,梁宏也被丢回囚禁处,仍然保持五花大绑死捆的姿势,丢入囚室插翅难飞。
可能是失踪者的同伴,不分昼夜出动搜寻,万一找到此地,地牢的人大事去矣!一旦封闭地窟,所有的囚徒都将永埋地底。
时不我留,生死关头已到。两名看守大汉勤快尽职,轮流走动留意囚室内的动静,其实多此一举,囚室内的人捆得死死地,连转身也感到困难,绝不可能破牢而出。
铁栅门在外面加锁,十头象才能拉破铁栅毁去牢笼。他重新开始活动,侧躺在壁根下,被捆牢的双脚,尽量缓慢地后收、上缩。
久久,靴底终于接触到反绑的双手了,整个身躯,成了反屈的圆球。所穿的是平民化的牛皮直缝靴,靴面靴统由两块牛皮缝合,粗糙、简单、坚硬、厚实。
虽说这是平民化的短统皮靴,但十之七八的平民,买不起这种官府准许平民穿着的靴子,有布鞋穿已经不错了。有身份地位的人,才配穿华丽的皮靴。
直缝靴,是平民百姓的专用物。他的直缝靴短统的两侧,以及靴底的后跟部位,都藏有玄机,有救命的法宝。
自从感觉出警兆之后,他便着手应变,作最坏的打算,以自救为目标。每个靴统的两侧,分别藏了一根扁针形,一分厚两分宽四寸长的铁片,一边开锋,一边成锯齿状,不但可当工具用,而且可作暗器或武器。
他这种人,手中有武器,威力倍增,足以应付武功比他强一倍的高手。武功修为相当,武器就成了决胜的凭藉。
三流人物手中有龙泉太阿,应付一流高手毫无问题,甚至可以对付超等的高手。
往来巡视的两大汉,的确增加他不少困难,几次双脚将与双手接触,便不得不放弃行动,功败垂成,等大汉走后,再重新努力收缩身躯。
努力终于有了收获,一枚扁针到了他手中。扁针份量轻,对付牛筋索相当困难。
第18章()
第10章
但在他手中运用,却是无所不能的工具,一面可以切割,另一面可以锯物,尖端可以钻刺,掷射便成了可杀人于两丈的双锋扁针,也可以取代柳叶飞刀。
囚室外的灯光微弱,室内其实颇为幽暗,巡视的大汉必须在栅外仔细察看,才能看清囚徒的隐约轮廓,事实上大汉并没认真观察有否异状出现。
片刻,第一圈捆索被锯断割裂,手腕恢复自由,缠绕手臂的绳索便失去作用了。最后割断捆脚的牛筋索,他完全恢复活动的自由。
一切皆在默默中进行,毫无声息发出。仅在大汉接近时,才不得不暂停活动,恢复被捆绑的姿态,绳索仍依稀留在脚上手上。
靴底的法宝,是一根一分粗,六寸长的小铁条,他三扭两捏,便拗成一根万能钥,小心地双手伸出栅外,摸索护锁板外面的一斤小将军新月形铁锁。
他的双手,似乎平空伸长了半尺,虽然看不到护锁板外面的锁,却可凭感觉经验技巧,摸索到那份量不轻的将军锁。
片刻的摸索试拨,小将军锁发出一声轻响,锁闩脱离门扣环。
小铁条又变成挂钩,虚搭住一个栅门环,小将军锁便平稳地悬吊在两环的中间,如果不仔细察看,很难发现锁仅扣住一个栅门环。
一切就绪,樊笼的门已经开启了。两名看守大汉,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他的囚室外,如果不能在同一时间摆平两个人,生死仍难逆料。
静候好机,或者制造好机。他蜷缩在栅角下,口中发出绵绵不绝的低沉声浪。
这种声浪极为怪异,绵绵不绝若有若无,音阶起伏变化甚少,形容为如泣如诉倒也切题。如果真正留心倾听,反而无法听到,只能在偶然中听到隐约的声浪。
也许,该称之为幽魂之音,飘忽不定,若有若无。地牢并非完全寂静,不时传出囚徒的呻吟声、梦呓声、鼾声、身躯转动声、以及看守的脚步声。
因此,他所发生的奇异飘忽声浪,不会引起囚徒们的注意,显然声音的传播,有特定的方向和特殊的作用。
第一名大汉从右面最前端的囚室绕过来,逐一察看每一间囚室内的动静,手中轻拂着用来惩戒囚徒的三尺长矛刺,在距栅三尺处仔细向室内察看,留意囚徒有何异状,观察得相当仔细,保持距栅三步的位置,防备囚徒从栅内伸手攻击栅外的人。
大部份被囚的人,皆安静地蜷缩而睡。
当然不可能睡熟,天气寒冷,没有被褥,每个人都五花大绑,活动困难,而且身上有伤,那能真的睡熟?
而且即将面对死亡,面对后续讯问所加的酷刑,真正看得开的人寥寥无几。因此表面上他们不得不躺下养息,其实非常留意看守大汉的举动。
第一间囚室内,囚禁着小芝小兰两女,两人贴卧在壁根的草堆中,贴在一起体温消失得少些。
看不出异状,大汉举步移向第二间囚室,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转动着头部,侧耳倾听片刻,再用手掌挡耳倾听声息的来源。
片刻,大汉摇摇头,拍拍双耳再挖耳孔然后举步,脚下突然一乱。大汉又止步,调整脚步,到了第二间囚室前,藉微弱的灯光,细察室内的动静。
这间囚室内,囚禁着凌云庄的那位美丽霸道的少女,和一名中年妇人,她们似乎睡着了大汉再次抬头倾听,再次拍耳挖耳,最后眼神一变,梦游似的举步,连越三间囚室,中途不曾停顿,脚下缓慢沉重,直挺挺到了粱宏的囚室外。
梁宏蜷缩在栅壁交界处的角落,无声无息。大汉停下步,缓缓转身,矛刺垂在身侧,徐徐接近铁栅,违反不可接近伸手可及处的禁忌,竟然贴上铁栅,伸头近栅向内察看。
第二名大汉,正在对面的一排囚室逐一巡视,并没留意这一面的第一名大汉,两人几乎是以背遥遥相向的,不可能互相留意四周的变化。
第19章()
第11章
梁宏像豹子般悄然暴起,快逾电光石火,右手从栅缝中伸出,奇准地扣住大汉的咽喉,将人贴栅拉近,左手的中指扣弹而出,不轻不重弹在大汉的眉心印堂上。
快速、准确、圆熟;大汉即使神智是清明的,也无法抵挡他快速如电的准确攻击。
左手快速下沉,抓住大汉失手掉落的矛刺,不至于着地发出响声。右手抓住大汉的衣襟,将大汉缓缓放下着地,再将人向外推离铁栅三尺以上。
当!异声充满地牢,丢出的矛刺滑至大汉身侧。大汉与矛刺,皆远离铁栅,表示大汉是无故自行跌倒的,与囚室内的囚徒无关。
惊动了对面的第二名大汉,飞奔而来。老五,你怎么啦第二名大汉一起步便大叫。
老五昏厥在地,毫无反应。人难免生病,谁也不敢保证一辈子不出意外,跌倒或昏迷,就是意外之一。
第二名大汉警觉心甚高,并不因事出意外而忽略警戒,奔近时便扬起手中的矛刺,相当紧张地先向四周察看,确定没有可疑征候,目光最后才落在囚室内部。
梁宏蜷缩在作卧具的草堆中,像是沉睡不醒。栅门扣环的将军锁并无异状,毫无可疑征候,同伴的跌倒昏迷,与囚室内的囚徒无关。
放下矛刺,大汉急急蹲下,轻拍同伴的脸颊,一手探索同伴的身躯,检查呼吸,凭经验便知道同伴并没死亡。
老五,醒一醒大漠焦急地叫唤。
这瞬间,眼角看到栅门在动,同时听到栅门的转动声,沉重的铁栅门开启,有物急动。
变化太快,已经来不及有所反应,身侧已幻现人影,打击也同时及体,耳门一震,应掌便倒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