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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有其他心思，只是想看清楚这位小哥的针法而已，如有得罪，还请多多海涵。这个拿去，先把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看着新郎敌意的眼神儿，老爷子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多少有点儿不妥虽说自己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谢谢。”老爷子一把年纪了，新郎官也不至于揪着不放，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再折腾就成了欺负老人了。
“都让开，都让一下，救护车来了。”两分钟后，市医院紧急出动的救护车赶来了，这里距离医院也是有点儿距离，五分钟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咦？有人出手救治病人了？”救护车上急匆匆下来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新娘子，以及身上的几根银针。当即是神色一变，这人虽说不是一名纯粹的中医，但是做医生多年了，眼力早就培养出来了，能用三根银针就把伤者的伤势稳定，对他而言，简直是有点儿神乎其技了。
“别乱动，慢慢抬起，千万不要出现差错。”见到这些医生已经开始抬病人了，老爷子赶紧出声提醒。他自己差一点儿就犯了的错，岂能容忍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再犯一回。
“李老爷子，原来是您在这儿啊。我就说嘛，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救活这些病人。”这老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司机师傅给陆轩推荐的那个仁和堂的李师傅。只可惜，这个时候陆轩已经悄悄开溜了，没有听到。他还得赶紧给何家盛抓药呢，他的那股灵气能起到作用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了这个时间，何家盛的手就要出问题了。最好的结果都是坏死，要真是这样，何家盛以后就成了何九指了。
“这个真不是我的功劳，还得多谢一位小哥呢。”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功劳，老爷子又岂能冒认，这个是做人的底线和操守，可惜已经找不到陆轩的人影儿了。
“李老，您就不用谦虚了，除了您，谁还有这份儿本事呢。行了，我得赶紧救人了，日后再来叨扰您老。”医生还以为老爷子这么说是在谦虚，赞许了一句后急忙忙坐上救护车离开了。
“诶，这病人真不是我救的。”老爷子冲着救护车喊道。可这个喊声明显没有什么意义，再次在人群中找了一阵儿也没有看到陆轩的身影后，老爷子有些失落的往回走。他还没有来得及向那位小哥请教呢。
来到自己熟悉的地界之后，无意间一抬头，老爷子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这身影怎么这么熟悉。想着，老爷子不由得有些激动了，这就是失而复得，这就是天意啊，不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次机会溜掉了。
“诶，小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老爷子大步上前，拍了拍陆轩的肩膀，而后热情的抓着陆轩的手，脸上热情笑意，带起了满脸的褶皱。
“老爷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看着老爷子，陆轩也略显诧异。这怎么又遇到这位老爷子，难道这就是缘分吗？等等，为什么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这就是我的药店啊，你来这是要抓药吗？”老爷子说着就把陆轩给拽进了仁和堂。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跟你说了，不行不行嘛，怎么又回来了。”十七八九岁左右的少女一眼看到了陆轩，一脸的不满。而陆轩则是有点儿尴尬，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儿过分，可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啊。
“佳宁，怎么跟客人说话呢？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老爷子黑着脸训斥道。老爷子有这个理由，也有这个资格训斥，谁让这个少女是他的孙女呢。
“爷爷，这也不能怪我嘛，是这个人的要求实在太过分。”少女一脸委屈，说着还狠狠的瞪了陆轩一眼，都怪这个家伙，要不爷爷怎么会骂自己呢。
“老爷子，也不能怪他，是我的要求有点儿过分。因为一些原因，我想自己亲自抓药。”陆轩一脸尴尬站出来解释。他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过分，人家又不认识自己，凭什么让你进去抓药那可是药材，既能治病，也能害命，不出事儿也就算了，万一出了事儿，责任算谁的。
“小哥，要不我这个老头子亲自动手，药方拿来吧。”老爷子看了陆轩一眼，还以为陆轩不相信自家孙女，怕出错。
“不是这话，不是这话。我不是不相信您的孙女，而是这个药方乃是秘方。”陆轩摇摇头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哥你自己动手吧。”老爷子也是知道江湖规矩的，至于对于陆轩这个人，多少是有些失望，语气难免就有些冷淡，惹得少女又是一阵儿怒目相视。
“老爷子，我这可不是防着您，而是这个秘方也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我一个朋友的家传秘方，而且也没有写出来，而是记载了脑子里。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没有我那个朋友的同意，我实在没有权利把这个秘方交给您。”一场意外，已经足够了解一个人了，这老爷子，就是一个纯粹的醉心医道的诚心者。让这样的医者学习更多，其实也是在造福天下，只是就如他自己所说，这个秘方是何家的，恐怕也是何家的不传之秘，他没有这个权利传给外人。
“那就不强求了，看来我还是没有这个福分，说起来也是老头子贪得无厌了，能够结识小哥，和小哥论证一番，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老爷子不可避免的一阵儿失望，对于一个医者而言一份儿秘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老爷子客气了，实在是这个东西不是我的，总不能拿着别人的东西送人情吧。”老爷子失望的表情是没有办法掩饰的，可他也没有办法。
“哈哈，刚刚不是说了嘛，不说这个事儿了，你越说我就越忍不住，你还真想让我老了老了，犯个大错误。”听了陆轩的解释之后，老爷子多少有点儿开怀，对于陆轩这个年轻人，老爷子看得还是蛮顺眼的。
“佳宁，跟爷爷出来坐一会儿。”陆轩刚刚已经说过，这是秘方，按照江湖规矩，没有主人的同意，外人绝对不能看，看了就算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听到爷爷这么说，少女再次恶狠狠的瞪了陆轩一眼，乖乖的扶着爷爷出了药店。临出门的时候，再次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陆轩一眼，充满了警告。
“老何呀老何，为了你，我今儿可算是得罪人了。”陆轩苦笑着摇摇头，神情颇为无奈。
“老爷子，那个朋友还等着呢，耽误不起。今日之事，实在是对不起，等过几天有时间，晚辈必来登门谢罪。”司机师傅还真的没有骗陆轩，仁和堂的药材储备，不管是质量数量还是种类都是满齐全，至少何家盛需要的药材，在这里都能找到。以最快的速度抓取药材之后，陆轩拎着药包，出门向老爷子提出了告辞
“行了，走吧，千万不能因为咱俩的私人交情，让病人承受痛苦。”陆轩的举动让老爷子心头的怒火再次消散了不少。
“真是气死我了，爷爷，您干嘛不好好教训他一顿呢。”看着陆轩离去的背影，少女一脸不满的抱着爷爷的胳膊撒娇。
“诶呀坏了，他抓了药好像没有给钱。”还没等老爷子开口说话，少女突然惊呼出声，然后就在人群中四处扫视。这个家伙太可恶了，抓了药居然不给钱，这和吃霸王餐有什么区别。
“算了，一点儿药材而已，也值不了多少钱。”老爷子无所谓的摆摆手，到了他这个年岁，金钱对他来说，意义真的不怎么大了。当然，这也和老爷子从来不缺钱有关系，别的不说，就这一个仁和堂，凭着良好的口碑和信誉，赚的钱绝对是日进斗金。
第74章 愤怒与悲哀（）
“哼！这个人我算是记住他了，以后绝对不能把药卖给他，连门儿都不能让他进。”少女柳眉轻皱，冲着陆轩离开的方向，小嘴儿里不停的念念碎，听的老爷子都有点儿烦了。
“丫头，别抱怨了，没事儿的，不就一点儿药材嘛，也值不了多少钱。”一副药钱而已，也没有多少，到了他这个年岁，金钱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爷爷，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这是一个人的道德底线。这不是您以前经常教导我的吗？”少女撅着嘴巴，不依的说道。钱她自然也不缺，仁和堂作为一个百年老店，每日的进项那是非常可观，所以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缺过钱，对于钱也没有多少过多的概念，一个对钱都没有过多概念的女孩儿，岂会在乎那几个药钱，让她受不了的是陆轩这种行为，简直太可恶了，没有一点儿道德底线。
“丫头，别生气了，你看看桌子上放的是什么啊？”老爷子突然拍了拍孙女的肩膀，指了指药柜钱的桌子，一沓厚厚的钞票很是醒目。
“哼！算他还有点儿底线。”看着桌子上的一沓钞票，少女冷哼一声，算是不再计较，对陆轩的恶略印象，有了较为良好的改变。当然想要彻底的改变，还是远远不够的。
“你看看，药材还有数量方面，没什么问题吧？”带着药材陆轩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学校，一来何家盛的伤势不容拖延，二来下午的课也快到时候了。再者他也没那个心思到处乱逛。
“没有，我现在就去熬药，手指头成了这样，还真是有点儿不太适应。”何家盛拿过药包，凑近鼻子一闻，心里就有数了，从小到大服用这个药，这么多年，那股熟悉的味道，已经印入何家盛的骨髓深处。
“得了，没问题我就放心了，你自己熬着吃，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还得上课呢。”陆轩挥挥手就要离开，不是他不负责任，而是凡事都有底线，过了底线，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那就说不定了。
“别介啊，我一个人一只手，能把握的了火候吗？所以还得麻烦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何家盛拦住了陆轩，秘药之所以称之为秘药，是因为那是有着自家的独特作用，每一家的秘药作用都不一样，或许是药材，或许药材的投放过程和火候，每一株药材的投放时刻和煎煮的火候，都决定了一副药的药性。
“行了，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凡事不能没有底线，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陆轩稍微一愣，深深看了何家盛一眼后说道。这话，已经将何家盛的心思给挑明了。
“那好吧，就依你的意思。”何家盛深深的看了陆轩一眼，算是同意了陆轩的意见。只是这么一来，人情还是没能还上一些他的心愿，多多少少有点儿落空。
“行了，别想那么多，我帮你，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长这么大，我的朋友实在是太少了，故而每一个朋友，我都非常珍惜，为朋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话原本不该细说，只是他不想此事成为何家盛心中的一个负担。老话说得好，恩重既是仇。他可不想将来与何家盛成为仇敌，所以还是把话说清楚吧。
“这些道理，其实我都明白，只是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得劲。你也没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我唯一想到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何家盛看着陆轩，眼神中的歉意那是不言而喻的。
“那可说不准，没准儿以后我就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儿，需要你帮忙，只要到时候，你能伸把手就可以了。就像千门老爷子的事儿，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若不是有你在，我或许抵挡不住。再说了，我和你之间，顶多算是我们自己私人之间的交情，没有必要把家里给扯进来，尤其是这等秘密的东西。家族秘方泄露，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陆轩握着何家盛的肩膀，神色严肃，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说明白，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何家盛。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刚刚为什么不阻止我说出来呢？”
“有两个原因，一来你确实需要，二来嘛我不想让这件事儿在你心里成为一个负担，不管是做事儿也好，报恩也罢，都要留一个底线出来的。如果越出了这个底线，那就不是报恩，而是在给我找麻烦了。”有些话本不应该说明白，可既然已经说了，那就不妨说的再明白一点儿。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何家盛也不是笨人，只是有时候，他不愿意想那么多而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何家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江湖，何家盛也不是这个江湖里唯一的胜利者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何家，何家盛是长房长孙，又有能力，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也是一个多年的传统，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他这边是得意了，可有人必定要不满意了，毕竟谁也不愿整天自己头顶上还压着一个，何家又是一个古老的武道世家，做了何家的家主，那权力不是他人能比的，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窥视了，每天盯着他，盼望他出错的人，实在不知道有多少。
陆轩是看何家盛比较顺眼，才将一门秘法教给了何家盛，可在别人看来，或许就不是这回事儿了，没准儿这里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一种不超越底线的交换，这在各个世家之中，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行了，不说了，该说的我都应该说过了，我回去休息了，那个伤，记得自己赶紧处理。”
“你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听着电话中的嘱咐，何家盛眼中尽是嘲讽还有一抹凄凉，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一脉相承，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既然他们这么想要，那就给他们好了，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些的。”电话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招来何家盛的一声冷笑，甚至可以说带有怨气的抱怨。人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何家盛本是那种生性洒脱之人，若是在古代，没准儿也是个浪荡游侠，纵情江湖，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享受。只可惜，他的出生，注定了他不能过这样的生活。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你既然出身在这个家庭，这样的身份，你就必须承当起这个责任，除非你想做一个临阵退缩的懦夫。那样的话，你将不再是我的儿子，也不配做何家的长房长孙，也辜负了你爷爷对你多年的培养和期待。”
“我知道，你这孩子生性洒脱，不愿意被家里的这事儿绊住手脚，可何家除了你之外，再也没人可以挑起这幅担子了。难道你希望看着何家就这样没落下去吗？那些人，为了权势，一个个都已经疯了，何家若是叫大嫂他们手里，那就等于自取灭亡。”
“这些话不用再说，若不是为了何家，一些人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我现在也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在学校上学。”何家盛猛地提高了声音喊道。
“其他的我都不想说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几天日子，至于事情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就这样吧。”稍微平复了一些情绪之后，何家盛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你说，他们这又是何必呢。他们想争，爷爷不反对，我也不反对，可有必要这么毒吗？毕竟都是骨血相依之人，可以说世间也没有这般亲近之人了。”何家盛站在阳台上，凝视着天边缓缓落下的夕阳，心中无限感慨。
“算了，不想这些了，就像这夕阳一般，落下之后，明天一样还会有的。”这话说的既是宽慰自己，也说出了一定的真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迈不过去的门槛，只有放不下的